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10章:恨你!!!

第110章: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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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恨你!!!

聽得那樣的招呼,莊鳴鳳震住,一時無言。

似乎料到了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羽子凌無謂地咧了咧嘴,目光陰寒地掃視四周。

客廳裡鴉雀無聲,空氣凝結成了寒冰。

無奈的僵持中,晚冰怔怔地鬆開了莊鳴鳳的手臂,想要轉身上樓。

她不想逃避,可是在這種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她無心也無力去面對羽子凌的黯然。

莊鳴鳳也沒有勉強,她略有深意的按了按兒媳發涼發冷的手,然後示意她離開。

心臟狠狠翻攪著,靖晚冰勉力地朝她笑了笑,然後快步向樓梯口走去。

冰鬱的目光淡淡地側移。

看著樓梯上那一抹緩緩上升的纖弱身影,羽子凌陰翳地閉了閉眼睛,冰冷的手指用力掐入掌心,狠狠逼退了心臟針扎般的刺痛,他的神色更加冰冷無光,嘴角卻保持著譏諷輕屑的冷笑,不知是在嘲笑她的懦弱,還是在嘲笑自己的痴心。

羽子凌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他要求回公司上班。

客廳內。

老人宇文雄在沉默了片刻後,答應了愛孫的請求,子凌可以回到天羽傳媒,恢復總經理的職位,只要他做得好,他甚至可以將整個傳媒都交給他打理。

靜靜的站著,莊鳴鳳驚呆了,一時難以理解老人的決定。

相對於老人不同以往的爽快和大度,羽子凌雖然有些困惑,可是他不想去分辨什麼真假。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才不在乎過程怎樣。

——

燦白刺眼的陽光無聲地在臥室裡流轉著。

目光憂鬱而空茫,靖晚冰呆了片刻,身子才緩緩滑落到了床邊上,她感覺到渾身都虛脫了,一絲力氣也沒有。

羽子凌眼中閃過的瘋狂恨意讓她感到恐懼和心慌。

她終歸是要下地獄的吧!

就像她努力掙扎和付出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卻依然是戰戰兢兢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可以將痛苦的代價降到最低,才可以不傷害他們中間任何的一個。

也許遇到她,才是他們生命中最大的劫難吧!

“你會遭報應!”耳畔驀地響起沈若冰死前的詛咒,她的心越來越沉,彷彿生命中不可承受的重量突然嘲笑著重重壓了下來,想要將她的靈魂徹底吞噬掉。

身子顫抖得厲害,靖晚冰皺緊了眉心,心臟反覆撕扯著,她的額頭浸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這時,房門外響起了清晰沉重的腳步聲。

手指抓著床單,靖晚冰心臟一滯,驀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已猜到來者是誰。

腳下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泛起了層層的冷波,雪白的陽光照射在羽子凌黑色的西裝上,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他放慢了腳步,目無表情的走進了她和他的臥室。

看清楚了房門口站立的男子。

靖晚冰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清澈的目光無助地波動著,彷彿才從一場噩夢中清醒過來。臉色蒼白著,她急吸了一口氣,倉惶地起身想要往外走。

羽子凌的眼睛裡,空蕩蕩黑洞洞的,冷清滄廖的樣子就彷彿已經失去了靈魂。

在靖晚冰擦身而過的一霎那,他突兀的伸手,粗魯地拽住了她的手臂。

他的手指冰涼如鐵,在抓住她的那一刻更加冰冷了幾分。

心臟錯愕,靖晚冰被手腕上那股突如其來的劇痛折磨得快要窒息,她咬緊了嘴脣,一時掙脫不開,只得僵立在原地。

時間彷彿凝固了,空氣中夾雜著悲涼的冷風。

冷冷地勾了勾下巴,眼皮隱隱跳動,羽子凌的眼睛裡瀰漫著瘋狂的恨意,他手指發力將她弱不禁風的身子狠狠的甩了回來正對著自己。

她怎麼可以這麼坦然,這麼無動於衷?!

嘴脣抿成陰鬱的一條線,他咬牙切齒的瞪著她。

手腕一陣陣抽搐,靖晚冰低下眼睛,臉色煞白如紙,純明的眼瞳裡有種近乎透明的絕望氣息。

看到她淡靜無異物的神色,看到她極力想要避開他的眼眸。

羽子凌陰冷地閉了閉眼睛,心彷彿被冰冷的海水淹沒著快要窒息。

“蹭蹭蹭——!”

