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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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夏天
月光與微弱的燈光交融在一起,然後被風撕成碎片。
當世界開始被巨大的黑暗鋪滿時,所有的生命開始沉默,等待著黎明到來之際,全部爆發。
星宇高中是半寄宿制學校,所以在學校住宿的人並不多,四樓的402宿舍裡只有四個人,除了胡玲華與夏初揚之外就是張芊芊和何司了。另外的一長空**只堆放了一些簡單的雜物。十點剛到,管理員阿姨就切斷了整棟樓的電源,一時間,陷入了黑暗。
夏初揚與胡玲華頭對頭躺著,只是各自在肚子上搭著一條小毛毯。窗外時不時有風吹過,所以,不算太熱。
夏初揚在**反覆翻身,所以,胡玲華也沒有睡。
這是夏初揚第一次離開家住在宿舍,她是個被大家捧在手心裡的女孩子,此刻,該如何適應這個陌生的地方呢。
“揚揚,睡不著嗎。”胡玲華小聲問。
“呃。”夏初揚開始迷迷糊糊進入夢鄉。
可夏初揚為什麼要選擇住校呢。她說她和胡玲華說好了要試試住在一起,她們可以一起生活。
“揚揚,好好睡覺,明天還要上課呢。”胡玲華閉上眼。
夜,深沉而恬靜。
高空,明星一片。
那些閃爍的光輝。
是曾經我們最美的心願。
有沒有人這樣告訴過你。
那些最閃亮的星光。
都是我送給你的祝福。
十六歲那年的星空,因你而璀璨。
十六歲那年的星空,開始變得永恆。
那麼久了,那麼多年以後,你還記得我嗎。那麼多年以後,我還記得你嗎。我們走過的長廊,我們看過的花,我們爬過的高山,都還在不在。我站在那些記憶的門前,可是,不敢走過去。那些感情,我該怎麼辦呢。有些感情,是不是一輩子都會刻在我的心裡。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揚揚,我希望,我可以一輩子都記得你。我不要忘記你們。我是不知道一輩子究竟有多長啦,但是就是想在我的記憶中有你,一直有你。很多時候都會莫名其妙地想起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日子,忽然覺得很快樂,忽然覺得原來我們曾經,都是彼此最快樂的記憶。
------你曾經出現在我的世界裡。
就算是身在朋友堆裡的時候,我還是會忍不住想起你,我總在想,夏初揚那個傢伙,現在過得怎麼樣呢。以前還有我和沈怒航在她身邊,可是現在呢,她的身邊還有誰陪著她呢。夏初揚那個傢伙,總是叫人擔心,可現在呢,誰還會擔心著她呢。夏初揚那個傢伙,總是不會照顧自己,可現在呢,她還是不會照顧自己嗎。夏初揚那個傢伙,總是喜歡逃避,可現在呢,她還會逃避嗎。她會不會還像以前那個樣子呢,夏初揚那個傢伙。
-------我知道,其實你不是巨人。
這樣,就叫做,一天。
------太陽從東邊升起,從西邊滑落;東邊有了朝霞,西邊出現晚霞。
又是美好的一天。
每天早晨睜開眼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陽光,然後發現自己又身在美好裡面。
小鬧鐘變成了啞巴,第二天又要吵鬧一番接著再變啞巴。
當沈怒航換上週嫂昨天特地洗得乾乾淨淨的星宇校服在鏡子跟前整理的時候,忽然想到胡玲華經常說到的那句話。
------你跟你姐私人衛生間都比我房間還大。
然後,輕笑了起來。
面前是巨大的玻璃。
洗刷完畢,沈怒航站在那扇粉紅色貼著夏初揚大頭貼的門前。
跟往常一樣。他敲了敲門。
“姐,起床了;美女,要遲到咯。”
