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00章 朝顏夕暮

第100章 朝顏夕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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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朝顏夕暮

紫霄殿。

我站在仙氣縈繞的白玉床畔,凝視著那張蒼白美麗的面孔。

熟悉的眉眼,卻是陌生的冷淡。

我叫了他兩聲,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就那樣靜靜地躺在那,那雙點漆一般的美麗鳳目眨也不眨地望著上方,身體卻一動不動,恍若一具了無生氣的死屍。

我伸出手想要撫摸他,但結果卻依然是穿體而過,觸碰無物。

“我兒的事就麻煩仙君了。”殿堂走進來的紫霄夫人神情憔悴,眼圈通紅,她的身側站著一個髮鬚皆白的老者。

那老者正準備湊上前去檢視,韓籌卻忽然開口道:“出去。”

老者一怔,正要說話,一旁的紫霄夫人卻急忙打斷道:“仙君請先隨我來,他…頭腦有些不清醒,言行無狀,還望見諒。”

那兩人進來又離開,只不過一霎,紫霄殿內又恢復了前一刻的寂靜。

我默然地坐在床沿邊,心裡既惆悵又迷茫。

失去的記憶被找回後,我一直在想著給對方一個交代,無論我最終的選擇是否離開,真相必須要讓對方知道。

我把感情看得太兒戲,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對方,直到自己也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之時,方知對方的難受。

可這又如何?

我此時前路茫茫,魂魄無依,**消亡,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實的身體到底出事沒有,接下來能否魂歸肉身?亦或是魂飛魄散?

自身尚且朝不保夕,更遑論替他人解難。

我只是後悔,後悔自己沒珍惜好眼前人,後悔沒看清自己的心意,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這段時間,我哪都沒去,一直跟在韓籌身邊,看著他行走,看著他睡覺,唯獨沒看見他修煉。

仙人可以不食凡間煙火,卻不能不食天地靈氣,吸納吞吐,修煉打坐。

而作為上古神獸的龍族,雖說也能如仙人一般吸收靈氣所需,但若長久不修煉,就算不老不死,也足以使其修為退化。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紫霄龍君夫婦兩人也不至於如此擔心,日日前去八重天求仙人來相助。

韓籌病了。

我也不知道他得的什麼病,儘管自**消亡後,我就一直以看不見的魂魄之身陪伴在他左右,但我仍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得的病,只知道他的身體逐漸變得消瘦,容顏逐漸變得枯敗,那周遭縈繞著的仙氣也變得黯淡不已。

一開始甦醒過來,我回想起千年前的糾葛,一時間百感交集,難以表述彼時的心情,但無論是傷心還是失落,無奈還是遺憾,最多的還是歉疚與茫然,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因為歉疚,也因為茫然無措,我選擇留在韓籌身邊看著他。

我本以為以韓籌對我的感情,他會痛苦甚至崩潰,誰知道他卻表現得異常平靜,彷彿這個結果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事情,沒有激起一點波瀾,只除了兩件事外。

一是那座集天地之造化神秀修築而成的地宮,被韓籌完全地封印埋葬在了地底,估計不會再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二是韓籌去了一趟一重天翻找我的命簿,發現查無此人這個事實後,他的神情一如既往般平靜,沒有表現出一絲意外。

這兩件事情幹完後,韓籌就恢復了日常,行走自如,該幹嘛幹嘛,甚至都沒有因此懲罰罪魁禍首的敖松,只是避而不見罷了。

我甚至為此很有些憤憤不平,但到底是因為韓籌對敖松的寬容而不滿,還是因為韓籌對我死亡這件事表現出的淡漠而憤怒,就連我自己也無法區別開來。

但很快,我的這份忿怒,就轉變成了擔憂。

因為韓籌病了。

他所有的時間都是一個人待著,或是獨自緩步閒庭,或是一人翻看浩如煙海的古籍,又或是直直地躺在床榻上,雙目沒有焦距地睜著,宛如一具行屍走肉。

因為韓籌本身就不喜與人交流,於是他的異狀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被四周的人察覺,紫霄龍君夫婦一開始都沒太在意,但隨著情況變得越發嚴重,他們也開始如同我一樣焦慮起來。

可我什麼也無法做,而他們至少可以到處找人幫忙,儘管看起來一點用也沒有。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我轉頭看向門口,來人卻是敖松。

他看起來比我見他最後一面時消瘦得多,臉色也蒼白如紙,只是那雙倔強的眼睛裡仍是像躍動著一團火焰,令他看起來仍是生機勃勃的樣子。

反觀韓籌,他的消瘦與蒼白彷彿是致命傷,令他的容顏黯淡,生機折損。

敖松的目光穿過我,看向半倚在床榻專注翻看書頁的韓籌,嘴巴蠕動幾下,才硬擠出一句話:“哥,逝者已矣,何必折磨自己。”

我憤怒地注視著他,這句話誰都有資格說,就你沒有!

