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3章 高中:噩耗噩耗

第63章 高中:噩耗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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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高中:噩耗噩耗

第63章 高中 噩耗噩耗

天矇矇亮的時候,蘇景一才昏昏沉沉地睡去,勉強睡了一個多小時又醒過來。他一個人輕手輕腳地起身下樓帶了早餐到房間。

“再生,起來了,給安岸打個電話,讓她也起床來吃早餐。”

再生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怎麼這麼早?該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被你吵死了,能睡得好嗎!”

“有嗎?我打呼了?”

蘇景一把熱騰騰的塑膠碗從袋子裡拿出來,“趕緊去洗洗!”

“不要告訴安岸哦,我平時真的不打呼,肯定累了!”

蘇景一笑著,沒有說話。

再生給安岸打了電話,她已經起床洗漱好了。他掛了電話,匆匆忙忙洗漱之後,就提著裝著早餐的袋子去找安岸。

“幹嘛去?”

“吃早餐去!就給我十分鐘獨處時間不行嘛?桌上那碗粥還有一根油條留給你夠了吧?”

“都拿去吧,我在外面吃過了!”蘇景一朝他招了招手。

房間門鈴響起,安岸朝門的貓眼裡望了一眼,確定是再生,便打開了門。

再生朝她微笑著,“早啊!”

“早!”

“是不是昨晚睡的不好,這麼早就起來了?”

“沒有,睡得很好,我定了鬧鐘的,早點去好,蘇景一肯定等急了。”

“沒事,吃早餐的時間還是可以有的。”再生張羅著,把早餐攤開在視窗的茶几上。

兩個人坐在凳子上,開始享用早餐。

“在這裡吃早餐的感覺是不是特別好?”

安岸微笑著點點頭。

“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真想每天都能這樣吃早餐。”

“好好吃。”

“是吧!景一一大早去買的。”

“他肯定沒睡好。”

“是啊。要是我我也著急。我們吃好就出發。”

“嗯。”

三人下了車,面前是一望無際的田野,主路旁只有一條綿長蜿蜒的小路。她們沿著小路往裡走,走了幾分鐘,才看到一戶人家,一個大媽正在陪一個小孩子玩耍,再生上前去問:“大媽,我想向你打聽一下,你們這裡有一個叫薛晚清的女孩子嗎?”

“沒有沒有!”大媽抄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擺了擺手。

“哦,謝謝哦!”

再生轉身跑到蘇景一身邊,“我們再找別人問問。

又走了一段,幾個老大爺坐在大樹下下棋。他們便走過去,“大爺,你們這有個叫薛晚清的女孩子嗎?”安岸看著離她最近正在圍觀棋局的大爺問。

“薛什麼?”

“薛,晚,清!”

“什麼?”大爺耳朵似乎不太好使。

“薛,晚,清!”再生用更大的聲音又強調了一遍。蘇景一始終站在一旁,皺著眉。

“哦,沒有聽過。”轉身用鄉音和那些老傢伙談論了一會,才又說:“沒有這個人!”

“噢!”安岸朝他們點點頭。

三個人繼續往前走,蘇景一失落到極點。

“景一,該不會地址錯的吧!”

“應該不會吧!”

“他們年紀那麼大,估計不知道村裡的女孩子叫什麼名字吧。我們再問問。”

不遠處坐著一個老年人,臉上花白的鬍渣,面板略顯粗糙,黝黑,額頭上嘴角處鐫刻著皺紋,應該是經過歲月的洗磨。他坐在低矮的屋簷下,點燃一支菸,煙在指尖燃燒。

“大爺,你知道一個叫薛晚清的女孩子嗎?”再生上前問到。

大爺扔掉菸頭,用腳碾碎,上下打量著他們三個,直起身子,緩緩地問了一句,“你們是?”

“噢,我們是薛晚清的同學!”

“你認識薛晚清嗎?我們從信守縣來的!”

“哦,你們跟我來!”再生和安岸都激動不已,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還是找到了,緊隨大爺的腳步。可是蘇景一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真的能見到她嗎?他開始莫名地害怕,越接近的時候,他突然越發不安起來,自己也不明白是為什麼。

大爺帶著他們來到一間殘舊破敗的屋子。他推開木門,門咯吱咯吱發出時光流逝留下歲月的聲響,他示意再生他們進來坐。

屋子裡還算乾淨,只有簡單的方桌長凳,牆上的白漆已經泛黃,一塊一塊斑駁陸離。

“你們坐會兒,我去給你們倒點水!”

“不用了,爺爺,我們有帶礦泉水。你也坐吧!”安岸趕忙說。不是要帶他們來見薛晚清的嗎?為什麼不見人?怎麼就大爺一個人呢?

