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開誠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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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開誠佈公
回到福利院，落兮有種回到家裡的感覺，心情一下子就放鬆下來，久違的輕鬆的笑顏終於浮上面龐。
開開心心地和孩子們在一起，落兮彷彿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大學時代，回到了還不曾得到好人系統的那個時候，那時候的自己，是多麼單純多麼開心啊。
一個下午的時間，好像很快就過去了，和孩子們在康復室裡嘻嘻哈哈的，在器械上做著各種康復訓練，樂此不疲，不覺到了傍晚。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給葡萄架鍍上一層金光。落兮拉著付仰芷坐在葡萄架下，看著遠處被鍍上金光的麥田，聽著付仰芷絮絮地說著福利院的事情，幸福而悠然。
“落兮啊，你一下子給福利院裡打來了一億的現金，這麼多，你是怎麼賺到的啊，那麼多的錢，我都要嚇壞了，福利院一輩子的花銷都要夠了。”付仰芷滿臉都是幸福的表情。
“多麼，還有呢。”落兮笑眯眯地說。
“還有？”付仰芷一下子蹦起來，“落兮，你不是嚇我吧？”
“嚇你幹什麼？”落兮微笑著：“你看到京城的康復中心了，你說，我們的福利院以後若是有那個規模，怎麼樣？”
“天，落兮，你是說……”付仰芷滿眼都是小星星般，激動地看著落兮：“那，那……”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我只是有一個想法，資金不是問題，付仰芷，這些交給你怎麼樣？去市裡拿一塊地皮，你也看到京城康復中心的規模了，規劃設計找設計院，你也提個方案，以後，我可就是甩手掌櫃了。”落兮看著遠處夕陽，看著風襲後的麥浪，悠然自得。
“我，我行嗎？”付仰芷期期艾艾的，被這個訊息震住了。
落兮笑笑：“怎麼不行，以後，我們福利院的規模只會越來越大，我想要把福利院辦成我們亞洲最大的公益性質的福利院和康復中心，最大的，到時候，我們可以收留全國的有殘疾的孩子，為他們減輕痛苦，你說，怎麼樣？”
“當然好啊，落兮，可是那該多少錢啊！”付仰芷已經想不出自己該說什麼了。
落兮只是笑笑，換做半年前，若是有人說自己會有今日的輝煌，她也不會相信的。望著一望無際的原野，落兮笑著說：“錢，總是人賺來的，我的福利院就是花錢的地方，只要是該花的，我都捨得。”
落兮回到沈城河畔小區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習慣性地抬頭看一眼自己家的窗戶，黑沉沉的，自嘲地笑笑，兩個月沒有住人了，該是灰塵滿地了吧，這一次也不知道要住多久。
忽然，就看到對面的視窗亮著燈，那裡，是錢小寶的住宅，怎麼……
落兮快步走進電梯，心內有些焦灼，這個小區的環境和保安都是一流了，幾個月不住人，一般也不會被盯上的，尤其是小寶也算是這一方面的行家，自己家裡的鎖還是他研究的。
落兮胡思亂想著，只覺得今日電梯的速度好慢，好容易電梯停在自己家的樓層，落兮急忙邁出去，看著小寶家的大門，迫不及待地按下了門鈴——自己沒有小寶家的鑰匙，也沒有小寶的手段。
門意外地開了，一身雪白t恤的錢小寶讓人意外地站在門裡，落兮吃驚地睜大眼睛：“怎麼，你……我還以為……”
小寶展顏一笑：“吃驚了吧，我的距離要比你遠呢，還好，趕在你前面回來，先回你那邊洗個澡，換身衣服，飯菜我這邊做好了。”
落兮怔怔地點點頭，手伸在包裡摸出鑰匙，開啟自己家的大門，一時間表情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小寶不是在他的家鄉嗎，怎麼回到沈城了？
開啟房門，按開廳裡的燈，換上拖鞋，只這麼一環視，就看到室內乾乾淨淨，一點灰塵也沒有。
落兮將房間都走了一遍，每個房間都是乾乾淨淨的，看來小寶特意找人將屋子打掃了一遍，落兮的心裡有些溫暖。
心裡一動，開啟衣櫃，將那個裝著古墨和筆洗的小包開啟，自己的幾件小東西還原封不動地放在那裡，甚至連自己有意做的記號都沒有變。
這幾樣東西要帶到京城了，這裡，自己長住的時間不會多了。
洗個澡，換上衣服，開啟房門，對面小寶那邊的門開著，聽到門的響動，小寶出現在門口，把門開啟說：“快過來。”
