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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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圍殺
夜動了,黑影重重。
莫雨妍身如利劍,毫不避讓得抄著前方狂衝而走,手中五指飛速的在琴面上揮動,那不成曲調的琴聲連綿成一片,嘶啞而沒有任何的音律,但是一弦既出,立時鮮血四濺。
沒有人能夠抵擋來如閃電的氣刃,沒有人知道氣刃會射向什麼地方,沒有人見過莫雨妍那鬼魅一般的閃動,明明前一刻已經衝到了她的身邊,後一刻,她腳下一轉就已經移動到了他的身後,明明一刀已經砍向了她,下一刻,居然那刀砍在了自己人的身上。
莫雨妍的速度並不快,絕對沒有他們快,但是卻捉摸不定,那闖出的路線簡直詭異的匪夷所思。
“錚錚——”琴聲尖銳的響徹在夜空下,無形的氣刃猶如利刀在收割著一切,踏過所有擋路的人,橫掃一切想阻止她前進的人。
月空之下,莫雨妍一襲月白的長衫被濺滿了絲絲點點鮮紅,就好似那冬雪中的紅梅,妖豔的盛開著,腳下不停,黑髮臨空,俊美的猶如月神的臉上,是一片冰冷,一片鐵血的冰冷,所過之處,誰敢拭其鋒芒。
四方勢力的領頭人見此,眉眼中殺氣閃動,不謀而合的四人聯手就朝包圍圈中的莫雨妍擊殺而去,這樣強悍的人,絕對不能留下她的命。
夜風浮動,初春卻陰寒森森,月影婆娑,一地殺伐之氣。
四大首領出手,豈是等閒,手中的寶刀利劍還未揮出,氣勢已經激盪出來,那撕裂空氣的響聲已經破空而來。
森寒的力量,從四個方向飛速而至,無雙無匹,空氣在一瞬間都凝固了起來,四方合擊,沒有一絲空隙,他們這是勢比要置被圍在中間的莫雨妍死地。
冷月寒光,生死一瞬之間,莫雨妍冰冷的眼陡然一閃,那眼中的殺氣蜂擁而出,不在是冰冷,而是一種殺氣的爆發,一種死亡的絕對氣息。
臨空撲來的四個人齊齊一驚,這樣的殺氣,好陰寒,好鐵血。
莫雨妍手中瑤琴一揮,一指挑斷琴面上的琴絃,反手一把抓起,看也不看就朝身後砍來的那黑衣人甩去。
莫雨妍最強的武功不是音波,而是鞭法,以琴絃為鞭,威力徒增幾倍,只見莫雨妍的琴絃插著身後砍來的利劍劍面一劃而過,未等那利劍砍至她的後背,那細如髮絲的琴絃,已經穩穩的臨空插進了那黑衣人的胸膛。
銀光一閃,一點殷紅綻放在那黑衣人的胸膛上,細如頭髮絲的琴絃已經回射而出,沒有任何的血色四濺,在那黑色的衣服下,幾乎什麼都看不見,那黑衣人卻已經是驟然圓睜的雙眼。
莫雨妍看也不看身後的黑衣人,一弦回收,指尖再度一挑,琴絃橫空一劃而過,而自己卻身體往後一仰,成九十度的後仰了下去,那身後的劍還在空中,那黑衣人撲過來的身形還沒有任何的變化,這一來,好像莫雨妍自己把自己往那黑衣人的劍口上送上去。
周圍撲上來的剩餘三人,齊齊殺機一閃,這是她自己在找死,三道劍光飛射而來。
就在電光火石間,只見一道銀光在夜色下一閃而過,快的幾乎沒有任何人看見,而同一時間,莫雨妍已經仰至身後黑衣人的劍尖上,身體也幾乎退到落下地來的黑衣人的懷裡,而在她的前面,三大首領已經齊齊衝至,劍招閃動,落下地來。
銀光乍閃,四人齊至,塵埃落定,一切不過頃刻之間,包圍圈外面的人幾乎什麼都還沒看清楚,就已經定了型。
時間一瞬間好像停頓了下來,周圍暗藏中的人都停下了手來,看向這邊,應該已經塵埃落定了。
小小的包圍圈中,莫雨妍站在最中間,微微低著頭,身上穿刺著三把長劍,而她的身後,那黑衣首領的劍,正端端正正的抵在她的背心,已經穿透了她的衣服。
月色皎潔,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周圍的人齊齊鬆了口氣,看來一切都已經解決了。
“你——”小小的包圍圈中,與莫雨妍正面相對的藍色衣襟的首領,面容完全的扭曲了起來,手中握著長劍,身體卻在發抖,眼中露出絕對的震驚和驚恐。
莫雨妍手一**,一絲光芒一閃而沒,頓時血色飛濺,與她正對面的藍衣人,頸項上瞬間綻放出一條血痕,而就在同一刻,他的胸膛噗的一聲,血色四濺而出,一條長長的傷痕,迸裂出來,血色蔓延,絲絲流淌而出,那藍衣人握著手中的長劍,緩緩的朝後倒了下去。
那尖利的劍身從莫雨妍的身上抽出來,卻一絲血絲都沒有,他只堪堪穿透了莫雨妍的衣服而已。
莫雨妍微微低著頭緩緩抬起了頭來,那眼中已經沒有了絕殺,身上已經沒有了那一瞬間爆發而出的殺氣。