腳下的步子錯動,他箍住她的身子倏地向外旋了三圈,然後一用力將她摁在了潔白的牆壁上。

他腳下的動作很快,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很大。

被他禁錮在冰冷的牆壁上,靖晚冰的身子僵硬而孤獨,耳膜轟轟作響著,一顆心已經痛得彷彿不是她自己的,她勉力地呼吸著,告訴自己在他面前絕對不可以軟弱。

“好狠的心,看到我這麼吃驚,是因為心虛嗎?”仇恨在他的心中翻滾著,望著她蒼白失血的臉色,羽子凌的嘴角彎起了殘酷的笑意,他低沉地問。

沉默地側過頭去,避開了他黑暗的眸子,靖晚冰的臉色淡白如水,彷彿沒有絲毫的感情。

心臟傳來的劇痛幾乎讓她想要哭出來,但是她瘋狂地用力眨掉眼眶裡的淚水,一滴也沒有流出來。

她的平靜激怒了他,羽子凌默默地俯首,咬牙切齒地冷笑一聲,他的神情像是一個受傷的豹子,恨不得將眼前到手的獵物吞得骨頭都不剩。

“為什麼不說話?”急劇地喘息著,聲音低鬱而沙啞,他的雙手彷彿冰冷的鐵鉗一般緊緊地箍住她瘦弱的肩頭,用力的程度足以使她的肩骨碎裂,“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巴不得我死掉,是嗎?”

肩頭的骨骼“咯咯”作響,幾乎快要裂開!靖晚冰慘白地閉下了眼睛,暗暗握緊雙手,不讓自己在他的面前表現出一絲絲的脆弱和無助。

看著她冷漠絕情的模樣。

羽子凌頓時又恨又怒。

但是下一刻,他眼底的恨意漸漸停歇了,冷酷的笑容消失在脣角,慢慢地調整呼吸,他忽然變得安靜極了。

“不要以為我會大度到去祝福你們兩個!”他緩緩地逼近她,用陰暗痛澀的眸子深深鎖住她,低低地笑了,“告訴你....沒有那回事....我永遠...永遠也不會祝福你們。”他的聲音清洌的像一把淬毒的刀子,閃著諷刺痛怒的冷光,狠狠劃過她脆弱不堪的心臟。

心臟抽搐著,痛到了麻痺,靖晚冰的面容蒼白得彷彿透明,身子蒼涼地晃盪了兩下,她無聲地喘息一口,臉上越發像結了冰的寒霜般淡漠無情。

她的冰冷和無動於衷摧毀了他極力想要維持的理智,羽子凌箍住她肩頭的手指關節青亮如印,眼睛裡噴湧出了強烈的恨意和憎惡。

“當然!!!你也不要天真的以為嫁給了宇文楓就會幸福!我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將他從我身上奪走的一切東西通通拿回來!包括寰宇集團。也包括——你!!”

渾身的血液凝結成千年的寒冰,他勾了勾脣角,冰寒的目光刺進她透明的瞳孔裡,咬牙切齒地怒吼,想要打破她該死的沉默。

眼前漸漸漆黑,空氣靜得讓人窒息,雙脣痛楚得沒有了血色,腦袋裡是一陣陣白花花的眩暈,她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死掉了。

眼睛一陣陣燒痛,靖晚冰屏息地沉默著,她不想去辯解什麼,也無力去辯解什麼。

為什麼?!

連最起碼的解釋都沒有嗎?!

心臟是一陣陣車碾般的抽痛,漸漸的,似乎不知道是哪裡在痛,羽子凌暗淡的瞳孔裡溢位了一絲絲絕望的淒冷,他死靜無聲地凝視著毫無反應的她,口中的呼吸又痛又輕。

她的絕情!她的善良!她的背叛!她的溫柔!她的殘忍!她的無辜!她的冷漠!

她楚楚動人的明眸皓齒!她罌粟花一樣致命奪目的美麗!

她的一切一切細節瘋狂地閃過他混沌不堪的腦海,然後一點一點的凍結在他冰冷的血液裡。

眼睛是看不到底的黑暗,胸口急劇的起伏了兩下,羽子凌緊緊地盯著靖晚冰空洞洞的眼睛,心口翻攪成一團,他的嘴脣也是痛得白如紙片,彷彿下一刻就會缺氧窒息而死。

瀰漫著血腥味的喉嚨裡咯咯作響,“不想向我解釋什麼嗎!你真的這麼無所謂嗎?!明知道我多麼痛苦,也不肯給我一個放棄我的理由嗎?”他頹然地閉下眼睛,從麻痺的胸臆裡勉力吸了一口氣,才找到了一星點的理智,然後艱澀地開口問。