我以為韓籌接下來會像對紫霄夫人一樣朝對方說出一個“滾”字,但他並沒有這麼做,只是置若罔聞地繼續翻看他手裡的那本古籍。

敖松臉上的神情也頗有些意外,看來他也跟我一樣以為韓籌會毫不留情地驅逐他,但結果顯然比他想象要好很多,他甚至掩飾不住眼眸那一閃即逝的驚喜之色。

他試探性地再走近了幾步,韓籌仍是一點反應也無,最終他一屁股坐在了我的位置上。

我的魂魄不是實體,眼睜睜看著他穿透我,然後坐下,我恨的牙癢癢,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我有心不讓位,但這看似不影響,卻讓我很不舒坦,最終我只能無奈地挪開了。

敖松喊了幾聲哥,韓籌都沒有反應,於是這貨開始大膽地伸出了手。

好在韓籌接下來的反應沒有讓我太過憋悶,他身形紋絲未動,只是抬眼冷冷地掃了對方一眼,便讓他漲紅了臉,顫抖著站起身來。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一點都不後悔殺了他,枉我當你是…”敖松激動得無法自己的話語卻莫名地停頓在此處,他眼神複雜地看著韓籌,好一會才幽幽道:“不管我當你是兄長還是其他,我對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就算你現在讓我去死,我也別無二話,可你是怎麼對我的?將我當成替身寵愛嗎?!這千百年來的感情全都是假的嗎?!”

“是真是假,你也不配待在這裡!”

還沒等韓籌有所迴應,一道嬌脆卻不失威嚴的女聲驀地響起,隨之而來的卻是紫霄龍君夫婦二人的身影穿過重重帷幕,進入到內室。

敖松因其出生的關係,最是懼怕紫霄夫人,見其出言刻薄,卻也沒當面反駁,只是低下頭握緊了雙手。

紫霄夫人冷笑一聲,正欲開口再訓斥,卻被紫霄龍君攔下:“別說了,難道你沒留意麼,籌兒對誰都是一個樣,唯有對松兒不是。”

“當然對他不一樣,若不是他長得像那個人,我兒才不會對他另眼相看!如今他殺了那人,我兒自然對他恨之入骨!”

紫霄龍君搖了搖頭,道:“夫人,你想錯了,你看籌兒這段時日對任何人都不理不睬,我們費盡心血請來的仙人也被驅逐出門,以籌兒對那人的看重,會容許行凶之人在他面前安然無恙嗎?可松兒不僅無事,而且還沒被下令驅逐,這不正說明了松兒在籌兒心中的特殊?”

“……那這樣又如何?!我兒還是一點起色也沒有!”

“夫人,我看不如這樣,就讓松兒這段時間待在紫凌殿,由他好好開解籌兒,說不定籌兒的病情不久便能好轉。”

紫霄夫人怔怔地看著尤隔一層紗帳的塌上身影,那道身影仿若對周邊的一切紛擾統統視而不見,置若罔聞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半晌,她才紅著眼眶應好。

紫霄龍君嘆了口氣,用眼神示意敖松“我就只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敖松像是鬆了口氣般緩緩挺直了胸背,他道了句謝,視線卻沒看向紫霄夫婦,而是偷覷著韓籌。

我默然地注視著這幕,心口又漸漸地悶塞了起來,很奇怪,**消亡,可魂魄卻仍殘有這份難以言喻的感觸,似心痛難忍又似呼吸不暢。

我相信以韓籌對敖松的特殊,也許過不久他真的會痊癒,然後在雙方父母都樂見其成的情況下,兩人琴瑟和鳴地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日子。

這是唯一通往he的結局,我也可以因此離開了吧?

