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112是個識貨的人

正文_112是個識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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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112是個識貨的人

看著淺淺的水池中,自由自在遊著的小魚兒,雖然離開了大江大河,但是,只要有這淺淺的水窪,它一樣能遊得自由快活。環境會改變,心態更應該改變。人不能改變環境,只能適應環境。

是啊,任何環境都要學著去適應。錢密的經營哲學,讓她似乎看到了安河發展的新希望。杜睿琪看著窗外,夕陽快要下山了,遠處的田野,一片枯黃,但是卻被鍍上了一層金色,顯得燦爛而又多姿。

不管未來有多艱險,她都必須要堅定地走下去。

晚飯隨便吃了快餐,於少鋒就來到了杜睿琪的辦公室,兩人由小舒駕車,於少鋒指路,直接開到了郊外張如來的加工廠。

看得出,張如來面對杜睿琪的到來還是顯得有些緊張。雖然沒有掛橫幅拉標語熱烈歡迎,但是張如來看來是早就在門口等候,而且神情有些緊張。

車子穩穩地停在張如來的跟前,杜睿琪第一個下車,緊緊地握著張如來的手,說:“張師傅,久仰張師傅的大名啊,今天特意過來欣賞張師傅的大作。”

“歡迎歡迎,承蒙杜書記喜愛,張某真是榮幸之至啊!”張如來激動地說道。

杜睿琪看到,張如來果真有些大師的風骨,瘦高個兒,留著長髮長鬚,鬚髮皆有些發白,但是五官很俊朗,有藝術家的範兒。尤其是他是穿著,大冬天的,他居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外面套了一件很寬大的牛仔外套,隨意而又有型。

與於少鋒握手寒暄後,張如來在側邊,領著兩位領導走進他這個簡陋的加工廠裡。

加工廠不大,一個小院子裡,停著一輛貨車和一輛麵包車,正對著大門的是工廠,鐵皮蓋著的一層簡易的工棚。裡面還有一些工人在挑燈夜幹。

在張如來的引導下,杜睿琪走進了這個簡易的工廠。

還沒進入裡面,就聞到一股濃濃的樹木的味道,有些刺鼻,也夾雜著一點香味兒。

大冷天的,工人們卻穿著單薄的毛衫,似乎還全身冒著汗。他們彎著腰,有的在給木料打蠟,有的在給木料拋光,還有的在組裝。工廠裡散落著很多木料段,而工廠的一個角落,擺放著幾套成品木質沙發,看上去都發出幽幽的紅光。而這些沙發,似乎都是仿古式的,雕花鏤刻,看上去甚是精緻。

這樣的地方能有什麼樣的精品?杜睿琪看著這個有些凌亂的工廠,心裡很是狐疑。

“杜書記,裡面請!”張如來做了一個手勢,請杜睿琪和於少鋒往左側邊走去。

杜睿琪這才發現,那邊居然還開著一道門,原來裡面是別有洞天!

隨著張如來進入到裡面這間。杜睿琪的眼前果然一亮!

只見靠牆的位置全部放置著木架,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雕刻精品。有一些還用玻璃罩罩著,應該屬於特別貴重的特殊精品。另一邊靠牆的地方,則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箱子,看得杜睿琪有些眼花繚亂。

她順著這面牆細細地看過去。

擺在中間的那兩個精緻的木雕小盒子,引起了她的

注意。

盒子不大,長方形,發出深幽的紅光,那是木質本身的光澤,很柔和,自然的花紋很美麗。用手撫摸上去,感覺很滑膩,就像嬰兒的肌膚般潤澤。盒子的正面雕刻著兩隻鳳凰,栩栩如生。啟開那個金黃的鎖釦,杜睿琪把盒子開啟來看,發現裡面是三層的,旁邊還有小小的抽屜!真是做得很精緻,設計得也很別緻。蓋子上還鑲著一面小鏡子。而且這個盒子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醇香,你靠近它聞著,很是沁人心脾。

看到這裡,杜睿琪才算明白了,這個精緻的小盒子,原來是個首飾盒!以前在電視裡看過,古代的大戶人家,那些小姐太太用的就是這樣的首飾盒,只是這個,看上去更高檔,更大氣,更雍容華貴。

在這個盒子的旁邊,放在一個比這個小一號的,一模一樣的首飾盒。這看來是一對,姐妹首飾盒。

張如來看杜睿琪對這兩個首飾盒看著這麼專心,心想這杜書記還真是識貨的人啊!

“張師傅,這個首飾盒的木質看起來非常特別,不是普通的木質吧?”杜睿琪問道。

“呵呵,杜書記真是好眼力,”張如來笑著說,“這兩個首飾盒雖然小,但是卻是我這個小廠裡最珍貴的東西。這是用海南黃花梨做成的,這種木頭,現在已經很少很少了。我也是幾年前年出差去海南,偶爾蒐集到了這一點點木料,最後做成了首飾盒。”

黃花梨?這名字聽著耳熟,但是杜睿琪卻並不瞭解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木頭,有多珍貴?

