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十六】金戈鐵馬,颯爽俏佳人(下)

【十六】金戈鐵馬,颯爽俏佳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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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金戈鐵馬,颯爽俏佳人(下)

在這清冷的夜色裡,月綺櫻站在城牆上,看著那片曠野,黑魖魆的讓人無法看到邊際,直覺那最後有著一道蜿蜒的黑線,那裡正是一處山脈。

月綺櫻安慰著還在愧疚自責的劉偏將,一時間那勝利的喜悅被沖淡了不少。她知道,這樣的傷亡著實不算多,可以說是大獲全勝。但那畢竟是幾百精騎,一時間讓這個愛兵如子的劉偏將有些無法接受也是難免的。隨著戰事的開戰,只怕傷亡只會越來越大。想即此,輕嘆一聲:“劉大人,收起心思,準備迎接夜郎國的怒火吧。那蕭何可不是這般好相與的。”

劉偏將聽罷此話,並沒有作聲,那雙眼眸中寒光閃過,沉思了片刻,突然看著月綺櫻道:“將軍,我看先還是先把那個女人安頓好再說吧。免得出了亂子……”劉偏將說到這裡卻住了口。她知道面前這位宮主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遂不再作聲。

月綺櫻聽到她這樣說,臉上現出一副思索的味道來,表情瞬間淡漠,被對著劉偏將輕聲道:“是月冷竹嗎?她被安排到這裡,安生住著,還想怎麼著?”

劉偏將已經聽出了這位將軍亦是宮裡的最小宮主對於她的親姐姐,話語裡已經沒有絲毫的感情可言。她整理一下思緒,頓了頓,開口道:“三……那女人一直想見你,若不是被嚴加看護著,只怕死過幾次了。每日來都是尋死覓活的……”

“要見我?她見我做什麼?”月綺櫻轉過身子,盯著劉偏將。這讓劉偏將一時間琢磨不透她的意思。遂低下頭去,繼續解釋道:“她自知死罪難逃,如今想見將軍,只怕是想了卻最後一段心願。”

“……”月綺櫻沒有再出聲,過了許久,才道:“她在沒有回到月闕宮中面見聖上之前,萬不能死!況且,還要從她身上調查一件事情……”月綺櫻說到這裡,腦海中浮現出兩張古靈精怪的面孔,衝著她調皮的眨眼,靈動的眸子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暖玉,如煙……”月綺櫻輕聲唸叨出了二人的名字,還沉浸在回憶中。

“將軍……”劉偏將輕輕喚了一聲,讓出神的月綺櫻回過神來。月綺櫻擺擺手,似乎突然間感到很累一般,輕聲道:“帶路,我去見見她……”

劉偏將將她從城門上帶到了城中,此時,城中已經寂靜了下來。縱然有戰事的侵擾,但連著兩戰告捷,城中百姓們倒也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惶恐不安來。天色晚了,自然是早早的休息,城中的一切,自然有那些官兵們去打理。

月綺櫻一路跟隨著劉偏將,也不出聲,兀自想著心事。皎潔的月色映在人的臉上,更添了一分美麗。月綺櫻看著那青石板上兩道晃動的影子,心底聲出一分感嘆:自從拜烏子離為師,似乎這夜路也走得多了起來。想她當初在宮中,過著怎樣悠閒的生活,縱然不受月寒梅和月冷竹待見,麻煩不斷,但也過得愜意灑脫。如今勞碌奔波,麻煩同樣不斷,但也並沒有覺得有何不適應。只是覺得,自己考慮的,籌劃的,要比以前多很多。又想起那日在落鳳山脈中,烏子離提醒自己注意身子,不必事必躬親……

“將軍,到了。”那劉偏將頓住腳步,垂著頭低低提醒了一聲,把月綺櫻驚了一跳。再抬起頭,卻看到那熟悉的匾額,眉頭不禁緊蹙了起來,那劉偏將看著心底略微有些惶恐,不知哪裡做錯了。

二人來到的,是月綺櫻幾度與婉兒來過的定遠將軍府邸,歐陽瑤的宅子。月綺櫻頓住腳步,沒再向前一步。緊鎖著眉頭,抬頭看了眼那匾額,又盯著那垂首的劉偏將,沉聲道:“你把那個女人安排到這裡來了?”

