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三節 三條結論

第二十三節 三條結論


香港大亨 絕世邪尊 九逆冰火決 驚魂穿越記 宇宙之匙 無限之恐怖公司 無限恐怖 檔案祕史 死亡靈媒 異悚

第二十三節 三條結論

實習結束的那天,坐在回城的車上,我一直在想著關於澎澎和寵物貓。

“我覺得貓咪比較好。”

“我覺得還是澎澎比較好。”

阿維和獾子兩人,故意在我背後爭論著。

“還是貓咪好。”

“我覺得,是澎澎好。”

“喂,”突然,那兩個傢伙一起拍了拍我的後背,齊聲說道,“你覺得呢?”“哎,你們倆是不是——”我回頭,想要抗議。

“這裡是鏘鏘三人行,廣告之後,歡迎您繼續收看!”阿維和獾子說完廢話,相視片刻,一起笑了起來。

“你們是不是真的很無聊啊!”我捶了他們一人一拳,而後惡狠狠地問。

“哈哈,歡迎您在廣告過後繼續鎖定我們的頻道,現在,就讓我們繼續剛剛討論的話題——葭究竟是喜歡貓咪、還是喜歡澎澎。”

獾子笑嘻嘻地躲到阿維背後,接著犯二。

“透過我們對葭的採訪,他說,他需要真正能關心他的人,但並不是澎澎那樣一直在他的前後左右,因為水瓶是風相星座,需要自己的時間和空間。”

阿維指著汽車頂棚,咧著大嘴,“所以,恰恰是因為澎澎一直粘著葭,反而讓葭覺得不爽。”

“那,自命不凡驕傲清高的水瓶座,為什麼會對一個自己追不到手的女孩死纏爛打呢?”獾子和阿維的一唱一和,不禁讓我心中起了殺機。

“就是因為貓咪追不到手,所以才想把貓咪追到手啊,水瓶座的自戀,就表現於此。”

阿維邊說邊偷偷看我,發現了眼中凶光閃爍,急忙改了口,說,“這個,葭究竟最後會選擇繼續守候住貓咪呢,還是選擇和澎澎言歸於好?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恐怕沒有下回了!”我已經向阿維和獾子撲了過去。

汽車的最後一排,傳出了殺豬一樣淒厲的嚎叫。

“等、等等,且慢下手,我有下情回稟。”

阿維蜷縮在角落裡,兩手捂住腦袋,跟我交涉,“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讓我把話說完吧。”

“說!”“這個,妻子如手足,兄弟如衣服,衣服破,沒人補,手足斷,裝假肢。”

阿維邊跟我胡扯著,邊一步步遠離,“因為所以,這個,是吧,作為哥兒們,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

“提醒什麼?”“啊,我覺得,你有空的話,還是多看一點書比較好。”

“這就是你的下情嗎?”“這個,是啊,你想,回北京以後,馬上就是喪權辱國的期末考試了。

聽說生化是咱們系四大名捕的科目之一,想想上個學期的慘狀,所以,有打我們倆的精神,不如多看看書吧。”

阿維的話剛剛說完,車窗外就打起了雷來。

“誰讓你提萬惡的生化的?你看,打雷下雨了吧?”汽車進學校的大門,遠遠就看見小維姐姐,撐著傘,期盼的眼神。

車還沒停穩,阿維就從車窗裡跳了下去,然後喊了一句:“幫我拎包!”等我和獾子拎著阿維的揹包下車的時候,看見阿維正和小維姐姐緊緊抱在一起,淋著雨,那把天藍色的雨傘扔在一邊,阿維那廝一掃往日二態可掬的模樣,用句PH值小於零的話來說,那廝笑的時候臉上盪漾的溝回裡,有一點愛憐,有一點溫柔。

“喂,你想什麼邪惡的事呢?”獾子拍拍我。

“啊,這個吧,”我及時調整了自己的PH值,恢復過來,“我想,咱們要不要先不打擾他們啊,讓他們倆再膩一會兒。”

“沒事的吧。”

說完,獾子朝著阿維他們走去,我也只好跟在了後面。

“這事兒吧,其實,是我不對,是我不對……”忽然阿維發現了正在接近的獾子,改了口風,“不過,也得怪他,他的手機,老沒電,一個星期能有八天在充電,要不然,我一定天天給你打電話——你知道吧,這個,手機,跟‘雞肋’,都有個‘機’字,所以,獾子的手機,拿著沒用,棄之可惜,還是該扔了。”

