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三十五章 暗夜寂寥 兩情繾綣

正文_第三十五章 暗夜寂寥 兩情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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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十五章 暗夜寂寥 兩情繾綣

月明星稀,最是寂寥的時候。

晨起章徳宮的那出鬧劇,讓鄧綏損耗了不少心力,夜幕低垂的時候,疲倦之態便是再怎麼也掩飾不住。

她慵懶的蜷縮在舒適的香湯浴桶裡,雙臂環抱自己。暫且的忘掉身在何處,也忘記這深宮之中環繞在側的刀光劍影。

“哎呀,奴婢怎麼這樣笨拙。”美淑連忙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平安符。“符紙打溼了。”

“什麼?”鄧綏慵懶的睜開眼睛,看著她手裡捏著的平安符,不由一愣。“從哪裡掉出來的?”

“奴婢方才整理小姐您換下來的裙褂,許是那時候掉下來的。”美淑緊忙拿卷子擦了擦。“要不奴婢先拆開晾一晾,等幹了再折起來?”

鄧綏這時候才想起來:“那一日在宮裡見過蘇運算元,是他隨手給我的平安符。我一直收在腰間,忘了拿出來。”

“小姐,這符紙裡面似乎藏著什麼東西。”美淑擦了擦之後,覺得符紙裡包著什麼。薄薄的一層,不軟不硬的。

“哦?”鄧綏也來了精神:“你開啟看看便是。”

“諾。”美淑小心翼翼的展開那符紙,將平安符拆開。果然紙的最中央包著一顆薄薄的小片,聞上去有藥的苦澀,卻和往日那些圓圓的藥丸不同。“小姐,這像是什麼藥片……”

“符紙上可有字跡?”鄧綏知道蘇文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不會做沒有目的的事情。如此一想,鄧綏緊忙抓起了一旁架子上搭著的白綿巾,擦乾淨了雙手。“給我看看。”

美淑小心的將符紙遞了過去。

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也沒能看出什麼門道。鄧綏略微一想,道:“去把燭臺拿過來。”

美淑攥著那個小藥片,謹慎的遞過燭臺。未免這時候有人進來,她還特意往門口望了一眼。確定浴室的門是從裡面鎖著的。

鄧綏雙手抻開符紙,來回在燭火上烤了烤。果然符紙上緩緩顯出字跡來。一看便知道是將蠟燭削尖頭,寫下的字。“端午後。即病。”

“小姐,這是什麼意思?”美淑嚇出了一身冷汗。“蘇運算元是算出了您身子有事,才會斷言端午之後您就要生病嗎?那這藥是否能治您的病?”

“恰好相反。”鄧綏沉了口氣,緩緩的說:“這藥並非是治病的,而是致病。”

“什麼意思……”美淑一臉的茫然。

“我的意思是說,這藥吃下去,人就會生病。這才是蘇運算元的意思。”鄧綏猜想他這是要提醒自己躲避鋒芒。畢竟這端午過的相當不順,她已經得罪了陰貴人。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美淑疑惑不已:“糯米的事情,和香囊的風波不是都已經迎刃而解了麼?即便有人要害小姐,咱們也能毫髮無傷的挺過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生病,白白叫那些怨恨咱們的人高興?”

鄧綏把符紙點著了,一縷黃煙嗆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直到快燙到手,她才隨手扔了。“那藥片呢,拿過來我瞧瞧。”

美淑連忙遞到她手裡:“奴婢聞著氣味就不怎麼好。藥片的樣子也是奇怪。”

不等鄧綏開口

,她就聽見了門外的動靜。“小姐,你聽,好像是陛下來了。”

就是轉了個頭的功夫,美淑回過頭的時候,鄧綏已經將那片藥送進嘴裡吞了下去。

“小姐,您這是幹什麼啊?”美淑嚇得不輕,臉都憋紅了。“就算那蘇運算元當真是有本事,就不怕他是被人收買了想要您的命嗎?”

“快點把地上的符紙清理乾淨,別留下痕跡。”鄧綏深吸了一口氣,起身從浴桶裡走出來。潔白的肌膚吹彈可破,晶瑩的水珠順著美麗的胴體往下落。

美淑不由得看愣了。

“還愣著。”鄧綏催了一聲:“趕快。”

“諾。”美淑撿起了地上沒有燒盡的符紙,又把灰燼都踩碎了。

這時候鄧綏已經披上了寬大的浴袍,將自己裹了起來。

美淑隨即拿了乾淨的綿巾,替她擦拭溼漉漉的秀髮。“小姐,陛下這時候過來,萬一藥性發作了怎麼辦?那蘇運算元可也沒有說過,這藥宮裡的太醫查不出來。若是查出了用藥的痕跡,那不是……”

鄧綏衝她溫和一笑:“別多事了。”

話音剛落,浴室的門就沒人從外面推了一把。

“是誰?”美淑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聲音裡充滿了責備:“不知道貴人正在裡面沐浴嗎?誰這麼毛躁?”

劉肇只覺得好笑:“這後宮之中莫非還有朕不能來的地方?”

