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章 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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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二章 心理陰影
但是，聶凌風現在變了模樣，田悅自然認不出他來，其實，聶凌風與田悅也不過是在嵐嵐的生日宴會上見過一面，說不定，聶凌風就是變回原樣站在田悅的面前，她也不會認識了。
“孫明是吧？”田悅原本清純、白嫩的模樣變了很多，現在看上去有點成熟也更漂亮了，而且，讓聶凌風產生了點看不透的感覺。
“是的，田行長！”聶凌風趕緊笑著答應了一聲，心頭的疑惑一閃而過，都說女大十八變，田悅經過這四年時間變得成熟點、漂亮點也沒什麼，再說了，兩人只不過幾年前有那一面之緣，而且自己還傷了田家的子侄田斌、所以，也算是沒有什麼交際吧。
“你帶工具了嗎？”田悅問道。
“沒有！”聶凌風回頭看了蔡曉瑩一眼，想要問問她自己該怎麼辦，卻想不到此時蔡曉瑩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回頭。
“那先下去看看吧！”田悅無奈地給了聶凌風一個白眼，心道：“來修機器竟然不帶工具？哼，你們是怎麼服務的！”
隨著田悅下了樓，田悅指著大廳填單臺上的一臺點鈔機道：“就是那臺！”說完後，對著旁邊的大堂經理道：“小李，這是銀鷹電子商務的孫明，如果櫃檯裡面還有機器有故障，都讓他們搬出來！”
“好的，田行長！”那大堂經理立即笑著點了點頭。
聶凌風無奈地上前看了看那臺點鈔機，一看之下，徹底無語了，這機器根本就不是銀鷹的產品，顯然是別的廠商的產品。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即便是銀鷹的產品自己也不會維修啊！
就在此時，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女帶著兩個老人走了過來。看上去就是一家三口。
“我要用一下機器！”那個婦女帶著眼鏡，像是斯斯文文的樣子。
“哦！”聶凌風趕緊退開一步。
那婦女從包裡取出五六萬混在一起的鈔票在機器上清點起來，分成一百張一摞子。
點完後。她拿著一摞子錢直接衝到了櫃檯，去存錢去了。
聶凌風這才有機會開啟機器檢視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因為剛才他看到那個女人清點鈔票的時候，機器點數很準，沒有什麼本毛病。
就在他東看西瞅的時候，忽然，櫃檯方向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不可能！我的鈔票剛才在你們的機器上清點過，沒有任何問題，怎麼到了裡面就有假幣了？不行。你們不能沒收！把它還給我！”那個婦女長得雖然斯斯文文，但是，脾氣非常暴躁，嗓門很尖、很刺耳。
“大姐。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銀行有規定，發現假幣必須沒收！”裡面的女服務員微笑著說道。
“你笑什麼？你笑什麼？”那婦女見到女服務員微笑著回答問題，立即暴躁起來，“我要投訴你！”
“大姐。我們這是要求微笑服務，我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那女服務員依舊是面帶微笑地說道。
“我不管！你們的機器就在那裡，我用它驗過了，沒有問題，所以。這件事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解釋！”那婦女大聲喊道。
“你們怎麼回事？”跟她一起來的兩個老人立即圍了上來，其中那個老頭跟著跳著高罵道：“你們銀行就是混蛋王八蛋！說我們的錢是假幣就是假幣！你們這是霸王條款……”
“大爺，您別生氣，沒收假幣是人民銀行的規定，我們說的也不算！”裡面的女服務員被罵得有點著惱，但還是苦笑著解釋道。
“我不管什麼規定！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們定的那些王八蛋規定，只有王八蛋才能遵守……”老頭大聲地罵著，不一會營業廳裡的人就多了起來。
“大爺，這是人民銀行的檔案，上面說的很清楚，持有、販賣假幣都是違法的！”裡面的主管找來一份檔案，隔著玻璃對著老頭說道。
“你說誰犯法了？你說誰犯法了？”老頭聽到這裡更是暴跳起來，跟著，那個老女人也衝了上來，一家三口齊上陣輪番叫罵起來。
“大爺，您別生氣，我們說的是檔案，不是指您！”裡面的主管也很無奈。
“我不管檔案不檔案，你說我犯罪，那麼，你就把公安局叫來吧！”老頭死不要臉地叫道：“我就不信，公安局會說我犯罪了！”
“大爺，不就是一百塊錢嗎？您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大堂經理那個姓李的女孩終於插上了話，勸道。