劉偏將終於意識到自己哪裡做錯了,忙道:“將軍息怒,這個女人不同別人,在牢裡只怕會被她的眼線劫了去,在這裡可不同,至今還未有人知道。況且,這定遠將軍府邸可不是什麼人都敢闖一闖的。”這劉偏將平日裡風風火火,性格直爽的很,此刻卻也心念電轉,早已經將月綺櫻的那一絲不快歸結到歐陽將軍和其女雙雙失蹤的事情上。如今看來,只怕和那個三宮主有關。

月綺櫻聽她這樣說完,蹙著的眉頭終於是舒展開來,心裡暗歎這個偏將心思如此的細膩,遂擺擺手,低聲道:“帶路吧。”

抬腳步入了將軍府邸,月綺櫻心裡感嘆,這裡比涼州城那個城主府邸可是差了許多,院落的大小是不及那城主府邸的。之前,月綺櫻與婉兒來此皆都是讓婉兒帶著自己悄悄潛到那屋頂上去的。不然,那麼多的機密是不會被她得知的。

此刻,整個將軍府邸明裡暗裡皆都是身手不凡的死士,月綺櫻雖然功夫堪稱三腳貓,但此刻卻也實實在在感受到了那若有若無的殺意。止不住在心底對自己說,興許是這夜裡的氣氛驚擾的。

劉偏將剛要踏進後院,頓

時幾到人影從不同方向竄了出來。月綺櫻站在她的身後,此刻竟看得一清二楚,那樹叢中,那屋頂上,那拱形的門牆上,皆都有人掠了出來,顯然是要阻住腳步。那劉偏將沒有絲毫的驚慌,沉聲道:“回去!好生看守著!”

那些認出她的死士皆都單膝跪地,聽到此話,一個縱身,又都消失不見。月綺櫻臉上那驚訝的神色已經收斂了。她知道,以她如今的功夫,只有仰望她們的份。

月綺櫻來到那把守極嚴的廂房門口,與那劉偏將齊齊頓住腳步。此刻那劉偏將知道自己是該離開的時候了,低聲道:“將軍,這裡面便是月冷竹了。卑職就在隔壁,將軍有何事吩咐就知會卑職一聲。”

月綺櫻擺了擺手,沒有出聲。

此刻,廂房門前已然就剩下月綺櫻一人。她知道,門後,便是那個讓她厭惡,讓她不屑,讓她恨之入骨的女人。但她此刻卻將那些情緒與心情統統收斂起來。此刻,她只當是她的姐姐。縱然她有百般過錯,這姐妹的情分,終究是在的,骨子裡的血,一直在流淌。

低低嘆了一聲,輕輕地將那門推開了,立在原地。月光照進屋子,月綺櫻往廂房中看去,見到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被捆縛在床榻上,一到塞著布,連牆上都是厚厚的棉墊子,顯是怕這個女人尋短見。

清冷地月光照映到床榻上的月冷竹身上。片刻後,她抬起了頭,看向門外。

這個時刻,她還沒有休息。月綺櫻心裡這樣想道。緩步走進了屋子,停頓在屋中,靜靜地看著那個床榻上的女人。月冷竹終於是看清來人的面孔。掙扎著想要起身,被捆縛成粽子一般的她,很是費力,那雙怨毒的目光投注到月綺櫻身上。倘若換作以前,她定然會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此刻心底平靜地好似一汪湖水。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月冷竹,相比那怨毒的目光,她的眸子裡那莫名的意味,讓月冷竹都是一頭霧水。

放佛是覺得自己在這個小丫頭面前失了底氣與面子,月冷竹身子顫著,嘴角傾盡全力扯出一抹笑,那張臉已經扭曲得不忍再顧。

月綺櫻神色淡漠,一雙明眸,緊緊盯著那怨毒的眸子,輕聲道:“你不是要見我嗎?姐姐,我來了。”聲音中沒有透露出任何情緒。沒有戲謔,沒有不屑,沒有憐憫。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她。