被阿維的話提醒了,小維姐姐在我們靠近之前,擦了擦臉上的水。

好在在下雨,有足夠的**作掩飾。

“那,你們先聊著?我們把你的揹包拎回442吧。”

離他們兩個人五步的距離,我衝阿維喊起來。

“不用,我自己來吧,你們先回去就得了。”

“算了吧,那什麼一刻值千金,不打擾你了。”

獾子嘻嘻哈哈地衝阿維犯二。

“啊,那就……”阿維竟然沒有用犯二來反駁,“那個,你們要傘嗎?”獾子已經和我一起拎上阿維的揹包,走開了。

“你看,他們老欺負我,是吧?要不然在山上這麼多天都餓瘦了呢,我採的酸棗啊核桃啊沙参啊,全讓他們給吃了……”雨聲的背後,還能聽見阿維斷斷續續的話。

路的盡頭,拐彎的時候,我刻意地回頭看了一眼:學校的汽車已經開走了,車上的人也都四散,而那把天藍色的傘依舊扔在地上,陪著阿維和小維姐姐,在雨裡。

一瞬間,我又想起了貓咪,還有澎澎。

“喂,你是不是還在琢磨邪惡的事情啊?”獾子的話打斷我的思想,“哈哈,不用看也知道,想那個‘愛上你的豬頭三’吧?”“打你的豬頭三!”我狠狠踢了獾子一腳。

“啊,殺人啦!”獾子叫了起來,“不過,阿維說的,確實有道理,現在,要是你真有精神呢,還是留著跟生化考試拼命的好。”

107不把阿維的話放在心上,確實是我的錯誤。

回北京後的那個晚上,我撥了四個多小時的電話,給澎澎,或者給寵物貓,然而始終沒有人接聽,連咴兒的手機都是關機的,於是,我竟然耐著性子聽了四個多小時“對不起、您要的電話無人應答、請您重撥您要的電話號碼或縮位程式碼、並按‘井’號鍵確認”。

夜裡將近一點的時候,啃生化書的阿維準備睡覺,也勸我不要再跟電話拼命。

於是我得出了三條結論:結論一,電話聽筒裡說“對不起”云云的姑娘雖然聲音甜美,但是有極大的概率她是隻食肉恐龍;即便不是恐龍,現在也很可能已經徐狼半老了。

於是我不禁感嘆光陰荏苒,歲月如梭,紅顏易逝,青春無多。

結論二,原來人的手指頭會因為和電話按鍵接觸次數過多,而造成迴圈系統和神經系統的損傷,簡單講就是我的右手食指有時候麻木有時候疼。

於是我感嘆第二次,人力渺渺,天地茫茫,外傷可愈,心痛難藏。

至於結論三,是我在第二天的生化課上才悟到的……108撥電話撥得又累又困,要不是聽說生化課可能要小測驗,我才不會放棄溫暖舒適的被窩,睡眼惺忪地跑到教室去。

結果到了教室沒有三分鐘,我便趴在桌子上酣然入夢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在注視著我。

“‘老妖’讓你回答問題哪。”

阿維偷偷跟我說。

“啊,這個啊……”我揉著眼睛,不情願地站起來。

“你說啊,糖異生的過程是什麼?”被我們稱為“老妖”的,用帶有南方味的普通話問著,一臉的秋菊打官司。

“不是,這個,是吧,我不會啊。”

“不會?你來了就睡覺,能會得了嗎?”“老妖”又一次開始了長篇大論,“你不會?我這個問題就是你的小測驗成績,你不會,就是零分!什麼都不會,上課還不聽?還睡覺?有的同學就是這樣,大事做不來,小事又不做,偷懶睡覺不聽課,這樣怎麼可以的嘛!你看看你嘛,我不用猜都知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看電視去了?我總是跟你們說,電視有什麼好看的!你們看我,我不看電視,快三十年了,我從來都不看電視,不也照樣活得好好的嗎?要是看電視能讓你們考試成績都優秀,那大家都去看電視好啦,還上什麼課嘛……”“老師,我,我沒看電視啊。”

我嘟囔了一句。

“我說你看電視了嗎?你看看你,我不用猜都知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玩電腦去了?我總跟你們說,電腦有什麼好玩的!你們看我,我不玩電腦,快三十年了,我從來都不玩電腦……”“老妖”還沒教訓完,下課鈴響了。