沒有任何人見到那屬於莫雨妍的殺氣,因為這四大首領來的太好了,方位包圍的太一絲縫隙不露。
因此,他們看見了,但是,其他人卻沒有一個看見,莫雨妍那一瞬間而出的殺氣,只深深的留在了他們的眼裡。
“呃——”喉嚨咕咕的冒了幾聲,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莫雨妍左右兩邊的兩大首領,驚恐之極的看著她,竭力想說出什麼,卻到最後也只看見了被他們圍繞的莫雨妍,俊美妖媚臉上冰冷的一笑。
“咚——”
莫雨妍左右方的兩大首領,身形往後一仰,齊齊砰的一聲朝後倒了下去。那心臟部位,一條血痕橫劃而過,致命之傷。
劍,尾隨著他們朝後倒的身形展露出來,莫雨妍的身上多了四個衣洞,四個一劍刺穿的衣洞,卻連她一絲面板都沒有劃透,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莫雨妍對於武器進攻的力量和方位計算的實在太精準,月夜清冷,周圍停下手中攻擊的黑影,一個個呆愣在當地,好像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事情,不可思議到他們一瞬間沒有任何人反映過來。
莫雨妍冰冷的臉上一閃而過絕對的狂傲,朝前一步踏出,身後那黑衣首領握著長劍,朝前砰的倒了下去,胸口那抹細小的傷口,早已經渲染出鮮紅的花朵。
月色當空,一個照面,塵埃落定,快的沒有任何人看出她是怎麼做的,她到底做了什麼,莫雨妍腳下一晃,立刻隱入了黑暗之中。
等莫雨妍消失之後,暗影中的人方齊齊反映過來,當即一邊震驚無比,一邊快如閃電的追殺了上去。
得不到,就毀滅,這是他們收到的命令,雖然莫雨妍一個照面就震驚了所有人,但是,這些都是死士,早已經把自己當成死人,死人是不會怕死的。
咸陽城郊外樹林裡,樹梢在微風中輕輕舞動,帶起絲絲響聲,初春的風清新的讓人心曠神怡,耳間傳來叮咚的河水聲,河風氣息遠遠傳來,溼潤。
樹林中,莫雨妍一手抓著瑤琴,一邊慢條斯理的朝河水的方向走著,一身的月白長衫,在夜色中從容而自若之極。
那點點的紅梅在她的身上盛開著,不添絲毫的血腥之氣,反而更襯的她俊朗無邊,冷淡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要甩掉追殺她的人,實在太容易了。
月夜清幽,樹聲婆娑,幽靜的樹林沒有殺氣,沒有人聲,很安靜,很平穩。
莫雨妍慢條斯理的走著,水聲就在前方,應該很快就到了,忙活了一晚上,渴死人了。
月色漸漸的西斜了。
莫雨妍一步站定在一棵大樹面前,看著眼前的梧桐樹,眉間突然升騰起一絲冷氣,皺了皺眉,不對,這顆樹她剛才看見過,細細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梧桐樹,莫雨妍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她確定這樹她看見過,這裡她剛才走過。
莫雨妍雖然聰明,但是也沒有莫小憶那般並不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她只是對環境太過留心,那怕她認為並沒有任何的威脅,這是在前世做特工時留下來的烙印,那怕已經穿越了,靈魂的烙印是抹不去的。
抬起頭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周邊具是梧桐樹,遮擋了視線,看不出任何的異常,沒有陷阱,沒有殺氣,沒有危機,什麼都沒有,好像這裡就是普普通通一樹林。
莫雨妍見此蹙了蹙眉頭,就是這沒有殺氣和陷阱,讓她輕易的踏了進來,她對殺氣和陷阱的氣息很**,只要有,她一定早就發現不妥,但是,這裡沒有,對於死氣沉沉,並不帶任何攻擊性的環境,她不是神,會認為這樣的地方走不得。
莫雨妍側耳聽了聽前方的水聲,很清幽,依舊在前方流淌著,看來,她一直在這寸尺見方之地遊走著,只是這水聲為何一直在前方響起,這是什麼鬼地方?微微皺著眉頭,莫雨妍手中的琴絃輕輕一甩,那梧桐樹身上立刻刻下一條痕跡,接著抬腿再度朝前走去。
順著水流的方向,莫雨妍留心觀察著,一條直線,耳中的水流聲沒有任何的變動,幾乎沒有方位的誤差,辨認準了方位,朝著一個方向,並沒有任何的兜兜轉轉。
但是,當走了一會後,莫雨妍在一次站在那顆她剛才做了記號的梧桐樹面前時,琉月的眉深深的蹙了起來。
這是什麼鬼地方?迷宮,迷林?陣法?
