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人命輕賤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人命輕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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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人命輕賤

等第二一天一早,小雙頂著核桃一般的眼睛出來時,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昨天真是自己任性了,竟然還讓項天歌給她道歉,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記恨自己。

可是項天歌見到她,倒是一如往常,還關心地問她,要不要給她從冰窖裡取塊冰出來敷敷眼,讓小雙鬧了個大紅臉。

不過經這麼一鬧,兩人之間多了一些說不出來的親近,好似真的有了些友誼的意思。

而且項天歌還開始帶小雙出去玩。其實說起來,小雙也不過是今年才及笄的小姑娘,項天歌也只是剛剛才二十的青年,都是在愛動愛玩的年紀。兩人湊到了一處,又沒人來約束,倒是玩得十分盡興。

這天,小雙換上男裝,和項天歌一起在上京的大街小巷裡閒逛。夏花和安七死都不放她一個人出去,也做了男裝的打扮跟在後面。

據項天歌所說,上京最好吃的館子都在不起眼的犄角旮旯裡。這倒是讓小雙十分相信,往往不起眼的地方才有高人。想起前世,她和大學同學一起出去逛街,也是如此,專挑小巷子鑽,往往能讓人有驚喜的發現。

“對了,就是這裡。”突然項天歌看到一家沒有招牌的小食店,拉著小雙往裡走,“這裡做的糖酥可是一絕,我帶你去嚐嚐。”

小雙不喜吃甜,不過看項天歌這麼興致勃勃,自然要陪他進去嘗試一番的。店面是老店面,黑黝黝的桌子上有著小食店特有的陳年積垢。小雙和項天歌坐下後,也招呼夏花和安七坐。項天歌早就知道小雙的這兩個丫鬟是不同的,不僅能和她一桌坐著吃飯,有時候還能說兩句不中聽的,小雙也不生氣。所以他自然也不會不識相地讓兩人站著。而且項天歌總覺得夏花和安七其實有些意思,送來沒有畏畏縮縮地看過自己,並不似普通的婢女。

四人一桌坐著,可是店裡只有兩個人在忙。店堂裡坐著的人也不少,兩人忙得顯然有些捉襟見肘,竟沒人來招呼他們這一桌。

項天歌無法,大聲叫了四碟糖酥。就聽跑堂地高喊:“好哩,四碟糖酥。”可是卻遲遲不見有人送上來。

“這裡有時候忙起來,就得等一會兒。”項天歌向小雙解釋著,“不過糖酥是真好吃,你吃了一定會喜歡的。”

“你來吃過?”

“嗯,吃過一次。”項天歌不好意思說自己其實對上京有什麼好吃的並不熟悉,這還是問了手下之後,試過了才帶小雙來的。想想他平生二十多年,沒有什麼朋友,更別提一起逛街的人了。對於街頭巷尾的好玩意兒,他自然一無所知。

等了半餉,才終於有一個跑堂的朝他們這桌跑來,一隻手握住搭在肩膀上的白毛巾,另一隻手裡拎著一個大茶壺。似乎是要給他們倒水的。也是,四人都坐了好一會兒了,這店裡還沒人給他們斟過一杯茶。

眼看這個跑堂跑了過來,將大茶壺朝前一伸,滾燙的茶水還沒來得及倒出來,項天歌突然覺得不對勁,腰上一用力。就往後仰去。而那個跑堂茶壺裡的滾水沒有倒到桌上的茶杯裡,而是澆在了項天歌原本做的位置,而他另一隻握著白毛巾的手,早已經把白毛巾給丟了,死死攥著一把匕首,朝項天歌刺去。可惜項天歌反應太快。幾乎是在感覺不對勁的一瞬間就已經翻過去,手撐在地上,彈出了老遠。

刺客見一擊不中,沒有追上去,反而把手裡滾燙的茶壺朝項天歌的方向丟去。空出來的手就去抓一邊的小雙。也合該這個刺客倒黴,他早就看出小雙三個是女扮男裝,可是他沒想到這三個柔柔弱弱的姑娘裡有高手,他的手才伸出去,就被安七一個擒拿抓住,往後一掰,只聽“咔嚓”一聲,恐怕是要斷了。而夏花雖然不會武功,但反應好、速度快,安七和刺客交手的一剎那,就已經將小雙拽著,拖到了一邊。

而這短短几十秒之間,店堂裡的客人已經發現了械鬥,紛紛尖叫著跑出去,鬧哄哄之間也將幾人身邊的位置全都空了出來。

刺客一隻手已經被安七給拗斷了,但依舊不放棄逞凶,另一隻握著匕首的手向安七狠狠扎去,可安七卻不想和他拼命,明明是來找項天歌麻煩的,她又何必多事,只要保證小雙沒事就好。因此安七往後退了兩步:“不打了,冤有頭債有主,你可別認錯了人。”

項天歌被安七這舉動給氣笑了,剛剛安七一招就拗斷了刺客的手臂,那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明明顯示了她是個高手,如今她往後退不是因為不敵,更不是因為害怕,擺明了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剛剛自己還要請她吃糖酥呢!