“爺爺,我是薛晚清的同學,我想知道薛晚清去哪裡了?您認識薛晚清嗎?我找她很久了,打她電話也打不通。”蘇景一終於開口了。

大爺坐下身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眼眶都溼了,“我這外孫女……”一邊說著一邊倒抽了一口氣。

“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人呢?”蘇景一語氣裡滿滿的緊張。再生跟安岸也跟著緊張起來,被大爺這樣的表情嚇到了,莫不是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走了一個多月了!”大爺說出這句話,下意識地抹了一下眼睛的淚水。

走了?走去哪裡?蘇景一耳邊一陣轟隆隆的聲響,但是自己還在揣測著別的可能。

“是白血病啊,回來住了幾天就走了。她媽本來就有抑鬱症,哪受得了這種刺激,沒過多久也跟著走了!作孽啊,當初就不該讓她們娘兩跟那個男人走!”大爺自言自語著。

安岸和再生愣住了。蘇景一也愣住了,半響才弱弱地問了一句,彷彿還是不死心,“什麼走了?她走了?去哪了?”

大爺沒有回答,就開始抽泣,“沒想到她還有這麼好的同學,大老遠跑來見她。她要是還能看到,一定會很開心的。”

一個滿臉滄桑的老人在他們面前老淚縱橫,安岸也忍不住了,跟著默默流淚。再生一語不發,完全呆住了,這樣的情況是他始料未及的。蘇景一沒有哭,可是眼圈已經發紅。

“你說什麼?她怎麼可能死呢?之前還一直好好的!”蘇景一怒吼著,他的拳頭握得更緊了,指甲深深地插進肉裡,彷彿要割出血才肯鬆手。

“景一,你不要對爺爺這樣!”再生拉了一下蘇景一的胳膊。

“不怪他,我也接受不了,我的孫女這麼乖,老天爺怎麼這麼狠心!”

大爺站起身子,從裡屋拿著薛晚清的病例出來,遞給蘇景一。他還來不及翻開,只是扉頁上的“薛晚清,女,20歲”他就徹底奔潰了,他的嘴角開始抽搐,胸口發悶,淚水像決堤的河流,一刻不停地往外湧,身體也跟著不住地顫抖。

再生上前扶住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站在那裡,他知道說什麼都已經太晚了。他知道蘇景一有多心痛,可是他沒有一點辦法。痛楚像高處盛放的煙火,散落滿地冰冷的塵埃,他們都無力挽回。

四面是綠油油的田野,臨近夏至,天氣開始悶熱,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熱氣騰騰的。偶爾有些許風吹過,盪漾起綠色的漣漪。他們站在墓碑前,兩旁的雜草叢生,像他們紛亂的思緒糾纏著。

“晚清,你的同學們來看你了!”大爺一邊說著,一邊開始用手去清理旁邊的雜草。“旁邊那個就是她媽媽,想她娘兩在一起可以做個伴!”他對他們解釋到。

突然安岸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在她身邊的再生扶住了她。

“你怎麼了?安岸!”

隨著再生的聲音,蘇景一朝安岸看去。她臉色慘敗,額頭還冒著汗滴,似乎很不舒服。

“你怎麼了?”

安岸滿臉的難以置信,她緊皺著眉頭,嘴角因為激動有些微顫,“是她!怎麼是她?”

“你說什麼?”再生問到,“你見過薛晚清嗎?”

安岸哭了,她的眼淚從眼眶打轉著滾落,她看著再生,就像在向他求助,“我很不舒服!很難受!”

“你怎麼了?沒事吧?”

“我好像見過她,在夢裡!”

“在夢裡?什麼夢?”再生疑惑不解。一旁的大爺和蘇景一也對安岸的樣子手足無措。

“你忘了嗎?我說的的花園的那個夢,我夢到的那個拉著我一起走的女孩,難道是薛晚清嗎?難道我居然會夢到她?”安岸一遍喘著粗氣一邊說。

“夢到了?你沒見過她怎麼可能夢到!”再生一把將她抱起,“好了,先別說了,你怎麼會這麼難受,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不用……”安岸咬緊牙關說:“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就休息一下!”

大爺也趕緊接話,“我陪你們回去吧!讓她到家裡趟一下!”

終於蘇景一一個人跪在地上,大哭起來,這麼多日以來積累的擔憂,害怕,傷心,絕望,無助終於在這一瞬間爆發,他一度要哭得暈厥過去。如果死能讓他遇到薛晚清的話,他真的願意跟她去了。他們才認識不到三年,他們說好要一起讀大學,畢業就結婚的,她那麼溫柔美好,那麼堅守諾言,怎麼會拋下他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為什麼連告別都沒有,她怎麼會對他這樣狠心。他寧願他永遠也找不到她,也不想找到的是一堆冰涼的屍骨躺在這裡,只要她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寧願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