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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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王府之中，亂成了一鍋粥。
那些迎親的人全部被遣散了，只留下平時在王府侍候的人，總共也就才十幾個，加上侍衛一共也才一百多人。
林風看到東方勝被抬回來，眼中全是擔心的神色，連忙和眾人一起把他抬進了房間的**。
今天王爺難得不讓他跟著，讓他看著王府，好好的打理好王府的一切，等他迎王妃回來，結果現在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不由得有點自責，都怪自己沒有跟著王爺，沒有照顧好他。
不過，當他看到和東方勝一起回來的莫雨妍時，心裡卻驚訝了半天，不過因為太擔心東方勝的身體，所以什麼也沒說。
太醫很快被傳了過來，匆匆的被侍衛帶進了房裡，為東方勝診斷了起來。
莫雨妍本來想為東方勝診斷的，畢竟她也很精通醫術，再說，她知道他是因為中了毒，所以才會這樣。但是太醫既然來了，她也不好再出面，於是只好把其它的人譴了下去，只留下了林風和一個侍候的丫頭彩雲。
她現在是王府的女主人，所以那些人自然聽她的，恭敬的退了出去。
“劉太醫，王爺怎麼樣？”林風看到太醫診斷了半天沒有聲音，不由擔心的問了一句。
劉太醫的眉頭緊緊的皺著，給東方勝摸了半天脈，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聽到他的話收回了手，摸了摸鬍子思考了一陣，才嘆了口氣慢悠悠的道：“王爺的病情比以前嚴重了很多，情勢不容樂觀啊。”
“這我當然知道，我是問你有沒有辦法救。”林風急急的問了一句。
王爺的病情比以往重，誰都看得出來，誰要聽這個啊？他要聽的是王爺沒事。
“老夫技拙，想不到辦法，最多隻能用點藥延緩一下病情，恐怕……”劉太醫搖了搖頭，後面的話不忍說出來。
但他們表情，卻是在告訴眾人，東方勝肯定會凶多吉少了。
林風聽到他的話愣了一愣，劉太醫是太醫院的主管太醫，全國醫術他稱第二，也沒人敢稱第二了，他都這麼說的話，那就表明東方勝真的沒法救了。
“王爺……”他的眼中隱隱的含了淚光，輕輕的叫了一句。
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王爺，就要這麼……，想到這裡，他不敢再想下去，直覺得天都要塌了一般。
“現在不是哭哭啼啼的時候，你先和太醫去拿藥吧。”莫雨妍看到他小女人的模樣，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有這麼嚴重嗎？那個太醫說他治不了，她還可以治嘛，他有必要搞成這幅樣子？這東方勝不是還沒死嗎？
林風聽到她的話，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只覺得東方勝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她造成的，當初在山寨是這樣，現在回京城了，也是這樣。剛才只是去接她回王府而已，王爺就變成了這樣，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掃把星來的。而她偏偏是王妃，真是天道不公。
不過雖然心中想法多多，他卻一句也沒說出來，只是轉身把太醫請了出去，和他一起去拿藥了。
“你也下去吧！”莫雨妍被林風恨恨的看了一眼，心裡極不舒服，看到他走了出去，也對彩雲說了一句。
“是！”彩雲低頭恭敬的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莫雨妍見房裡再沒有人，便走到門邊去把門關了起來，走到東方勝的床邊坐了下來。
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袋子，放在了**。
這個袋子裡是一些銀針和她平時有空時研究出來的藥粉，剛才從候府的時候帶出來的，現在剛好用上。
她把袋子攤了開來，從裡面拿出銀針，一排排的開啟，抽出來慢慢的朝東方勝的頭上紮了下去。
在頭上紮了五六針之後，她又拉起他的手，在手臂上紮了幾針，又在腳心上紮了一針，當最後一針扎進去的時候，東方勝的嘴角突然溢位了一絲血跡。
這些血跡和他平時咳出來的鮮血不一樣，是帶著濃濃的黑色，而且聞起來有點腥臭味的血。
“哼，算你運氣好碰上我。”莫雨妍看到他嘴角的血跡眼神閃了閃，一一的把銀針拔了回來。
也難怪那個太醫一直看不好東方勝的病了，他的病是被人長期下毒造成的，每一次的毒性都極淡極淡，看不出來，進入身體之後卻慢慢的滲進內臟之中，長此以往，才會形成這樣。
在這個時代，又沒有先進的儀器可以探測，那個太醫對毒又不精通，所以只以為東方勝是得了咳症之類的病，藥不對症，當然不會好了。