月綺櫻看到月冷竹身子一震,心頭感覺像壓了一塊巨石一般。她知道,她被一聲姐姐刺激到了。遂輕聲道:“多少年了,沒有叫你一聲姐姐。好像……好像從我記事起便沒有再叫你一聲姐姐吧。”月綺櫻回憶道,似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那不慍不火的話語,卻好似大錘一般,砸在月冷竹心頭。

月冷竹神情一滯,隨即猛得扭著身軀,似要抗拒那捆縛的繩子一般,嘴裡也叫著,被那布塞著,不能張口說話。不過看那神色,定是一些惡毒的言語。月綺櫻看著她這副模樣,臉上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輕緩說道:“我叫你一聲姐姐,是不曾將那姐妹之情泯滅……好了,暫且拋開這些不說。你不是說要見我嗎?就算不想見我,我也會來找你的……”

月冷竹聽到此話,突然不再掙扎,眼眸緊緊盯著月綺櫻,殺意倘若能夠化為實質,月綺櫻只怕已經香消玉殞了。月綺櫻並不抗拒那眼神。一時間,二人這般對視著。看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月綺櫻眼神一黯,走上前去,將月冷竹好口中的布取了出來。月冷竹一雙眼眸中那抹濃重的殺意瞬間變為驚訝,難以置信地看著月綺櫻。

月綺櫻搬了把圓木凳子坐到床榻前,看著月冷竹淡淡說道:“我來是有話問你。”說這話的時候,卻沒有一絲上位者的氣勢,宛如講述家常一般。

月冷竹聽到她不慍不火的說著,好似與她無關一般,突然大笑著,傳到了院中,聲音好似夜梟一般,讓人毛骨悚然。“哈哈 ̄堂堂八宮主,堂堂驃騎大將軍,竟然這般放低姿態與我這叛國內賊罪無可赦之人說話?!”月冷竹肆意大笑著,眼眸中泛著寒意。

月綺櫻沒有出聲,盯著她的眼眸,眼神掃過那張有些扭曲的臉。她看著這個在她面前如此瘋狂的女人,所以偽裝,所有冠冕堂皇,統統都拋去。月冷竹在她面前,傾盡所有的憤怒,所有的嫉恨!像及了一隻發了狂的猛虎,咆哮著就要撲將上去將她眼前這個一點都不似十六妙齡的少女。或許,宮裡的人心智都成熟地早吧。

月綺櫻見她喘息著平息下來,那雙眼眸中的恨意卻沒有丁點減小。看著面前這個女子臉上如暴風雨過後的平靜,月綺櫻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

“在你沒有回到月闕宮中時,你還是三宮主,還是我的三姐。”說這話的時候,月綺櫻的眼眸裡流露出濃濃的惋惜,更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月冷竹

嘴角抽了抽,看著眼前這張嬌嫩動人的面龐,眼眸中有片刻的愣怔。

她從沒有料到月綺櫻會這樣對她說,有一瞬間的出神,片刻後肆意笑道:“姐妹?!你也配!皇室中哪裡有什麼手足之情,還以為你成熟了許多,原來跟著那個烏子離連這般道理都不懂,你還有什麼資格奪嫡爭寵?我是內賊也罷,宮主也罷,過眼雲煙而已,可笑我時運不濟!倒是你,可得小心著點,在宮裡不比走夜路,有盞燈照著還好些。你知道麼,你在宮裡可不招人喜歡,當然,倘若你認為獨受月姥恩寵那就萬事大吉,那你可真是目光短淺。我當初放那藥卻沒有讓你淌了渾水,從那時起,我便發覺這宮裡並不是只我一人惦記著那大位!哼 ̄如今叫你來,是讓你知道,勝者為王敗者寇,你遲早也會同我一般下場,甚至比我還慘……哈哈……”月冷竹掙扎著起身,靠在那牆上的厚棉墊子,說了這麼多話。說到最後,忍不住放聲大笑。只是,眼眸裡的敵意卻少了許多,更多的是頹然。

