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殘酷的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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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殘酷的刑罰
然而卻再也沒有任何回答，我等到的，只是死一般的沉寂。
就這樣混混噩噩的睡著，有水喝，有東西吃，吃飽喝足便繼續沉睡。
我甚至覺得，自己開始變得不像一隻高傲的狐狸，而是一隻沒有思想，只知道吃飯睡覺的豬。
這樣的日子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久到，我都快要就上官雲錦那張臉龐也要遺忘了。
我只知道，似乎只有沉睡，才能讓我漸漸遺忘掉自己現在的身份。
這一天，我照舊吃飽喝足倒頭便要熟睡，門卻在這個時候被打開了。
這是個白天，我知道，因為外面有陽光投射進來，這似乎是個不壞的天氣。
有腳步聲傳來，是沉穩而有節奏的響聲，我可以斷定的出來，這是一個男人的腳步聲。
“起來。”
冰冷的嗓音響起，將我遺忘的記憶喚醒，是了，這是上官雲錦的嗓音，我本來以為我已經練就銅牆鐵壁，已經練就到無所畏懼的地步，可是當上官雲錦的聲音傳進我的耳膜的時候，我渾身還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如果當真是怕，我可不可以認為，是我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在害怕。
我蜷縮著，渾身抖動個不停，卻一個不小心，從自己的床榻上滾到了地上。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自己身上的傷口竟然好的這樣快，以至於就算摔下去，也僅僅是摔倒的疼痛，我的傷口痊癒了。
“來人，將這個女人抓起來。”
上官雲錦依舊是冰冷的語氣，一如之前的風範，我還沒有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已經有兩個男人，緊緊地牽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提了起來。
“怎麼？你怕了嗎？母后當真是怕了嗎？母后當年怎麼不怕？”
上官雲錦咬緊牙關說著，另一隻手卻緊緊地牽住了我的下巴，我只感覺自己的下頜就快要被這個男人捏個粉碎了，終於拼勁自己的力氣問：“你……想做什麼？”
“哼。”上官雲錦鬆開了緊緊捏住我下巴的手道：“自然是待母后去看一場好戲了，這場戲，母后絕對喜歡。帶走。”
與其說我被帶走，還不如用拖走形容更加貼切，我被拖在了一個寬大的寢宮裡，緊接著被扔到了冰冷的地上。
上官雲錦還在我的面前，宮女七手八腳的將我扶起，緊接著是梳妝打扮，猶如我曾經即將要被送給榮翱做妃嬪的時候一樣，被精心打扮著。
服從，唯有服從，我才能遵從命運的懲罰，我低垂著眼簾，任由這些
女人在我的臉上以及頭上胡亂弄著，這一次，像極了我在那個年邁的國王面前臣服的時候，一樣的不安，一樣的對於未知充滿了恐懼。
“母后。”
我還在思索著，手腕卻被上官雲錦冰涼的大手緊緊鉗住：“該是時候出場了，有一場好戲，還在等著母后親自觀賞，母后記著，一會兒可是要看清楚了，千萬不要錯過。”
說完，我被身邊的太監緊緊地攙扶著，一步一步，朝著未知的方向走去。
這是一個空曠的廣場，我依稀從這個身體的記憶中尋得，這是午門，專門砍犯人腦袋的午門，此時此刻，午門周圍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看著他們的穿著，我知道，這些除了百姓，就是滿朝文武，而坐在我身邊的，除了上官雲錦，就還有皇后以及雲妃柳妃她們。
這是要行刑嗎？目標是自己？
看到這裡，我忽然覺得很興奮，因為我就要從這個軀殼中解脫了，只要儈子手的大刀一揮，我便可以做回自己，那個驕傲的自己。
“放開我，放開我！”
空曠而安靜的午門，忽然傳來一個激勵掙扎的女聲，順著聲音看見，只見一個身穿著白色囚衣的女人被兩個太監押著往無門中央走去。