不對,這裡沒有任何的瘴氣,不含任何天然的,會給人一種誤導性方位的奇石異樣,不是天然,那麼就只有人工,這地方是人佈置的,她雖然沒有研究過中國古代所謂的什麼九宮八卦,也不知什麼星羅陣勢,但是,這並不表示她不知道,奇門遁甲這一門。
在前世,只要是看過電視,電影,看過小說的人,不會不知道還有陣法這一說的。
微風吹起,輕微的腳步聲遠遠而來,莫雨妍傾耳聽了聽,突然揚了揚眉,緩緩的靠在了身邊的梧桐樹上,冷冷的看著腳步聲越來越響的方向。
來人顯然沒有隱藏他的腳步聲,大大方方的走了過來,一身淡紅鑲金色,春風拂過樹梢,來人站定在了莫雨妍不遠處。
一頭長及腰間的長髮束成一束隨意的披散在身後,眉飛入鬢,那劍眉下那一雙眼眸,深邃的黑中帶著大海的藍,健碩的體魄被那華麗的衣袍撐託得雄偉無比。
來人正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傲聖國太子夏侯龍。
莫雨妍冷冷的看著一身隨意的打扮,絲毫不懼怕露了自己本來身份的夏侯龍,白日那道眼光,她果然沒有感覺錯,夏侯龍,傲聖國太子夏侯龍。
站在夜色中,夏侯龍定定的看著一身冰冷的莫雨妍,眼中波光閃動,似乎在細細的檢視著。
莫雨妍不動聲色,任由夏侯龍檢視,這個人不同於其他的人,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會露出破綻。
眼前這個叫莫言的男子,一身的卓爾不群,俊美灑脫,雖說俊美得有點不像話,但是那凌然的氣度卻是不像女子該有的,這種男子才有的風度,這是男子才有的風華,這不是女子所能擁有的,這不是女子所能偽裝的。
夏侯龍深深的看了莫雨妍一眼,微微皺了皺眉,心中疑惑萬分,太像了,這個莫言給他的感覺太像了,太像那個一年前在雲國時見到的那個絕色女子了。
當年雖然覺得那個王妃有點意思,卻是不知道自己千辛萬苦佈下的計劃全被她給破壞了,而且還間接讓她轉瞬間名噪四方,聲名鵲起。
太像了,若不是眼前這個人是男子,他幾乎一定會認為他就是“土匪王妃”,那個本來現在應該在雲國邊境打仗的莫雨妍。
夏侯龍冷漠的眼緩緩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淡漠的看著眼前的莫言,這是一個奇怪的人,現在這副樣子像極了東方勝,如果是女人的話,又會像極了那個王妃。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莫雨妍見狀自然是知道他沒有看出她來,雖然他懷疑了。
兩人在都在注視著對方,淡漠對著冰冷,藍黑的雙眼對上漆黑的雙眸,視線在空中對碰,火星四濺,尖銳無邊。
“我本該殺了你的。”對視中,夏侯龍突然淡淡的道。
莫雨妍蕩了一下手中的琴絃,滿臉殺氣的看著夏侯龍,卻沒有出聲,這個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
夏侯龍看著莫言的滿身殺氣,眼中的探究完全的平靜了下來,這個人真不是她,這一身的氣息不同,氣息是最難改變的。
“只不過,你還不配我動手。”看著莫雨妍眼中的冰冷,夏侯龍突然出聲解釋了一句,不知為何,卻真不想被他看輕。
是的,他不屑,不屑派人來爭這後秦始國三品武將的位置,不屑來安插一個,這天下誰都知道可能是任何國,卻絕對不會忠心於秦始國的奸細,他不屑,他傲聖國不屑,他夏侯龍更加不屑。
對於這樣明擺著的事情,他連插手都不願意插手,他來,只不過是因為他的皇弟,那個看似莽夫,卻是心機深沉的夏侯霸,順道來看看熱鬧而已。
只是,沒想遇見了她,這個幾天間光華耀眼,橫空出世的莫言,這個被其他幾國齊齊看在了眼裡的莫言,太過耀眼了,耀眼到他想毀了他,又想收服他。
只是,收服了的話就在沒這樣耀眼的神色,俯首稱臣的能人他夏侯龍太多了,多到不想在看見這樣的一個。
原本這麼桀驁不馴的性子,夏侯龍本是想殺了這個耀眼的莫言,只是,就那麼遠遠的看了一眼,他卻突然改了主意,他不想殺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
“廢話少說。”一直冷冷的靠著梧桐樹的莫雨妍,看著夏侯龍有一瞬間的失神,冰冷的眼唰的一亮,這個時候,話音才飄蕩在空中,手中的琴絃已經飛射而出,朝著夏侯龍而去,來勢勁急,快若閃電。
眼看一身什麼準備都沒有的夏侯龍就要被琴絃纏繞住時,夏侯龍突然微微的動了,只見他手腕一揮,一柄軟劍瞬間挺直,在身前一晃,只聽“砰”的一聲猶如刀劍的實質碰撞聲響起,莫雨妍的這一擊,被他手中的軟劍輕描淡寫的化解。
莫雨妍見此微微眯了眯眼,她雖然沒用全力,不過夏侯龍看來也抵擋的輕鬆的很,她的風衛沒有少調查夏侯龍,只是卻很少有他的資料,不知道他
的武功有多高,只聽過他謀略之強,諸國之中排在翹楚之位,現在看來也許真不是那麼一回事了,這個夏侯龍太過深不可測。
莫雨妍眉眼中驟然一閃而過殺氣,這個人太危險了,一定會威脅到東方勝的,現在他就一個人,那最好就是殺了他。
心中念頭剛一閃過,莫雨妍快速的踏前一步,手中五指按上了琴身上,那裡,有她最常用的短劍,莫雨妍的音波不如鞭法,但是最厲害的,還是短劍。
誰知道一腳剛剛跨出,眼前的景象陡然一變,剛才還是原來的情景,這一腳踏出去,雖然還是樹林一片,但是前方的夏侯龍卻一絲蹤跡也無,整個人消失不見了。
莫雨妍心中陡然一驚,這是怎麼回事?難道……
連忙一步退回,眼前的景色立刻又是一變,夏侯龍還是那麼淡淡的站在當地,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淡漠之極的看著她。
手按在琴身上收了回來,該死的,這是什麼鬼佈置,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候,莫雨妍知道,只要她一出短劍,夏侯龍一定就能認出她來。
夏侯龍淡漠的看著一臉殺氣的莫雨妍,緩緩的開口道:“今日,我不殺你,來日,你去留隨意。”說罷,轉身就朝樹林中走去。
“你給我站住。”莫雨妍一見夏侯龍要走,雙目一沉,手中琴絃急速激出,直射夏侯龍的身後。
樹影微動,夏侯龍突然一步橫跨,莫雨妍只見眼前景象一變,人已經不見了,好似憑空消失了去。
“我困你三天,三日後此陣自然會解,莫言,你應該慶幸你叫了一個好名字,否則,今日等待你的不是困陣,而是殺陣了。”
低沉的敘述聲從夜空中傳來,飄飄悠悠的辨認不出方位,不是得意的宣告,只是平靜的敘述。
聲音落下,樹林緩緩恢復了平靜,沒有氣息,沒有人聲,獨孤夜當真走遠了。
莫雨妍五指緊緊的扣著手中的琴絃,狠狠的磨了磨牙,又突然皺了皺眉,叫了個好名字,什麼意思?
