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47 誰你

147 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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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誰你

147誰,你

我不知道許皓辰幾點回來的,只模模糊糊記得身體一沉,許皓辰整個人覆上我的身體,拍著我的臉頰,問我:“誰送你的花?”

“要你管?”我沒好氣的推開他。

睡意朦朧中傳來他的冷笑聲,我懶得理會他,繼續倒頭睡去。

第二天一早,許皓辰又把領帶遞到我眼前,“幫我打領帶。”

自那日我拒絕給他打領帶後,他又要求過兩次,我都拒絕了,今天也同樣送他兩個字,“不會。”

說起來,我也挺記仇的,那次看他心情不好,好心好意幫他打好領帶,你就算不說聲謝謝,好歹給我笑臉吧,竟然不知好歹用那樣不陰不陽的口氣和我說話。

到公司的時候,鄭一帆將一個保溫壺放在我辦公桌上,“我給你做了可樂雞翅。”

我開啟壺蓋,一股好聞的香氣竄進鼻尖,看著一個個賣相極好的雞翅,我突然有一種負罪感,人家雞翅都給我做上了,別管真心假意吧,這雞翅總是貨真價實的。

和鄭一帆共進晚餐後,我又抱著一束玫瑰花回家。

許皓辰已經坐在了客廳裡,他不屑的瞥了一眼我手裡的花,繼續擺弄著他手裡的破碗,為什麼說是破碗呢,因為那貌似像一個古董,我對這些沒研究,也不懂。

我把花放在茶几上,又湊到許皓辰身邊,“你拿這麼個破玩意做什麼?”

“這可是元代青花瓷碗……”許皓辰雙眸熠熠生輝,珍寶般手指輕輕摩挲著破碗,又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關於古董的名詞。

“我看看。”我一把從許皓辰的手裡奪過來。

我看來看去,除了破點,舊點,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這麼高上大的東西,我這水平欣賞不了啊。

“有什麼嘛,也就一個破碗而已。”我說著就不屑的遞給他,“你端著它走在大街上,絕對有人往裡面扔硬幣。”

許皓辰伸手過來接,我手一鬆,只聽哐噹一聲,破碗碎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伴隨著一地的碎片,“我,我,……”

許皓辰臉色驟變,“這個可是……”

“對不起,對不起。”我趕緊道歉。

傭人趕忙過來收拾碎片。

“算了。”許皓辰眉心緊蹙,摟過我,聲音柔和了些許,“一個碗而已,你喜歡的話,我買幾個,摔了給你聽響都行。”

我抽抽嘴角,人前,他對我向來寵溺無度。此刻我還真就捉摸不透許皓辰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心底依然存著一分僥倖。

晚飯後回到臥室,我才終於明白,這個男人說的話,我連標點符號都不應該相信。

許皓辰遞給我一個紅本,我看到“鑑定證”三個大字的時候,心一突,壞了,這下麻煩大了。

我開啟紅本,裡面明確寫著元代青花瓷碗等等。

雙手哆哆嗦嗦的握著紅本,我抬眸看向許皓辰,他又遞給我一張文物銷售發票,我不由張大嘴巴,好傢伙,那個破碗值八百萬呢。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你……”我小心翼翼的說,心下委屈,撅著嘴,“是你沒接住,反而賴我。”

“哦?”許皓辰挑眉,“這麼說,我是故意摔掉的,我八百萬買個碗,就是為了聽響的?”

我又蔫了下來,撅著嘴道:“本來就是嘛,誰叫你連個碗都接不住的,我也沒說你是故意的。”

“我手還沒有碰到碗,你就敢撒手?”許皓辰劍眉一凜。

“我,那你想怎麼辦?”我小心翼翼的開口。

“八百萬,一分錢都不能少。”

“你就是把我賣了,也賣不來那麼多……錢啊。”我輕抬眼簾,忐忑不安的看著他的臉色。

“看在你是我合法的妻子的份上,我給你打一對摺,四百萬吧。”許皓辰揉揉眉心,勉為其難道。

“四百塊我有。”我低聲說,話音落,我眨眨眼睛,抽抽嘴角,聲音細若蚊蠅,“你家附近有銀行嗎?”

“做什麼?”許皓辰輕蹙的眉頭透著狐疑。

“搶……銀行啊。”

“白沐瑤。”許皓辰深潭般的眸底淬了深不可測的幽暗,“你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我一愣,他此刻的神色雖沒有對待吳鈺那般陰沉,卻也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

我望向他眸底毫無波瀾的深邃,爾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神色一鬆,擺了個苦大仇深的表情,低聲說:“那你要怎麼辦?”

剛才我是被他唬住了,這會反應過來,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他還能殺了我不成。

“錢還不起,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比如,幫我洗衣服,給我做飯,週末給我當司機,每天給我打領帶,不忤逆我其他正常合理的要求。”

我倏的反應過來,他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讓我給他打領帶。

“許皓辰,你要不要臉,你拿我當包身工使喚啊。”我不知從哪個天使身上借來的底氣,對著許皓辰怒斥著。

“就你這樣的包身工,我買青花瓷碗的錢夠買你一百年了。”許皓辰眉梢挑起不屑。

提到破碗,我又蔫了下來,趴在**,口氣委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打碎了我八百萬的碗,要麼賠錢,要麼用我剛才說的方式補償。”話音落,許皓辰脣邊劃開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漆黑的瞳仁泛著桃花般的瀲灩之色,在我身上逡巡片刻,“要麼……”

“我聽你使喚,隨你奴役。”我跪坐在**,趕緊表態,包身工就包身工,摔一個八百萬的碗,換一個包身工的職業,我也算見過世面了。

許皓辰靠在床頭,點燃一顆煙,慵懶的吸了一口,修長的手指夾著香菸,似掉非掉,“先交代一下給你送茶送雞送花的人是誰?”

