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豪門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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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豪門婚禮!!!
是他!
是他!!
是他!!!
莊鳴鳳和吳瑞英神色慌亂的相互看了一眼,翕動著嘴脣,臉上焦急不安。
羽天豪也僵在了座位上,他惶惶地看向身側目色肅清的老人,卻發現對方的眼神依舊是清醒而鎮定,彷彿並沒有太過於吃驚。
如果這個女孩真的愛楓兒,那這就是她表明決心的最好時機。
胸口急劇地起伏兩下,清瘦蒼白的臉上泛著汗珠的瑩瑩光澤,羽子凌沒有多做停留,他走過鍾小寒和桑青,走過一大堆同事和業界名流,走過自己的爸爸和爺爺,走過莊鳴鳳和吳瑞英,走過金善美和孫程程,在一片壓抑的失魂落魄的氣氛中,徑直走到了宇文楓跟靖晚冰的面前。
面容雪白雪白的,靖晚冰的無名指上帶著婚戒,她的眼睛失神地閃爍了一下,長長的黑色睫毛覆蓋了一下如水的明眸,然後轉瞬抬起,瞳孔裡再也沒有了一絲慌亂的波瀾。她用力地呼吸,她用力地整理著自己混沌的思緒,讓自己的神色儘快平穩下來。
羽子凌失魂落魄地凝視著她漸漸清平的神色,身子似乎微微震了一下,他皺了皺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烏黑烏黑的眼睛裡閃爍著碎鑽般的光芒,冷徹晶瑩,“晚冰,我來是為了帶你走,所以請你跟我走,好嗎?”他的聲音急促而沙啞,彷彿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
滿堂賓客倒抽了一口冷氣,孫程程急得跺腳,鍾小寒也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眼底埋著慘痛。
晚冰.......
如果上天只是想開一個玩笑,那麼這個玩笑太殘忍了。
聽清楚了羽子凌此行來的目的,宇文楓的臉色白得近乎透明,神志卻漸漸清明下來,明澈的眼神也隨著堅定了下來。
淡漠地勾了勾下巴,他驀地抬起頭,用力握住了晚冰的手,他的手是冰涼涼的,可是晚冰的手比他還要冰涼,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
“晚冰!”他沉聲低喚,試圖讓她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眼前是翻飛絞痛的白點,靖晚冰的身子無助地晃盪了兩下,彷彿被什麼突如其來的力量重重撞擊了一下,有些不穩,但是她回望著宇文楓的眼神卻依然是溫情似水的。
看著眼前相視而望的兩個人,羽子凌不斷地揮走心頭那一團可怕的陰雲,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晚冰會跟我走的,她一定會跟我走的。
她只是在懲罰他,在故意氣他,想要讓他吃醋。
“我回來了。”心中湧出了越來越多的惶恐和不安,眼中期許的光芒更亮,彷彿他所有所有的一切,所有所有的希望都融入了他的眼眸中,“所以,你能不嫁給他嗎?”羽子凌怔怔地問,眼神變得煩躁而怯弱,似乎在期待她答案的同時卻又懼怕她的答案。
手指緊按著透不過氣來的胸口,靖晚冰的臉龐晶瑩如雪,嘴角也漸漸蒼白起來,她看著他,淡淡地看著他,卻始終不曾開口說出一個字來。
“晚冰...?”心臟狠狠地抽痛著,瞳孔泛起崩潰般的死灰色,羽子凌用眼睛牢牢地鎖住她,他不明白她為什麼不說話,“我知道我...離開得太久了...你一定是生我的氣了.....我知道我錯了......我可以...可以改的......所以...所以你可不可以不嫁給他?”彷彿自己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羽子凌的舉手抬指間有一種慌亂感,他低切地想要解釋些什麼,喉嚨卻似乎被一團血腥堵塞著,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破語。
看著他滿懷希冀的失措眼神,一種強烈的窒息感使得靖晚冰快要昏厥過去,身子像一片風中飄落的樹葉,輕飄飄的沒有重心。修長漆黑的眼睫用力閉下,覆蓋住蒼白的眼瞼,她微微皺眉,然後痛澀喘息著搖了搖頭。
她在拒絕他嗎?
