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期末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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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節 期末考試
阿維說的沒錯——在騙企鵝的相關事項中,這廝總能比我更提前和準確地估計形勢。
我的右腿越來越能活動自如了,而樂隊的排練也漸漸正常起來。
後來幾次我想單獨約寵物貓出來,卻都被她巧妙地回絕了,或者是改成了一群人一起的活動。
貓咪又回到了那個冷若冰磚的貓咪,至少是冷若冰水,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像世界人口總數字,在一天天的變大。
澎澎卻始終來者不拒多多亦善的,甚至有時候還會跟我犯二。
“誰讓你送我蟾蜍的——所以你要請我吃烤田雞去!”“烤田雞?難道你就不知道保護野生動物嗎?”“那好吧,我們改吃烤雞,我不會介意的。”
“我覺得貓咪對我的態度開始回落了。”
“回落?有漲起來過嗎?沒有漲怎麼叫‘回落’?”阿維故意搖頭晃腦地問。
“誰說沒有漲過?前一陣……”“我早就提醒過你,那是非常時期,你自己說的。”
“是啊,可是本來,既然曾經有機會……”“騙企鵝就像釣魚,固然要等機會,也要考驗你的耐性。”
阿維清清嗓子,“現在是幾月了,小同志?”“打你‘小同志’!現在六月底啊,怎麼樣?”“知道這是什麼時期嗎?是好好學習天天做題的時期!傳說中萬惡的期末考試即將壓上來了。”
“所以?”“所以你不應該每天除了彈琴就是悶在被窩裡,而是應該多看看書了。”
宿舍門忽然被推開,盧可揹著炸藥包模樣的一捆書書本本進來,嘴裡嘟囔著:“期末考試,好好學習,當院士,好好學習!”“你看,他也同意我的說法,好好學習。”
阿維指著盧可,笑得一臉溝回洋溢。
47想到傳說中鬱悶又恐怖的期末考試,我試著讓自己安安靜靜地去看一會兒書,然而事實證明與看書相比,我更喜歡趴在自習室睡覺。
“你塵緣未了,豈能安心修行?”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聽見阿維的聲音。
“在自習室你也犯二?不怕被恐龍群毆?”我擦擦嘴邊口水的印記,說。
“噓!”阿維壓低了聲音,“獾子說要暴吃一頓,然後放下屠刀、割須棄袍,準備閉關鎖國、專心複習了——所以,跟我走吧,買點好吃的回宿舍去。”
“早知道學生物也要學這些破課,什麼統計啊物理啊分析啊之類的,我,我,我就不報生物系了。”
442裡,阿維邊喝啤酒邊說著,“我是聽說生物系實習要去大山裡玩,所以才報的。”
“據說生物系出國比較容易,國外都喜歡招亞洲學生去做危險的實驗。”
獾子抽著煙,眯縫著眼睛,“可是,小爺我要是考試都掛了的話,還出什麼國啊!”“你是為了出國才學生物的?挺有追求的啊。”
阿維拍了拍獾子。
“追求個豬!”獾子把菸頭扔出窗外,“大學還不就是混個文憑的事?你沒看我三天兩頭不來學校嘛。
都上大學了,還要這麼費勁學習,真沒天理!”“哈哈哈哈,學習,”外面傳來掏鑰匙開門和盧可的聲音,“好好學習,學習跟我可好了,好得都不要我了!”“你看他,估計是瘋了。”
阿維笑呵呵地指著盧可。
“你們、你們又在宿舍裡折騰?”盧可被瀰漫的香菸和酒精的氣味刺激得捂起了臉,拎起幾本書就轉身出門,“嗯,不管你們了,我是有追求的好孩子,我要學習去!”“看來,咱們幾塊料裡,他是最有追求的一個了。”
向著盧可消失的方向我揮了揮手,說著,“反正我不知道就算大學畢業以後我能怎麼養活自己。”
“嗯,握手,握手。”
阿維湊上來,“我替你想好了,你可以騙個企鵝來養活你。”
“從明天起,我要開始發奮圖強了,用兩個星期的時間看一學期的書和講義!”獾子離開的時候已經不早,“也替我跟咴兒說一聲,等考完以後,咱們四個打一整天牌,好吧?”“對啊,你知道現在咴兒忙什麼嗎?”送走獾子,阿維問我,“這些天都沒看見他跟你彈琴了。”
“他啊,我也不清楚……”我的話沒說完,咴兒恰好揹著吉他回來了。
“剛還說你呢,這些天你早出晚歸的,忙什麼啊?莫非,你在外面開始飼養企鵝了?”“沒有,我在學校南門外的一家網路公司,給他們做點音樂設計什麼的。”
咴兒放下琴,回答我,“而且藉機熟悉一下計算機相關的東西,挺好的。”