身子比一片懸掛在冷風中的樹葉還要輕,靖晚冰的眼前是濃濃的黑霧,蒼白的陽光下,她的嘴脣單薄而透明,微微哆嗦著,卻沒有擠出一個字來。

呼吸低啞而陰鬱,他注視著她,烏黑的眼睛裡閃過了無數希冀複雜的光亮,漸漸的,隨著她的沉默不語又黯淡了一些,最後重歸於一片荒蕪的死寂。

“我明白了!”羽子凌急吸一口氣,怔怔地笑了,笑得眼睛裡快要溢位晶亮的水花,“你從頭到尾喜歡的就是他,而我對你而言,根本什麼都不是!我什麼都不是!”聲音低澀而寒冷,他絕望憤懣地瞪著她,箍住她肩膀的手指驀地一用力,似乎要掐入她的肌膚裡。

心底荒涼如死,眼眶裡是一陣陣淚水的刺痛,靖晚冰痛得輕輕吸氣,僵硬的身子在他鐵箍般冰寒的手指下瑟瑟發抖著,她驀地咬緊了嘴脣,想要撐住自己失去重心的身子。

她可以感覺到他心底洶湧的恨意和痛楚,可是她又能解釋些什麼呢?他還會相信她嗎?

“當我被困在那個陌生黑暗的地方難以脫身,當我落入一次又一次的可怕陷阱,我都沒有絕望過放棄過,我一次又一次死裡逃生,那是因為我的心裡有牽掛,我以為你會一直在家裡等我,我拼了命的逃,費勁了千辛萬苦才離開了那個鬼地方,我開了一天一夜的車,想要快點趕回來見你,可是回到了這裡,我看到的是什麼?”胸口陣陣巨錘般的悶痛,怔怔地注視著她淚霧朦朧的眼睛,他猛吸了一口,才勉力嚥下了口中翻滾的血腥氣,失去顏色的嘴角發出了痛怒的啞語,“我看到的是你穿著漂亮動人的婚紗,高高興興地嫁給了別人!!!”

此時此刻,羽子忽然覺得自己很滑稽,呼吸又痛又澀,他絕望暗怒地瞪著她,聲音冷如浮冰。

靖晚冰的腦中混混亂雜地響著,那話語中的一言一字,就像是一把寒冷的匕首一刀一刀慢慢地刮扯著她的心臟,冰冷的嘴角虛弱蒼白地動了動,她緊緊地閉起眼睛,身子一陣陣的戰慄,漸漸的,似乎不知道身處何地,腦海裡似乎湧出了無數猙獰可怖的怪物,肆虐地侵蝕著她的每一根神經,讓她痛得想要喊出聲來,讓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眼睛裡湧出了痛楚的淚光,羽子凌艱難地翕動著嘴脣,語音裡充滿了刻骨的悲涼,“靖晚冰!”他又疼又怒地低喚著她的名字,臉色痛苦地抽搐著,低啞地問:“你是我一輩子最愛的人,為什麼要讓我恨你!為什麼?到底為什麼!”目光凶狠而脆弱,他輕輕搖撼著她的肩膀。

漆黑的眼睫毛慢慢抬起,胸口堵到透不過氣來,靖晚冰的眼淚熱辣辣地流了出來,陽光在她的面前變成了蒼白的朦朧的光輝,微微啟開發寒的脣齒,她忽然無比慘絕地笑著搖了搖頭。

看著她晶瑩剔透的淚水,看著她崩潰離析的神色,羽子凌心中黯痛,他僵硬地仰起頭,笑著吸了一口氣,然後怔怔地鬆開了她,蒼涼地連連後退了幾步。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儘管恨她恨得快要發瘋,但是看到她痛苦,他的心會更痛。

“既然做不了好人,那就不如做個壞人!這樣,至少心不會太累!”聲音冰涼入骨,怔怔地倒退著步伐,羽子凌絕望冰冷的看了她最後一眼,然後凜然轉身,大步離開了臥室,在淚水溢位眼眶之前。

窗外的陽光瞬間冰冷了下來,房間裡靜得讓人絕望!