“一百塊錢也是錢！”老頭反手就是一巴掌，而且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有本事你給我一百塊錢！”
“你！……你！……怎麼打人啊？嗚嗚嗚！……”大堂經理那個小女孩立即跑到大堂經理桌前，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
“大爺，你打人是不對的！”聶凌風終於看不過眼去了，上前勸道。
“你是什麼東西？關你什麼事？”那個婦女見到聶凌風走過來，立即跳著高罵道。
“唉！”聶凌風真是見識了，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一家人！
“你們打人是不對的！”就在此時，原本站在大門口的一個保安見到大廳經理被打，立即上來責問道。
“我打她怎麼了？是她先動手的！”老頭蹦著高罵道，“我還要打死那個臭丫頭呢！”
“你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這麼衝動？”保安不服氣地說道。
“怎麼？你也想打我？”老頭聽到這話，立即發了瘋似地朝著保安衝去，旁邊的幾個圍觀者立即開始勸解起來，就連聶凌風也按住了老頭，不讓他衝過去打人。
可是，聶凌風萬萬想不到，那個婦女忽然從側面“啪！……”地一把掌打在了聶凌風的臉上，聶凌風因為在化凡期間，根本沒有使用任何靈氣。想不到這一巴掌竟然打得自己臉上火辣辣地，而且，周圍的圍觀者見到此景立即開始譴責起這一家三口起來。
聶凌風想不到自己竟然吃了這麼一個暗虧。就算是當年被三門三派圍攻，自己也不過是被打傷了後背。在地球上，自己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想要運起法力把他們一家三口都拍成肉末？但是，這又違背了自己化凡的目的，想要嚥下這口氣？這也不是一個修士能做到的，此時，他有點迷茫起來。
“你為什麼打我？”聶凌風略一沉默。立即皺著眉頭朝著那個婦女看去。
“我打你怎麼了？誰讓你調戲我了？”
“我調戲你？就你這模樣？”聶凌風聞言頓時愣住了，這都什麼人啊！
“臭流氓！”那個婦女再次朝著聶凌風撲來，聶凌風這次已經有了防備，豈能讓她得逞？而且。就算是他不使用任何法力也可輕易地把這個只有七八十斤的瘦小女人給打死，可是，他強行壓制住自己心頭的怒火，只不過伸手抓住了這個婦女的兩隻手腕子。
而此時，見到聶凌風竟然抓住了那個婦女的手腕子。老頭與老太太忽然就像瘋了似地，從人群中躥了過來，一齊對著聶凌風拳打腳踢起來。
“你們瘋了？”旁邊的圍觀者立即炸了營，一個個都朝著這三個人圍了過來。
但是，世態炎涼。這些人頂多就是把眾人分開，沒有一個人去安慰或者是多看聶凌風一眼。
聶凌風呆呆地站在原地，心情忽然沉重起來，他此時發現自己的化凡之路竟然會如此的坎坷！
在田悅的調停下，鬧劇終於收場了，聶凌風賠了他們一家三口一百塊錢，而且，田悅還賠了他們一家三口一盒子高檔茶葉。
田悅的理由是：孫明當時在場，卻沒有提醒客戶機器不好用，所以，他要負責賠償客戶！這件事聶凌風挺冤枉，機器不是自己廠家的，自己剛剛過來，還沒等著檢視機器的毛病到底出在什麼地方，就遇到了這一家三口的三隻瘋狗。
聶凌風感覺著自己臉上還有那麼一點點的麻酥感，以及身上被老頭、老太太抓出來的傷痕，想要去報復一下他們，但是，一想到這三個只是普通的凡人，他頓時沒有了興致，但是，這件事因此而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一點陰影。
難道這就是凡人的生活嗎？我不就是來體驗凡人的七情六慾、酸甜苦辣嗎？難道我要為這麼一點小事而耽誤自己的修行嗎？……
等到這邊事情處理完了，蔡曉瑩也氣沖沖地走下了樓梯。
“你怎麼搞的？就是修個機器也能與銀行的客戶打起來？”蔡曉瑩氣勢洶洶地對著聶凌風吼道。
“這個？”聶凌風一臉的鬱悶，“蔡部長，事情……”
“我不聽什麼事情的經過，我只知道事情就是因為你而全完了！”蔡曉瑩氣道：“我這裡求爺爺告奶奶地終於讓馬行長答應購買二十臺新機器，卻被你一下子搞砸了！你說，你能幹什麼？”
“蔡部長，我……”
“什麼也別說了，你下午自己去找馮經理說去吧！”蔡曉瑩再也不理會聶凌風，掉頭自己走了。
“完了！工作泡湯了！”聶凌風剛剛想要安心地當個凡人，去承受凡人要經歷的酸甜苦辣，卻想不到竟然是這個結果。
但是，聶凌風並不是個逃避責任的人，再說了，這件事錯不在自己，因此，他朝著側面的街上轉去，想要在外面稍微吃點東西，然後再回公司。
可是，就在聶凌風轉過街角的時候，一輛救護車“嗚啊……嗚啊……”地衝了過來。
聶凌風順著救護車停下的地方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地面上躺著三個人。
“咦？”聶凌風驚訝地叫了一聲，這三人竟然就是剛才在銀行鬧事的那一家三口，只見那個婦女臉上被人用什麼利刃給劃得肉都翻了起來、那老頭和老太太的兩條腿都被打斷了，此時，那個老太太還在強忍著叫道：“是個瘋婆子！瘋婆子殺人了！……救命啊！……”