難道說這個夏侯龍想放的是莫雨妍,那個她?莫雨妍眉間掃過一絲異色,放她?她什麼時候跟他有交情了?
兩人總共見了不過幾次而已,而且莫雨妍可清楚得記得因為莫欣兒在他的身邊,自己從來沒有給過夏侯龍好臉色看過,為什麼……
莫雨妍眉頭緊緊的皺了皺,拋開對夏侯龍莫名其妙的猜度,管他想放誰,現在出去這鬼地方才是正事。
困她三天,夏侯龍擺明了是不想讓他去參加最後的擂臺,那她的計劃,她的玄靈果……不行,不能亂了自己的計劃。
只不過,這該死的什麼陣,到底要怎麼破。
莫雨妍雖然身為特工組的高階成員,但是並不代表,她就會中國古代的什麼奇門遁甲,五行八卦,沒聽說過現代特工還需要會這些的,這東西可是真的有點難倒她了。
月色西沉,天空一片深藍,那是黎明將要到來的徵兆。
咸陽城城主府。
“全殺了,一個都沒放過?”府邸正屋中,那貌不出眾的中年人挑高了眼看著咸陽城主問道。
咸陽城主點了點頭道:“全部殺了,沒有放過任何一方,具是全力擊殺,下手極狠,看來真的不是他們的人。”
中年人一聽頓時唰的站起身來,面容一正道:“立刻頒佈命令下去,我秦始國的勢力全力保護這個人,莫言,難得居然真的不跟任何一個勢力掛鉤,我秦始國若是擁有了他,那真是莫大的幸事。”
“是,確實是難得的大好事,本來不過借這個會做其他的事,沒想真來了這麼一個人才,真是天助我秦始。”咸陽城主連忙站了起來,一邊滿臉喜色的發話,一邊就朝著門口大步而去。
“如此人才,絕對不能讓他們毀了。”中年人緊跟著走了出去。本來以為這莫言定然是其他勢力派來的人,所以,他們隔岸觀火,沒想真是什麼勢力都沒有,就一清清白白的絕世高手,那他秦始國再不出力,就沒天理了。
天邊,第一縷曙光穿破蒼穹,灑下天際,新的一天來了。
找不到人,昨夜突出重圍,殺了所有勢力一個片甲不留的莫言,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什麼地方也沒有,那裡也找不到。
沒有人發現他離開了咸陽城,也沒有死去的訊息,消失了,整個人就這麼突然間就消失了。
隱在咸陽城裡的各方勢力頓時都動了,整個咸陽城都明著暗著的開始尋找,有焦急的,有幸災樂禍的,有高深莫測的……重重暗流波濤起伏,而就在這暗流起伏中,莫雨妍被困在這咸陽城郊外的樹林裡,怎麼也脫不了身。
莫雨妍不懂奇門八卦,正著走,反著走,倒著走,豎著走,都走不出這片地方,砍了不少的樹木,不見道路,反而有感覺樹木越來越多的架勢,氣得她幾乎就差一把火燒了這地方了。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黎明的曙光,已經穿透天際,向著四面八方播下它炙熱的種子。
人流傳動,整個咸陽城被擠的水洩不通,幾乎所有的人都來了,最後一場角逐,誰站到最後,誰就是天下第一。
雖然說這一個天下第一水分太大,不過畢竟也是一個響亮的名頭,所有人都沸騰了。
現場,人山人海,放眼望去猶如一大片無邊無際的螞蟻。
會場中,代表其他三方勢力的人員都到了,雖然沒有人說什麼,但是誰都知道這三個人是那個國家的奸細,只唯獨,什麼勢力都不是,身家清白的不能在清白的莫言還沒有來。
自從三天前消失了過後,就一直沒有出現,簡直急死了秦始國一眾人。
“還沒有找到?”貴賓席上,一身淡紫色朝服的中年人,沉著臉壓低了聲音道。
“沒有。”咸陽城主臉色也相當的不好看。
“馬上就要比賽了,這第一給了誰無所謂,但是這個莫言……”咸陽城主沒有接下去,只是那眉頭緊緊的皺著。
“找,一定要把他找到。”中年男子臉色鐵青。
“是。”咸陽城主急的額頭上都冒汗了。
天色大亮,最後一場比試快要開始了,唯獨莫言還沒有到。
層層金光灑下,咸陽城郊外鳥鳴蟲叫,一片清幽雅緻,河風微微吹來,清涼之極。
莫雨妍臉色冰冷,手中五指一劃,攔在前方道路上的大樹,轟的一聲被放倒,她找不到竅門走出來,那就只有硬闖,按照太陽的方向走,所過之處放倒所有攔路的東西,她就不信了,她還走不出來。
“轟。”又是一聲響,一顆樹被放了倒去,莫雨妍一步跨過去,腳還沒踏上地面,突然遠處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腳步聲?莫雨妍臉上冷光一閃,唰的轉頭看去,手中五指扣緊了琴絃,如果還是夏侯龍這一次卻對全力以赴,絕不留情。
腳步聲快速的靠近,緊接著一人從樹叢中冒了出來,一張陽光燦爛的臉,上官流雲。
“我的兄弟,你果然在這裡,找的我好苦。”上官流雲見亂七八糟一地倒塌的樹木中,莫雨妍一身冰冷的站在中央,滿臉烏雲頓時散開,陽光燦爛起來。
莫雨妍一見來的居然是上官流雲,不由微微鬆開了手中的琴絃。
上官世家的少主,上官世家生意遍佈全天下,和端木世家並例為當今世上兩大最有錢的世家,上官流雲從小拜入異人為師,擅長各種機關,解密,是不可多得的密謀人才……
想起曾經調查過的上官流雲的資料,莫雨言並不奇怪他能解開這個奇門陣法。
上官流雲一邊抹汗,一邊快步朝莫雨妍走來,同時高聲道:“我說你怎麼又得罪了傲聖國的太子夏侯龍,他居然用陣法來困你,咦,不對,不是殺陣,是困陣,他居然沒有殺你?”