她現在用銀針把堵在他心口的那一絲毒血逼了出來，暫時緩解了他的病情，至於往後，還需要慢慢治療才能復原。
不過，如果找不到他是如何被人下毒的話，那也救不了他。
想到這裡，莫雨妍的眼睛就危險的眯了起來，她敢肯定，這個王府中有人想害他，至於是誰，就要她以後慢慢的找出來了。
收起所有的銀針，她拿起一邊的白帕為他把嘴角的血跡擦乾淨，然後調了一些藥水，喂著他喝了下去，才停了下來。
把銀針放進袋子，莫雨妍順手把袋子系在了腰上，坐著等他醒來。
沒過多久，東方勝的手指就微微的動了動，然後眼睫輕顫了幾下，睜開了眼睛。
也許是因為太虛弱，所以那雙眼中，沒有平時的光彩。
“咳咳……”東方勝的眼珠轉了轉，看到了坐在他面前的莫雨妍，想要說什麼，卻咳嗽了起來。
不過，這次的咳嗽卻沒有血漬流出來，反而連平時胸悶的感覺都輕了許多。
“剛才什麼人來過了？”他抬起眸子，看著她問了一句。
很明顯，自己的身體比先前輕鬆了很多，剛才一定有高人為他診斷過，只是不知道那位高人是誰。以他的想法，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劉太醫的，劉太醫為他診治了這麼多年，醫術怎麼樣他心裡是有底的，如果劉太醫真的這麼厲害，他現在就不會越來越嚴重了。
“劉太醫來過。”莫雨妍嘴脣輕啟，淡淡的說了一句，一邊說，還一邊在整理腰上的袋子？
“劉太醫？”東方勝的眉頭輕蹙，心中掠過一抹疑惑。
“剛醒過來就不要想太多，想多了傷身的。”莫雨妍整理好袋子，抬頭看著他道：“你體內的餘毒很深，需要慢慢清理才行，往後每天都要清理一次，如無意外的話，差不多三個月就會好了。”
當然，她說的意外是沒有人再繼續下毒。
“毒？”東方勝的眉皺得更緊，突然想起在山寨之上她那天早上趴在他身上說的話，眼睛突然一亮：“是你？”
是她了，一定是她，剛才一定是她幫他治的，在山寨的時候她就給了他一種奇怪的感覺，現在聽到她這樣說，絕對錯不了了。
聽她剛才的話，難道……他的病是可以治好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眼中的光芒越來越勝，手也微微的顫抖了起來，坐起來拉住她的手，道：“妍兒，你說的可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治好？”
第一次，他對生命有了渴望，這種如死灰復燃的感覺，讓他覺得非常的遙遠。
“嗯。”莫雨妍點了點頭，她剛才不是說得很明白了嗎？
“真的？”東方勝激動了起來，握住她的手越來越緊。
莫雨妍被他握得有點疼，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不過，在接觸到他眼裡期待的神情時，她還是忍不住再次點了點頭。
“我……真的可以治好？”東方勝高興的笑著，但笑意之中，又有一點遲疑。
他現在的心情相當的激動，直想把莫雨妍抱在懷裡感激一番，可是接觸到她眸子裡的冷意，他還是盡力的忍了下來。
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了一句。
本來當時對父皇說兩人不是逃婚的時候，他只是為了救莫雨妍和她的爹爹，並沒有真的想讓她跟著自己的想法。雖然他一直很欣賞莫雨妍，但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能用這幅殘軀拖累別人。
本來他想的是就算暫時承認了兩人的夫妻關係也沒關係，畢竟他不久就將入土，到時，她就算再嫁，夫家看在她還是清白之身的份上，也不會有什麼異議。
但現在……似乎有點不同了。
如果他的病真的能好的話，那麼……，他是不是就有機會真的和她在一起？
想到這裡，他眼神之中的激動之色，更重了些許。
莫雨妍被他一問再問，覺得他煩了起來，於是把手從他的掌中抽了出來，冷冷的道：“王爺，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
“什麼事？”她的手突然離開，東方勝的心中有點悵然若失，收回了手，倚回了床頭，眯著眼睛問了她一句。
病好了些的感覺就是不一樣，讓他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我跟你回王府不代表我要跟你有夫妻之實，你可明白？”莫雨妍挑戰著眉頭，非常不客氣的警告著他。
如果他以為她跟他回府就是為了當他的王妃，那他真的想錯了。
“本王知道。”東方勝臉上又回覆成以往那種淡淡的笑意，輕抿著嘴角道：“然後呢？”
“我要跟你籤一份君子協議。”莫雨妍眯著眼睛道：“我為你解毒，承諾幫你治好你的身體，但是你要答應我，你和我表面維持夫妻的關係，但是不準有夫妻之實，也不準對任何人提起我們之間的約定，如何？”
能夠保下候府，也算對這具身體的前主人有個交待了。
“嗯……”東方勝頓了頓，沒有絲毫猶豫，點頭道：“可以。”
