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最後一擊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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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最後一擊 下
深知羽子凌身手不錯,而且不怕死,十幾位黑衣屬下面面相覷,蒼白的嘴脣緊張地一張一翕。
內心反覆煎熬著,呼吸又痛又冷,羽子凌淡淡地垂下了眼睛,若無其事地向前走了兩步。
眾人驚愕地吸氣,圍著他的圈子也緩緩向前移動了兩步的距離。
羽子凌猛地止住了腳步,再抬眸,目光已是凶狠如困獸。
“我不想傷害你們,都讓開——!”他頹然地說,聲音陰洌得像一汪鋒銳的劍芒。
諸位屬下齊齊睜大了眼睛,卻始終擋著道,不肯放他過去。
忍耐程度已經到了極限,羽子凌咬牙切齒地俯首,緊握的手指關節發出了“咯咯”的碎響。
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
腳步向前微錯,羽子凌的身形晃動了一下,先是一拳打到了迎面而來一個黑衣人,然後轉身一腳踢出,就將一個毫無防備的屬下蹬得連連後退了幾步,幾乎跌倒在地。
動作敏捷如風,快如閃電,也很有力度。
地面上濺起的煙塵在他的視線裡幻化成空。
“讓開——!”羽子凌憤懣地怒吼,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看得出他已經快要失去了理智。
當道的幾個人不到片刻的工夫就被他的拳腳逐一撂倒在了地上,他直直地一路向前衝去。
然而,他也只能衝出幾步遠的距離,就驀地冷滯在了原地。
呈現在他眼睛裡的是一大片閃著冷光的玻璃碎片。
羽子凌閉了閉眼睛,胸口猛烈地起伏著,他忽然想煩躁地大喊一聲。
“啪啪啪——!”這時,戲謔的掌聲在空氣中嘯響起來,有些突兀。
羽子凌輕輕抬眸,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他看到了三個人。
一個是晚冰,一個是阿強,另一個是櫻子。
“姓羽的,這麼久不見,身手還是這麼好,真是令人欽佩啊!”阿強淡淡地鼓掌,平靜的聲音裡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羽子凌卻並沒有看他,他的目光在櫻子臉上停駐了數秒鐘,然後落在了靖晚冰的臉上,再也無法移開半分。
“晚冰?!”他艱澀地低喚,眼神愧疚地顫抖著。
這是他和櫻子之間的恩怨,她本不該被扯進來的。
靖晚冰怔怔地凝視著十幾米遠處的男子,她的眼睛裡充滿了心酸悲痛的淚水,只是不停不停地搖頭,想要提醒他這裡很危險,趕快離開。
她說過,她不想他因為她,再受到任何傷害,可是眼下...
看著眼前相視而望的兩個人,櫻子抿緊了紅脣,無謂地笑了笑,然後冰冷地轉過身去。
呆呆地看了一眼櫻子蒼白痛苦的背影,阿強的心底怒火狂湧,他冷冷地直視著羽子凌,輕蔑地笑出了聲,“想要救回你的心上人,並不難,只要你能從那邊跪到櫻子面前來,我或許還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他的聲音充盈著尖銳的笑意。
心底一陣陣悶痛,羽子凌暗自握緊了手指,淡淡地低下眼睛。
看到他遲疑,阿強的目光有些不屑,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抽出了懷裡的黑色手槍,冷凜地抵在了靖晚冰的太陽穴上,“羽子凌,你不敢嗎?”他冷笑著問,眼底閃著幽幽的暗光。
“撲通——!”