只是今天沒有聽見夏初揚說,“知道了,吵什麼吵。”
其實,你知道麼。在多年以後的今天,我有多麼的希望,你能在我的門前再吵我一次,你知道麼,我真的好想好想。我一直都知道,那種敲門聲,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你知道麼。
-----你曾經出現在我的世界裡,然後又消失不見。
“少爺,小姐不是在學校住宿的麼。”周嫂從旁邊房間裡做完衛生出來,她的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沈怒航。
哦。
她不在。有些不可思議,她居然不在。好多年了,她不是一直都在麼。
沈怒航有些尷尬地抓抓腦袋笑了笑,“習慣了。”
周嫂也笑了笑,“這孩子。”
習慣了每天早晨叫她起床。
習慣了跟她一起吃早餐。
習慣了跟她一起去上學。
習慣了跟她頂嘴然後假裝自己說不過她。
習慣了在她每次闖禍之後幫她收拾爛攤子。
習慣了習慣性地為她做任何事情,可是這個夏天,她不在。
這個夏天,她開始不再是你的習慣。
沈怒航出門的時候太陽還沒有出來,只是偶爾還有微風吹來,這個夏天終於還是收起了它的招牌溫度。因為有風吹過,所以空氣不再粘稠。
他已經記不起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步行上學的,只記得當時夏初揚說她討厭那種每天由司機接送的感覺,之後,就一直是步行上學的。
那個時候,是兩個人。
而從現在開始,一個人走。
路上的人很少,只有幾個大大小小的孩子揹著書包在朝著各個方向前進,馬路兩旁的花壇裡種著不知叫什麼名字的的松樹,而人行道兩旁的是密密的香樟。
有飛鳥從頭頂上飛過的時候,看不見。
有白雲從頭頂上飄過的時候,不知道。
頭頂上是茂盛的香樟,葉子在夏天裡綠得發亮。
小小的肩膀大大的書包,沈怒航望著那些孩子,那些熟悉身影立刻變得清晰。原來,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長大。
有點像吹風機的聲音。
嗡.嗡.嗡。
當小蜜蜂一閃一閃地從他眼前橫空飛過的時候,沈怒航的嘴角忽然有了很好看的弧度。
一秒。
二秒。
三秒。
沈怒航直接咧開嘴笑了起來。
那年,她十歲,他也十歲。
春天到來的時候,總有股暖洋洋的燥熱感。
小初揚總喜歡拿一塊桌布鋪在花園的綠草地上,然後自己再躺在桌布上睡覺,而沈怒航總是站在二樓小陽臺上看書,他說夏初揚像一隻躲在花叢中睡覺的小貓。
兩位園丁阿姨都很厲害,據說是李管家重金聘請來的。李管家眼光果然不錯,以致於夏家花園中一年四季都繁花似錦。
而現在夏家的園丁只有一個,夏初揚和沈怒航都喊他“胡伯”。胡伯是個近花甲的老伯,已經在夏家幹了六年了。
至於劉姨和鄭姨,早在夏初揚十歲的時候就被夏海剛給辭退了。
沈怒航還記得那次,小初揚和往常一樣躺在桌布上打著滾兒,可沒想到的是花叢中竟然有野蜂。結果小初揚手腳都被蜇傷,就連額頭都蜇腫起來,當時小怒航正在小陽臺上看連環畫,聽到小初揚在花叢中哇哇大哭時他連忙跑了下去,然後夏海剛就叫來了夏家專用醫生和護士。見到小初揚哇哇哭不停,夏海剛也心疼得老淚縱橫。
接下來,兩位園丁阿姨就都被開除了。
一想到當時小初揚哭得小臉通紅時的模樣,沈怒航就笑了起來。
她,怎麼見到野蜂也不知道跑呢。而且,還不反抗。
其實,夏初揚有一個很大的毛病,沈怒航從小就知道。
她明明知道有危險,但就是不知道逃跑,且不反抗。
就像以前打雪仗,夏初揚總喜歡待在原地不動,在那抓起雪來砸人或者挨砸。
沈怒航總是問她,“你怎麼不躲呢。”
而夏初揚總是眨著大眼睛想了半天才說,“其實砸著也不是很痛啊。而且,我是躲起來了的話,那還怎麼砸別人去啊。”