對於他來說，現在沒有比存活更吸引他的了，至於其它的，只要他能活下去，什麼都不是問題。
莫雨妍雖然知道他一定會答應自己的要求，但也想不到他答應得這麼爽快，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的，她的心裡就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眼神沉了沉：果然，他對自己是沒有一絲感情的，他當初逃婚，也肯定是因為不能接受這種婚姻，而現在之所以承認了兩人的親事，只不過是為了保她和自保而已。
雖然心裡有點不舒服，但想到他這個人似乎還不算太壞，於是她的眼睛眨了一眨，又回覆成了以往的冰冷。
東方勝本來看到她眼裡異樣的情緒還有點興奮，可是一看到她馬上就變了回去，心中不由又閃過了一抹失望的情緒。
“你剛才說本王是中了毒？”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東方勝的眼神閃了閃，想起了剛才的事情。
“是的。”莫雨妍點了點頭：“你中了一種慢性的毒藥，每天的攝入量都非常的少，是長期吸收進身體的，從現在開始，你往後的飲食，都要特別注意才行。”
話外之意，就是對他下毒的人，一定是他身邊極親近，對他極為了解的人。
東方勝的臉色沉了下去，眼中閃過一抹滯血的冰冷，微微的思考了一下，他的心中便有了人選。
“那麼，往後本王的飲食，就要靠王妃把關了。”
“王爺，你醒了！”
林風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走了進來，見到東方勝已經醒了過來，大喜過望。
“王爺你覺得這麼樣了？哪裡不舒服？”林風把藥放在桌子上，走上前來問道，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莫雨妍瞄了桌子上的藥一眼，轉頭給東方勝一個提醒的眼神。
東方勝眉頭輕輕一皺，搖了搖頭順口說道：“沒什麼了！我現在身子好多了。”
林風喜出望外的點了點頭：“太好王爺，對了，剛才劉太醫說……說您喝了這碗藥就會好的更快了！”
原本劉太醫說這藥只能延緩一下王爺的痛楚，不過看來王爺並沒有那麼嚴重的樣子，林風自然就轉了口風了。
東方勝的眉頭似乎緊緊的皺了一下，一下子又鬆開了，看向林雨時眼中閃過一抹難言的意味，勉強得露出一個笑容道：“這藥委實苦了些，你去給我拿些杏脯佐藥吧！”
“是！是！王爺您稍等，我這就去……”
王爺以前從來不怕苦味，每次喝藥都是一口就灌下去了，眉頭都不皺一下的，今天怎麼怕氣藥味來了，林風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不過既然王爺說了他自然沒什麼好拒絕的了。
林風出門之後，莫雨妍端起桌子上的藥，細細的看了起來。
“我不希望是他！林風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如果是他下毒的話……”如果真的是林風下毒的話，那我就再沒有可信之人了，東方勝沒有把這句話說完，他不希望是這個結果。
莫雨妍細細的看過後，湊近鼻子聞了一下，抬起頭來在房間裡看了看，直接走到窗子邊上，把藥倒在了一盆盆栽中。
把空碗放在桌子上，莫雨妍走到東方勝身邊，伸出一指在他脣邊抹了一下，便回到桌子上坐下，一臉的平靜。
她方才已經檢查清楚，在林風送來的這碗藥中確實有毒素的存在，只是量非常的少，而且在其他中藥的中和下，很難檢查出來。
東方勝表情有些痛苦的閉起了眼睛，莫雨妍剛才的一番動作已經說的很明顯了，藥裡有毒，把藥倒了後在他脣邊抹了一點藥汁的痕跡，也是告訴他先不要聲張。
“王爺！
杏脯送來……藥您已經喝了啊！”林風端了一碟子杏脯進來，見到桌子上的藥已經空了，連忙把杏脯送到東方勝面前。
“嗯！方才王妃說藥涼了效果不好，我便先喝了，確實很苦……”東方勝拿起一塊杏脯放入口中咀嚼了起來，甘甜的杏脯吃在口中，卻是隻有苦澀的味道。
林風轉頭看了莫雨妍一眼，似乎有些奇怪，她不是一直和王爺不太和睦的嗎？怎麼又關心起王爺來了。
不過莫雨妍現在畢竟是王妃了，他也不好問出口來：“沒事的，王爺，良藥苦口，吃了杏脯就不苦了，王妃也是一番好意呢！”林風拿起一塊毛巾給東方勝擦乾淨嘴角。
莫雨妍見到東方勝如此的摸樣，心下卻是微微嘆了口氣，看來這林風和他的感情還真的是很好的。
不過雖然藥是他端過來的，也不一定就是他下的毒吧。
想到這裡，莫雨妍便狀似隨意的說道：“我看這劉太醫的本事也不過如此，我看王爺喝的那碗藥裡的材料也是普通得很！”
東方勝訝異的看了莫雨妍一眼，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頓時心中泛起了一絲異樣。看來她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子啊！