上官流雲驚訝的挑起了眉,好像覺得不可思議之極。
“有問題嗎。”莫雨妍轉身瞪了一眼上官流雲道。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上官流雲頓時高舉起了手:“不過,真比較難得,他下手一貫不做則以,一出手就是絕不留情的,居然不殺你。”
“廢話真多,還不快走。”莫雨妍一等上官流雲走進,立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沉聲說道。
上官流雲見此立刻轉身回走,一邊道:“你也知道急啊,這馬上就要開始了,還好我費了三天的功夫,總算摸索到進陣的道路,否則看你怎麼比試。”
頓了一頓,上官流雲看到莫雨妍沒什麼反應,接著說道:“真是的,夏侯龍居然也來了,還好他只用了困陣,若是用其他的殺陣,我就什麼都不用想了,等我進來的時候只能為你收屍了……”
天光大亮,最後的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清脆的鐘聲響徹比武現場,擂臺上三方勢力的人已經齊齊登上了擂臺,莫雨妍卻還沒有出現。
“一炷香時間,若莫言在不出現,視為放棄。”臺上的主持人高聲宣佈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香菸燃盡,莫雨妍還沒有出現。
主持人看了一眼燃盡的香燭,清了清嗓子說道:“時間到,莫言放棄,比試正式開始……”
“誰說我放棄了。”擂臺上主持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劃破整個寂靜的會場,冰冷之極的傳來,冷酷而帶著鐵硬。
本來一片平靜圍繞在會場周圍的武林人士們頓時譁然,滿臉喜悅的齊齊轉頭朝發聲處看去,他們最看好的莫言來了。
“來了,來了……”一片驟起的喧鬧聲中,會場的東北角上,兩道人影飛縱而來。
莫雨妍首當其衝,那一身月白長衫早已經染成了灰色長衫,上面鮮豔的紅梅已經轉為烏紅,一身汙濁。
但是就是這份汙濁,卻襯托的莫雨妍越發的肅殺和鐵血,本來的清冷在這份血色的醞釀下,散發出剛硬之極的怒氣,衣帶飄風,一地殺氣而來。
不知不覺,沒有任何想法,這一方的看客立刻移動步伐,為莫雨妍讓開了前進的道路。
驚天的叫呼喊聲中,一條筆直的道路,在人山人海中分裂開來,直通高高的擂臺。
莫雨妍一臉冰冷穿過層層人群,朝擂臺走去,沿途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這般驚人的殺氣,幾乎讓他們膽寒。
在她的身後,上官流雲提著已經抓斷了幾條琴絃的破琴,微微皺著眉頭跟在莫雨妍的身後,這手中的瑤琴沒有辦法用了,她今日用什麼兵器,真是的,早知道自己帶幾把傢伙在身上了。
“借來用用。”一步走過一等著最後慶賀第一名的樂器團隊前,莫雨妍一把抓過當頭一女子手中抱著的的一琵琶,好似提著一支火腿一般,倒提著就朝擂臺上走去。
擂臺上站立的主持人見莫言來了,當即轉頭看了一眼貴賓席上的咸陽城主。
“終於來了。”咸陽城主此時也看見了一身血色,滿臉鐵怒的莫言,那心整個的鬆懈了下來,終於來了。
看來這三日一定經過了太多的激戰,瞧那莫言的一身,不知道多艱險才能來,不過只要來了就好。
咸陽城主當下不等旁邊的中年人吩咐,立刻朝著那擂臺上的主持人一點頭,主持人一收到咸陽城主的吩咐,根本不管旁邊擂臺上三人鐵青的臉色,立刻高聲道:“好,既然莫言沒有放棄,那麼最後一場比試就此開始,這天下第一的名號,待看鹿死誰手。”
主持人話音才一落下,走進的莫雨妍一個翻身上了擂臺,那一身逼人的殺氣,幾乎這春日時節的炎熱,都被她消融了去,整個擂臺上一片冷氣嗖嗖。
那主持人見此,連忙跳了下去,看來這莫言是怒火沖天的來了,可不要殃及他這個池魚。
擂臺上,三人本來站立三個方向,此時莫雨妍一上來,立刻被三人包圍在了中間,沒有任何的提醒,沒有任何的手勢,三個人齊齊把眼前的莫言作為了對手,一個需要通力合作才能消滅的對手。
莫雨妍一步躍上臺來,根本看也不看身邊合圍住她的三個人,手中琵琶一橫,二話不說,一把抓起琴絃轟的一聲五指就劃了下去。
琵琶聲音本極清脆,不比琴聲的厚重,不比古箏的優雅,是一種清脆的連綿起伏和音域。
琵琶古曲,十面埋伏,立刻從那疾飛的五指中傾瀉而下,帶著猙獰的殺氣,帶著沖天的激昂。