然後,沈怒航總是敲敲她的頭說,“你真笨。”
你真笨,呆呆地像個大笨熊。
然後,夏初揚就追著他喊打。
姐姐,你知道嗎。你是這個世界上跟我最親的人,從記事起,你就一直在我身邊,我們的家跟別人不一樣,從小到大隻有你陪著我,過去的那麼多日子,我們一起走過,習慣了跟你一起吃飯,一起上學放學,一起去爬山,所以,我的記憶裡,你的影子幾乎佔了全部。
-------你一直出現在我的世界裡。
所有認識沈怒航的人都說沈怒航是個乖孩子,他的確是個乖孩子。
所以,乖孩子走路的時候一定是走右邊的。
但是,不知道走左邊的是不是一定是個壞孩子。
不過,至少沈怒航覺得她不是。
遠遠看去,她像是一支純潔的白百合。
乾乾淨淨的白色棉布裙子,乾乾淨淨的白色球鞋和微微露出的乾乾淨淨的白色襪筒。
她走在馬路的左邊,沈怒航走在馬路的右邊。
他落後了幾步,看不見她的臉,但沈怒航覺得她一定不難看。
她個子很高,且很瘦,拖著藍色的行李箱在香樟下不緊不慢地走著,然後,沈怒航也就不緊不慢地跟著。
當我看到你從旁邊走過,我就趕緊跟著,我怕你一轉身就會消失在我的世界裡。
————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世界裡。
當她拖著行李箱踏進星宇的校門時,沈怒航覺得不可思議,可仔細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星宇除了人之外最多的就是樹了,通俗的,不知名的,都有。第一次來的時候總以為是踏進了植物園了,直到反覆看過校門口“星宇中學”四個鑲金大字才確信是沒有錯的。
夏初揚望著望著小道兩旁茂盛的大樹,不由得感慨了起來,“不知道在這裡待久了會不會變成野生動物。”
胡玲華聽完她這話則側著腦袋望著夏初揚,然後用理所當然的口氣說,“你本來就是野生動物,還想繼續進化?呃?”說完胡玲華和沈怒航都大笑了起來,夏初揚做了個鬼臉,“真想一巴掌拍死兩個。”
“咳,還真把我們當蚊子啊。”
白裙子女孩將行李箱放在旁邊,四處張望了起來,像是在尋找什麼。沈怒航覺得認識她的機會來了,加快步伐迎了上去,“同學,需要幫忙嗎?”沈怒航的聲音跟他的臉一樣舒服,怎麼都叫人討厭不起來。女孩打量了他一眼,說了句,“幫我看一下。”她指了指行李箱,便向轉身跑向辦公樓。
沈怒航還沒有開口說話,其實他正準備開口說話,但是卻沒有了機會,忽然覺得有點悶。
不過,沒有叫人失望的就是女孩子跟沈怒航感覺到的一樣,很漂亮,相當漂亮。面板很白,幾乎接近蒼白的那種。且,很冷漠很冷漠的眼神。那樣的冷漠那樣的蒼白,忽然讓沈怒航覺得不安,神經開始糾結。他目不轉睛地望著藍色行李箱,將雙手插在褲子荷包裡。是不是,在想什麼呢。
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清晨的日光,很清澈很乾淨,但有些燥熱。
那個男孩和女孩,站在高大的樹影裡凝望彼此。
有好多好多的不明確,是不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你就正式地走進了我的世界裡。
沈怒航看了看手錶,離上課時間還有5分鐘。
女孩子終於回來了,對沈怒航說了句“謝謝”便拖著沉沉地行李箱離開。
還是那種表情,還是習慣性地將手插在褲子荷包裡。
停滯在路邊的羽毛忽然被風颳起,在虛無飄渺的空間裡流浪,然後,被驟雨打落地面,呻吟,掙扎。甚至還來不及回憶來時的情形,就已經被黃泥覆蓋。這樣的夏天,總會過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