刺客見安七不與他動手,果然調轉方向朝項天歌撲去,但這種飛蛾撲火般的架勢,也只能讓自己去送死罷了。項天歌對付這種角色,根本都用不上兵器,瞅了個破綻撞如刺客懷裡,反手就將刺客手裡的匕首給奪了下來,狠狠往地上一摜。

就在刺客手裡已經沒有任何武器的時候,外面嗖嗖竄進來幾個人,將刺客拿住,跪到了項天歌面前:“主子,人已經拿下了,請您發落。”

小雙在一邊看得發愣,這是什麼樣的下屬啊,主人都已經把犯罪分子的武裝解除了才來,一來就邀功說拿下了罪人,搶了主子的功勞,這膽子也太肥了吧。

但是項天歌對此不以為意,他只是很生氣,好好出來玩一次,卻被人刺殺,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他環顧四周,小食店裡早已經沒有任何人了。

“派人出去把另外一個抓回來。”明明店裡是有兩個店家的,但在變故出現的那一刻,另一個就不見了,如果說那個和此次行刺沒關係,豬都不會相信。

項天歌走到被死死摁在地上的刺客面前,讓手下把他拉高一些,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麼想他死。

這個刺客被抓住後沒有自盡,只是瞪著一雙眼,惡狠狠地看著項天歌,明顯不是職業刺客,而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

項天歌看了幾眼,無趣地嘀咕:“不認識。”

“不認識”三個字彷彿扎到了刺客的心上,他忍不住像受傷的野獸一樣嚎叫:“項天歌你不得好死,你殺盡我謝家上下六十三口,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謝家?”項天歌更迷糊了,他殺得人太多,北齊那麼多謝家,也不知道是被自己抄掉的,還是被戰天狂給抄掉的,他可不能一一記得。

刺客見自己日日夜夜發著誓、拼著命要報的血海深仇,在項天歌心裡根本沒有任何的印記,他奔潰了:“你這個惡魔,殺了人沒有一點懺悔的惡魔!你不得好死!我水南謝家的冤魂不會放過你的!”

項天歌這才摸摸下巴:“水南謝家?謝之茂的謝家?沒想到竟然還有漏網之魚。”

刺客被提及滅門的家族,更是如同瘋癲一般,口裡的哀嚎聲聲要泣出血來。小雙都聽得毛骨悚然了,只是項天歌不為所動:“既然是謝之茂的家人,那就,殺了吧。”

“殺了吧”三字從項天歌嘴裡說出來,輕描淡寫,如同他每天很平常地問小雙:“想吃什麼?”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分量。

還沒等小雙反應過來,項天歌的手下已經手起刀落,將刺客從前胸到後心,刺了個通透。

項天歌冷漠地看了眼地上的死屍,然後抬起頭,朝小雙伸出了手:“過來,我們走了。”

小雙戰戰兢兢繞過地上的死人和站著的侍衛,乖乖將手遞給項天歌,被他牽著往外走。這些天的相處讓她忘了項天歌“殺神”的美名,還以為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但今天她清醒過來,項天歌是項天歌,也許他暫時心情好,不想殺人,可是一旦他殺起人來,他就是名副其實的“殺神”,沒有溫度,絕不仁慈。

走了一段路後,項天歌發現手中的小手有些微微顫動,雖然小雙已經在竭力剋制這種恐懼的表現了,但**如他,怎麼會感覺不到小雙的變化呢?

“怎麼,怕了?”

雖然項天歌問得和煦又溫柔,可是小雙卻不敢隨便回答,她不知道什麼樣的答案會讓項天歌生氣,什麼樣的答案會讓他滿意。

項天歌從小雙的沉默裡得知了太多的東西,她不是在怕被人刺殺,她怕的,竟然是自己。項天歌從來沒有因為別人怕自己而覺得不高興過,可是現在,他只覺得讓別人怕自己是一點意思都沒有的一件事。

“我殺那個人,是因為那個人要殺我。”項天歌嚥了口吐沫,有些艱難地為自己解釋。他項天歌從來都是我行我素的,何嘗向別人解釋過什麼?因此才開了個頭,就不知道要怎麼繼續下去。

小雙抬眼看項天歌,發現項天歌也在無比認真地看著她,她能感覺到他想要努力表達自己的感受。可是,小雙實在是無法接受項天歌殺人的時候是那麼輕描淡寫,彷彿他殺的不是一個人,而只是捏死一隻螞蟻,這讓她膽寒。

“雖然要殺他,但也畢竟是一條人命吶。”小雙小小聲地說,她不敢大聲和項天歌爭辯,可是見項天歌這麼認真對她解釋,也不願意拿好話敷衍他。

“我沒有當他是一條人命,可是謝之茂又何嘗當過我家人的命是人命看待?”項天歌苦澀地低語。

小雙猛然抬頭朝項天歌看去,這還是她第一次聽項天歌說起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