第183章 張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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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張牙舞爪
他是大金王爺，又和完顏亮私交甚好。他應該能放她出行。
“……”
“烈？”夕瑤也覺得完顏亮不是好人，“他家裡侍寢側妃數都數不來，桐姐姐待在他身邊，只有受罪和折磨。”
“……其實”完顏烈黯淡著臉，“濫情並不代表無情。他對府裡的女子都好……”
“完顏烈！”趙桐大叫，“你想讓我嫁給他？”
“那是火坑！”夕瑤亦沒想完顏烈會如此說。
“至少他喜歡你。你還懷著孩子，走不出去的。”恐怕，整個王府已被完顏亮監視了。放她離上京更是難上加難。
“夠了！”趙桐甩手，“當我看錯你，假仁假義！”
看著趙桐氣急敗壞的回房，夕瑤質問，“你和完顏亮串通一氣？”
“王妃，少主他自有打算……”阿措欲解釋。完顏烈擺手示意他退下。
完顏烈的背影在屋子了沉寂了半響，夕瑤走到他身後，纏上他的腰際，“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大嚷。”
“……”
“你不肯跟我說話，還在生氣？”
“沒有。”完顏烈轉過身子，抱她入懷，頭抵在她額頭，“你說得對，我和完顏亮的確關係匪淺。”
夕瑤瞪起眼眸。
“不過只是利益上的來往。他需要我這個後盾，我需要他的勢力，如此而已。”
“所以……你不想與他為敵。因為還有一個完顏宗弼？”
“能對付完顏宗弼，又不用我親自出手的人選只有完顏亮。”完顏烈意味深長喃喃著。
“但趙桐我會幫，不過不能急於一時。此刻，完顏亮定加強了城內護防。恐怕趙桐變成蒼蠅都飛不出上京城。”
“……”
“別擔心。完顏亮的軟肋在我們手上。”完顏烈安撫著她的背。
“你說桐姐姐和孩子？”
“只要趙桐不願意，完顏亮絕對不會逼她，她有孩子，那是王牌。她自然能安全地住在府裡，所以我們要等時機。”
“烈，是我太心急了。”夕瑤窩在他胸口。
“傻丫頭，府里人多口雜，以後你要小心，叫她也留神。”難保完顏亮不會安排他的人在府中。
“嗯，孃親要小心。”不知何時，完顏雍小身板蹲在夕瑤腳邊，旁邊還有一個咿咿呀呀的狼孩兒，瞪起水眸，朝夕瑤歡暢的揚手要抱抱……
這夜，完顏烈正計劃著，那頭，趙桐卻不知所蹤。夕瑤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慌亂的在地上踱步。
“丫頭，過來坐一下。”完顏烈拍著身邊的軟榻。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有些頭暈。
他不是看不見麼？夕瑤蹙眉，乖乖的落座，閃亮的眼眸不停朝門口看去，“出去的人怎麼還不回來，阿措呢？”
“有訊息自然會報。心急只會自亂陣腳。”他淡淡道。
“莫不是完顏亮捉了她去？”夕瑤蹙眉。
“……”
“白日不敢，晚上來搶？但女婢說她是自己走出去的？她能去哪？上京城都是完顏亮的部署，難道她不知？烈
？唔……”
剛轉頭，厚實的脣封上她的，她瞪起老大的眼睛。
“生澀了許多，丫頭？心不在焉？”手指輕撫著她的脣瓣，勾勒出一道弧線。
“哪有心思，你說怎麼辦？”她想出去找，完顏烈肯定不同意。
“該怎麼辦還怎麼辦。是福是禍都是她自己得的。”他淡漠如斯。
“唔！你根本對她不上心對麼？”
“……”
“反正不是你的親人。一開始你便不想留她，完顏亮來過後，你更覺得她是個大麻煩。”夕瑤嗖的一下站起身，聲音提高。
“丫頭？”他欲抓她的手，只摸到一把空氣。
夕瑤故意躲閃，努嘴，“我只剩姐姐了，什麼也沒有了。我只想她好好地，烈，對不起……”
“……”完顏烈蹙眉，側耳聽見門匆匆開啟，然後是腳步凌亂奔跑聲。手落在半空……眉頭緊鎖……
這丫頭總是沒有耐心，他何時說過不管她了？
夕瑤自己尋了半個城，腿痠腳痛，多日待在屋子裡，身體都有些頹廢了。
“主子，咱回去吧。阿措護衛不是說已派多路人馬去找了嗎？您身子才恢復幾日……”扶芷跟在她身後，見她揉腿甩腳，定是不舒服了，心有擔心。
夕瑤擺擺手，大眼瞪著有些昏暗的天，都已尋了半日了。日頭要落了。她再不回去，完顏烈會擔心，雍兒更會焦急。