林風不滿的哼了一聲，突然想起莫雨妍已是王妃，自己雖然不滿，也不能表現的如此明顯：“王府之中什麼名貴藥材沒有，千年人参，千年靈芝，天山雪蓮，冬蟲夏草應有盡有，方才那碗藥中，就加了天山雪蓮，千年靈芝好幾種名貴藥材，你不懂……就別亂說！”
林風跟著劉太醫一起去拿的，所以加了些什麼藥材，他記得清清楚楚。
莫雨妍淡淡一笑：“哦！我從小便喜愛研究醫書典籍，你說的那些藥材我也見過不少，不過剛才那碗藥中，我並沒有聞出有你說得這些名貴藥材……這些藥可是很貴的啊！”
“你……你胡說！”林風頓時氣極，莫雨妍這番話不是明顯說他在撒謊嗎？
想到這裡他的心裡就不舒服，繼續道：“哼！這些藥材都是我跟著劉太醫去抓的，劉太醫抓藥，太醫院都會有記錄，王妃這麼說，可是在懷疑我半路偷了藥材？我林風從小跟著王爺，王爺一直待我不薄，我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便宜而害得王爺病情加重？”
莫雨妍搖了搖頭：“我也沒說一定就是你拿的，只是那藥中確實的分量確實有問題，如果不是你的話……那還有何人有機會偷取其中的藥材？”
莫雨妍的話也確實狡詐，那藥中的分量確實有問題，不過不是少，而是多了一些東西。
林風憤憤的說道：“絕無可能，劉太醫開出藥來，是我親自去領了藥材然後去廚房交給彩雲的，而且我也是親眼看著她煎藥的，不可能少了分量！”
親眼看見彩雲煎藥沒少分量，不過偷偷加一點東西，你可不一定能親眼看見吧。
莫雨妍沒再說話，看了東方勝一眼，示意我已經幫你問出來了，接下來的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可不管了。
東方勝一直靜靜的看著莫雨妍和林風的對話，他心中越來越佩服這個不是自己妻子的“王妃”了，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就問清楚了和下毒有關的人，卻絲毫不傷害自己與林風的感情。
東方勝輕咳了幾聲，林風剛剛還是氣沖沖的瞪著莫雨妍，下一刻連忙緊張的走到東方勝身邊問道：“王爺你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我這就去叫劉太醫！”
東方勝看著林風的關心之情溢於言表，沒有一絲做偽，不由的笑了一笑，猶如春風拂面一般，令林風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放心吧，我的病王妃已經有辦法治癒，方才她發現藥中有毒，所以試探了你一下，她也是一番好意，不想讓我為難，你明白了嗎？”
莫雨妍突然轉過身來，白了東方勝一眼，原來這傢伙一早就知道林風不是下毒之人，自己還害怕他們主僕情深，心軟做了一次惡人，想不到竟然被他耍了一道。
“王爺！您說的是真的嗎？您的病真的能治好了？”林風不可置信的看著東方勝，不過看他的樣子確實已經好了許多，說了這麼多的話，都沒有怎麼咳嗽，要知道以前東方勝說不了幾句話就咳的十分厲害。
東方勝笑著點了點頭。林風得到王爺的肯定，一臉激動的看著莫雨妍，就要跪下感謝。
“哎！我可沒說一定治得好！你們王爺這麼本事，誰下沒下毒一眼就知道，我可是自愧不如！這病啊，我也治不了，你們王爺自己會治的！”
林風愣了一下，這到底是鬧那樣啊？王爺說王妃能治，王妃又說王爺能治，這可把他弄糊塗了。
東方勝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女人果然是最小氣的，只是不想辜負了她一番好意，卻又來怪自己戲弄她了。
“林風，你去找彩雲來！”
劉太醫乃是宮庭太醫，東方勝還不能隨意的抓人，只能先從彩雲身上找些線索。
指使林風下去之後，東方勝一臉笑意的看著莫雨妍：“王妃！你不治好本王，難道想要守寡不成？”
東方勝一點也不擔心莫雨妍會不治他，如今知道自己能好，心結已去，看著莫雨妍的眼神之中，也閃過了一絲難言的趣味。
莫雨妍眼神一冷，盯著東方勝說道：“你死不死與我無關，我告訴你，如果你還想讓我給你治病，就少在我眼前演戲，再跟你說一次，我並不是你真的王妃！你明白了嗎？”
東方勝淡淡的笑了一下，點了點頭：來日方長，他並不著急。
莫雨妍見他點頭，雖然看他的表情，心中依舊有些怪怪的，但是也不想理會太多，這個男人心裡的想法隱藏的太深，不是她能看得出來，不過自己以後也不會再心軟了，反正這只是一場交易。
“喂！晚上我睡哪？”莫雨妍冷冷的問東方勝，警告意味十足。
天色已經不早，既然來了王府，莫雨妍當然不能回侯府睡覺了，而且也不會和東方勝睡在一起了，不過就算是假夫妻，如果不睡一起的話，也難免惹人懷疑。
東方勝自然能聽出莫雨妍警告的口吻，今天已經刺激的莫雨妍足夠了，再過的話可保不準她會做些什麼，東方勝也看不太透她的想法。
“一會讓人帶你去東閣睡，我有病在身，不方便。”東方勝清清淡淡得說了一句，現在他還病臥在床，不和王妃一起睡也很正常。
莫雨妍也是淡淡了應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林風快速的走了進來，道：“王爺，彩雲死了！”
