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17章 我們什麼也沒有

第117章 我們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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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我們什麼也沒有

第117章 我們什麼也沒有

嚴思文不知道灌什麼,看到有屬下拿過一個小小的瓶子過來,裡面裝著透明的**,開啟蓋子……似曾相識的香氣飄來。

“這是什麼?!”

“毒。”

嚴思文微怔,道,“不可能。”這個東西非常難以提煉,不會有那麼多,而且……言馳怎麼可能得到。

“你爹給的。”

“……什……”麼。

“灌吧,這應該比氣味來的更快。”

“言馳!”嚴思文目光開始發紅,那不是哭,而是因為隱忍而讓血衝紅了眼,“你要為鬱清秋報仇?”

“豈止啊……還有我女兒。”突然間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關於在美國的那次,女兒再次急救,也是在那一次鬱清秋反常的對著當時還在懷孕的嚴思文,發狠踹了兩腳。

嚴思文淡淡一笑,她並沒有半點慌張,“你知道麼,很多事情我知道有這樣一個結果,但是我還是要做。就像我知道有一天我會死,但我依然頑強的活著,是一個道理。”

“這麼說來,你早就知道我會知道事情的真相,會來收拾你。”

“是啊。”嚴思文爽快的承認,“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天衣無縫的計謀,不過也夠了……畢竟這麼多年你也沒有發現,畢竟……你們也處於水生火熱當中!”

言馳眸如被罩上了一層寒霜,“看來你是一心想求死了?”

“求……”嚴思文笑了下,“求幹嘛,不用灌,給我,我自己喝。”

她伸手。

下一瞬,下頜被捏住,她被迫抬頭,看著他陰騭的雙眸。

“這麼自覺顯得你多識時務?”言馳指下一重,她臉色一白,彷彿有骨頭錯開的聲音,“可我就是想看你掙扎哀求樣子,給我灌!”

她要自己喝?門都沒有。

收手,手拿回來的時候,因為用力嚴思文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兩個人上來……

自己喝和別人灌,完全不一樣,雖說這個玩意兒只有一口那麼大,可他們強行捏開她的嘴,倒進去,讓她仰頭,迫使她吞。

“言馳……”莫雲有一些些的不忍心,壞人都不是天生就壞,而且她畢竟是自己的表妹,跪在地上,被人強行把那個毒給灌進去。

“要不……”

“你要求情?”

莫雲沒有說話,她說不出口。

言馳看向她,目光清冽,“你有什麼資格求情?”

莫雲瞬間感覺被人當頭一呵,血液霎時倒流,她……她確實沒有資格。

言馳回頭,令:“看好她,三天之內不許,絕不允許她吐,這三天裡,她睡覺你們都得給我守著!”

“好的,言哥。”

………

到達鬧市小院。

和四合院的景色自然是不能比的,也就勝在乾淨。

言馳坐在車裡,看著那院子。眉心攏起,眸微垂,雲霧迷離。

瘦到立體的五官在車裡有一種陰暗不清的冷漠,莫雲坐在副駕,因為那一句【你有什麼資格求情】而依舊覺得脊背發涼。

那時頭腦發熱,那時有千百個理由為自己開脫……人總是在事發後才會發現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

現在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反而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麼了。

後面有嗚嗚的反抗聲,言馳從後視鏡瞄了一眼,教授李維安被綁著手腳,嘴裡塞了一塊布。

旁邊還有兩個保鏢守著,言馳使了一個眼神,保鏢把他嘴裡的布拿下來。

李維安的臉被脹的通紅,他憤恨又警惕的看著言馳,“你在犯法你知不知道?!”

言馳沒有回頭,只在後視鏡裡看著他,目光銳利,“說這種話,要臉嗎?”

“你!”

李維安在別人的眼裡德高望重,在自己的事業領域裡,可以說已經達到了很多醫學研究者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成就。

他不曾受過這種待遇,這般狼狽,被人挾持著,如同階下之囚。

“你到底想怎麼樣?”