女人看見上官雲錦似乎很激動，更加奮力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大聲喊著：“皇上饒命啊皇上，不是臣妾的錯，都是那個臭男人，是那個臭男人勾引我的皇上，皇上饒命啊……”
女人苦苦哀求著，我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女人正是上官雲錦的妃嬪，而從她口中得知，我可以知道，這個女人原來是給上官雲錦戴了綠帽子、
得罪了這個男人，無疑是死路一條，我無法想象，這個曾經和上官雲錦同眠共枕過，而如今又要被處死的情景。
上官雲錦的嘴角勾起了一個邪魅的弧度，緊接著緩緩開口說：“似乎，還有一個沒有來呢。既然你們這麼相愛，不能同年同日生，朕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同年同月同日死。”
冰冷的語氣，令人恐懼的字眼，在上官雲錦說出，卻彷彿是很平淡的一件事。
熊熊的炭火在午門正中央燃燒著，而放置在炭火上面的，渾然是一個兩人合抱那麼粗的銅柱，炙熱的氣息似乎還烤著大地，我不知道這樣大的一根銅柱，究竟有什麼用處。
剛才還在嚎叫的女人此時此刻已經被綁在了柱子上，和對面的銅柱相對著。
與此同時，一個太監抬起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高高的嗓音喊起：“午時已到，行刑！”
這一句喊聲過後，
我清楚地感覺到，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神經緊繃了起來，在我還沒有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兩個淒厲的聲音同時叫了起來。
我發誓，這是我一輩子也難以忘記的一幕，這一輩子，則是從我出生，只是灰飛煙滅的時候。
我看見兩個太監緊緊地抓住那個赤條條的男人的胳膊，緊接著將他白嫩的身體貼在了那個銅柱上，與此同時，另一邊，一個儈子手，拿的不是大刀，而是小刀，一刀一刀，開始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划著。
每一刀下去，鮮血直流，每一刀下去，都伴隨著淒厲的喊聲，以及一片大小相同的肉片。
我終於知道了，這一個是炮烙之刑，而另一個，則是凌遲處死。
頓時，鮮血的腥味和皮肉被少爛的腐臭味散發在了周圍，我看見上官雲錦的目光緊緊的頂在我的臉上，那分明是一種憎恨，以及另一種連我也看不清楚的感情。
說是感情，因為這樣同樣複雜的目光，我也曾經在榮翱的眼睛裡看到過，只是那個痴傻的男人，就那樣為我葬送了一生。
“喔譁……”
很多人都別過臉去不想再看，卻還是忍不住嘔吐了起來，更有甚者，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上官雲錦身邊的雲妃和柳妃，更是驚呼著趴在了上官雲錦的身上，瑟瑟發抖了起來。
這樣的一幕，我同樣不忍心再看，如果說這樣做是為了懲罰那兩個男女，還不如說是以儆效尤，為了告誡我，這樣的男女都不得好死，何況是我？
如果他是在警告我我的下場，那麼，他贏了。
“母后為何不繼續看下去，好戲還沒有結束。”
上官雲錦冰冷的嗓音響起，而我，卻早已經不忍心再看，將頭扭在了一邊。
然而事情並非是我能預料得到的，我才剛剛牛轉過頭，邊有一個太監使勁的將我的頭扭過去，讓我直直的看著眼前悲慘的一幕，甚至，這個太監還得到恩准，扒著我的眼皮，使我不能閉眼不看。
“上官雲錦，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啊……”
女人咒罵的聲音不停的傳來，是的，一刀一刀的刀傷不足以讓她致命，上官雲錦皺了皺眉頭，乾脆讓人拿了布，堵住了女人的嘴。
這樣悲慘的一幕，一直持續到太陽落山，而我，也從頭到尾，直到看到那個女人被活活剜成一具血淋淋的骷髏，而那個男人，也被那個銅柱燙的沒有一塊好肉。
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眨一下眼睛，或者說，從頭到尾，我連眼睛都不可以眨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