這話一出口,美淑緊忙衝鄧綏使了個眼色。

“原來是陛下啊。”鄧綏的語氣顯得謙卑:“臣妾隔著門給陛下請安了。”

這是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眉心微微蹙緊,劉肇多有不願:“鄧貴人就準備這樣接駕嗎?朕在你宮裡,膳食沒用過幾回,倒是閉門羹吃的不少。”

“臣妾不敢。”寬袍吸乾了身上的水珠,鄧綏不緊不慢的更換著衣裳。就因為上一次他闖進來的快,這回才特意吩咐美淑把門從裡鎖上。“陛下早起時說過,晚些時候來看臣妾。臣妾這才不敢有半點疏忽。預備好好打扮一番再迎駕。不想陛下還是先到了。”

分明說的就是謊話,劉肇心想,都什麼時候了。

若有心伴駕,用得著此時才沐浴?

“鄧貴人這麼說,朕倒是……受寵若驚。難為你肯在朕身上用心思。”劉肇想起了上回的不痛快,語氣略顯嚴肅:“只是這一回,櫸樹葉不會又掉在你的香湯裡,讓朕敗興而歸吧?”

“自然不會。”鄧綏走到了門邊,觸及門栓的一瞬間,只覺得手指尖被什麼刺的很痛,倏的縮了回來。

“小姐……”美淑嚇了一跳,連忙過來看:“您沒事吧?”

鄧綏搖頭,其實門把手上什麼都沒有,她只是有些膽怯。不知道開啟這扇門,是不是就要把自己付出去了。可若是不這麼做,她當真沒有辦法在這深宮之中立足。這些年了,她等著盼著的那個人,已經形同陌路。

宮裡的女子,要的不光是恩寵,是地位,是殊榮。還隨時隨地覬覦著別人的性命,算計著旁人的生死。稍微一個不留神,滿門抄斬,全盤皆輸。

後脊樑發冷的這種感覺

,鄧綏當真是不想再嘗試。

她皺眉,親手打開了門栓,思柔乖巧的將門敞開。

劉肇便立在門前。

“陛下。”鄧綏正要行禮,卻被一雙寬大的手拖雙臂。

“你不是已經隔著門,向朕請過安了?”劉肇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朕的鄧貴人當真是與眾不同啊。”

鄧綏不知道這後面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反正感覺怪怪的。“陛下,浴室水汽太重了。也來風涼,怕是不好。還是請您移駕偏殿,臣妾讓人備上香茗,也好靜靜的說說話。”

看著她溫婉柔靜的樣子,劉肇搖了搖頭:“偏殿就免了,這時候了,去內室品酒說話便是。”

鄧綏身子一晃,有些重心不穩。

劉肇下意識的大手一擴,將她捲進了臂彎:“你這是怎能了?都還沒喝酒就醉了?”

“去準備。”鄧綏側目瞟了一眼美淑。

“諾。”美淑歡喜的不行,連忙就退了下去。

劉肇扶著她,往內室去。

鄧綏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她不是那種腰肢柔軟的人,會依偎在他懷裡撒嬌獻媚。也做不到真情流露,把假的變成是真的。於是這種近距離的接觸,只能讓她不自在。

進了內室,妥冄已經點好了燈,也將寬大的床榻鋪好。

立在門邊恭謹的行禮:“奴婢拜見陛下。”

劉肇略微點頭,只吩咐一聲:“先出去吧。”

“諾。”妥冄隨即退了下去,將門從外面關好。

這時候,內室就只剩下鄧綏和皇帝獨處了。“陛下是否相信,臣妾從來沒有謀害過周美人的女兒,您的大公主。”

之所以提這件事,無非是想分散皇帝的注意力。此時此刻,鄧綏更想知道,蘇文給她吃的,到底是什麼藥。怎麼都這麼半天了,竟然還沒有一點反應。

“朕若是不信,還會來看你嗎?”劉肇凝眸看了她一眼,自顧自的擇一處坐下。

鄧綏有些侷促不安:“陛下相信臣妾,是臣妾的福氣。”

“這裡沒有旁人,你不必這麼拘謹。”劉肇看出她的不自在,禁不住想笑。“章徳宮正殿之上,你不卑不亢,冷靜自持。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說的恰到好處。朕想不信你都難。為何此時,危機已除,你反而拘謹起來,就連手該放在哪個位置,都弄不清了?朕似乎不是第一次問你,朕有那麼可怕嗎?”

鄧綏不由得發顫,也不知道心裡為何這樣畏懼皇帝。“臣妾並非是畏懼陛下,而是……臣妾自入宮以來,便畏懼這裡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當真不知道該怎麼在這深宮之中,謹小慎微的活下去。既能保住自己的命,又不至於連累了親族。”

“是嗎?”劉肇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大實話”,他輕輕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鄧綏與他對視一眼,從他繾綣的目光裡感覺到一絲暖意。也不知道自己是害怕他生氣,還是沒有別的選擇,她邁著細碎的步子,輕輕走到他身邊的位置,就著他的手,坐了下來。

“那麼,你躲著朕,究竟欲意何為?”劉肇湊近她耳畔,輕聲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