“張師傅,對於這些名貴的木頭我們並不是太懂,這個黃花梨究竟有多珍貴?”於少鋒看杜睿琪那表情,把杜睿琪心裡的疑問提出來了。

“你們不瞭解這也正常。所謂隔行如隔山,海南黃花梨是中國明代和清代早期最受推崇的木料,這幾年變得很稀缺,很珍貴。以前,我記得小時候家裡就用黃花梨做扁擔,因為這種木頭密度大,特別結實,一根扁擔可以世世代代傳下去,永不斷,只會越用越光滑,越用越好用。”張如來說,“海南黃花梨的生長非常緩慢,幾百年才長一棵參天大樹。這種木質花紋特別,香味醇厚,用它做傢俱,不僅美觀,而且具有保健的價值。放在家裡,居室生香。這幾年又開始流行起木質傢俱,尤其是高檔木料製成的仿古傢俱。所以,明貴的木料都在飛漲。而黃花梨和小葉紫檀是最為明貴的。因為大家對這種木料的推崇和喜愛,導致它的價值越來越貴,而海南的這種老樹,也早已絕跡了。所以,海南黃花梨的價值只會越來越高,因為它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張如來說。

杜睿琪看著這兩個首飾盒,不停地點著頭。

張如來不說,杜睿琪也知道這兩個首飾盒的貴重。不看其他,光看這木料的光澤和花紋,還有那香味就知道,這是絕世的珍品。要說他這個房間裡的寶貝確實不少,但是,杜睿琪獨獨看中了這兩個首飾盒。或許是女人的直覺和喜好,讓她對女人的專用物品產生了興趣。

“張師傅,你說價值不菲,那這兩個首飾盒究竟值多少錢?”於少鋒也

看出來了,杜睿琪的目光就停留在這個首飾盒上,那個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呵呵,要說值多少錢,還真不好說。我留在這兒不賣,它就會越來越值錢,永遠都在漲。”張如來說,“所以說這是我的鎮廠之寶啊!”

張如來的回答很含蓄,讓杜睿琪和於少鋒都有些雲裡霧裡摸不著頭腦,猜不出這寶貝究竟價值幾何。

看了這一圈,大家落座喝茶。

“張師傅,你現在生產的這些傢俱都是名貴木頭,加工也很精緻,安河本土銷售的很少吧?”杜睿琪問道。

“是的,我這些高檔的紅木傢俱,都是定製的,有的是給福建的工廠加工,有的是我自己接的單,目前主要是銷往上海和北京,那裡有一大批這樣的消費群,很喜歡仿古式的傢俬,但是對做工的要求很高。所以很多都要我親力親為。”張如來說。

“那這些雕刻工藝品呢?銷路在哪裡?”杜睿琪問道。

“這些主要做出口,量不多,但是價格很高,北京上海也銷售一部分。這些都是極其昂貴的東西,不是普通人能消費得起的。”張如來說。

“哦。”杜睿琪點點頭。

這個工廠這麼小,這些東西都不是大眾消費,量少但是精緻,張如來走的是少而精的路線。這條路好像離集約式發展還是有差距的。

“你以前在福建打工,那兒的雕刻廠也做這些嗎?”杜睿琪問道。

“對,也做這些。但是他們用的木料不是太好,甚至有很多是用普通木頭參雜在裡面進行冒充名貴木頭,所以價格不貴,但是利潤卻很高,銷量也大,福建已經形成了這樣的市場,是這種仿古式紅木傢俱的集散地。”張如來說。

“你覺得安河有沒有發展這種產業的可能?”杜睿琪問道。

“這個……我不好說。”張如來有些支吾地說道。

“張師傅,你是從外面回來的,對於安河的木雕開發你更有發言權,”杜睿琪說,“今天我和於縣長過來,一是參觀你的這些傑作,二是想聽聽你對開發安河木雕的一些看法。”

“這個……”張如來似乎還是有些顧慮,他看了看杜睿琪,然後又看了看坐在旁邊的於少鋒。

“沒事兒,你有什麼建議或者是想法都可以說,直說。”於少鋒鼓勵他道。

張如來為兩位領導添了茶水後,才抬起頭,鼓足勇氣說道:“不瞞兩位領導,安河木雕已經走向了沒落,要想重新打造安河木雕,絕非一件易事。現在廣東福建的木雕家私木雕產品,中高低檔,應有盡有,已經佔據了市場。我們落後別人太多了。況且,我們這兒的投資環境不理想,很少有大資金落戶我們安河,就是本土本鄉的人,出去了也都不想回來了。”

“張師傅說的是實話。”杜睿琪點頭說道,“我們面臨的市場挑戰很大很大,但是這並不等於我們就可以放棄。越是艱難,我們越是要努力,才能爭得一線機會。你說本土本鄉的人出去後都不願意回來了,張師傅當年又是為什麼而選擇了回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