“死了？”東方勝眉頭皺了起來，心中更是疑惑起來，自己剛知道有人下毒，竟然就已經有人開始滅口了嗎？
林風的眼神閃了閃，道：“剛才奴才去找彩雲時，發現她已經在自己的房間裡上吊了！”
“上吊？”莫雨妍挑了挑眉，臉上也閃過一抹疑惑的表情，和東方勝對看了一眼，然後轉頭對林風道：“我們去看看。”
彩雲的房間外面，已經圍了不少的下人，正在那裡竊竊私語著。
畢竟王府裡突然死了人，這可是大事。
莫雨妍和東方勝走了過來，那些人看到連忙收聲，蹲下去行禮。莫雨妍沒有理他們，直接走進了彩雲的房裡。
房裡，彩雲的屍體已經被解了下來，平放在地上，莫雨妍一進去便看到了。
在彩雲的脖子下面，有一條很深的勒痕，深深的陷進肉裡，呈紫紅色，深度已經到了勁骨的位置。
“林風。”東方勝也走了進來，看到這樣的情況叫了一句。
“是！”林風心領神會，蹲了下去仔細的檢查彩雲的屍體，過了一會兒，才站起來道：“殿下，是被人勒死的。”
“勒死的？”那些下人聽到林風的話，紛紛倒吸了一口氣，又紛紛的私語了起來。
莫雨妍的眼神在他們的臉上一一的掃過，仔細觀察著，沒有說話。
東方勝的臉色沉了下來，表情變得十分的冷冽：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很好，看來……，是他平時表現得太過善良了，所以，便有人以為這樣欺到他頭上也會沒事麼？
他的手指緊緊的握了起來，眼神看向院子裡的下人，突然身形一晃，晃到了一個小廝的面前，一手掐住他的喉嚨，把他甩了出來，狠狠的丟在了地上。
莫雨妍看到他揪出來的人，眼裡閃過一抹讚賞之色，剛才她在觀察這些人的時候，發現其它的人都是一幅很害怕，很驚訝的樣子，卻唯獨這個小廝，表現得有些不同。雖然他也儘量裝著和別人的表情一致，也在和旁邊的人議論，但那淡定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想不到東方勝剛才一直注意彩雲，卻也看到了這個小廝，他的精明細緻，倒真是讓她欣賞了。
“王……王爺，您這是做什麼？”東方勝的力氣何其大，又在這盛怒之下，小廝被他這一摔，身上的骨頭瞬間斷了好幾根，再也沒法爬起來，臉上露出了驚恐和痛苦的神色。
莫雨妍也有點吃驚了，一直以來，東方勝給她的感覺都是溫文爾雅，弱不禁風的，除了在山寨上的那晚，她就從沒見過他精神好的樣子。像這樣發怒，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即便當時在山寨面對上千個敵人，他也沒有這種表情。
“做什麼？”東方勝冷哼了一聲，道：“林風，說。”
“是！”林風恭敬的答了一句。
其它的下人聽到他讓林風說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紛紛還在議論，卻馬上就聽到林風說道：“剛才屬下受王爺的命來找彩雲，結果半路碰到這個小廝，他說剛好要去彩雲那裡，便代為通傳，屬下因為擔心王爺的病情，想早點回到王爺身邊侍候，於是便答應了，讓他去傳彩雲。後來，屬下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管家，管家有事找屬下，於是屬下便和管家去了，結果再回來的時候，這個小廝就匆忙的跑了過來，對屬下說彩雲死了，屬下也沒來得及看，就稟報給了王爺。”
原來是這樣！
剛才東方勝就覺得林風這次做事太拖拉了，去傳個彩雲也要這麼久的時間，不像他平時的作風，便早就料到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林風去看彩雲的傷口時，眼中泛著驚奇，很明顯就是先前沒見過彩雲，才會這樣。於是他就懷疑了有點不妥，結果一轉頭又看到這個小廝鬼鬼崇崇的，聰明如他，馬上便想到了其中的關鍵。
現在聽得林風這麼一說，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的心中，怒氣便更加盛了許多。
這個彩雲是他的母妃柔妃指過來服侍他的侍女，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了，平時雖然有懷疑過她，但因為是母妃派過來的，一向孝心重的他，不好說什麼，在事情沒查出什麼之前，也就由得她了。
但現在，彩雲很明顯是跟下毒的事有關的，要不然，也不會被人滅口，只不過她死得太快，讓自己不能瞭解更多的資訊。
一想到彩雲是柔妃指派過來的，東方勝的手指就不由更握緊了些，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他不希望他先前懷疑的那件事是真的！
“說，是誰指使你的？”林風見東方勝發怒，心中一驚，連忙對著地上叫疼不止的小廝喝問了一句。
王爺從小未動過真怒，這次卻這麼激動，看來，這人是留不得了。
“小……小的，不懂您在說什麼……”小廝疼得在地上冷汗直冒，可是聽到林風的話，卻是咬著牙不肯說實話，而且那模樣，真的是非常忠心的僕從，被主子冤枉了一般。