“你叫什麼名字啊?”“老妖”拿出成績冊,“這個學習態度可不行,馬上要考試了,你這次小測驗成績是零分,知道嗎?所以期末考試,卷面分你要考到九十分,總評你才能及格,知道嗎?不要成天不學無術的……你叫什麼名字啊!”“這個,這個。”

盧可湊了上去,在“老妖”的成績冊上指點了一番。

“這個,人倒黴吧,他放個屁能把腳後根砸腫了。

這‘老妖’,腦筋有屎,你別理她,就得了。”

阿維過來勸我。

“你看看你,”我學起“老妖”的音調語氣,強裝出不在意,跟阿維犯二,“我不用猜都知道,你是不是昨天拉屎去了?我總跟你們說,屎有什麼好拉的!你們看我,我不拉屎,快三十年了,我從來都不拉屎!”阿維笑了起來,同時抬頭偷看了“老妖”一眼,然後問我:“不過,說實話,要是這樣的話,你的生化考試還能過得去麼?”所以,我以慘痛的代價,得到了我的第三條結論:“老妖”廢話,多如放屁,生化考試,鐵定沒戲!“喂,老實說,你的生化怎麼辦啊?”回到442,我和阿維分坐在桌子兩端,盯著生化書和一堆影印的筆記,沉默了一陣,然後那廝無限憐憫地問我。

“唔,我想好了,”我站起身來,滿懷悲壯地看著窗戶,“反正活不了,與其死在‘老妖’手裡,不如我跳樓算了。”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阿維皺了皺眉頭,“要不然,你就來點新鮮的,別又跑到一樓教室的窗臺上高喊‘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然後跳下去。”

“新鮮的?好啊。

我剛才說‘我跳樓’,可沒說‘跳下樓’,我可以從一樓往上跳嘛。”

說完我重新坐下來,一臉頹然,“反正是沒戲了,隨他的大小便吧!”“哈哈,好訊息,好訊息!”這個時候盧可推門進來了,“讓你們平時不好好學習?哈哈,這回完蛋了吧?”“你哥哥的,少在這兒廢話!”我轉身抓住盧可的衣領,“上別處放屁去!”“你,你怎麼這麼不講理啊!”盧可掙扎了兩下,嘟囔著,“是你自己上課睡覺的,跟我又沒關係……”“那你嘴上不留個把門兒的?沒事回來幹嘛?最好少在我眼前晃悠!”我惡狠狠地推了盧可一把,那個傢伙就重重地摔在了牆上,“警告你,最好也少去清真寺晃悠,免得被打死。”

“我,你,我招你了麼?你說我招你了麼?你憑什麼罵我是豬啊!”盧可揉著摔疼的屁股站起來,“哼,你們都不講道理,我也懶得理你們。

反正,生化姚老師讓我通知大家,說有的同學學習態度不夠端正,為了防止大家鬆懈,決定這次生化考試全部用英文出題,問答題在回答時也要寫出英文綜述——我可通知你們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我和阿維臉對臉,愣了好幾分鐘。

“咱們,講課的時候,用過英文嗎?”我輕聲問。

“似乎,好像,可能,也許,或者,於是,大概,沒用過吧。”

“哈哈!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鶯兒燕子俱黃土……”聽了阿維的回答,我仰天長笑,啼血哀鳴,滿目蕭然,感極而悲。

“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阿維也不甘示弱,拉住我的手,面向窗戶,喊著,“別拉著我,別拉著我,讓我跳下去吧!”犯二完畢,我們倆開始雞手鴨腳地打電話四處求援;三十分鐘後,透過和同學們的多方面接觸,我們終於明白了:原來大家都在為生化改為英文考試而指天罵地。

“那怎麼辦啊?大家都不會,咱們不是一定完蛋麼?”“有人陪你一起死,這還不好啊?”阿維苦笑著,不見了往日成竹在胸的自信威風。

“死?不就是死麼?碗口掉了腦袋大個疤,面對死亡我放聲大笑。”

我比阿維更心虛,滿嘴胡說八道,“斷頭今日意如何,去留肝膽兩崑崙。

今亡亦死,舉大義亦死,等死,死國可乎?”“你說什麼?”“我說,等死,死國可乎?陳勝吳廣,大澤鄉起義。”

“等死……起義……”阿維開始轉動起小賊眼珠,“實在不行的話,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什麼辦法?”“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