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高中：對感情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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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高中：對感情偏執
第60章 高中 對感情偏執
再生剛到教室，放下書包準備去找安岸。希暮突然出現在他教室門口。
“再生，最近怎麼樣？”她的眉眼間透出陽光明媚，但是眼神卻很迷離。
“就這樣唄。”再生簡短地回話。
“我可以進來坐會嗎？”希幕說著就朝再生走去。
“你喝酒了？”希幕一靠近，再生就聞到她身上的酒味。
“噢，喝了一點！今天又朋友生日麼！”
“你自己坐吧！我先走了。”
“等一下！”她臉上的熱情瞬間低落了下來。
“怎麼了？”再生這才抬頭看了看她。
“我有話要說。”希幕的心事慢慢地爬上了眉頭。
“什麼？”再生疑惑地看著她。
“你能不能陪我說會兒話？”
“你要說什麼？”
“你還在為以前的事情生我的氣嗎？”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我真的很抱歉，那時候是我太自私了，這兩年我一直在反省，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安岸！”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我沒有要你原諒我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而已。”
再生剛轉身要走，就被希幕拽住了手臂。
“可以等我把話說完嗎？”她的眼神裡透出乞求。
再生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沒有說話。
“也許你一直都不知道吧，我不是為了要傷害安岸才做那樣的事情的，你肯定覺得我很壞，可是我做這些，都是有原因的。”
“你想說什麼？”
“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嘛？”
再生沒有說話。
“因為我喜歡你！你知道嗎？安岸還沒有出現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你了。”
“你想要幹什麼？”
“我沒有想要幹什麼，真的，我一直都不敢告訴你，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在安岸還沒有出現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你了，我知道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不是故意要傷害安岸的。我不奢望你會原諒我，但是在你難過的時候，我希望你還能想起一個人，那就是我，我會陪著你的，任何時候，只要你需要！”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再生說著就要離開教室。
“再生！”希幕喊了他一句，“你一定要現在就走嗎？我話都還沒有說完呢！”
“我沒時間，我要去找安岸！”
“你不是跟安岸分手了嗎？”
“誰說我跟安岸分手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回到以前，即使就當是一個普通的朋友可以嗎？讓我重新回到你身邊！以前的事情就讓她過去好不好？我會去跟安岸道歉的。”
再生甚至沒有再看她一眼，轉身決絕地離開了教室。希暮坐在再生的位置上，大哭。那一幕，班裡來得早的那幾個同學都看在眼裡。
她知道他們一定覺得自己很噁心。可是她能怎麼辦？她除了說出來，她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他和安岸在一起快三年了，可是她已經喜歡他六年了。她幫他們傳了那麼多話，那麼多信件，如果安岸把她當朋友的話，她難道看不出她喜歡再生嗎？難道安岸對她就不殘忍嗎？難道就因為他們是互相喜歡的，所以她喜歡他就有錯嗎？為什麼他要這麼決絕地對她。她哭了一會兒，好像酒精從眼淚流出蒸發了不少。她擦乾眼淚走出了再生的教室。
酒精的作用下，她才能說出那些話，那是一種神奇的物質，自從她學會了喝酒，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無論開心還是痛苦，至少都是暢快淋漓的，不用悶著壓抑著，肆意宣洩的快感讓她不能自己，她常常在週日和一群人痛飲，她愛上了酒精就像喜歡再生一樣都那麼無可救藥。
再生和安岸一起在食堂吃晚飯，安岸一直一語不發。
“還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
“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沒有錯，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好，以後我會和拾憶保持距離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的。”
安岸低著頭，一口一口往嘴裡送飯，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卻也很冷淡，她還在想著昨晚的那個夢，那條簡訊，心不在焉。再生從來沒看過她這個樣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把自己的雞腿夾到安岸碗裡，安岸把雞腿又夾回再生碗裡，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吃吧，我吃不下！謝謝！”這期間，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他難受極了，她語氣裡沒有一絲情緒，好像他就是一個不相干的人，讓再生感到害怕，原來失去一個人就是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卻對他沒有一點情緒。
