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節 企鵝何處不相逢

第九節 企鵝何處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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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企鵝何處不相逢

“喂喂,傻貓,你還敢來啊?”“你搞清楚好不好,爬牆受傷的美女同志,誰是傻貓啊?”“你啊,不可以嗎?那天晚上你隔著鐵門看著我受傷無動於衷的樣子,眼睛發綠光,跟你的名字一樣,名副其實的傻貓!”“我可以說你瘸腿蹦的樣子像殘疾老鼠嗎?”“你!”澎澎迎面一拳打來,雖然我的腦袋敏捷地閃避開了,但這一拳還是結結實實地捶在了我胸口上。

“又踢我!”我捂住胸口退後五步,指著澎澎的拳頭強調,“腳!又踢我!”“喂,遲到了還跟人家廢話的傻貓先生,請問,你是來看我們樂隊排練的還是來氣我的?”“不許我叫你殘疾老鼠的喜歡踢人的美女同志,現在這兒沒有人遲到吧?”“明明是你晚了二十分鐘,知道嗎?讓一個美女等你二十分鐘,這是多大的罪過啊!”“你搞清楚好不好,你說的是九點鐘見面吧?現在才八點五十。”

“是啊,不過我們約的是八點半碰頭的。

我猜既然是美女盛情邀請,你一定會提前半個小時就來的,可是你只提前了十分鐘,難道這樣不算你晚了二十分鐘嗎?”“喂,話是這麼說,但是前提是有‘美女盛情邀請’啊!美女在哪呢?喂~美女啊,聽到了請舉手!”我側過頭,向著路口作仰天長嘯狀。

“你!”澎澎的眼中劃過一絲凶光,右手又緊握成了拳頭。

“快閃!”我喊著祕訣,向後倒退,不小心一腳踩到了咴兒。

“小心。”

咴兒一把扶住我,“原來你在外面這麼二啊。”

“這位是?”澎澎的拳懸在空中,盯著咴兒問我。

“有暴力傾向的美女同志,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為了轉移澎澎的注意力,我急忙把咴兒拉了過來,“我的高中同學,咴兒,他教我吉他的。”

“你好。”

咴兒裝出酷酷的樣子點點頭。

“哦,你好。”

澎澎衝咴兒笑笑,“那你的水平一定比這個傻貓強啦?”“那當然了,你要是想拜他為師,就得認我當大師兄了,怎麼樣?”“誰要啊!”澎澎趁我得意的時候,懸在空中的拳頭冷不防砸將下來,再次和我的胸口發生了非彈性碰撞。

“喂,不好意思拜我為師兄的美女同志,你打也打夠了吧,我們是來看樂隊排練的哎!”“傻貓,誰讓你不提前半個小時就來的?所以現在你要先請我吃冰激凌。”

“哪有這樣的道理啊?分明是你跟我說的九點鐘……”“其實你請我吃圓筒就好。”

“誰說要請你啊?你自己先搞清楚……”“馬路對面拐角就有一家麥當勞,你過馬路去一個來回只要不到十分鐘就夠了。”

“喂,做傻夢的美女同志,我為什麼要請你啊!”“因為我和同學打賭,如果你在八點半以前來了的話就請她,如果在八點半以後才來就請我,總之你要請客。

明白?”我撇撇嘴,一臉無辜的地看了看咴兒,那傢伙正兩手插兜邊看我們大戰邊沒事偷著樂呢。

“大家請安靜,下面隆重推出我們今天的特邀嘉賓——咴兒!”澎澎站在樂隊排練室的門口,扯著嗓子喊。

“喂,還有我哪!”“你?本來就應該你請我吃冰激凌,結果是人家咴兒掏錢請客的,所以——”澎澎回過頭來瞪了我一眼,“所以,今天沒你的事了,你還是洗洗睡吧!”看著我們一路鬥法過來的咴兒實在忍不住,再也不管裝酷之類的事情,低頭笑了起來。

“成,你,笑。”

我回身給了咴兒一拳,“高粱漲紅了臉,水稻笑彎了腰,你還成。”

“喂,傻貓,你說誰是高粱啊!”我轉回來看著抗議的澎澎,她的臉正像個蘋果一樣滿面紅光。

“你們好,我叫漠崎,樂隊主音吉他。”

“我是菲菲,鍵盤。”

“你們好,我叫葭,這是我同學,咴兒。

其實來看你們樂隊排練,挺奇怪的,這事兒不能怪別人,全都是澎澎弄的……”面對另外兩個陌生的女孩子,我突然變得不怎麼會說話起來。

“噢,久仰,有耳聞,沒少聽澎澎說你。”

那個叫漠崎的企鵝衝我笑笑。

“原來如彼。”

我回頭咬牙切齒地面對澎澎,“我怎麼覺得都是些不太好的耳聞啊!”“對了,”就在澎澎剛要開口反駁的時候,咴兒及時地插話進來,“澎澎,你在樂隊做什麼工作啊?”“我啊?嘿嘿,打鼓。”

澎澎笑笑,露出兩顆虎牙來。

“怪不得,”我先用右手臂把胸口保護好,“怪不得踢人這麼狠,原來是打鼓練出來的。”

“喂,傻貓,你們家打鼓跟踢人有關係啊?!”“難道不是嗎?”我指了指澎澎的拳頭,“豬就是豬,再教你一遍,腳!”不出所料我又中一拳。

“可是,你們樂隊難道沒有主唱嗎?”咴兒索性不管我,看著我和澎澎水深火熱自生自滅摩拳擦掌血影刀光,而自顧自地坐下來問漠崎。

“有啊,你們稍微等等就好。”

這個時候剛剛關上的門外傳來了響聲。

“來啦!”澎澎不再追著我猛捶不止,停下來跑去開門。

我往門口看去,首先是一雙黑色的旅遊鞋,而後是已經洗得發白的仔褲,再然後是黑色的有點緊身的短袖上衣,最後看到的是被額前的頭髮垂下來遮住了的大半個臉。

企鵝。

“他們倆。”

澎澎指了指我和咴兒。

“你們好,”企鵝自我介紹,“貓咪,樂隊主唱。”

“你好,我叫咴兒。”

“還記得嗎?我叫葭,草字頭的,很難寫的一個字。”

進門來的企鵝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此人非別,正是曾經聽演唱會時碰上過的女孩,被我稱作寵物貓的。

記得和阿維一起去看高數成績的時候,那廝在褲子上擦了擦手心裡的冷汗,接過老嚴遞來的成績冊,小心翼翼地翻開……“哈哈,謝謝謝謝!”那廝指著60分咧開嘴,“謝謝謝謝,記住,真是天涯共此時啊!”“這和唐詩有關係嗎?”“天涯共此時,謝謝謝謝!這叫60分萬歲,61分浪費!”我捅捅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的阿維,這廝才肯轉身過來看看。

面對堵在老嚴辦公室門口的高數老師,阿維撇撇嘴,對我說:“記住,這就叫天涯何處不相逢……”我想阿維是對的。

整個一個上午的排練,我都坐在角落裡看著:寵物貓沒說什麼話,低著頭用頭髮擋住臉,專注地彈琴唱歌,挺好聽;澎澎打鼓的時候不再有廢話,只是偶爾衝我看兩眼,得意狀;樂隊其餘的企鵝們都在認真地排練;而咴兒則在她們每一曲結束後,提一點意見,有一次還拿過琴來彈。

只有我和樂隊似乎並沒什麼瓜葛,我在回想與寵物貓和澎澎相識的前前後後。

最後我想到的,就是阿維說的“天涯何處不相逢”,還有高數老師那雙像白兔一樣殷紅璀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