落兮進去，一眼就看到飯廳的餐桌上扣著幾個盤子，兩側擺著碗筷，還有兩個酒杯，一瓶紅酒。
“餓了吧，”小寶將扣著的盤子揭開，笑著看落兮一眼，彷彿在等待著誇獎一樣。
桌上四個菜，一條清蒸鯽魚，一道鮑菇西蘭花，一盤黃瓜撈拌，還有一碗紫菜湯。隨著扣著的盤子揭開，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一瞬間，落兮真覺得餓了。
盛了米飯，倒上紅酒，小寶端詳著落兮說：“先吃點飯，我看你的樣子是餓了呢。”
落兮點著頭笑著說：“可不是餓了，一看到這樣色香味俱全的佳餚，我就餓了。”坐下來，先吃了一口魚，然後不住地稱讚：“小寶，你做魚的手藝又提高了，清蒸的還能入味啊。”
小寶笑眯眯地也吃了一口：“清蒸的魚做起來最簡單了，還有營養，你再嚐嚐這個鮑菇，我在家裡吃過。”看著落兮夾起一塊品嚐了一口，臉上現出驚歎的異彩，小寶笑了。
落兮將每樣菜都嚐了一口，忽然想起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你怎麼回沈城了？”
小寶坦然地說：“你不接我的電話，我只好打給付仰芷，知道福利院要剪綵了，這樣重要的日子你肯定回來——我怕到京城撲個空。正好，我們兩個的房間也好久沒有住人了，都是灰，乾脆直接過來，先收拾一下。”
落兮看著小寶，看著他坦然的面容，猶豫了一下問道：“你，你不在意嗎？”
落兮的話很隱晦，可是兩個人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落兮的身上有著諸多的祕密，還有，她趕走了他的父親，拿回了盛世珠寶，在外人的眼裡，未免有不孝的嫌疑。
小寶盯著落兮的雙眸，認真地說：“如果說一點都不在意，我早就到京城找你了，我沒有想到這一個月京城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一直在想，一直很矛盾，說心裡話，我不僅有些在意，我還在害怕。”
“怕什麼？”落兮詫異地問道，她設想了小寶的諸多回答，就是沒有想到小寶會說出害怕二字。
“怕我配不上你。”小寶誠實地說：“你是我見到過的最優秀的女孩子，你太優秀了，優秀到讓我自卑。”
落兮心下有些黯然，小寶的話難說沒有道理，我們民族的傳統，還是男主外女主內，女人若是太過有能力，難免給給身邊的男人造成壓力。
“但是，當我正視了現狀後，我後知後覺地發現，我錢小寶雖然比起你林落兮，差了不是那麼一點半點的，可在男人中，我錢小寶可是一等一的優秀啊，像我這樣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開得了公司，鬥得了流氓的男人可不多，尤為難得的是，我們還共患過難，呃，我還被你救過。”
落兮被小寶的說辭逗笑了。
小寶接著說：“我仔細地想了好久，實在是想不出還能有比我更優秀的男人，所以，我自卑的心理就完全消失了。”
落兮的笑容還掛在臉上，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小寶，還是接著問道：“小寶，你說的這些都是搪塞我的藉口，你知道我的問題。”
小寶沒有迴避落兮的目光，目不轉睛地看著落兮，真誠地說道：“說不疑惑是假的，說害怕也是真的，但是，你救了我是不擇不扣的事實，我清清楚楚地記著槍頂在我頭上的感覺，即便沒有看到，我也能想象到你面臨的危險，每一次回憶著那個場面，我的心都在內疚著，我忘不了那一幕，你救了我的一幕。
“我也忘不了我們相處時的快樂，我忘不了我們一起晨練，一起逛街，忘不了和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這一個月，我很痛苦，我想你，可是又怕看到你，我想問你為什麼，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可是我又不敢，我怕因此失去了你。直到前天，我的母親告訴我，愛一個人就去全心全意地相信她，接納她的一切時，我才醒悟過來。
“落兮，你並沒有刻意隱瞞過我什麼，你的變化，一點一滴我都看在眼裡，如果說我沒有一點懷疑，那是在欺騙你，可我更在意的是失去你，很難想象，永遠看不到你的感覺。”
說到這，小寶停頓了一下，然後，輕輕地，彷彿鼓起極大勇氣地說：“落兮，我不願意離開你。”
落兮定定地看著小寶，然後微微垂下眼簾，靜默了一會，她輕輕地說：“菜都涼了，我還餓著呢。”
好像隨著落兮低低的聲音，室內的氣氛一下子輕鬆了，小寶忽然就開心地笑起來：“快吃飯，我也忐忑了一天，你這一說，我也餓了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