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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燒藥!

興許藥物的關係,她又有些昏沉,閉著眼睛歇息,輾轉又是一夢,夢境中,四處是灰色的邊際,男人坐在高高的頂樓,她湊近:葉少,她不停的喊他,他不曾理會,

她好像撕裂了聲音,終換回葉勝寒一記回首,她看不清,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生怕他一不小心從高樓跌下,摔的粉身碎骨,她越走越近,直到看清那雙黑眸,眼底的悲慟彷彿在斥責的問她:為什麼背叛我?!為什麼——

那一聲質問深深的撼著她,她拼命的搖頭,耗盡一切的向她解釋:葉少,你聽我說,我沒有,沒有背叛你,沒有,啊——

她猛地驚醒,大口的喘息著,額頭上大汗淋漓,她擦拭過時,才發現自己的掌心顫抖著,她不會背叛葉少!不會!!

穩過呼吸,她在黑暗裡輾轉時,才感覺到什麼環著她的腰上,她伸手去觸,發現竟是男人的手臂,鈴蘭小心翼翼轉過身子,興許是動靜擾了他,男人長臂箍緊,一把將她緊緊的拉近自己。

他竟抱著她?!

葉鈴蘭原本是側臥的睡,男人就像張毯子從她身後覆著擁抱著她,可此刻他卻埋在她懷裡,緊擁的摟抱,像個孩子般貪戀母體的溫度。

他的呼吸很平穩,卻很炙熱,灑在她面板,卻格外的撩人,女人蹙了蹙眉,這樣的感覺像是磨槍走火,十分危險。

她輕手輕腳,欲抬起他的手臂時,不料被他反握著她手心,不覺間深深的埋進她脖頸,他的氣息更是撩撥著她最**之地,溫熱的脣輕輕覆著,不覺間啄吻。

鈴蘭喊著:“莫總,——”

男人沒有迴應,她深深一嘆,細著聲音低儂:“莫之城,莫之城——”

那一聲莫之城饒是順口,鈴蘭轉頭,另一手點亮床頭燈,房間裡升起昏黃的燈影,她欲想直接叫醒他,可橘黃的光暈,如水一般傾瀉在他俊朗的容顏,投下明暗的影,那堅毅的線條,卻在此刻映襯的無儔俊美。

額前劉海微凌,輕掩著那劍眉,鼻樑高挺,那薄脣甚是性感。葉鈴蘭怔了怔,印象裡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著他。褪去那股子凜然與冷冽,倒沒有距離感。

她想推開他,可看著那安靜的睡顏,卻還是怔住了,這樣擾醒他,是不禮貌。

正當躊躇時,男人凝眉,似乎是被那燈光刺醒,緩緩睜開雙眼,被擾的不悅,下意識鉗緊著她的手心,他力氣如鐵,她手指間骨骼被攥成一團,傳來錯位的疼痛感,女人柳眉微蹙,嘶的一聲,倒抽著氣:“輕點——疼——”她喃喃。

莫之城偏過身子,平躺睡下,另一手撫過額際,還幾分睡眼惺忪,瞥過牆壁上的時鐘,指標顯示凌晨三點,他不悅喃喃:“這麼晚不睡,,”他偏過腦袋,惺忪的瞥過她:“就為了盯著我看啊?”

鈴蘭一怔,他揚脣一笑,有股紈絝的味道,眉宇間輕挑在柔燈下是幾分迷人。

下一刻,他手背貼著她額頭,滿意的說:“藥見效,退燒了。”他低語,可他另一隻手仍然握住她。莫之城側過身子,面對面的看著她,食指還是不忘輕刮過她頰:“今晚幹什麼這麼看著我?”他壓著聲色:“燒退了,精神來了?”莫之城淡淡笑著。

“——”

女人貝齒咬著脣瓣,兩人此刻姿勢曖昧,她正思忖對策,不料男人撫摸著她脣,目光也落在其上,認真的盯睨,卻低聲喃喃:“別這樣撩撥的神色,會忍不住讓人想吻你。”他湊近,薄脣貼上她的,女人凝眉,身子向後一縮,驚畏的閉眸,莫之城看在眼底,他低聲一嘆,刮過她鼻尖:“放心,我對你不感興趣。”

葉鈴蘭一怔,再緩緩睜開眼時,男人已經拉開與她的距離,起身倚靠在床頭:“我不強人所難,想上我床的女人很多,只是我想不想的問題。”他淺淺笑著:“除非你心甘情願做我的女人。”

可最後那句話意味深長,留有餘地,卻又像是曖昧的邀請,欲語還休。

鈴蘭長長一嘆,並不知道那是怎樣的心情,只低低的說:“謝謝你救我。”她的聲音很淺,讓人聽著卻那樣的窩心。

莫之城側目望著她,撫摸過她的柔發:“那有沒有想好怎麼謝我?”