“啊?”我一愣,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這個……和破……碗有什麼關係?”

“不許忤逆我正常合理的要求,作為我結婚證上的合法妻子,我有權利知道你的交際情況。”許皓辰眸光微暗。

雖然我沒有聽明白許皓辰的解釋到底和破碗有什麼關係,不過我知道,我現在就是他捏在手心裡的螞蟻,只能任他捏圓搓扁----當然,原則性的問題,我堅決不讓步。

“我同事。”我低聲說。

“他喜歡你?”

我思忖了一下措辭,“可能……吧。”

我這是睜著眼睛說假話啊。

“趕緊把他打發了。”

“好。”

嘴裡應著好,心裡咬牙切齒的,恨得我牙癢癢。

如果不是和你這個騙子結婚,哪來這麼多破事。

恨歸恨,第二天一早,我還是乖乖的給他繫好領帶,看著他滿意的在鏡子前照來照去,我壯著膽子調侃他:“我的手是如來佛的五指山,我係的領帶開光了?”

許皓辰眸底晃過些許不自然,“花幾百萬找人給我打領帶,虧死了。”

看著他那副欠扁的樣子,我很想拿個蒼蠅拍拍死他,為民除害。

……

我以為許皓辰說的讓我幫他洗衣服,做飯等等,都是隨便說說的,畢竟家裡那麼多傭人,哪裡就需要我洗衣服做飯了。可是,我把許皓辰想的太善良了,沒人性的人,我還是不要把他與人相提並論了吧。

從這一天起,開啟了我包身工一樣的生活。

臨下班,鄭一帆邀我一起吃晚飯,可是我在下午接到了許皓辰電話,要我給他做晚飯。

拒絕了鄭一帆的晚飯,回到家的時候,傭人正在廚房有條不紊的忙碌著,我走過去,臉上擺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你們出去吧,我來。”

“太太,這……”

我脣角微揚,“我還沒有給自己的先生做過飯呢,今天犒勞犒勞他。”

“先生太太真是幸福。”

我呸,幸福個鳥。

不多時,頸間一股熱源襲來,我身體驟然一緊,“太太,辛苦了。”許皓辰溫柔的聲音合著撥出的氣息滑過我的耳畔。

我轉頭,看著門邊的傭人,我輕拍許皓辰的臉頰,“為自己老公做飯,不辛苦。”

話音落,我手指沿著頰側滑到他的下巴,我嘴角點綴了笑意,眼眸微眯,兩個尖細的指甲深深掐著他的下頷,看著他眸光中隱著的些許痛感,我手上用力一掐,巧笑嫣然,“老公,乖乖在外面等我。”

人前做戲,誰不會呢。明明就是在欺負我,非要表現的深情款款的樣子。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飯後,許皓辰又把他的襯衫,西褲,襪子,遞到我眼前,“給我洗衣服。”

“洗衣機洗,可以嗎?”我心內詛咒著他,臉上又不得不擺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那你給我洗襪子吧,衣服我讓傭人洗,我怕你洗過之後,我再也不會穿了。”許皓辰眉梢挑起鄙夷。

“謝謝,謝謝。”我趕緊狗腿的道謝,我居然混到了這個份上,人家讓我洗臭襪子,我還要謝謝人家。

天理在哪裡!!

睡覺前,鄭一帆電話進來,我趕緊爬起來,跑到陽臺上接聽,鄭一帆好像是喝了點酒,說了幾句話,我就趕緊找藉口結束通話了。

“誰的電話,還要偷偷摸摸的接?”許皓辰湊到我身前來,毫無瑕疵的俊臉水晶燈光下更顯迷魅,居高睨望的澄亮雙眸偏又挾裹著一股子盛氣凌人的氣勢逼來。

此刻,他是理直氣壯高高在上的警察,我就好似猥猥瑣瑣的小偷,強大的氣勢下,我只有乖乖坦白的份。

“一個……朋友。”我輕抬眼簾,小心翼翼的說。

“什麼朋友不能當著我的面接電話?”

“那個……”我的聲音細若蚊蠅。

“給你又送茶又送花的朋友?”

我緊抿著脣瓣,輕輕點頭。

“趕緊把他給我打發了。”許皓辰命令道,旋即脣瓣揚起譏笑,“或者,我可以幫你。”

“不用,不用。”我趕緊擺手,信誓旦旦:“我可以的。”

我擺脫你還來不及呢,腦子被驢……被你踢了才會讓你幫我呢。

第二日,週末。

我兼職許皓辰的司機,開著黃色保時捷,載著他去打高爾夫。

車行至東林路路口,正在和許皓辰閒聊的我,被一輛路虎超車,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車身顏色和牌照,我的心抽痛了一下,我猛的加油門竄了出去,此刻,我只想把他遠遠的甩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