氣刃在莫雨妍的指尖翻飛中,飛射而出,朝著三個方向重重疊疊而去,不在是沒有音調的單音,不在是沒有曲調的枯澀,那種流暢,那種紛飛的殺伐,那種激昂的曲調,**四溢中透露的確是連綿的氣刃和絕對的殺氣。
莫雨妍不會彈琴,可不代表她不會彈琵琶,曾經在雲國太后的宴會上,一曲用琵琶彈奏的吉他曲,可是好好戲耍了柳心艾一番的。
場上那個俊美的男子,黑髮飛揚,灰袍隨風輕擺,渾身四周殺氣圍繞,好似一個漩渦,一個能帶起驚天大浪的漩渦。
擂臺上三個人立刻臉上變色,手中長劍舞動,只聽“砰砰砰”的驟然兵器接觸聲響徹在整個擂臺上。
三人刀劍幾乎舞的潑墨不進,腳下卻一步一步的朝後退去,那無形的氣刃,看似無形,但是那強烈的攻擊力道,卻不遜色任何武器的直接攻擊,而且更加刁鑽和迅疾,令人防不勝防。
莫雨妍眼中殺氣一沉,突然一把抓起琵琶的四根弦,反身朝著其中一人,劇烈的一拉,音符全速彈出。
“砰——”只聽一聲轟然的驟響,那正面對上莫雨妍四根全弦猛烈一攻的消瘦男子,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手中長劍砰的斷裂成幾截,朝地面落下地來,身形幾個踉蹌朝後直退,胸口處幾條血痕驟然迸裂了出來,鮮血瞬間狂湧,消瘦男子臉頰**了幾下,仰天朝後倒下。
又是一招,場上頓時響起沖天譁然,又是一招必殺。
莫雨
妍看也沒看倒下的消瘦男子,反身五指一劃,一輪琵琶急彈,一連串的氣刃朝著對面兩個變色的男子疾飛而去。
一曲十面埋伏,周圍所有圍觀的民眾,都沸騰了起來,臉色通紅,圓瞪著雙眼,緊握著拳頭,幾乎恨不得要衝進場中。
莫雨妍手指一劃,腳下晃動,陡然一個轉身,已經立定在兩人的身後,手中琴絃一勾,砰的就是一彈,那背對著莫雨妍,還沒有來得及轉身的中年男子,雙手一張,朝著前方就撲倒了下去,“咕咚——”後頸上一道血痕貫穿而過,頭顱與身體分開向前滾去,無頭的脖頸處緩緩滲透出血跡。
“好,好……”比武會場四周圍觀的眾人見此叫好聲幾乎衝破了天去。
“好,漂亮。”那坐在貴賓席上的中年人,見此滿臉讚歎,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手心,面上很是高興,而周圍的貴賓席上的人,卻神思叵測,面色陰沉。
十面埋伏,接近尾聲,重重迷蹤陷入最關鍵的地方,莫雨妍雙眼一閃而過冷血,右手飛速的在琵琶上劃過,那速度,幾乎讓周圍的人瞠目結舌,根本就看不見手指撥動的影子,只看的見一片虛影,只看的見琵琶弦在不斷的彈動,琵琶也能這麼彈?琵琶也能彈的如此的快?周圍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錚錚錚——”三聲用琵琶彈出來激昂之極的曲調劃破蒼穹,直飛天際,一曲十面埋伏堪堪彈完,餘音寥寥,讓人心神澎湃,幾乎窒息。
莫雨妍緩緩伸手按住了不斷跳動的弦,冷冷的站在擂臺中央,微風吹過她的灰衣,一派肅殺之相,那最後一個站在臺上的高大男子,在這片餘音寥寥中,緩緩的倒了下去,微風吹過,那完好的衣服唰的碎裂了開來,在微風中化為無數的碎片,飛舞而去。
而在這片碎片中,無數交錯的血痕,在他的身上密佈,血色蔓延,濺花了他身下的擂臺。
一曲短短的十面埋伏,一炷香不到功夫,一切塵埃落定。
金色的陽光灑下來,那本來一身灰撲撲的莫雨妍,此時卻好像天神降世,威風凜凜,俊美無雙。
莫雨妍冷冷得掃過倒下的三個身影,輕輕的哼了一聲,緩緩的抬起頭,對視上那貴賓席上主人一方的咸陽城主。
“天下第一,莫兄,天下第一,哈哈哈……”驚呆的眾人中,上官最先反應過來,頓時揮舞著手中破爛的瑤琴,興奮的幾乎在擂臺邊跳了起來,一連邊大笑,一邊高聲大喊道。
“天下第一……”剎那間,所有被最後的樂聲驚呆了的眾人,齊齊反映過來,立時震天的叫喊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天下第一,短短的四個字,猶如小溪匯入大海,終成燎原之勢,蜿蜒而上蒼穹。
莫雨妍依舊是一臉冷漠得的站在擂臺上,沒有高舉武器,沒有興奮的狂喜,只有那一臉得淡然和自信,紛紛這名號原本就是她的一樣那麼理所當然。
然而,這沒有什麼不對,沒有人覺得不妥,好像她本就該是這樣,狂傲,那也要看她有沒有狂傲的本錢,而她有。
貴賓席上咸陽城主滿臉歡喜,看著莫雨妍看過來的眼神,笑著緩緩的站起了身,雙手高舉,咸陽城主高聲宣道:“我宣佈,天下第一高手,莫言!”