看到了那把致命的黑色手槍,羽子凌立馬變了臉色,想也不想,就直直跪了下去。
冰涼的玻璃碎片準確無誤地刺進了他的膝蓋,那種寒冷的痛意,讓他的臉色漸漸抽白。
“不要啊——!”靖晚冰無聲地哭喊著,恐懼讓她的身子無助的,蒼涼地顫抖起來,她發瘋地掙扎起來,心臟一陣陣撕扯般的劇痛。
呼吸痛澀難受,羽子凌的面色單薄如紙片,嘴脣也痛成了一片白色,他咬緊了發寒的嘴脣,一步一步地,艱難的向前移動著膝蓋。
一片一片的玻璃碎片刺入了他的膝蓋,喉嚨咯咯作響,羽子凌的身子輕輕顫慄著,由溫暖到冰冷,內心刀割般的抽搐,手指也不聽使喚的劇烈顫抖起來。
他的面色蒼白失血,目光卻是堅定而執著的,氾濫著血花的雙膝一點一點地向前移去。
廠房內寂靜如真空,只有玻璃碎芒被不斷波動的細微低響。
眾位黑衣屬下呆若木雞地站著,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們彷彿已經懵了。
阿強像看好戲一樣,靜靜地觀望著,嘴角掛著快意的笑容。
肩膀在冷暗的光線裡不易察覺地顫慄著,櫻子始終揹著羽子凌,她沒有回過身望,也許是不想望,也許是不忍心望。
身後留下了兩道清晰的血痕,那一片片鮮紅的血花在透明的玻璃碎片上泛起了清瑩的華彩。
疼痛折磨得他體無完膚,羽子凌的身子漸漸躬了下去,光潔的額頭上也冒出了涔涔的冷汗,他艱澀地喘息著,卻始終堅定不移地向前挪動著自己的身子。
他不能放棄,絕對不能。
喉嚨裡翻滾著強烈的血腥味,靖晚冰的眼淚熱辣辣地流了出來,瘋狂得濡溼了她的臉龐,
“子凌——!”
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驚醒了廠房內所有的人。
靖晚冰悲慟地喊出了這個名字,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卻是無比醒耳的。
阿強震了一下,隨即詫異地側過身來。
她不是啞巴嗎?!怎麼?!
櫻子也驀地轉過身來,她狠狠地逼視著靖晚冰,眼底泛起了不可思議的冷光。
劇烈的疼痛壓迫了他的腦神經,嗓子眼是一陣陣灼熱的燒痛,羽子凌的呼吸是麻木而遲鈍的,腦海裡翻騰著濃濃的白霧,這一刻,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聽。
“不要啊!”靖晚冰聲嘶力竭地哭喊,身子一陣一陣的發抖,她的嘴脣咬出了血花,臉色慘白得沒有了一絲血色,彷彿快要暈厥過去,“子凌——!”
垂在身側的手指冰涼地顫抖著,櫻子呆呆地站著,她目不轉睛的看著羽子凌。看著玻璃碎片上一步一步朝自己移過來的男子,她的眼神急劇地變幻著,眼眶裡泛起了刺痛的淚水。
但是下一刻,她用力眨掉了眼睛裡冰涼的**,一滴也沒有流出來。
羽子凌的眉心痛楚地抽搐在一起,臉色白得駭人,他怔怔的,緩緩地靠了過來。
終於。
在一片片目瞪口呆中。
他的身子戰戰兢兢地滑出了玻璃碎片,停在了空地上。
血花從他的雙膝下漫溢了出來,泊泊地向四周擴散開來,淹沒了一片片蒼白的塵埃。
“子凌——!”淚水簌簌流下臉頰,靖晚冰的神色狂亂,她哭得渾身顫抖。
羽子凌痛澀地喘息著,胸口虛弱地起起伏伏,緊閉上了眼睛,想要再提起一絲力氣。
下一刻,他咬緊牙關,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然後走到了櫻子的跟前,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櫻子?!”他沙啞而疼忍地低喚了一聲,然後輕輕伸出雙手,似乎想要抓住她。
身子蒼涼,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櫻子一時間被這個男子給撼動了,她皺緊了眉心,淚水慌亂地流了下來。
“是我對不起你,你放過晚冰,她是無辜的。”羽子凌輕若無語地說,目光晶瑩而真摯。
抬起手捂住了耳朵,櫻子淚流滿面地看著他,緊咬著脣角,一步一步地倒退著步伐。
“櫻子——?!”牙箍因為寒痛而顫抖著,羽子凌的視線迷離而模糊,他伸手想要拉住她。
這時。阿強的身子突兀地橫在了兩人中央,他忿忿地咬牙,一拳蠻橫地打了出去。
羽子凌的雙腿不穩,他沒有抵擋的力氣,被對方這充滿力度的一擊打倒在地上。
“櫻子,你不能再心軟了,你忘了他是怎麼玩弄你的感情的,你忘了他是怎麼向警方出賣我們的,你不想為你爸爸報仇了嗎?”阿強轉過身去,猛烈搖撼著小姐冰涼發抖的肩膀,想要讓她從心底堅定下來。
怔怔的任由他搖晃著自己,櫻子像一個沒有知覺的木偶一樣,傻傻地流眼淚,不停地搖頭。卻沒有迴應他祈求的話語。
看著小姐呆滯無反應的神色,阿強的心中一陣陣難過,他悲憤地咬了咬牙,然後轉過身去,冷對著地上瀕死的羽子凌。
地上的男子痛苦地呻吟著,他用雙手撐著身子,似乎想要站起身來,卻屢屢失敗。
看著羽子凌任人宰割的衰弱樣子。
阿強用力握緊了手指,用眼神陰狠地示意了一下,頓時有七八個兄弟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
“一槍打死他太便宜他了,給我往死裡打!”