可不知為何，她總有種感覺，趙桐就在附近，很強烈的一種感覺。
的確，酒館扇窗後，一雙黑眸緊緊盯著街巷內晃動的人影，“夕瑤，對不住，完顏烈不肯幫我，我只能自己想法子了。”女子壓低草帽沿，手握長劍，素衣裹身，如孤寞女俠客般闊步下樓，朝南而去。
“嗖！”一把匕首落在腳步跟前，身後隨行的兩個侍衛和扶芷忙護主。戒備四周。
夕瑤盯著匕首，上面隨著一塊團紙。
“上面寫了什麼？”扶芷探過頭來，有些納悶。
“有人惡耍，不必理會。”夕瑤淡淡一笑，隨後撕碎扔在一旁。
紙條上道：欲尋趙桐，速來城外紅林中。一個人，否則她命休矣。
夕瑤暗自思量，他們雖在找人，但並沒有全城名目搜尋，暗自察找，掩人耳目，以防被完顏亮知曉此事。所以她出門也無帶多少侍衛。
可此人知曉趙桐的名字，定是出事了。她確定此人不是完顏亮，他要搶人早就做了，更不會還無聊到威脅她。趙桐遇險了！
完顏烈說過，在上京趙桐其實就是個活靶子，要不是有他和完顏亮護著，她早成了金人的目標。
只是會是誰呢，而且只讓她一個人去？莫不是她認識此人？完顏撻懶？耶律餘睹？可他們早就死了？
打發了身後兩個侍衛，扶芷怎麼都不肯離開。
“定是紙條上寫了什麼？扶芷絕不會讓王妃一個人涉險！”
但紙條上只寫她一個人……
“此人定見不得人，否則怎會讓王妃一個人去。他心虛，我陪著王妃，要殺要剮便是。”扶芷凝眉，一
副備死的倔樣。
“拗不過你，見識那人再想對策。”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全然沒有發現後面跟著的人影。
紅林裡，草木幽幽，鬱鬱蔥蔥，這是上京城外的一片小樹林，地勢平坦，周圍皆被楊樹包圍，從大路上有通往紅林的一條小徑，夕瑤和扶芷沿著小徑而入。
隱隱傳來蟲鳥鳴叫的聲音，扶芷一雙眼亮的發光，步伐緊緊跟著夕瑤，握緊腰間的劍柄，夕瑤低眸一笑，“你會使劍？”
扶芷搖頭，“出門隨便抓了一把，好歹能嚇唬人。”
夕瑤牽住她的手，“放心，有我在。”她的輕功還行，只要對方人不多，她應該能輕易帶著扶芷脫險。
“怎麼沒人，莫不是那人真的戲耍咱們？”扶芷盯著林中了一草一動，無半個人影。
“如果是，那便好。”至少表示趙桐現在是安全的。夕瑤哀嘆一聲，剛提氣，耳後傳來一陣輕輕的聲音。
“你們來了？”那聲音柔嫩低細。
夕瑤和扶芷同時回眸，眼前當真意外無比，是她！
“陌姑娘！”扶芷瞧著那人一步步清晰的纖細身影，瞪直了眼眸。
陌姑娘一襲黃色清雅長裙，腰間簡單系著錦帶，脣角勾起，平淡從容的步伐而來。
“趙桐根本不和你在一起？”以趙桐的功夫怎會落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手中。
陌姑娘低哼，站在她們二人對面。
“你為何約我來此地？”夕瑤挑眉。她的表情，形態此刻仔細看著好似一個人。
“你愛完顏烈？”陌姑娘飄起眼眸，定定地看著她。
“他是我夫君，你何必多此一問。”夕瑤不明所以。
“我喜歡他，很喜歡！三年來，我一直默默守在他身邊，甚至連話都不多說。只為能待在他身邊，你懂不懂？”陌姑娘一說到完顏烈明顯激動起來，聲音顫抖。
“看得出。但這與我何干？”她是完顏烈的女人，自然能感覺的道他身邊女人的想法。陌姑娘從一開始看完顏烈的表情便不對。那是種女子對歡喜男子的溫柔眼神。恐怕這一點連完顏烈自己都知道。只因陌姑娘一直乖巧不多言，又懂得把這種情愫藏起來，他自是不願傷人。
“他要我離開，竟說會幫我找個好歸宿。”陌姑娘撫著胸，十分譏諷的眼神，“可笑！”
“原是如此，此事我並不知曉。”夕瑤淡淡道。
“你是不知，因為他已經為你尋了一個樂園，一片淨土。他以為你們能雙宿雙飛，一家幸福快樂在一起！”陌姑娘含淚搖頭苦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做夢？簡直是做夢？”
“為何？”她和完顏烈三年前便想隱居，尋一塊安樂世外之地。所以對於完顏烈此刻的不告知，她並無意外。
“因為，我不準！你們休想在一起！除非你們的生活裡有我！帶上我，今日我便放過你！”陌姑娘瞪起陰狠的目光。和方才的淡漠模樣判如兩人。
“你張牙舞爪威脅人的模樣實不可愛。怨不得烈他不要你。姑娘儀表堂堂，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