“喔……”刺耳的喧鬧聲,瞬間炸響在天際,整個這一方圍觀的群眾興奮了,那叫好聲簡直震的人耳朵發矇。
以武為尊,勇者,永遠都能受到人們的尊敬與膜拜。
在這此起彼伏的叫好聲中,咸陽城主和他身邊一直沒有出聲的中年男人,齊齊朝著高高的擂臺上走去。
“莫言!好,好,今日莫言獲得這屆武林大會第一名,按我國陛下的獎勵,位列我秦始國三品武將頭銜,明日與本官一起回皇城,面見我國陛下,親受封賞!”中年人看著莫雨妍,滿臉的高興得宣佈道。
“莫將軍!,哈哈,以後就是自己人了,來,來,第一名的獎勵,玄靈果,莫將軍你收好了”咸陽城主手捧著玉盒,看著莫雨妍笑的滿臉都是春風。
三品武將,在秦始國已經是將軍了,一方元帥,也只是二品武將而已。
莫雨妍隨手扔開手中的琵琶,接過咸陽城主的玉盒,細細的看了一眼,臉上微微露出點笑容,玄靈果,如玉透明,芳香撲鼻,果然是好東西,等東方勝回來了,就送給他。
一直冰冷的莫雨妍,此時輕微綻放出一絲笑顏,頓時晃花了所有人的眼,周圍的尖叫聲急劇的增多起來,蜂擁的人群,也不受控制的朝擂臺上的莫言擠去。
擂臺邊的上官流雲見此,連忙跳了上去,拽住莫雨妍轉身就跑,再不開溜,莫雨妍估計要被熱情的粉絲們給擠扁了,其中女性粉絲佔據多數。
一旁的咸陽城主和那中年人見此,也一揮手,立刻有人跟在了莫雨妍的身邊,形成保護圈,尾隨著莫雨妍就閃進了人群。
而正在這當口,咸陽城郊外。
“太子殿下,他跑了。”看著被毀壞的亂七八糟的樹木,夏侯龍身邊一護衛沉聲道。
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景,夏侯龍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太子殿下,需不需要我們現在去殺了他?”護衛一臉冰冷得說道。
夏侯龍轉頭看了眼武林大會的方向,此時那震耳的叫好聲,幾乎都傳到了這裡,看來,他還是沒有阻擋住她,眉眼中閃過一絲冷氣,夏侯龍沉吟了一瞬間,淡漠的道:“不用。”說罷,一摔衣袖,轉身就朝外走去。
既然他有本事逃出去,那就在放他一次,秦始國,能得到他為將,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天色深藍,春光明媚,激動的人群幾乎踏破了龍鳳客棧的大門,各方前來拜會的人幾乎多的數不勝數,只不過,有上官流雲這個傢伙在,莫雨妍依舊能享受後院的安靜。
莫雨妍把玩著手中的玄靈國,嘴角緩緩勾勒起一抹冷笑,秦始國三品武將,這真是一個很好的頭銜。
不過這玄靈果可確實是個好東西,莫雨妍不知道已經是幾次這麼確認了,只是那聖宮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呢?竟然能擁有如此靈物……
夜色緩緩的沉澱了下來,莫雨妍看了玄靈過一個下午,她在思考,這麼好的東西,是自己給東方勝吃呢,還是配製成像雪聖丹那樣的靈藥好呢。
上官流雲轟走所有前來的人,幾乎一張嘴已經說幹,聲音都快要沙啞起來,此時端著一盞茶壺,提著兩個茶杯,朝著靜靜的坐在後院的莫雨妍走去。
重新換上了一襲月白長衫,在月光下,幾乎可以與明月爭輝。
上官流雲深深的看了莫雨妍一眼,臉上洋溢起燦爛的笑容,大步朝她走去。
“我的媽呀!真是累死我了。”一屁股坐在莫雨妍的身邊,上官流雲滿臉的抱怨,但是卻掩蓋不了其中的高興和興奮。
莫雨妍看了他一眼,微微揚了揚眉,沒有說話,上官流雲早也知道莫雨妍清冷,當下也不介意,倒了兩杯茶水,一杯給莫雨妍,一杯自己捧在手裡一飲而盡,這才說道:“我說吧,第一肯定是你的,這不,果然成了吧,來來,玄靈過,我看看。”一邊說一邊伸手來拿莫雨妍手中的玄靈果,一點也不跟莫雨妍客氣。
莫雨妍見此眉頭抖動了一下,也大大方方的鬆了手,任由上官流雲拿了過去。
上官流雲仔細的看了幾眼,滿臉讚歎的道:“果然是好東西,好東西啊,這樣的好東西就該我兄弟得,只有我兄弟才配的起這寶貝。”口裡一口一個我兄弟,親熱之極,手中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把玄靈果還給了莫雨妍,好似他真就是為了過個眼癮而已。
莫雨妍眉毛又是抖動了幾下,也沒多說什麼,伸手接過了玄靈果。
上官流雲再度飲了一杯茶水後,彷彿才緩過來一般,伸手撐在石桌上,笑眯眯的看著莫雨妍道:“明日就要啟程去後秦始國都了,三品武將,也不是很不得了的頭銜,我覺得兄弟這樣的人,應該看不起這個職位才是。”
上官流雲頓了一頓,瞥了莫雨妍一眼接著說道:“我說,兄弟,乾脆跟我走,我帶你去遊歷去如何,包吃包住,我有什麼你就有什麼,怎麼樣?我這當兄弟的沒話說吧。”相當貼心的話,相當的爽快,好像他真的跟莫雨妍早已經是八拜之交,過命的交情一般。
莫雨妍聞言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了一抹笑容,很飄渺,完全看不出來她是什麼意思。
上官流雲,終於開口了,他是第五方的勢力麼……
“我要當官。”乾脆利落的四個字,噎的上官流雲瞪著莫雨妍,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麼一個超凡脫俗的人物,居然真就是衝著那凡俗的官名去的,真的讓他憋氣,想他堂堂上官世家的少主,諸國之中,哪個人不給他面子,莫雨妍想要當官,他只是開開口的事情,只是這官當起了有這麼舒服麼。
上官流雲揉了揉眉頭,好似無可奈何的說道:“我說兄弟,當官有什麼意思啊,當官就是被人官,沒勁死了,像我這般多好,天大地大,沒有管最大。”
“不想走。”莫雨妍緩緩收起桌上的玄靈果,舉起上官流雲倒給她的茶水,慢條斯理的冒了一句。
上官流雲一聽頓時雙眼瞪的猶如銅鈴:“不想走?什麼意思?兄弟,你該不是說你來這秦始國就是因為這玄靈果吧?”