喉嚨咯咯地抽搐著,靖晚冰的面容異常蒼白,嘴脣的呼吸輕輕的,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抬起手指按住冰涼凍僵的心口。

慢慢的。

虛弱的身子緩緩的。

緩緩的。

滑落在地板上。

痛苦地擰緊了眉心,她癱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疼痛和顫抖讓她最後的理智粉碎,淚水瘋狂地流淌在她的臉上。

雪白雪白的面容綻放著星芒般的淚光,她一邊無聲地嘶喊著,一邊無助地拍打著冰涼的地面,像一個受了刺激和傷害卻無處發洩的孩子。

——

走廊上光線疏離而冷清。

隨手扯鬆了讓人窒息的領帶。

身體內有一把絕望的火焰在猛烈地焚燒,羽子凌越走越快,目光越來越黑暗。

面色吃驚而膽怯,迎面而來的女傭們齊刷刷地垂下眼睛讓開道,不敢上前打招呼。

怎麼突然就變了一個人!

要不是聽王管家這樣稱呼,她們簡直都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就是往昔的凌少爺。

眼前是濃濃的白霧,羽子凌越走越遠,不曾回頭。

“少夫人!”

負責打掃的女傭們剛剛拐進了臥室,頓時吃了一驚,痛聲低喊。

冰冷的地板上。

靖晚冰的眼睛緊緊地閉著,慘白的臉上佈滿了慌亂的淚水,她癱軟在地板上,瘦弱的身體不停地不停地顫抖著,像孩子般虛弱恐懼地顫抖著。

——

SET天羽傳媒大廈。

燦白的日光下,冷風呼嘯中。

黑色保時捷跑車緩緩停了下來,羽子凌沉默地下了車,然後向裡面走去。

明淨華麗的玻璃大門自動向兩邊退去。

腳下的步子清亮而冷鬱。

羽子凌面無表情地向前走去,像一個沒有感覺的木偶。

看著穿堂而過的男子,無數過往的公司職員,包括聲名顯赫的大明星,資質頗深的助理,金牌總監和音樂製作人都吃驚地頓住了腳下的步子,扭過身觀望。

“朱力安——!”鴉雀無聲中,有人驚喊了一句,打破了壓抑的死寂。

眼睛裡黑洞洞的,羽子凌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他沒有看身旁的任何一個人,也沒有一絲表情,彷彿外界的一切都無法融入他的眼中,他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

看著插身而過的冷酷男子,孫程程張開了嘴脣,眼睛越瞪越大,手指下意識地握緊。

“真的是他耶!”

“他回來了!!!”

“怎麼感覺怪怪的!!”

耳畔是驚訝的吸氣聲,咋舌聲,像一陣熱帶風暴猛然襲來一般,兩千多平米的大廳內立馬亂成了一團,喧囂聲,討論聲頓時炸開了鍋。

空蕩蕩的長長走廊上有一抹黑色的身影。

頂層的豪華辦公室。

羽子凌的手指木木地按在了程亮的門把上,抿嘴深吸了一口氣,才推門而入。

面容消瘦而疲倦,爬滿皺紋的眼角閃著心力交瘁的亂光。

聽到了開門聲,辦公桌前神情頹敗的中年男子無意識地抬起眼睛望去。

下一刻,他的視線凝固住了,身子變得僵硬呆板。

“爸——!”羽子凌勉力提了一口底氣,放鬆臉部冷硬的線條,咧開嘴笑著走了過去。

聽到了那一聲難以置信的呼喚,羽天豪震在了座椅上,佈滿血絲的眼底驀地流出一絲絲淚光。

看到了父親慘痛的的神色變化,感受到了他心底的巨大波動,羽子凌努力剋制住心底莫名的苦楚和氾濫的悔恨,他定定地呼吸著,走了過去,筆直地停在了爸爸的辦公桌前。

羽天豪的目光怔怔地晃動著,看著兒子走近,他在瞬息間,竟然無法做出絲毫的動作。

他呆呆地看著自己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眼底糾結著愧疚和不捨。

僵持了片刻後,他手指按著桌面,這才緩慢站起身來,從桌前走了出來。

走到了兒子的跟前,看著兒子消瘦蒼白的臉色,他抬起手,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

悄然垂下了眼睛,羽子凌卻在父親抬起手的剎那,雙腿一曲,直直地跪了下去。

冰涼的地板上。

空靜的呼吸聲中。

他閉下眼睛,眼睛裡滑出兩道冰涼的淚水,倔強而固執地跪了下去。

手指頓在半空,羽天豪的身子驀地驚顫了一下,然後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對不起!”低澀的聲音中帶出一絲哭腔,努力壓抑著心頭的激越,羽子凌發自肺腑地向自己的爸爸道歉,他低著頭,孤獨的背脊挺得直直的,肩膀卻在瑟瑟顫抖著。

羽天豪在沉默了片刻後,苦笑著閉了閉眼睛,上前兩步,他的手重重按在了兒子的肩膀上。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成為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