叮,言馳修長有力的手指敲打著方向盤,李維安全身一緊。

“想把你送到警局,又覺得太便宜了你。從下藥到現在,我可是給你立了一個大功。”

從鬱清秋住院開始,從柴閔把剩下的香源送出去開始,他就入了李維安的圈套。

身邊還有一個柴閔在,只是柴閔倒確實不知道教授的狼子野心,她曾經也拒絕過把言馳弄到研究所去。

李維安沒有作聲,人一旦成為了階下囚,無論穿的多麼體面,都有一種狼狽感。

從眼神,從面部表情,從肢體語言。

“想來想去,還是等我出了這口惡氣,在把你送出去。”

“言馳……”李維安最怕的就是東窗事發,船一翻,他一輩子就毀了,“你要的東西我給你了,你就理應放過我。”

“我可沒答應要放了你。”

“你到底要怎麼樣!”李維安往前衝,頭髮飛舞,唾沫橫飛,看那樣子像是要動手了,被兩名保鏢給摁了回去。

“你女兒,嚴思文。”言馳慢吞吞的開口,“私生女?”

李維安沒說話,眼裡有一抹難堪劃過。

“她也中毒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研究出解藥來。你喜歡找活人當實驗,那就用你女兒吧。所以,最好是認真點兒,不要搞小動作。”

“不可能,這東西根本沒有解藥。”

言馳捏著手指,狠狠一捏,像是要扭斷李維安的脖子,“那就讓你身敗名裂!”

“你!”

“我知道你不在乎你女兒的生死,但是你要清楚,你的命脈現在在我的手裡,如果你不拿出解藥來,那就讓你生不如死。”

很多高階知識分子都是敗絮其中,斯文敗類,李維安是這其中的翹楚。

李維安的臉憋的通紅,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你研究出的這個毒品,你就該判死刑。”

言馳拿了一張紙出來,扔過去,“讓他簽字畫,帶下去在錄一個vcr,要他好好交代一下當年是怎麼用活人做過活體實驗的。還有研究出這種毒品,到底想幹什麼。”

“不聽話就……”言馳搖了搖頭,有骨頭髮出的咔咔聲,“我們是混混,不需要講什麼道德,打一頓就是了。”

李維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是,言哥。”

………

言馳下車,屋子裡有一股自然的清香。這院子倒是很乾淨。

他去了她的臥室,沒有人,到處都沒有。他急忙出來,在院子裡看到了她,正在某個角落裡蹲著。

戴著一頂厚厚的帽子,坐在樹底下,她的周圍都是暗暗的光,只有她露出來的臉,蒼白的可怕。

她抱著自己的雙腿,靜靜的看著某一個地方,盯了好久都沒有動。那眼睛依舊是灰色的,雙眼無神。

無論過去了多少年……言馳依舊忘不了這個畫面,她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可憐蟲蹲在那兒,那模樣一瞬間就鑽進了他的心裡,於是在以後的很多年……但凡是想起來,心裡都會跟著痛一痛,他的清秋……那個愛他如命的清秋,那個哪怕是神志不清依然怕他出事的清秋………

他過去。

他的動作已經很輕,但她好像是感覺到了,身子動了動,眼神追逐動靜的來源,可是又看不到,也只是胡亂的看。

“怎麼呆在這兒?”

莫雲進來,過去,在她的腳邊蹲下,摸摸她的手?

“什麼?”她沒有聽清。

莫雲又提高音量說了一句,鬱清秋低低的回,“不知道怎麼走了,又怕……走出去,就只能原地待著。”

言馳聽到了,心口猛的一抽……她瞎了,甚至辨別方向感的能力都沒有。

“不好意思,剛剛出去有點事情,所以……”

“無妨。”她的聲音粗的像是夾著雜物,讓人聽到就感覺到了難受,“他走了嗎?”

“誰?”

鬱清秋抿脣。

“哦,他……”莫雲朝著言馳看了一眼,“他走了。”

鬱清秋抱緊了自己的膝蓋,笑了一下,不知道在笑什麼。

“怎麼了?”

“我恨他。”

言馳一震。

“你說什麼?”莫雲驚。

“我說我恨他,所以不願意看見他,甚至……也不想讓他看見我。”

“清秋。”莫雲想著為言馳說好話,“當年是我的錯,言馳他是無辜的,他是愛你的。”

“你和他上床了嗎?”鬱清秋忽然問。

“……”莫雲的心臟漏掉了一拍,“什……什麼?”