“瘋了！徹底瘋了！”聶凌風暗自搖了搖頭，心頭倒是有點可憐起這三個不要臉的凡人起來。此時，他心頭的一絲陰霾頓時消散一空，而且，又產生了一點明悟：這就是因果報應。一個人做了多少惡事，老天都在看著，等到忍無可忍的時候。報應自然會出現。當然，他心中依舊隱藏著一點這件事留下的陰影。總得找時間將其煉化掉。
其實，聶凌風現在已經辟穀了，根本就不必吃東西。但是，在化凡期間，聶凌風還是會偶爾享受一下人間的美味、享受一下凡人的口腹之慾。尤其是今天忽然有了一點明悟，這讓他完全忘卻了先前受到的侮辱，甚至有點高興地喝了一瓶啤酒。
下午一點半。聶凌風準時地出現在了公司的大廳裡。
“蔡部長、孫明，你們倆過來一趟！”馮蘭見到聶凌風回來，立即把兩人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小孫，你說一下事情的經過吧！”馮蘭顯然已經從蔡曉瑩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結果。於是問道。
聶凌風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但是，沒有說那一家三口後來被人打了一頓的事情。
“混蛋！竟然還有這樣不要臉的人！不就是一百塊錢嗎？簡直就是不知廉恥、死不要臉！”聽完聶凌風的講述，馮蘭那原本平靜的臉色也變得漲紅起來。
“原來是這樣的！”蔡曉瑩聽完後也帶著歉意地看了聶凌風一眼，但是。沒有再說什麼。
“小孫啊，這件事不怪你！”馮蘭嘆了口氣，“你今天剛來，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當然不會維修機器了！還有，今天你賠償的那一百塊錢我給你報銷，”說完，馮蘭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塊錢來，遞給聶凌風。
“不用了！”聶凌風擺了擺手，他哪裡會在乎區區一百塊錢，就是一百億他也不會在乎。
“拿著，你一個外地人在這裡生活很不容易！”馮蘭嘆了口氣，然後道：“你的事情我聽我爸爸說過了，你是個好青年，能夠見義勇為的人現在不多了……”
“謝謝馮經理！”聶凌風聽完了馮蘭的長篇大論，又到了四點多，看看屋子裡沒有幾個人了，大家都去跑業務了，於是，他就向蔡曉瑩說道：“蔡部長，您看，我是不是應該也出去跑跑業務？”
蔡曉瑩抬頭看了聶凌風一眼，然後皺眉道：“現在各家銀行的機器都飽和了，只有那商業銀行馬行長那裡還有更換二十臺機具的需求……這個月……唉！”此時，蔡曉瑩對聶凌風的態度已經好了很多。
“難道馬行長那裡一點辦法也沒有了？”聶凌風問道。
“沒有了！”蔡曉瑩搖了搖頭，“四家點鈔機廠家都排隊等著給他送禮，我們……我們根本比不過其餘的廠家！”
“是什麼比不過？”聶凌風好奇道。
“價格！主要是價格！”蔡曉瑩嘆氣道：“我們的牌子、機具的質量雖然都是最好的，但是，價格上我們要稍微高一點，……”
“酒香不拍巷子深！”聶凌風笑了笑。
“那好！我把商業銀行馬行長這份材料交給你，你看著再去試試，如果成功了，這業績全算在你的頭上！”蔡曉瑩說道。
“不是說已經完了嗎？怎麼還要去？”聶凌風萬分奇怪。
“馬行長說過兩天再去找他……唉！也算是完了吧！”蔡曉瑩一想起那個色眯眯的禿頂老頭，就有點不自在。
“那馬行長……？”
“別跟我提他！”蔡曉瑩忽然咬牙切齒地叫了一聲，把一個資料夾丟給聶凌風，立即掉頭走去了衛生間。
聶凌風無奈地拿起資料夾，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一臺點鈔機一萬三？”聶凌風看了看報價單上的價格，二十臺就是自己十個月的營銷業績……？
“小孫，你明天跟著小胡去學習一下機器的故障維修，等過後你就要**跑單位了！”蔡曉瑩從衛生間出來後立即說道。
“好的！”
從第二天開始，聶凌風就開始跟著那個叫胡健的小夥子跑起了單位，在各家銀行網點之間維護機具。
兩人主要就是清掃機器裡面的灰塵、校正一下點鈔機的探頭、換個皮帶、皮圈，一天下來，能跑五六家銀行。
第三天下午剛上班，聶凌風就接到蔡曉瑩的電話。
“孫明，你去過商業銀行了嗎？”蔡曉瑩冰冷、不帶感情的聲音傳了過來。
“沒有，我覺得……”
“不管怎樣，那筆業務我們也要爭取一下，你現在就去問問馬行長！”說完，蔡曉瑩就扣掉了電話。
“唉！”聶凌風此時，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業務員的角色，無奈之下只好趕緊朝著商業銀行而去。
“該怎麼樣才能拿下這個訂單？”聶凌風想了想，“如果自己給燕京的任何一個自己熟悉的老傢伙打個電話，這件小事肯定毫無問題，但是，這麼做對自己的化凡有作用嗎？原本自己就是為了擺脫自己的身份，這才更換身份的，如果想要尋求別人的幫助，那自己何不繼續使用自己原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