然而安岸，只是還沒想好要怎麼繼續。分手這件事對她而言不像再生想的那麼輕鬆，分了和好就可以結束了，就可以一笑而過，她心裡還是會疼，像一道坎，要想跨過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像一個被劃破的傷口，流血了，擦乾並沒有完事，它要癒合，結痂，最後才能被遺忘，有些甚至會留下疤痕，無法遺忘的，最壞的話大概會像摔開裂縫的玻璃一樣難以縫合了。
再生對安岸來說，就像她生命裡的一道光，他出現的那天開始，她好像看到了奇蹟，有了期盼，有了渴望，她不用再在黑夜裡一個人摸索前行了，她終於有了攜手相伴的人，他可以依靠，可以信任，可以寄託自己的感情。
這次分手，她突然覺得，那道光只是一支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的火把，她還是一個人，跟小時候一樣，都是暫時寄宿在別人的家裡，她也只是暫時寄宿在再生的心裡，不知道未來的哪一天他就會轉身離開。
晚上回到宿舍，安岸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跑出去。那人一直在喊。高三的男生宿舍樓和女生宿舍樓剛好是遙相對望著的。她看不清那個人，但是能分辨出是再生的聲音。再生朦朧中也看到了她的身影，雖然不是很確定，卻也喊的更大聲了。
安岸嚇得不敢出聲，一直做手勢示意他停止，希望他不要再喊了。
只聽他喊：“安岸，我愛你！”“安岸，我愛你！”
安岸嚇得趕緊用手堵住耳朵逃回宿舍。室友們都笑了。
“安岸，是再生吧？喊那麼大聲！”
“肯定是再生，不然你看她嚇成這個樣子！”
“保密好嘛，不要說出去！”安岸神神祕祕地對室友們說，“就當沒有這件事。”她可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情再次成為同學們的焦點。
“放心，出了宿舍我們就忘了，行吧？”
安岸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再生的叫喊，驚動了好多人，甚至有別班的女生回喊：“你好帥啊！”有男生也回喊：“牛逼！”
“很狂的！小夥子！”
第二天，這件事情就在學校傳的沸沸揚揚的。但是大家都不知道主人公是誰，喊的太大聲聽不清名字，只有那句我愛你，誰都能聽的清楚。
安岸在班上聽到有人談論，“昨晚有個男生好帥啊，好像是對某個女生表白啊，什麼我愛你，喊的很大聲的。”
“是啊，是啊，我也聽到了，好像是我們高三的。”
“好浪漫啊！”
安岸深吸一口氣，還好大家都聽不出是在喊她，聲音太大了，咬字就會變得不那麼清晰，辨識度也會明顯降低，只有安岸能聽得清，因為是喊她的名字。
感情也是如此，旁人是無法感受到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希暮踉踉蹌蹌地和幾個女生從KTV包廂走出來。
“她喝得這麼醉怎麼辦？要不要打電話叫她男朋友來。”
這時剛好梁呈走過來說，“你們先走吧，我帶她回學校。”
“你就是他男朋友？”
“嗯。”梁呈點頭。
“搞什麼？我們和希暮也算朋友了，從來見不到你真人，你現在肯出現啦？還以為你們分手了呢，她喝醉了就喊你名字。”
“不好意思。”
“再生對吧？”那幾個女生異口同聲地問。
梁呈沒有回答，扶著希暮就走了。希暮身上很重的酒味，嘴裡一直喊著，再生。
再生，這兩個字對梁呈來說，再熟悉不過了，雖然沒見過他的人，卻總能見到希幕為他買醉的樣子，那兩個字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在梁呈的心上劃了無數條口子，劃開了又結痂，一層一層結了厚厚的老繭，他早已習慣。
梁呈把她拖到洗手池旁邊，一手扶著她，另一隻手接了一些水，朝她臉上潑去。
希暮驚到了，“幹嘛！誰呀！”
“你看清楚，誰呀？”梁呈怒視著她。
希暮用力眨了眨眼睛，仔細看了看眼前的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不在這裡，我就在這裡工作的，你忘了？能認出我嗎？”
“您來幹嘛？”
“你看看你自己，還像個女孩子嗎？”
希暮看著他傻笑。她的劉海溼漉漉的粘在額頭上，眼妝都化了，狼狽不堪，就像一場大雨裡被浸透的殘花。
“你喝成這個樣子，不怕被人扔在大街上嗎？”
“怎麼會，不是還有你嗎？”希幕望著他，還是一臉的傻笑。
他看著她，突然覺得很心疼，他將爛醉如泥的希幕攬入懷裡，在她耳邊對她溫柔地說：“以後不要跟她們一起喝酒了好不好，再不要喝酒了好不好？”
“可是你為什麼要出現呢？”希幕推了他一把，身子晃晃悠悠的，梁呈趕緊伸手去扶住她。
“你說什麼？”
“如果你不出現，我可以打電話給他，他就會來了不是嘛？”
“你別傻了行嗎？你這樣值得嗎？他只會更討厭你。你為什麼不珍惜你自己，要這麼作賤。”
“因為我賤啊！我知道他喜歡安岸，我知道那不屬於我，我能怎麼辦，我就是要去搶，我就是賤。”
梁呈上前再一次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這次希幕更用力推開他，“你幹嘛？心疼我啊？”她搖晃著腦袋，伸著右手比劃著，“我沒事，我厲害著呢，我還能再喝一瓶，我千杯不倒！”
“希幕，忘了他吧，你會遇到更好的！相信我！”
“你說你們這幫臭男人，為什麼就喜歡所謂的單純的又做作的女生？有什麼好？”
“你說的是再生的女朋友嗎？”
“安岸單純嗎？狗屁！就會用眼淚求同情。”
“不是所有的男生都喜歡那樣的。”
“表面上和你好得不得了，實際上拒人於千里之外，她根本沒那麼喜歡再生！她那都是裝的，一有事情她就只會逃避，她從來沒考慮過再生。她就是個冷血的人。”
梁呈聽著，沒有說話。眼前的希幕就像在嘲笑自己，他和她一樣，對感情偏執，明明對方喜歡的不是自己，卻還是不肯退讓，最後這樣糾纏下去也只是在跟自己糾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