“一直到這麼晚?”我在追問。
“哦,你說晚上啊,貓貓介紹我去一個朋友那兒彈琴的。”
“什麼?”“去一個開酒吧的朋友那兒彈琴。”
“這句話之前是什麼?”“學計算機。
怎麼啦?”“這兩句中間?”“貓貓介紹我去……”“貓貓?”“哦,貓咪。”
當晚,我決定採納阿維的合理化建議,不再多想關於寵物貓或者澎澎的什麼,讓企鵝的歸企鵝、南極的歸南極、犯二的歸犯二、考試的歸考試,總之是,先硬著頭皮把這一役慘烈的戰爭拿下,順利騙到學分,再說其他。
48下午五點整,我把有機化學的試卷交到老嚴手裡,一臉無助地走出考場。
離分析化學考試還有整整十五個小時,我的腦子裡空空蕩蕩。
用十五個小時的時間,來學會一個學期的東西。
用盧可的話說:“誰叫你們平時不好好學習的?”獾子說的是:“小爺我就看一晚上,我就不信過不了!”盧可的回答是:“嗯,嗯,你要想考好,就得靠平時好好學習!”阿維的話比較經典,這廝衝著盧可說:“放屁!”五點十分,我和阿維一起鑽進擁擠不堪的食堂。
五點半,我們在自習室裡,邊嚼著拼死搶來的大餅,邊一頭霧水地看書。
九點鐘,小維姐姐來給阿維送咖啡,而我發現自己趴在桌上睡著了。
十點半,自習室關門。
十點四十五分,發現通宵自習室爆滿,阿維去找小維姐姐給他佔的坐位。
十一點整,我獨自離開學校。
十一點二十五分,我坐在麥當勞裡,喝著冰水,繼續分析化學。
凌晨兩點,麥當勞打烊。
凌晨兩點半,期末非常時期,宿舍不關樓門,我回到了442,發現屋子裡空無一人。
用涼水洗過臉,我開始強記一道怪異題目的解法。
腦子亂到一團屎的時候,電話響起來。
“誰呀!”“葭嗎?”“幹嘛?我正看書呢,明天就考,要命了!”“是嗎?聽咴兒說了,說你們現在正為考試發愁啊。
複習得怎麼樣了?”“不是跟你說了嘛!要命了!看不完了!有什麼事趕緊!”“那你平時怎麼不學一點?”“有用嗎這破課?學了也是瞎掰的!”“你不會也是想混個文憑的吧?你不是說你喜歡生物才去學的嗎?”“當初我又不知道學生物還要上什麼化學啊物理啊之類的破東西!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想說,既然平時你都在彈琴啊樂隊啊什麼的,到考試的時候緊張就不要抱怨別人。”
“我哪有抱怨別人啦!”“那你說話態度這麼不好!”“我……我真的快要瘋了你知道不知道!”“我知道呀。
你不是一直都這樣的嗎?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想要什麼,於是就晃來晃去的,事情逼到頭上了就費半天勁去解決——你不是一直如此的嗎?”“我……可是,我確實覺得跟咴兒他們彈琴是我自己喜歡的事情。”
“你是喜歡彈琴呢?還是喜歡跟人家小姑娘在一起玩?”“你!沒事了吧?我要趕緊看書去了。”
“去吧去吧,不過你以後還是不要無緣無故遷怒於別人知道嗎?我只是來問候你一下,你不要讓別人陪著你一起著急一起鬱悶。”
“對、對不起。”
“趕快看書去吧,祝你考好。”
凌晨三點差七分,我繼續看書,負隅頑抗。
凌晨三點半的時候,咴兒回宿舍來,把趴在**的我叫醒了。
五點十分,我把書整個看過一遍,自以為無論如何都是沒戲,於是拎起琴來猛彈一氣。
五點半,我帶上覆印的講義,坐在了生物樓的門口,等著開門。
六點整,生物樓開門。
六點二十分,阿維帶來了一些油餅,我們邊吃著邊詛咒老師這這那那。
七點整,獾子來學校,我們談論著一些微末的細節,同樣睡眼惺忪,同樣不知所措。
七點三十分,老嚴來開啟考場教室,安慰了我們兩句。
八點整,考試開始。
十點差十七分鐘,我提前交了考卷,離開考場。
阿維坐在外面臺階上吹著風。
“下次,咱別這麼冒險了。”
阿維說著,讓出地方給我坐下。
“嗯。”
“咱偶爾也好好學習一下?”“嗯。”
“不過,可別像盧可似的,成天唸叨‘學習跟我可好啦——’”“‘好得都不要我啦!’”我和阿維同時說出了下半句,笑了。
“今天沒問題吧?”阿維拍拍我肩膀,“晚上咱們慶賀一下。”
“嗯,我有點累。”
關於考試時的盡心竭力,關於夜裡電話中說過的話,還有夜歸的咴兒和我自己胡亂猜測的許多不確定的想法,搞得我有點累了。
我站起來,看著阿維依舊笑得滿臉溝回。
風還在吹著,側過頭去看,能看見坐在第一排的盧可還在認真地一遍遍驗算,能看見老嚴邊看我們交上的卷子邊邪惡地壞笑;而抬起頭去看,是不怎麼純粹的藍色的天空,還有許多耀眼的陽光。
陽光真溫暖,我心裡忽然想到四個字: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