那些下人看到那小廝的模樣，頓時議論之聲更盛。
“你們各自散去做事吧。”東方勝心裡已是氣極，但表面上，卻沉靜了下來，對著那些下人淡淡的道了一句。
“是！”那些人不敢抗命，紛紛應了一聲，散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王爺，我記得，您這次出門，好像得了一種叫毒黃蜂的毒藥，撒在人身上之後，會疼癢不止，噬心咀骨，最後那個人會慢慢的變成一癱血水，皮肉都不剩一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莫雨妍看下人們都走完，走上前一步，輕輕的道了一句。
林風聽到以後一臉的疑惑，轉頭看了看東方勝，不知道王爺什麼時候得了這種毒藥。
東方勝的臉色卻是一如剛才，只不過眼神之中，卻快速閃過一抹感激之色，盯向莫雨妍道：“王妃還記得這事。”
“本宮聽說，這種毒藥撒在身上，人不會快速的死去，而是一點一點的，要疼癢好幾個時辰才會斷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莫雨妍繼續說道，說話之間，眼神還瞟向地上的小廝。
小廝聽到她的話，臉上的冷汗更重，臉上慢慢的露出了懼怕的神色。
“王妃說得沒錯。”東方勝的眼睛眨了眨，點了點頭。
雖然他並沒有這種毒藥，但既然莫雨妍這樣說了，他自然要配合。
“林風，那你就去把那毒藥拿來吧，本宮先前聽說以後很好奇，現在也想親眼見識一下。那個包就在王爺床邊，黃色的包袱便是。”莫雨妍道。
那個黃色的包袱是她從候府帶過來的，都是她平時研製出來的毒藥，拿來以後還沒有整理，就順手放在了東方勝的房間裡。
“是！”林風應了一聲，臉上滿是疑惑之
色，他可從來不知道王爺房裡有這種毒藥啊？王妃不會是耍他的吧？
不過看莫雨妍的神情認真，而且又是在這樣的場合，再加上東方勝都沒有說什麼，所以他也只好收起了好奇，朝著東方勝的房間而去了。
反正有沒有，去到那裡就可以看到了。
“王妃今天勞累了，進了王府之後便沒有停歇，不如，本王請王妃品一下今年進貢的新茶吧？”林風走後，東方勝沒有再看地上的小廝一眼，伸手拉住了莫雨妍的手，輕柔的道了一句。那神態，似乎已經忘了地上小廝的神態。
莫雨妍被他拉著手，臉上閃過一抹怒氣，不過看到剛好有兩個丫頭走了過來，但又壓了下去，淡淡的道了一句：“好啊！”但是看向他的眼神，卻透著危險的警告意味。
“你們去泡壺茶，拿幾碟點心過來，本王要與王妃在這裡賞花品茶。”東方勝轉頭裝做沒看見她眼裡的警告，對著那兩個丫頭道了一句。
“是！”丫頭應了一聲，退下去忙碌了。
莫雨妍愣了愣，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的表情，這個男人，他說什麼？要在這裡賞花品茶？當著死人和一個癱在地上的小廝？
而且……這裡哪來的花？
她終於被他的無厘頭搞得徹底無語了，這個男人，剛才還可以怒氣衝衝，下一刻，就可以風花雪月了，真不是一般人。
茶和點心很快便端了上來，在小廝的旁邊設了個小桌子，放了兩張椅子，茶和點心分別擺在了上面。
“王妃請坐吧！”東方勝淡淡的笑了一下，終於肯鬆開莫雨妍的手，當先坐在了椅子上。
莫雨妍一肚子氣沒處發，只好也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東方勝不理會她的怒氣，端起茶杯，自顧自的喝起了茶，那表情，眼眼眯眯的彷彿十分陶醉。
莫雨妍是真的被他打敗了，他知道他是故意不理地上的小廝，讓那小廝在自己的猜想和等待中感到恐懼，最後自己把真相說出來。這種逼貢方法她以前見過，組織裡的人經常有用到，這叫心理戰術。
可是，他的表情也太犯賤了吧？有必要裝成這樣麼？
莫雨妍端起桌上的茶杯，不想再看他，微微的喝了一口。
“王爺，毒藥來了。”林風拿了一包黃色的東西，匆匆的走了過來。
想不到他還真的在東方勝的房間裡找到了這個，和王妃說的一樣，真的有，真是奇怪了，他先前為什麼沒發現王爺房裡還有這麼厲害的東西？
只不過，那藥效真的有王妃說的那麼神奇嗎？他突然很想見識一下了。
“撒在他身上。”東方勝放下茶杯，眼睛微微一眯，道。
雖然他不知道那藥是不是真如莫雨妍說的那麼厲害，但現在這個時候，他選擇相信她，反正就算這藥沒用，他還有千百種方法來對付這小廝。
林風聽話的拆開了那紙包，小心翼翼的把裡面的藥粉撒在了小廝的身上。
“啊——”剛開始的時候，小廝還可以忍著不出聲，但那疼癢的感覺一起來之後，他就忍不住叫了出來。
若這藥只是疼，他還咬著牙可以忍耐，可偏偏那疼中還帶著奇癢，就讓他受不了了，一邊伸手不斷的抓著身體，一邊叫著：“王爺你饒過我吧，王爺，小的知錯了。”
“來，喝茶！”東方勝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叫聲一般，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莫雨妍的杯里加了一點水。
