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108章 夢與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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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108章 夢與現實
寧靈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之後，這天她趁著李元昊去皇宮，悄悄地從後門溜了出去，想去逛逛北宋的都城。
北宋都城汴京－－又稱汴梁、東京，(即現在的河南開封）。
公元961年，宋太祖趙匡胤發動了‘陳橋兵變’，奪取王位，建立宋朝。在未來的二三十年裡，他和弟弟趙光義指揮軍隊又不斷征伐，結束了五代十國的分裂局面。
汴京開封，不但是天子腳下朝廷所在，同時也是南北行商、海外夷客聚集之所，人流如織，熱鬧非凡，真不愧是第一城。
後世流傳下來的北宋著名畫家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更為當時汴京市肆的繁榮情況提供了有力而形象的證據。
正街之上寬闊的街道兩旁鱗次櫛比，路正中是一條專供皇帝車駕經過的御道，御道兩旁有著類似現代馬路中央的隔離欄。
此時正是正午，路上的行人很多，來來往往，到處是小販的叫賣聲，寧靈好奇的左右張望著，心中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彷彿很久很久之前，她曾經常常在這條街上來往溜達，就像現在一樣，只不過那個時候，她身邊好像還有其他人，是誰呢？
走著走著，她發現自己來到一座二層樓前，樓前有著高高的木頭牌坊，道旁的石碑上刻著幾個大字；‘無佞樓前，文官下轎，武官下馬！’
無佞樓，這就是無佞樓？宋太宗趙光義修建了紀念楊家一門忠烈的無佞樓？
樓高二層，漆以紅色，看上去威武不凡，無佞樓旁便是楊家的‘天波府’。
寧靈站在天波門前，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從心底慢慢湧上來，那天夢境中的場面在腦海中閃過，如果她沒有猜錯，那應該是楊家將一家在金沙灘覆滅的慘烈局面吧？可為什麼，為什麼只要一想到楊家，一想到和楊家有關的任何一個人，她都會感到悲傷，她都想放聲大哭。可對自己而言，他們只是陌生人啊，只是歷史書中的人物，雖然她很敬佩他們精忠報國的壯烈，可為什麼她會想哭！就像失去了至親至愛之人的感覺。
“姑娘，請問你有事嗎？”她正在出神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竟帶著陌生的熟悉之感。她轉過頭，身後站著一個青年，二十四五歲的樣子，眉目俊朗，身旁還有一匹馬，穿著鎧甲，風塵僕僕。
當他看清寧靈容貌的時候，他的眼中一剎那之間閃過一萬種說不清楚的情緒，錯愕，難以置信，狂喜，驚訝，複雜難辨。
“小......小雪！”他顫聲吐出這個名字，這個他曾經呼喚了十多年的名字。
寧靈愣了一下：“對不起，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我不叫小雪。”
聽到她的話，那青年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失望，是啊，她怎麼會是小雪呢？小雪早在七年前金沙灘一戰的時候就和七弟楊延嗣一起死去了，她的遺體還是自己親自帶回天波府的！自己親眼看著她下葬的。而且小雪從來不會稱呼他為‘公子’，她一直都喊他‘六哥哥’的，可眼前這位姑娘跟小雪太相似了，那容貌，那氣質，甚至連年紀都相差無二，如果小雪還活著，應該會像她這麼大了吧？
就在這時，天波府的門被打開了，裡面走出一個老者，一面走出來，一面說：“六少爺，您回來了？”
他抬頭看向他們，看到寧靈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就彷彿見鬼一般：“八，八小姐。不，七少夫人！是您嗎？”
寧靈一呆，一個人認錯人，那還好說，怎麼連第二個看到她的人也認錯，這就有點不可思議了。他剛才喊她‘八小姐’，又改口喊她‘七少夫人‘，她猛地想起了夢中的那個白衣女子，他們說的小雪應該是她吧？難道她和自己長得很像嗎？不然怎麼會一個認錯，第二個也認錯。
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那老者已經一個轉身，往房內跑去，還大喊著：“七少夫人回來了！”
寧靈被他的喊聲嚇了一大跳，開玩笑，她不想再被人用看到鬼一樣的眼神打量，急忙對那青年說道：“對不起，我先走了！”不等他回答，就急忙順著原路跑開了。
那青年正想去追，一大群女子，有老有少，湧出了天波府，為首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杵著一個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頭的柺杖，這是先皇宋太宗趙光義所賜，‘上打昏君，下誅奸佞’的龍頭柺杖。
“延昭，延昭！”她喊著那青年的名字。
“娘，”那青年急忙上前扶住她，這個青年正是楊家的六郎，現任大宋護國大將軍的楊延昭。金沙灘一戰唯一的倖存者。
“楊伯說見到小雪了，是真的嗎？”佘賽花拉著他的手，迫不及待地問。
“那位姑娘的確長的像小雪，”六郎緊蹙眉頭，“可是......”
“可是什麼？六郎你快說啊？”他的妻子柴夢盈急忙問道，小雪是她的結拜妹妹，她們的感情比親姐妹還親，當年得知小雪死去的時候，她還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
“可是她似乎不認識我，她稱呼我為‘公子’，娘，小雪是從來不喊我‘公子’的啊，而且當年我們是親眼看到她和七弟一起下葬的，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小雪嗎？”他望著寧靈消失的方向，心中的疑惑不但沒有解開，反而越聚越多。
剛才他回來，看到那個站在大門口的背影就覺得似曾相識，所以才上前詢問，她回頭的一瞬間，他看到她眼底瀰漫的悲傷，那是由內心深處發出來，絕對不是偽裝的。
那個女孩跟小雪肯定有什麼關係？他想著，他一定要找到她，向她問個清楚，她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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