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一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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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第一百四十八章
雷切也不知道自己當夜是幾點睡的,男人只記得自己最後一次看時間是凌晨三點左右。
當時,二號樓的高層還在高歌著變調的國際歌並伴隨著啤酒瓶從高空墜落摔碎的聲音。
然而無論是聖誕節還是別的什麼見鬼的節日,這一天一大早,他還是按照往常習慣的時間,在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雷切抬起手撥開了窗簾,這才發現窗外又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天空陰沉沉的,窗子上也結滿了白色的霜花。
男人頓了頓,這一覺他睡得很沉,換句話來說,意外地非常踏實
。
一切在這個節日的早晨都顯得新的一年即將有一個好的開端……
大概是這樣吧。
當他抬手試圖扒拉開那個在自己大腿上睡得四仰八叉的黑髮年輕人試圖站起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似乎是因為過長的時間裡保持一個姿勢坐在對於他的尺寸來說過於委屈的飄窗之上,導致現在渾身痠痛。
雷切覺得自己需要沐浴。
於是他毫不留情一巴掌將阮向遠從自己身上推下去,當他站起來的時候,黑髮年輕人的腦袋因為撞到了飄窗邊緣發出“咚”地一聲巨響,雷切一愣,微微蹙眉轉過身來,卻發現那個被用力撞到腦袋的人全部的反應只是夢囈嘟囔了幾句聽不懂的話之後,翻了個身,吧唧了下嘴,繼續睡得像個死豬。
雷切:“……”
愧疚感瞬間一掃而空。
伸手一拽,將滑落的毯子抖開胡亂往黑髮年輕人赤.裸的身軀上一蓋,男人頭也不回地轉身走進浴室。
……
阮向遠是在雷切沖涼的嘩嘩水聲中醒來的,在這前一秒,他在沉浸在異常噩夢當中,夢裡,他還是擁有四隻毛茸茸大爪子的狗崽子,在蠢主人不在必須自己跟自己玩的日常中,他再一次地打翻了雷切的金魚缸,當他用嘴巴撿起地上的小黑時,蠢主人推開了門——
這一次,他因為受到了驚訝,咕嚕一下,小黑被他吞進了肚子裡。
夢中的狗崽子被高大的男人拎起來,衝著腦袋就是一頓胖揍,非常疼,疼得異常立體,疼過之後,他夢見自己被男人拎著脖子扔進浴缸裡命令他自己洗乾淨滿身滑膩的水草,在浴缸裡,他死勁兒地撲騰著表達自己不樂意洗澡的決心……
這個時候,阮向遠醒了。
睜開眼,耳邊是十分熟悉的,男人早晨沖涼時候發出的嘩嘩水聲。
“……”發呆五秒,雙眼發空,慢吞吞地從飄窗上坐起來,阮向遠摸了摸後腦勺,然後迷迷糊糊地,手腳並用試圖從飄窗上跳下來——是的沒錯,跳下來——在這個時候,他還沒有從夢中狗崽子的角色裡走出來……
直到他手腳亂蹭一團抱著毯子在柔軟的地毯上摔了個狗啃屎韓娛王
。
阮向遠掀開纏繞在身上的毯子,舉起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透過窗射入的微光照在手上,半年的時間挺屍在病床,此時此刻眼前屬於人類的五根手指白得近乎於透明,卻無論如何不會是屬於獸類的爪子,阮向遠沉默,笨手笨腳地從地上面爬起來,當光.裸的、佈滿了某個人指痕的屁股蛋被一陣不知道哪裡吹來的涼風吹過,黑髮年輕人冷得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他哆哆嗦嗦地從地上撿起毯子圍在腰間,哆哆嗦嗦地有些茫然地往前走了幾步——
不是嚇得,而是因為……
“操,餓死了。”
昨天被抓著各種姿勢來了一遍,除了幼小的心靈被強行打開了新的世界之外,阮向遠最後是被累得睡得過去的,而喪心病狂的蠢主人居然就這樣讓他一覺睡到大天亮,順便錯過了晚餐時間和宵夜時間……