聽清楚了強哥的命令,七八個小兄弟臉色越來越白,他們怔怔地站著,卻沒有一絲動作。
羽子凌趴在地上,嘴角沁出了驚心動魄的血花,胸口的起伏微微弱弱的,他無力地喘息著,晶瑩的瞳孔已經渙散成了一片霧芒。
“不要啊!不要啊!!”靖晚冰驚恐地哭喊,心臟已經痛到失去了知覺。
“還不動手!”阿強舉起了手槍,指視了一下週圍的兄弟,危言警告。
心臟猛地一震,屬下們被強哥過於凶狠的目光嚇破了膽,也不敢再遲疑,紛紛上前。
耳畔的喧囂聲悄然隱去,身體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像是一個空洞的陶器,已經被掏得乾乾淨淨,聽得見整顆心急劇下墜的氣流和輕微的碰撞。
羽子凌在地上打滾,鮮血染紅了他裡面的白襯衫,染紅了他的西裝衣襬。
他沒有一絲反抗,令人窒息的氣息夾雜著煙塵從他的鼻尖流過,他聞到了死亡趨近的氣息。
喉嚨咯咯地緊抽著。
視線裡只有那七八個男子瘋狂地毆打羽子凌的畫面。
靖晚冰哭得嗆起來,撕心裂肺地大喊著,那些叫聲是積壓的債,未還,利滾利之後,就是債臺的高築,生命的終結。
身子冰涼了下來,她終於在一陣陣劇痛中窒息著昏厥了過去。
“住手!”看到羽子凌渾身是血,已經連蠕動的力氣都沒有了,阿強才滿意地叫停。
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喘息著,屬下們各個慘白著臉,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地上蜷縮在一起的男子。
“羽子凌,我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這樣吧!我讓你帶著你的心上人走,只要你能活著走出這扇大門,你就徹底自由了。”阿強想到了另一個更為殘酷的報復方法。
場上的眾人悚然一驚,一時間都屏息凝神的安靜了下來。
地上趴著的男子,一動不動地躺在,似乎已經昏死了過去,但是血淋淋的手指卻在微微顫抖著,那麼脆弱,那麼無助。
羽子凌粗啞地喘息著,在一片目瞪口呆中,手指死死地摳向地面,他用雙手緩緩撐起了虛弱笨重的身子,吃力地想要爬起來。
看到他掙扎地皺緊了眉心,阿強輕屑地笑著,他不認為對方傷得這麼重,還能爬得起來。
可惜他錯了。
羽子凌的確是站起來了,咬著牙威凜地站了起來,
臉色劇變,阿強身子一震,一時間陷入了驚恐和懷疑當中。
呼吸輕如棉絮,羽子凌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靖晚冰的跟前,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他吃力地解開了她手上捆綁的繩索。
晚冰,我一定要帶你回去。
羽子凌彎下腰,將滑落在臂彎內的昏迷女子輕輕抱了起來,然後轉過身,顫抖著向門口走去。
腳下的步子有些不穩,然後他抱著她的雙臂卻是異常輕柔的,似乎生怕弄痛了她。
口中的呼吸緊澀而低啞,他一步一步地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有好幾次,他都因為膝蓋傳來的劇痛而不得不單膝跪下,緩解一下痛楚,然後再勉力撐起身來,繼續前行。
看著他時而咬牙前進,時而頹然落地的身影,場上的弟兄全被震動了,一時間萬籟俱靜。
終於,有兩個弟兄看不下去了。
他們飛快地拔動步子,跑上前去,為艱難前行的男子拉開了那扇緊閉的鐵大門。
“哐”一聲。
一時間絢爛悽迷的陽光白花花地射了進來,晃得人眼暈。
“凌哥,快走啊!”兩個兄弟急切的話語剛落,迴應他們的是兩聲沉悶的槍響。
阿強冷漠地勾了勾下巴,毫不留情地幹掉了兩個吃裡爬外的屬下。