大家從此迴歸正途,各走各路,還有什麼好傷心和惆悵的呢?我已經自私了這麼多回了,最後一次為何不大方點,就讓韓籌和他的真愛在一起吧,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更何況,我也會心疼,心疼他無緣無故得病,心疼他的消瘦與蒼白,心疼他整晚整晚的徹夜不眠,心疼他對一切事物的無動於衷。

可就在我決意放手,讓韓籌與他真愛通往he結局之時,事情的發展卻偏離了所有人的預計軌道。

韓籌的病情並沒有因敖松的每日探訪而有所改善,反倒像是開啟了病情加速惡化的開關,韓籌的身體一日日消瘦著,不過一月,就已成了骷髏狀,而那張驚豔世人的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著,從美麗到清秀,從清秀到平凡,最終從平凡演繹到醜陋。

我日日在他床榻邊看著,從一開始的心痛難忍到如今的不忍卒睹,我尚且如此難受,他人自是不必說了,就連敖松也由一開始的日日準時報到,演變成了如今隔三差五地派人傳話。

“……記得吃好睡好,有什麼需要叫人傳話便是,這是昨日敖少讓我帶給龍君您的話。”

負責起居的近侍暮江站在門口戰戰兢兢地說著,身體死活不肯踏入室內一步。

“這就是曾經信誓旦旦許諾要好好照顧你的弟弟啊!”我忍不住開口吐槽,雖然明知對方聽不到,但一直乾坐著不說話,我遲早要憋壞。

“他就是貪你長得好看罷了,這種真愛還比不上我呢!我是自私了點,但看你現在纏綿病榻,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我陪著你啊混蛋。”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目光小心翼翼地掃向了對方。

我只看了一眼,就轉過了頭。

好醜!

簡直比當年我初見他時還要醜!

只是無意的掃過便已能讓人觸目驚心到極點,其驚嚇程度堪比任何經典恐怖片。

我此刻的心情不再是蛋蛋的文藝憂傷,而是刺激得猶如每日乘坐雲霄飛車,只因為我無時無刻都要對著那張鬼一樣驚悚的面容。

我想自己再過些日子後,應該不會再愛著對方了,能正面對著這張臉堅持三秒已經是極限了,還能日夜相伴麼?

未來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我現在仍是放不下對方,否則又怎會在所有人都害怕見到那張臉的時候,選擇留下來看著,明明我才是唯一卻被對方視而不見的那個。

紫凌殿因失去了主人的法術庇佑,四季如約而至,不再總是春暖花開。

月夜,窗外大雪飄飛,地凍天寒,沒有一個僕人出院清掃積雪,天地間一片白茫茫。

我怔怔地看著窗外,一些似曾相識的記憶紛沓而至。

那也是一個雪夜,我跟韓籌在野外的一荒亭裡喝酒聊天,我的身上披著厚重的毛裘,一邊在火爐上方取暖,一邊朝韓籌抱怨道:“我還以為仙界四季如春呢,想不到還有這麼寒冷的地方。”

韓籌沒有回答我,只是淺淺一笑,梨渦隱現,那瞬間的美麗便傾倒了我,讓我目不轉睛魂不守舍。

可隨後發生的事情就不太美妙了,因為擔憂還沒出生的敖松的事情跟韓籌發生了點不愉快,不過好在我及時反省了自身的錯誤,給對方賠禮道歉不說,還附贈了一首用葉子吹響的口哨,博得美人再度開顏。

將這些看似無趣平淡的事情仔細回想,還是挺有觸動的,只是不知是否又是我一人的獨角戲呢?

我一想到這,不禁就轉頭看向了韓籌。

結果這一看,我卻是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只見韓籌不知何時從哪摘來的一片葉子,正用那雙骨瘦如柴的手輕輕拿著,然後動作笨拙地含著吹,只不過因那張嘴歪斜得太過厲害,吹了幾遍也沒有發出聲響。

我看得有些不忍,又轉開了視線。

可就在我轉開視線的一剎,一道斷斷續續,生澀無比,卻又莫名熟悉的音調悠悠然響了起來,那不正是我當年為賠罪吹的那首曲子麼?

我只吹過一遍,對方就記得如此清楚,難道這千百年他都在心裡時時描繪著這首曲子的音調?

又或是,他心裡時時描繪的不止是那首葉哨曲,而是與我一起的所有情景與細節?

葉哨之聲嗚咽刺耳,奏曲之人笨拙生澀,可不知為何,我竟止不住地哭了出來,任憑哨聲嗚咽斷續,自己卻淚流滿面。

作者有話要說:唔,下章就要完結了~然後還有個現實篇與韓籌的番外,然後就真的完結啦~

作者君儘量試試明天能不能一舉搞定,明天見!

謝謝以下萌物的支援~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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