昨天還是平安夜。
阮向遠頓覺十分悲憤,放眼整個絕翅館,在這種日子裡被餓得手軟腳軟低血壓還被迫各種勞動擺出各種奇葩姿勢的大概只有他一個人了。
低聲咒罵一聲,滴血的目光從那始終響著嘩嘩水聲的浴室門上收回來——這一次,阮向遠當然不可能再像當年一樣老老實實地蹲在浴室門口吐著舌頭等蠢主人出來投餵……黑髮年輕人脖子僵硬地擰動,掃視了房間一圈,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茶几上的餅乾盒上。
新的,未開封。
這一刻,阮向遠覺得自己看見了上帝。
……
十分鐘後,雷切推開了浴室的大門,男人紅色的頭髮因為溼潤變成了深沉的酒紅色,而不像平日裡在陽光下時那麼耀眼,未擦乾的水珠順著完美的肌肉曲線一路下滑,就好像無心的**似的一路劃過肚臍最後流入令人遐想無限的內褲中。
雷切垂著眼,順手拽過放在浴室邊木架子上的潔白浴巾,無視了耳邊嘎吱嘎吱的,彷彿牢房進了老鼠在偷糧的詭異聲音
。
紅髮男人低頭,用浴巾擦著腦袋上低落的水珠,三秒之後,浴巾被他一把扔到腳邊,終於在耳邊那讓人忍無可忍地、沒完沒了地“嘎吱咔茲”的咀嚼聲中抬起投來。
一抬頭,雷切就看見了下半身圍著一塊毯子,蹲在他的茶几之後抱著餅乾盒狼吞虎嚥的黑髮年輕人,餅乾碎屑掉在他的地毯上——自從某個毛絨生物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之後,男人再也沒有像是今天這樣急迫地面臨換地毯的危機……此時此刻,蹲在茶几後面的黑髮年輕人手邊拿著的是一塊裡面有葡萄乾的曲奇,雷切記得,這個牌子的曲奇每一盒裡面只有一塊這個樣式的曲奇。
是他比較喜歡的那種口味。
雷切的脣角抽了抽,張嘴正欲說些什麼——卻在這個時候,他看見始終沒有抬頭的黑髮年輕人頓了頓,嘴角動了動彷彿嘀咕了幾句什麼,然後他彷彿萬分嫌棄一般地,將那塊雷切喜歡的曲奇扔回了餅乾盒子裡,抓起了另一塊上面有巧克力的。
紅髮男人頓了頓,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幹,你還真不客氣……”
強忍下揍人的衝動,男人走到桌邊,隨手抓過玻璃杯倒了杯水,大步走到阮向遠跟前,當男人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完全籠罩住後者,這貨卻頭也不抬地,用含糊地聲音說了聲謝謝之後,接下來的話就開始異常欠揍——
“你居然跟我計較這些,老子昨天被你折騰得就剩下一口氣了,早上爬起來吃你一口餅乾你還指望我跪在浴室門口請示不成……水呢?水邪御天嬌!哦水在這……沒有果汁嗎好可惜……”
雷切看著對方仰起頭,咕嚕咕嚕地將自己倒的那杯水如同他說話的內容完全一致那麼心安理得地仰頭灌下去,當那杯水被阮向遠喝了個底朝天之後,這貨長喘一口粗氣,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
在雷切彷彿聽見腦袋裡有什麼東西啪地一聲斷掉的同時,黑髮年輕人抬起頭,他瞪著那雙已經恢復了往日晶亮的黑色瞳眸,將手中的餅乾盒舉起來:“留給你的,聖誕快樂。”
雷切:“……”
阮向遠自顧自地站起來,將餅乾盒子塞進雷切手中,兜住圍住下半身的毯子,從男人身邊一晃而過沖浴室一路小跑,當他驚天動地地摔上雷切的浴室大門的時候,還不忘記大吼:“吃完之後記得把餅乾盒子扔掉,免得招老鼠啊
!”
碩鼠碩鼠,勿食我糧。
就這樣,雷切看著自己牢房裡目前可見的唯一一隻碩鼠不經他同意,吃掉了他牢房裡的糧食,然後再次不經過他的同意,這隻碩鼠即將大搖大擺地使用他的浴缸。
紅髮男人低下頭,麻木地看著手中被強行塞過來的餅乾盒子,空空如也的餅乾盒子在今天天亮之前還滿滿當當地塞滿了新鮮的曲奇,如今,除了一盒子碎屑之外,餅乾盒的中央,孤單地擺著一塊只有他八分之一巴掌大小的曲奇。
曲奇的上面有葡萄乾。
啊,那個小鬼在把餅乾盒子塞過來的時候說了什麼來著?