手指冰冷抽搐著,亂麻似的的腦海裡是轟的一陣慘白,羽子凌內心最深處的痛苦忽然扯裂了他的心臟,然後漫延成一片汪洋的大海,咆哮著席捲而來,將他吞沒!
他忽然什麼都看不見了,就彷彿全世界窒息的濃濃白霧在這一瞬間都湧到他的眼前,讓他的眼前一片朦朧。儘管心臟已經四分五裂,可是他還是一遍又一遍的輕輕告訴自己,她只是在跟他賭氣,她那麼溫柔乖巧,她在他面前很少生氣的,所以這一次她只是為了狠狠的懲罰他一下,然後再也不讓他離開她。
對,這一切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可是為什麼她不說話呢?
可是為什麼她的沉默會讓他感到無比的脆弱和茫然,彷彿有什麼怪物正在撕扯著他的神經。
“晚冰.......你跟我走!這裡好壓抑!我帶你離開這裡,好不好?”語氣顫抖得厲害,羽子凌咬緊了牙關,怔怔地上前兩步,神色恍惚地伸出手,“晚冰,跟我走——”他無比依戀地望著她,目光晶瑩冷徹,像一個失去一切的孩子。
淚水在眼眶裡悄悄地凝聚,靖晚冰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他伸向自己的手,她用力抿了抿失血的嘴脣,低澀的呼吸中帶出哭腔。她握緊了宇文楓瑟瑟冰涼的手,悲憫地再度搖頭。
目光裡閃著脆弱恐懼的淚光,羽子凌的神色劇烈震動了一下,踉蹌著後退幾步,手指想要穩住卻抖索得不成樣子,他深深地望住她,沉痛地呼吸著,眼眸中滿是不信任,滿是絕望,滿是心酸,滿是撕心裂肺的黯痛。
刺眼悽迷的白光,慌亂跳動的燭火,莊嚴神聖的教堂裡安靜得彷彿一切都在死去,可是那又痛又澀的氣息還是席捲了所有人的呼吸。
陽光變得刺眼而冰冷,空氣中瀰漫著窒息的白霧。
不能再這樣僵持下去了。
從胸臆了提了一口底氣,宇文楓勉強穩住了自己的意志,他淡淡地垂了垂眼睛,握緊了靖晚冰的手,倏然轉過身去。
勉力地喘息著,靖晚冰的神色劇烈顫抖了兩下,然後重歸於平靜。
渾身的血液早已凝結成寒冰,她的身子變得僵硬,她咬緊了嘴脣,努力逼退心底的雜念,她讓自己的心徹底凜冽下來,徹底麻痺下來,然後決絕地轉過身去,不再看身後的羽子凌。
子凌!
你曾經給過我那麼美麗的回憶,我曾經也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可是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那些曾經美好的東西早已經隨著命運的作弄流逝了,離我也越來越遠。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無可奈何,來了又走了,我曾經那麼努力過,我真的不願意傷害你,但是我也知道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況且我終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丟開楓的手,然後回到你的身邊,那樣會更殘忍。
我愛他!