莫雨妍的眼睛眨了眨，沒有說話。好吧，她承認了，這個男人真的很腹黑，人家都討饒了，他還沒有反應。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小廝在地上翻滾著，喊得非常大聲，但是，他一味的討饒，卻沒有供出半個字。
東方勝依然沒有理會，他在等，等到他的心理最脆弱的時候，那時再問，他才會什麼都說，如果現在就饒了他的話，他說的未必會是實話。
莫雨妍看到東方勝一動未動，眼中的讚賞之意更重，看來這個男人真是極聰明的，自己先前真是看輕他了。
林風在旁邊看到地上的小廝不斷的翻滾，那臉上和手上露出來的肉都被他抓出了一條條血痕，十分的猙獰。他的心裡突然覺得發涼，他從小跟著王爺，王爺性子淡，從來不爭什麼，也不好強，所以這王府之中，就像小家小院的一樣，十分的和睦詳和。卻想不到，在這祥和的表象下，竟有這種事情發生，如果剛才不是王爺告訴他，打死他也不相信這麼多年來王爺的身體這麼差不是得了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想著王爺一直待這些人不薄，這些人卻要害王爺，他的手指就緊緊的握了起來，心中十分的憤怒，再看向地上的小廝時，一點也不覺得他可憐了。
莫雨妍看到他捏緊的手指，眼中突然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什麼也沒說。
“王爺，王爺，我招了，我統統都告訴你。”地上的小廝終於忍不住叫喊了起來，伸著滿是鮮血的手，朝著東方勝。
“快說，是誰指使你的？”不等東方勝有所反應，林風就衝了過去，一腳踢在小廝的身上，喝了一句。
莫雨妍看到他迫不及待的動作，眼中情緒更重，不過卻依然一動未動。
“是……是……，彩雲是小的勒死的，小的該死，還請王爺饒命……”小廝顫抖著嘶喊著。
原來他知道彩雲下毒的事情已經敗露，被王爺發現了，於是他便趕在林風之前，代替林風去了彩雲那裡。本來他是想讓彩雲咬死也不準說的，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勒死了彩雲，把她掛上了房梁，造成了她是上吊的假象。
本來他安排得很好，暗想東方勝懷疑彩雲，彩雲死了之後，便不會再懷疑其它人了，卻想不到他剛才一下就把自己揪了出來。
小廝一邊說一邊抓著身體，衣服上全是血跡，露出來的面板沒有一處是好的。
不過東方勝聽到他的話，依然沒有反應，只是自顧自的端起茶杯喝茶，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莫雨妍也跟著他喝茶，沒有說話，很明顯，這還不是他想聽的，這小廝殺了彩雲他們早知道了，他們現在要知道的，是誰指使他的，那個幕後之人，才是關鍵。
“誰要聽你講這些，快說，是誰指使你的。”林風一腳又踢在了小廝的身上。
他的力氣十分大，踢得小廝尖嚎了一聲，連忙開口道：“是……是……”不過，他是了幾遍，都沒有說出來究竟是誰，眼神之中全是掙扎之色，彷彿一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似的。
“是誰？”林風聽了半天聽不到，抬起腳又想踢，莫雨妍卻眼神一閃，叫了句：“住手！”
然後快速的站了起來，朝小廝的位置走了過去。
就在剛才的一瞬，她發現小廝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奇怪的神色，彷彿是突然下了什麼決定一般，所以她快速的阻止了林風，趕到了小廝的面前。
果然，小廝的嘴巴張了張，似乎正想說出那幕後之人，卻突然身子一挺，一股黑色帶著腥味的血從他的嘴裡冒了出來，如湧泉一般，瞬間流了一臉。
“是……是……”小廝似乎也沒有料到是這個結果，他的眼睛猛然的睜大，極不甘心的想要說出那人，但是他的喉嚨卻鼓了幾下，除了鼓出幾個氣泡之外，便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只是一瞬間，小廝便死在了當地，氣絕身亡。
東方勝站了起來，看著小廝，眼神閃了閃，手指微微的握緊。
“他被人下了毒。”莫雨妍湊近小廝，看了看。
這種毒很明顯是早就下進了他體內的，只不過不是立時發作，而是要過段時間才會發作。只不過，那下毒的人料想得太準了，就剛想在這個時候，毒發作了起來，讓他們沒有得到一點訊息，而且還斷了線。
東方勝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不過莫雨妍看到他手指握緊，便知道他這次是動了真怒了。
林風在旁邊靜了下來，似乎也感覺到了東方勝的怒氣，不敢再有任何的動作。
“把他拖出去埋了。”東方勝冷冷的說了一句，便轉身朝外面走去了。
莫雨妍看著他的背影，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跟上去。