鈴蘭垂著眼眸,一時並沒吭聲,莫之城笑著掩了掩深眸:“你睡不著嗎?”

“——”

“我有些困了,你溺水後一直昏迷,我守到你醒來。還有什麼話,什麼事待明天再說吧!”

莫之城的聲音愈漸愈弱,直到消逝,她仰望著男人的側顏,萬籟俱寂,四處沉於夜海,只有一灘柔光,悄然籠罩著男人,他此刻的靜默,不是冷漠,卻讓人感覺到幾分的孤寂。對,是孤獨,那種高處不勝寒,令人無法感受也無法揣摩的孤獨。

她不會告訴他,她要為葉勝寒奪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也不會告訴他,他們之間早是相隔萬重千水。

那一夜思緒萬千,毫無睡意,直到大腦疲乏,她強迫式的歇息著,一直臨近天亮,再睜眼時,身旁已空無一人,她探摸著一旁的溫度,才知道他走了很久。

鈴蘭翻身,立馬掀開被褥起床,身上的衣服已不是她昨天那件,柔軟高檔的布料,一看便知價格不菲,他給她換的?!

她赤腳於地,矗立在窗前,拉開簾布,探望著窗外風景,才發覺眼熟,這不是她住的別墅小院嗎?

她立馬推開玻璃門,才恍然大悟,他們住在一起,原來都是他事先安排的!先是出差計劃臨時變動,接著他們入住同一別墅小院,很多事情迎刃而解時,她被突然的橫抱起:“啊——”

鈴蘭下意識抓著男人的衣服,順勢摟住他的頸脖,還沒意識到發生何事時,便聽見男人說:“光著腳丫就出來,”

“莫總,你先放我下來。”

“你再多說,我就把你扔游泳池。”

聽聞,她下意識摟緊他脖子,莫之城看著她悶悶的模樣,似個受氣的小媳婦,又接著問:“在想什麼?”

鈴蘭側目看他,嘴角微咧,輕嗤的問:“你確定你聽後不會再把我扔游泳池裡?”

“說說?”他挑著眉心,低語。

“想到一個成語。”

“什麼?”

她看著他:“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生殺大權都握在你手裡,我現在是任你割宰!”

“噢,原來你就這樣想我——”

鈴蘭見他臉色一沉,作勢的要將她扔進游泳池,只覺身子向外晃盪,夾著她驚詫的聲音:“啊——”

連忙閉眸,摟緊他的脖子,接著聽見男人低低一笑,葉鈴蘭睜眼,才見他揚起的脣角,恍然意識到莫之城是故意的!男人卻壞心的看著她:“我要你不僅不敢說,還要你不敢這麼想!”

“——”她被他一句搶白給噎著,欲想出聲回擊時,卻硬是忍了回去,只朝他舒眉展眼,咧脣一笑,她忍,心裡卻喃喃著:女子不與小人鬥!

叮咚——

門鈴響起,莫之城才將她放下,徑自上了石階啟門。

waiter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莫之城交代幾句,接著waiter呈著精緻的瓷盤,畢恭畢敬的走進。

露天的庭院裡,擺放著精緻的餐桌,waiter將餐盤小心翼翼的放下,禮貌的遞了個‘請’的手勢:“please!”

莫之城從口袋取過一百美元,遞給waiter,舉止間紳士優雅,一百美元的小費,這男人果然‘慷慨’,揮土如金。他側目瞥過她:“一晚沒進食餓不餓?”

她摸了摸肚腩,其實這些天來一直沒怎麼吃。他這麼說來,的確是餓了。

莫之城看著她不動聲色,又輕語著:“一天沒見你,臉也都瘦了一圈。”最後又命令道:“回房間洗漱,出來吃早飯。”

她再出庭院時,便看見那一幕,莫之城輕輕的擺放好餐盤,早上七點,巴厘島的天空已藍的明淨,沒有一絲薄雲。

金色的陽光落在他身邊,卻讓人看的那麼不真切。她曾幻想過那樣的畫面,待每天清晨她醒來時,晨曦璀璨,她倚在門前,會看見葉勝寒的身影。

鈴蘭看著,直到男人轉身,才詫異的看清那是莫之城的面容,他拉開座椅,又將一碗精心熬製的稀飯放在她桌面上:“你身子好一點也沾不得油腥。這裡比不得在國內,想要在一到早熬一碗清粥,費了不少功夫。”

鈴蘭怔了怔,舀著清粥,輕輕的吹拂著,熱氣騰騰,灼熱的灑在她雙眸,她只覺睫毛覆著霧珠,那是怎樣的感覺?柳眉不覺緊蹙,她輕輕抬眼,望著對坐的男人。

莫之城看著她,握上她手中的勺子,直喂進她脣邊,粥的味道很清淡,帶著一點點鹹味,她掩眸,輕聲說:“我自己可以來,莫總。”

莫之城也就任由著她。吃完早飯,他遞給她小水果盤,他說:“這裡的木瓜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