悠揚遲緩的婚禮進行曲。
兩排紛亂搖曳的燭光。
婚禮仍然在繼續。
心臟被一刀一刀地刮扯著,喉嚨咯咯地抽搐著,她彷彿下一刻就會窒息昏死過去。
在淚眼朦朧中,靖晚冰哆嗦著拿出盒子裡的戒指,然後一寸一寸地套在了宇文楓的手指上。
像木偶一樣一動不動地站著,羽子凌怔怔地看著這一幕,灰暗的眼底,熹微的光亮一寸一寸地熄滅了下去,最後變成了一片黑暗,彷彿眼中的一切希冀都四分五裂,消散得無影無蹤。
浪漫溫馨的晚餐,優雅別緻的華爾茲,璀璨絕美的煙火,繽紛絢爛的櫻花,一排一排的課桌……一切溫情脈脈的往昔轉眼成空。
終於,苦澀地笑了笑,他頹然喪敗地連連後退了幾步,空茫烏黑的目光也一度冷了再冷。
到頭來,還只是剩下孤零零的一個人。
羽子凌,這麼多年了,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但是冷傲和一個男人的自尊讓他無法立刻暴露出自己最軟弱的一面,脣角沁出了冷漠尖銳的笑意,他再度抬眸,望向她,望向她決絕而清麗的背影,眼神青煞地如同二月的寒霜,透出刻骨的恨意和死寂。
“呵呵......!”羽子凌淡漠地笑出聲,低啞的冷笑裡承載著瑟瑟的冷意和狂湧的怒氣。
下一刻,他甩臂,大幅度轉身,輕鬆歡快地向教堂門口走去。
教堂裡沉靜得像是在午夜,所有人的目光側移,隨著緩緩走出去的人移動。
羽子凌的嘴角翹起一段悲哀的彎弧,眼睛裡卻有冰雪般的冷光,他沒有再回頭,也沒有看身旁的任何一個人,只是大咧咧地走出了教堂的門,消失在一片炫目蒼白的日光中。
...........
“在神的見證下,我宣佈你們正式結為夫妻,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淚水模糊中,宇文楓一把將靖晚冰摟進懷裡,他抱緊了她,越抱越緊。
白皙的臉頰上閃著星芒般的淚花,她緊緊地閉上眼睛,雙手緩緩攀上他的肩背,然後顫抖著停在那裡,僵硬地停在那裡。
緊閉著眼睛,壓住心頭洶湧的波濤,宇文楓艱難地喘息一口,他深情地吻住了靖晚冰眼角的淚花。
遠遠的。
教堂起響起了浪潮般的掌聲。
..........
視線裡是一片朦朧。
羽子凌漫步在午後大街上,他仰著頭,任由那過於刺眼的陽光狠狠地烘烤自己。
車潮湧動,行人絡繹不絕。
穿梭在車裡行間,他一邊毫無方向地走著,一邊煩亂的扯著自己的衣領,像一個瘋子。
路人有的指指點點,有的駐足觀望,有的搖頭嘆息,有人驚愕地掏出相機拍照...
眸色冰冷得像一把寒刀,外界的一切事物都無法真正融入他的眼中,他怔怔地向前走著。
十字路口,有司機鳴笛,有行人驚叫,可是他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
“你沒長眼睛啊!”險險撞到他的司機忍不住從車窗裡探出頭來謾罵,可是迴應他的是一個冷漠,蒼涼死寂的背影。
眼底爬滿了死灰色,瞳孔也渙散成一片黑色的濃霧,彷彿這些月來一直支撐著他的信念都轟然倒塌了,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努力都在冰冷的血液裡塌陷了。
羽子凌仰著頭,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過一條條熙熙攘攘的街道,走過繁華富麗的市中心廣場,走過巨集偉壯麗的天羽傳媒大廈,他輕甩著雙臂,彷彿也在藉此放鬆自己。
..........
婚禮一結束,羽天豪便急急地取了車,沿路尋找兒子羽子凌的身影。
他有一種感覺,這個孩子會出事的。
天空漸漸昏沉,霎時烏雲漫天,遮住了所有的天光。
天邊響起了滾雲,如密集的鼓點一般,敲出煩亂驚魂的節奏。
羽天豪一邊開著車,一邊四下張望著,企圖找到那一抹驚心動魄的身影。
.........
光線在逐漸陰沉的天幕下流淚,天空像失望者在哀號。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裡去。
或許就這樣一直走下去,然後死在路的盡頭。
.........