羽子凌被這兩聲過於悲壯的槍聲驚住,雙手劇烈抖了一下,身子就重重跪落至地面。
臉色清蒙如月霧,靖晚冰從他的懷裡摔落出去,身子向前滾了兩下,然後安靜的橫躺在那兒,彷彿已經死去多時。
羽子凌僵冷地側過身來,怔怔地凝視著身旁頹然倒下去的兩個男子,下一刻,他驀地抬手指緊揪住耳側的頭髮,埋下頭去,張開了嘴脣,似乎想要大聲咆哮出來,然後血汙瀰漫的口中只能發出了破碎不堪的呻吟。
櫻子也被這陣槍聲驚醒了過來,眼淚早已風乾,她的嘴脣冰涼地哆嗦著,然後瘋了似的跑過來,抱住了渾身發抖的羽子凌。
“對不起,對不起!!”神色痛苦地抽搐著,她淒厲絕望地嘶喊著,用力抱緊了他。
黯淡的眼底蒙上了一層荒涼的冰雪,羽子凌在她的臂彎內蒼涼地喘息著,像一個受了驚嚇的孩子般脆弱無助,身體裡的力氣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
“子凌,子凌,子凌!!!”她一遍又一遍嘶喊著他的名字,星芒般的淚水從臉頰上滾滾而下,沿著他的脖頸冰冰涼涼地竄了進去。
耳畔是那樣糾葛悽切的哭喊聲,面容煞白,羽子凌的鼻子被嗆住似的發酸,心臟緊抽著,劇烈翻攪撕扯著,卻哭不出來,只是咳嗽著輕輕抬起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似乎想要推開她。
“我真的想恨你,真的想恨你,那樣我心裡會好受一點,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櫻子悽絕地哭喊著,哭得像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這一刻,她在他的面前放下了自己的偽裝。
世界眩暈而狂亂,沁出血花的脣角扯出一抹虛弱晶瑩的笑容,羽子凌的心臟彷彿被重重地壓著喘不過氣來,他劇烈地咳嗽起來,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按在她肩上的雙手虛弱地驚顫著。
櫻子像瀕死的小動物一樣,急促地喘著氣,“子凌,求求你,你不要死!”她哭泣著撲進他的懷裡。
眼前淹沒著濃重翻騰的白霧,漸漸的,看不清楚是在什麼地方,羽子凌難受得皺緊眉心,他刻骨銘心地咳嗽著,似乎只有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才會舒服一點,嘴角的血花也越流越急。
眼皮古怪地跳動著,渾身充滿了憤怒的火焰,阿強僵硬地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他怔怔的看著前方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驀地閉了閉眼睛,呼吸變得冰冷艱澀。
下一刻,他咧開嘴,輕輕地笑了,笑得眼睛裡閃出了一絲絲瀕死的淚光。
“小姐,你不會再傷心了,我殺了他們,然後帶你回日本。”聲音輕不可聞,悽迷的眼睛裡浮起了黯淡的淚光,阿強低痛沙啞地喘息一口,臉色失神絕望地顫抖著。
下一刻。
他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槍,眼底的恨意和憤怒竟已被脆弱和無助所代替,嘴脣一下子慘白起來。
陽光刺眼炫目般疼痛地流轉著,空氣中凝結著讓人窒息的霧氣。
只有那一把緩緩舉起的黑色手槍在清離的光線裡耀眼得驚心動魄。
地上又冷又髒,靖晚冰輕咳了幾聲,驀地睜大了淚霧迷濛的眼睛,她的腦子裡是安靜的。
四周都是死靜的,沒有吵鬧和撞擊,可以很透明很直接地想一些事情。
一把黑色的手槍刺破了她輕盈波動的瞳孔,凜凜地對準了羽子凌的背影。
“子凌!子凌!不要啊!不要啊!”