莫雨妍淡淡的掃了一眼上官流雲瞪大的雙眼,點了點頭道:“路過這裡,順便就取了。”
“路過這裡……”上官流雲聞言嘴角**了兩下,盯著莫雨妍,滿臉的不可思議。
“那你還要當這官,沒有其他目的嗎?”上官流雲詫異得問道。
“這個不用你多管了。”莫雨妍冷冷的回了雲召一句。
上官流雲深深的看了一眼滿臉清冷,看不出來其中想法的莫雨妍,握住手中的茶壺,緩緩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再伸手為莫雨妍手裡的茶盞加了點茶水。
“那兄弟的意思,是不會離開這裡了?”看著莫雨妍茶杯裡青碧的茶水,上官流雲問的很輕。
莫雨妍貌似不經意的看了上官流雲一眼,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看著那碧綠的茶水,眼神深處一閃而過冷酷,面上卻冷淡的道:“是的。”
上官流雲聽言微微的皺了皺眉,看著毫無轉圜餘地的莫雨妍。
在潔白的月光下,一身月白長衫的莫言,全身籠罩著淡淡的銀白光芒,那抹俊美,那抹自傲,真正讓人移不開眼睛,這樣的風華氣度,舉世找不出幾個人來,這樣的清冷獨傲,那麼狂烈,但是卻那麼的讓人心情澎湃。
上官流雲輕輕咬了咬牙,臉上露出一絲苦惱像,看著莫雨妍說道:“那我們就要分開了,兄弟”
“一路保重。”莫雨妍微側了側頭看著上官流雲,突然朝他舉了舉手中的茶杯,緩緩道:“謝了。”說罷,舉著茶杯就準備飲下。
這上官流雲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接近自己,而且一年前的事情不知道是否與他有關,但是這幾天來,確實他也幫了莫雨妍不少,這份情,莫雨妍會呈。
上官流雲聽著莫雨妍一句謝了,很淡,但是卻讓心之一動,這本清冷孤高的莫言,會對他說謝,那是謝他今日在樹林中帶他出來的恩情?這個人,不是無心無情,不知人情世故的人。
他只是很淡漠,淡的讓人以為他沒有注意到一切,其實,他已經注意到了。
上官流雲心中一顫,看著莫雨妍舉著手中的茶杯已經湊到了嘴邊,心中沒來由的一動,突然就舉起手中的茶壺,朝莫雨妍的杯子裡傾倒去,一邊說道:“我在加點水,你那裡面沒有了。”
上官流雲口中說著話,手下卻不慢,壓住茶壺立刻就給莫雨妍的茶杯中傾倒下茶水去,莫雨妍手中的茶杯本就是滿的,被上官流雲這樣一倒一壓,那裡面的茶水,立刻蔓延了出來,倒了莫雨妍一身。
莫雨妍不由拿開茶杯,冷淡的看著上官流雲,身上月白的衣衫,被茶水薰染上一絲黃色,很清淡,卻很明顯。
“啊,失手,失手,兄弟別介意。”上官流雲見此連忙縮回手,看著莫雨妍笑的討好之極。
莫雨妍深深的看了上官流雲一眼,站起身道:“失陪。”說罷轉身就朝天字一號房走去。
身後,一片皎潔的月色下,上官流雲看著莫雨妍的背影,那臉上嬉皮笑臉的神情,緩緩的收斂了起來。
看了眼手中茶壺,上官流雲抬頭望了望璀璨的星空,突然嘆息了一口氣,他還是捨不得啊,就連捨不得毀了他都做不到,更何況殺了他,自己什麼時候如此的優柔寡斷了。
月空群星,一片星光跳躍。莫雨妍走進房間,低頭看了眼身上被茶水薰染的汙漬,緩緩抬頭看了眼後院的位置。
茶水裡有毒,莫雨妍早就知道了,雖然這毒無色無味,但是莫雨妍在上官流雲倒水的時候就發現了,這種毒性猛烈異常,中者頃刻間就會斃命,沒有任何可救的可能。
莫雨妍本來以為上官流雲在這最後的時候該出手了,否則她一旦去了秦始國的都城,他將在沒有機會。
她也一直在等著上官流雲出手,那樣她就有了很重要的把柄和絕對的動機,只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最後時刻自己推翻了,傾倒了出來,放棄了毒死她。
莫雨妍眉頭微微的皺了皺,收回看向後院的眼光,這個上官流雲在想什麼?他為什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到底是那方的勢力?
第二天早上,莫雨妍一早就與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看起來神神祕祕的綠柳,起身朝樓下走去。
咸陽城主和那中年官員,應該快要來了,今日正是上秦始國都城的日子。
莫雨妍剛一步跨入樓梯,下方一身穿水藍色長衫的上官流雲突然快速朝著他就竄了過來,微微挑了挑眉,這個傢伙要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