入夜的時候,天色徹底陰暗下來,烏雲密佈,狂風怒吼著穿過天空。
夜像黑巖一般的黑。屋子裡也是一片漆黑。
羽子凌沒有去開燈,他摸索著開了門,摸索著走了進去,然後身子一前傾,趴在了地板上,沉沉地睡去,睡著了,一切就在不存在了。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處處是煎熬。
窗外下起了陣陣清涼的雨雪。
雪花晶瑩剔透,未至地面已融化,雨聲越來越大,淅淅瀝瀝,整個世界變成了白花花的一片。可是天空卻依然是冷凝的黑色,像一個無形的大手,為每個人無情的套上了命運的枷鎖。
羽天豪將車開到了兒子的別墅外,透過堅硬的玻璃窗,他可以看到這座公寓裡沒有一星點亮光。所以兒子應該是沒有回來。
他重新發動了引擎,然後打轉方向盤,車子急速轉身,在路邊濺起了一道白色的水簾。
.........
冰冷的雨水猛烈地拍打著車頭的玻璃,雨刮一左一右來回晃動著。
羽天豪將車子開到了宇園。
黑色的高欄杆大門在感應燈亮起的那一刻,迅速地向兩邊退去,車子沿著波光粼粼的大道筆直地朝前方的歐式豪宅開去。
羽天豪下了車,王管家急急地上前,為他撐起一把傘,然後跟他並排走上了玉石臺階。
客廳裡的燈火依舊是溫暖的橘黃色。走廊裡,華麗的壁燈調到了最暗,那過於溫柔的光芒靜悄悄地灑在一幅幅田園油畫上,溫馨而浪漫。
握緊了手指,暗自下了決心,羽天豪一刻也不敢耽誤地走向了老人的書房。
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稟報。
書房內,幫老人沏了一壺好茶,細心叮囑後,折身往外走的莊鳴鳳與迎面而來的人,打了個照面。
羽天豪朝她點頭示意,然後快步走到了老人的書桌前。
“爸,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他開門見山地說。
桌前的老人從報紙中抬起頭來,望著自己的女婿,皺緊了眉頭,“什麼事?”
老人隨意地問了一句,聲音洪亮如鍾,帶著無比的威嚴和氣勢。
走廊上,莊鳴鳳雙手糾結在衣襟前,她的步子優雅而副有氣質,一邊款步向前走著,一邊沉沉地想,今天是楓兒大喜的日子,這麼晚了,天豪跑來找爸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是公司出事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也沒有看到前方走來的人。
“媽?!”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踱步過來的宇文楓淡淡地鎖眉,喚住即將擦身而過的母親。
莊鳴鳳聞聲抬起頭來,看到了兒子帶著唏噓暖意的眼眸,隨即怔了一下。
“你羽叔叔來了,他在你爺爺的書房,可能是談一些公司的事情吧?”她微笑著說,語氣是淡淡的。
“嗯!”宇文楓沉默片刻,然後漫不經心地點頭,走開。
莊鳴鳳扭過頭去,看著兒子筆直英挺的背影,意味深長地嘆息一口。
結了婚,就多了一份責任。
.........
書房內。
“今天來楓兒婚禮上鬧場的人是子凌吧?!”眼角的皺紋在黯淡的光線下更顯深刻,老人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低沉地問。
羽天豪沉默地點頭,“是子凌,爸,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子凌的事,可是你知道,那個孩子打小就很倔強,誰的話他都不聽,我只是怕...?”在肅穆的老人面前,他的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老人平靜地笑了笑,“你是怕他不肯回來見我,怕我會難過,對不對?”