貝齒寒顫,靖晚冰破碎地哭喊著,劇喘著撐起了自己虛弱無力的身子。
羽子凌整個人已經懵了,抱著混亂哭泣的櫻子,一動不動地跪坐在冰涼的地面上。
黑色的手槍穿透了冰冷的陽光和窒息的空氣死死地對準了他們。
許多活埋的痛苦清醒了,空曠的廠房裡是天堂裡的七彩陽光,那些流動的水晶似的冷風,那些灰色的,凋零的塵埃,從她蒼白害怕的目光裡升了起來,升到了高不可及的絕壁上。
然而,靖晚冰還是奮力撲了上去,用虛弱無力的雙臂牢牢護住了眼前相偎的兩個人。
“砰——!”
“砰——!!”
電光火石之間,兩聲震耳欲聾的槍響在空氣中炸裂開來,震斷了他們的所有神經。
羽子凌的腦海裡盪開了一層層晶瑩剔透的血霧,他感覺到有一雙柔弱虛蒙的小手從後面死死地攀上了他的肩背,然後驀地驚顫了一下,又落了下去。
櫻子扭過臉去,下一刻,“阿強——!”她失聲地哭喊出來。
呼嘯而來的子彈穿透了阿強的心臟,他的雙腿晃盪了兩下,然後直直向後倒了下去。
“不許動——!”持槍的韓警官帶著幾十名警察從鐵門外的日光裡衝了進來,嘩啦啦散開,瞬間包圍了場上所有的人。
咽喉裡翻攪著血腥氣,羽子凌的身子驚懼地震了一下,然後呆呆地扭過臉望去。
模糊不清的視線裡。
他看到了。
看到靖晚冰倒在了飛奔而來的宇文楓懷裡。
嬌弱的背上綻放著一朵刺眼的血色薔薇,身子很輕很輕,腦袋很沉很沉,靖晚冰蒼白地閉上了眼睛,冰冷下來的身子發僵地顫抖起來,所有理也理不清的陰差陽錯,恩恩怨怨......還有死亡,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微笑著,向她伸出手來。其實死亡是溫和的,它輕得很,覆蓋過來,像黎明時分寧靜的霧靄。
“晚冰……”
耳畔有人輕輕喊她的名字,在混沌的白霧中,她的耳邊依舊是轟轟的巨響,鮮紅的**一波一波地流淌出她的身體,蹭在了他雪白的西裝上,她疼得輕輕抽泣了起來。
“晚冰......”
瘋狂的眩暈中,宇文楓呆呆地望著懷裡虛弱得彷彿隨時會從這個時空裡消失的人影,他的聲音呆滯而沙啞,如同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並不是從他的喉嚨裡發出的。
背脊被滾燙又冰冷的汗水浸得溼透,一股恐懼的窒息感抽緊了他的心臟,讓他的大腦混混沌沌的,一時間理不出任何思緒。
悽迷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小縫,靖晚冰顫抖著抱緊了視線裡的男子,她不再哭泣,脣角緩緩染上了一抹晶瑩如雪的笑容,很輕很輕地說:“楓,我好冷!抱緊我!!”她看著他,低低的聲音像從碎玻璃裡流出的水銀一樣,一粒一粒的,被身體的寒冷僵住。
腦袋痛得要裂開了,宇文楓顫抖著深深地呼吸,怔怔地抱緊了她的身子。
身子單薄像一張白紙,靖晚冰的腦海裡是一陣陣強烈的眩暈,她在丈夫的懷裡呻吟著蠕動,嘴角噙著迷離的笑意,淚水卻瘋狂地流淌在她的臉上。
“晚冰....你不會有事的...”眼睛裡湧出了暗亮的淚光,宇文楓嘶啞地說,從悶痛的胸臆裡艱澀地提了一口氣,然後將妻子輕輕抱了起來,蹣跚地向外面跑去,“我不准你有事.....你聽到沒有!!!”他的語聲如碎紙一樣,在蒼白的陽光裡零亂地,恐懼地飄起,斜斜拉扯在地面上的身影也彷彿隨時會分崩離析開來。
已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