聖誕快樂。
“………………………………”
在這個美好的聖誕節清晨,作為人類的阮向遠第一次送給他的蠢主人的禮物是一小塊曲奇,雷切自己的曲奇——
萬幸的是,這一塊曲奇,好歹是雷切最喜歡的口味。
雷切放下餅乾盒,在沙發上坐下來,捏起這一塊小小的曲奇,把它掰開了揉碎了放進嘴裡細細品味,還是平常的那個味道,餅乾鬆軟奶香味足夠,夾雜的葡萄乾酸甜肉厚數量剛剛好,卻不知道,為什麼異常地讓人咬牙切齒。
慢吞吞地將最後一粒餅乾碎屑吞嚥進肚子裡,坐在沙發上的紅髮男人微微眯起那雙湛藍的瞳眸,開始認真地思考怎麼報復社會——
他的目光在牢房之中晃了一圈,在存放狗糧的櫃子上惡意滿滿地停留了大概長達三分鐘的時間,之後,當浴室裡的那位歡快地哼起聖誕節大街小巷都會響起的歡樂頌時,男人這才慢吞吞地移開了目光。
這一次,他站了起來,毫不猶豫地走向了他的臥室——
阮向遠走出浴室的時候,他探出腦袋往周圍四處張望了下,直到確定雷切沒有拿著一把菜刀蹲在浴室門口等著他,這才躡手躡腳地從浴室裡走了出來,他慢吞吞地拽過放在衣架上很顯然是留給他的衣服往身上套,男人高大的身形穿著剛剛好的襯衫套在他身上變成了跑龍套的大麻袋,當黑髮年輕人滿臉黑線地將袖子往上捲了三圈半的時候,他終於發現了哪裡不對——
猛地抬起頭來,對視上一雙湛藍的瞳眸
。
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雷切,此時此刻正悄無聲息地抱臂懶洋洋地依靠在門邊,抽著煙,透過層層乳白色的煙霧,看著他。
阮向遠呼吸一窒。
“見鬼了麼?”雷切恢復了往日裡那副狂霸拽傲然模樣,就好像昨天那個逼著人說下流話的流氓死在了歷史的洪河之中位面監獄執掌者。
可不是見鬼了麼。
阮向遠下意識地點點頭,在對方挑挑眉的時候,又屁滾尿流地瘋狂搖頭。
雷切嘖了聲,接著抬起手衝著阮向遠招招手,就好像是叫自己的寵物似的,扔下一句“跟我來。”
阮向遠老老實實地跟在雷切屁股後面,走進男人的臥室,卻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下一秒,忽然被人撲倒在地,而後,不容他做出反應,男人手很快地一把抓起他的右腳腳踝——
阮向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再做要出人命了!!”
“閉嘴!”
男人微微眯著眼,咬著菸屁股抬手對著他的屁股就是毫不留情地一巴掌,他輕而易舉地將對於阮向遠來說過大的褲腳往下擼了擼,露出了黑髮年輕人白皙的腳踝,拿到眼前看了看,之後,他發出一聲類似於不耐煩的咂舌音——
咔嚓一聲。
被嚇得顛顛的阮向遠只聽見了一聲金屬環輕輕釦住的聲音,緊接著,屬於金屬的冰冷觸感觸碰到了他的角落。
“啊啊啊啊……咦?”
黑髮年輕人終於停止了嚎叫,他掙扎著爬起來,與其同時,雷切非常配合地甩開他的蹄子
。
將口中的煙拿下來夾在指間,雷切蹲在阮向遠的身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後,就像是重新被流氓上身似的,摸了摸下巴,他點了點阮向遠的腳踝處,彷彿對自己的某項決定非常滿意地說:“很合適你。”
阮向遠爬起來,抓過自己的腳定眼一看……
隨即滿臉黑線。
此時此刻,一條他所熟悉的狗項圈正牢牢地掛在他的右腳上,轉過來,果然發現另一面,正牢牢地掛著二號樓的王權徽章。
這曾經作為他無數脖子上裝飾物中的其中一件,很長一段時間掛在他的脖子上……
糾正一下,狗脖子。
在他英年早逝的前一天,雷切正好用一個新的項圈替換下它,阮向遠曾經以為這玩意就要宣佈退休了,沒想到半年後的今天,這玩意居然重新威武上任。
阮向遠伸手拽了拽那項圈,然後指著上面的王權徽章:“這玩意掛我腳上,合適?”
“上個星期剛剛換了新的王權徽章,”雷切慷慨地大手一揮,“這一批淘汰了。”
阮向遠:“……”
雷切:“不用受寵若驚,儘管拿去玩。”
阮向遠抽了抽嘴角,抬頭去瞪紅髮男人。
後者回他一個賤到吐血的微笑,慢吞吞地說:“聖誕快樂。”
作為一個曲奇的回禮,男人送給他的是一個狗項圈。
好溫馨。
好愉快。
好!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orzzzzzzzzz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