羽天豪壓抑地點了點頭。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楓兒跟你的顧慮一樣!所以這個孩子一直沒有告訴我子凌的事!”意味深長地嘆息著,老人緩緩站起身來,拄著黑玉柺杖,從桌前走了出來,“哎——其實楓兒跟子凌這兩個孩子個性太像了,對事物的看法不是愛就是恨,很容易走極端...我常常會在楓兒的身上看到子凌的影子。”
走廊上傳來靜靜的足音,宇文楓剛欲拐進爺爺的書房,腳步卻頓在了門外。
書房內,談話依然在繼續。
“爸,其實還有一件事,我也一直瞞著您,但是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想我必須要告訴您,否則對子凌這孩子不公平。”閉了閉眼睛,鼓足了勇氣,羽天豪低鬱地說出了心底隱藏已久的話。
輕輕端起了茶杯,女婿陡然加重的語氣不禁讓老人蹙了蹙眉,他緩緩抬手示意女婿坐下,有話慢慢說。
“其實子凌...他...”這一刻,一股深沉的無力感莫名地抽緊了他的喉嚨,羽天豪埋下了頭,聲音在停頓了片刻後,卻是低沉有力的,“子凌不是你的外孫,他也是你的親孫子,他是宇文煥的兒子,是楓兒同父異母的親哥哥,他們的生日只差了半個月。”
“你說什麼?”
聽清楚了女婿的話語,老人懵了一下,握著柺杖的枯瘦雙手無法抑制地劇烈抖動起來,“天豪,你說什麼,子凌怎麼會是煥兒的孩子...?”老人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年綺兒嫁給我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羽天豪的語氣滄桑而悲涼,悠悠地訴說著往事,“況且他們兄妹兩個感情如何,您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剛入大學的時候我就開始追求綺兒,她一直在拒絕我,可是畢業以後,她突然跑來找我,問我願不願意娶她,結婚的那天晚上我才發現她懷孕了,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可是我來到了宇園,我看到了她看她哥哥宇文煥的眼神,我就明白了一切,我掙扎過,痛苦過,可是後來我接納了她,因為當時宇文煥已經跟莊鳴鳳結婚了,我想綺兒她一定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回來找我的......”
書房裡是長時間的靜謐和壓抑,窗外是嘩啦啦的雨聲。
“我早該想到了的!我早該想到的呀!”跺了跺手中的柺杖,老人的眼底充滿了心酸和悔恨,他癱坐在沙發上,眉目間滿是慘痛,喃喃地搖頭,“綺兒跟煥兒雖然不是親兄妹,可是他們的感情從小就很好,誰也離不開誰!要不是當年那場席捲全球的金融危機,要不是我為了拼命地保住集團,我也不可能狠下心拆散他們,讓煥兒去跟莊氏財團聯姻,是我的錯啊!是我的錯啊!是宇文家對不起綺兒,對不起子凌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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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外,燈火依舊迷離耀眼,卻恍若有寒風犀利無比地竄進了宇文楓的骨髓當中,讓他忍不住一陣陣孤獨的戰慄。
爺爺在說什麼?
單手抵住牆壁,胸口似被大石重重地壓住,他緩緩的,緩緩的,像一個怕冷的孩子,瑟瑟地蹲下身去,用蒼白的嘴脣死死地咬住冰涼的手指,他想要藉此讓自己迅速淡定下來,可是一陣陣突如其來的寒痛和恐懼迅速無比地席捲了他全身的脈絡,他快要窒息,快要瘋掉,胸腔裡的血液快要炸裂開來。
上天為什麼要這樣捉弄他,為什麼?
那是一種一下子從天堂掉進地獄的感覺。
想到他和羽子凌從小到大的重重過節。
想到他們傷害彼此的話語。
想到羽子凌絕望憤懣的眼神。
他們是親兄弟。
難怪他的骨髓可以移植給小熙。
他們的身體裡流著相同的血液。
宇文楓的四肢迅速冰涼下來,連眼底也有了荒涼的意味,艱澀而低啞的喘息著,他一味蜷縮著站起身來,在虛弱得天塌地陷中,在一陣陣窒息的白霧中渾渾噩噩地轉身,散亂地向後退去,向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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