“很奇怪,剛剛我摔了一跤,然後就什麼都想起來了。言馳,你,嚴思文……你結婚的前一天,你們不是在一起喝酒麼?我看到了。難道你們沒做嗎?”

莫雲的臉龐卡白,這一瞬,她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前是她,後是言馳。

“我以為你們真會在一起呢……可你卻結了婚,他追去,後來成了植物人。我守了他兩年多……哪怕是他和我在一起了,你一出現不是一樣的把他帶走了麼?”

莫雲兩脣發白。

鬱清秋捂了捂胸口,往下一摁,像是某個東西停止了跳動,使勁一撥動,讓它甦醒一般。

她仰頭,一屁股坐在地上,言馳本能的上前,卻因為她的話,又戛然而止。

“後來大火……其實我是謝謝你的,沒你我估計真的燒死了。我離開,懷孕,早產難產。我差點死了,可是在我兒子死後的三個月後,他來找我……我在你的墳前跪了一夜。”

莫雲手指冰涼。

“再後來……我女兒也死了……差一點,差一點我又得給你修墳,對了,你剛剛說誰愛我?”

她反問,像是聽到了什麼莫大的笑話。

“清秋……”

鬱清秋無神的眸,眼珠子輕輕一轉,準確無誤的‘看著’莫雲。

“你說我不該恨他嗎?還是說……”她停頓,“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

言馳就在她們的三米之外,腿沉重的很,半步都挪不開。

想起來了,她什麼都想起來了……一切一切。

以前她說她恨他,那時候他尚且還有一身的暴戾,說:你現在才開始恨我?

他尚且不知自己如此禽獸。她那一停頓的眼神就像是一根刺,瞬間就扎進了心裡。

“對不起。”莫雲欠她的,遲了好多年,“但是當年我們確實沒有做,言馳的酒量你知道的,喝一點就醉,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只是睡了一夜。”

“是麼?”

“是真的沒有。”

“這重要麼?”相對於恨這件事情來說,有沒有做無關緊要。

因為那三年以後,她還是和他在一起了,還是和他做了很多親密的事情。

莫雲低頭,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她很想為言馳說點什麼,去挽回一點什麼,可卻發現什麼都不能說。

她憑什麼去給言馳說好話,豈不是顯得更加曖昧,他們……明明什麼都沒有。

鬱清秋閉了閉眼睛,一閉上,火辣辣的疼,太過乾澀。

莫雲看著她的臉,端詳許久,問,“你住院的時候,誰照顧你的,你知道嗎?”

“我什麼時候住過院?”

莫雲一下子坐在地上,呼吸開始急促,臉色發白!

………

外面。

“來不及了。”莫雲舒了一口氣,無奈,痛苦。

“什麼?”

“我老公死前也是這樣,特別安靜,對於過去的事情記得特別清楚,獨獨忘了怎麼中的毒。是迴光返照吧,她突然沒有任何原有的就想起了很多痛苦的事情,兩天後,就成了啞巴,再來就會失去任何知覺,然後就是死亡。”

“我老公在這段時間裡持續了一個月,清秋不可能撐得住這麼久,所以就算是研究出瞭解藥,也來不及了。”

言馳定定的站在那兒,定定的看著莫雲,呼吸都忘了……

兩分鐘後,言馳捂著胸口開始拒接的咳嗽,莫雲伸手……繼而又放下。

咳到這心臟都快要蹦出來才停下來,言馳背看著院子的牆壁,這一天的時間他都沒有退燒,身體尚處於虛弱當中。

“你別去刺激她,別去看她。”從上午鬱清秋說那是言馳的時候,莫雲就應該有所懷疑,只是後來嚴思文有約。

“怎麼行……”怎麼能在最後的時間裡,放她一個人在這兒,讓她孤苦伶仃,辦不到。

“讓她安靜對她有好處。”

“那也不行!”

言馳進去,目光猩紅。哪怕是她恨他,恨透了,他也不可能走。

她還坐在那兒,背靠著,像是睡著。

他蹲下,捏著她的手腕,“鬱清秋。”

她睜眼。

“既然你記得我,那我就告訴你……”他捏著她手腕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如此反覆。

確實,他確實不敢刺激她。可……不刺激不行!

“我帶你去看女兒,她好好的呆在醫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