林風則留下來處理事情。
“我想不到他竟然會這麼對我。”花園之中，東方勝和莫雨妍漫步而行。
他在說出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的悲傷，彷彿實在不願相信一般。莫雨妍跟在他的旁邊，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的陪著他。
“我本以為，只要淡泊名利，不陷入他們的鬥爭之中，他們就不會注意我，讓我安度一生，想不到……”他的手指緊緊的握著，想起彩雲是柔妃派過來的宮女，他的心裡，痛苦之情更重，只怕他的生母也……
“人生本來就是有很多爭執無法避免，有時輪不到我們逃開。”莫雨妍淡淡的說道。
身為皇族，又有誰能真的避得開這種爭鬥？只要你擁有這個身份，只要你的身上還有這層光芒，就永遠無法逃開它的束縛。即便你出家做了和尚，也同樣會是非不斷。
何況，他還是如此聰明的一個人。
“逃不開麼？”東方勝轉眼看向她，眼神之中突然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逃不開迎上去就是了。”莫雨妍繼續淡淡的道。
她相信他有這個本事的，只不過為了避世，他把所有的鋒芒都藏了起來，才會讓人小覷而已。
雖然他什麼也沒告訴她，雖然他從一開始說話就是沒頭沒腦，但是，聰明如她，怎麼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東方勝看著她，突然愣了一愣，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讓他迎著困難上去。
一直以來，他的母妃都告訴他，若想安然一生，便要淡泊名利，與世無爭。但現在，很明顯他母妃說的都是錯的，他的淡泊，不單隻沒有得到安然，反而還成為了別人眼中要快速除去的目標。而更因為他的淡泊，這些年來，他幾乎沒有什麼幕後實力，要反抗的話……
他的目光，慢慢的變得專注，彷彿所有的陽光都落進了他的眼裡一般。
如果要反抗的話……他的手指慢慢的握緊：的確不是太難！
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既然不能避，那是否真的應該如她所說迎上去？
他的手指握到最緊，最後，他的眼睛慢慢的睜大，先前收進去的光芒全部散發出來，讓人不敢逼視。
“王妃所言極是，逃不開，是應該迎上去。”他笑了起來，眼神微閃：“看來，本王得了王妃，不只得到了一個美人，還得到了一個知己啊。”他的身子靠近她：“王妃，你說對嗎？”
“你想得太多了。”莫雨妍淡淡的道了一句，然後轉身走開。
這個男人果然沒個正經，她先前還覺得他很不錯，真是瞎了眼了。
不過，在走了兩步之後，她的嘴角還是綻開了一抹笑容：似乎，這樣和他相處也還不錯。
彩雲和那個小廝的屍體很快便處理完了。
因為彩雲是柔妃派過來的丫頭，所以彩雲死了，王府是應該要給宮裡通個信的。而那個小廝，他的屍體便真如莫雨妍所說，撒了毒黃蜂之後，最後真的面板潰爛，只剩下一灘血水了。
當看到那灘血水時，林風驚訝了半天，報給東方勝的時候，連東方勝都愣了，轉頭看向莫雨妍，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竟有這麼凌厲的手段？她明明只是個候府的千金小姐而已啊。
不過，現在彩雲和小廝都死了，線索到這裡斷了有點可惜。
“聽說過兩天侯爺就要回來了，到時你要不要回候府一趟？”晚上的時候，莫雨妍給東方勝排完毒，收銀針的時候，東方勝問了一句。
“過兩天？”莫雨妍的眉頭皺了皺。
莫欣兒剛剛才得罪了東方勝，爹爹就要回來了，這會不會太巧了？那這樣的話，她豈不是還不好對林欣兒下手了？
爹爹在朝中的地位十分重要，年輕的時候經常和皇帝出戰，曾有十幾次不顧性命的救了皇帝，甚至有一次，為了救皇上，他還為皇上擋了一箭。所以皇上對他十分感恩，回京以後便封了侯爺，還把東方勝指給了自己婚配。這十幾年來，每一次出征，都是爹爹前去，很少有敗仗。
爹爹這麼巧回來，莫不是府裡傳了家書說林欣兒惹了禍事？特意叫爹爹回來救他？
想到這裡，莫雨妍的心裡就不舒服了。
“過兩天再說吧！”莫雨妍的眼神閃了閃，收起東西便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對他道：“我跟你說的找莫小憶的事情，你沒掉鏈子吧？”
她先前派出去找莫小憶的人一直沒有訊息，讓她的心裡十分的著急，來到王府之後，便讓東方勝幫她找，也算為他排毒的條件。
“已經派出去，有點眉目了，你放心吧。”東方勝道。
“那就好。”莫雨妍點了點頭，轉身繼續朝外走去。
東方勝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他當時為什麼會同意兩人分房睡的呢？真是奇了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