月綺櫻端坐在圓木椅上靜靜地聽著月冷竹將那長長的一段話講完,有些出聲。等她說完許久,月綺櫻才回過神來。輕嘆一聲,眉眼低垂,幽幽說道:“這是多年,這是你對我說的最多的話了吧?”不等月冷竹介面,她又繼續道:“你這是在提醒我宮中險惡麼?我以前對皇位,對人情事故卻也在意,不關心,倘若一直這般,我一直是調皮搗蛋古靈精怪的綺櫻倒也罷了,可是我不犯人,卻頻頻遭到嫉恨,遭到陷害,手足之情在我看來,真是難得。今天你這般話,倒我愈發覺得那手足之情是多麼的難能可貴。我會小心的,我權當這是你對我的叮囑。這一去宮中,只怕……不過也無妨,倘若你無心再翻江倒海,圖個安穩在宮中一隅過清靜的日子,我定會面見聖上,為你求情,保你無恙。”月綺櫻這一番話,娓娓道來,似是一個人的囈語。卻痴痴地讓人記掛。

月冷竹臉上表情淡漠,無喜無悲,不知在想著什麼。眼眸中的光芒暗淡了下去,哪裡還有半點殺意。

一時間,房中再次沉寂了下來。二人俱都噤聲不語。月綺櫻轉頭看了看這間廂房,隨意道:“你可知這是誰的廂房麼?”

月冷竹轉頭,躲避著月綺櫻的目光,眼神裡盡是警惕之色。

見她不回答,繼續道:“你當然知道,這裡正是定遠將軍城主府邸,你所在廂房是將軍之女蓮兒郡主的房間。歐陽將軍,蓮兒郡主皆都被你藏匿了。我知道,你只是因為嫉恨我,垂涎於大位,才會做出般瘋狂的舉動。但如今大位也離你越來越遠,是該收手了。況且,我不想看到你因為迫害我,就將我身邊的人傷害。當初,那下毒的毒計也不只是誰使的,害得七宮主中了不知名的奇毒,你更是為了陷害我,在我房中放了下毒的證據,栽贓我,卻也因此讓我自小玩大的暖玉如煙兩個丫頭在地宮中丟掉性命。之後,大宮主安排的那兩個丫鬟更是心懷叵測,幸好先生派婉兒將我救走。如今,你卻又害得先生功力盡失,所幸被我救了出去。如若不是這樣,就算姐妹之情也難以消去我心頭之恨。直至最後,你似乎已經被權利矇蔽了雙眼,就連涼州城那些普通百姓都不肯放過。倘若不是我傳出流言,只怕那些百姓也會盡數為你陪葬。如今,這一切我不想再提,你若答應肯放棄那縱然再努力也無法得到的虛名,我便保你無恙,只求你將不相關的人放掉……”月綺櫻說著,眼眶中淚水已經在打轉,一雙眼眸直直盯著床榻上那個女人。

縱然她再鐵石心腸,此刻心底也有了一絲震動。嘴角不斷抽搐著,似乎想說什麼,卻難以開口。此刻,月冷竹再也不敢直視月綺櫻的眼眸。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眸,灼傷了她的眼。那樣真摯的感情,以往在她看來真是可笑之極。

月綺櫻見她無動於衷,眼神堅定道:“自和夜郎的戰事打響以來,已經兩次告捷。就在剛才,我已經讓那幫蠻夷成了水裡的旱鴨子,再難馳騁在這片疆土上。你所丟掉的,我都要奪回來!那些野心勃勃的夜郎蠻夷,遲早會被我驅逐三千里!再難靠近我月落一步,甚至連在西域都難以生存下去!宮裡,那些窺視大位,大逆不道者,等我平定戰亂之後,回去之後定要一併剷除!”

月冷竹抬起頭,驚異地看著她,眼眸中滿是不可思議。許久,頹然道:“沒想到,你成長地這般快……烏子離真不愧是天命帝師……歐陽瑤和叫蓮兒的丫頭,被我藏匿在了涼州城後山的山洞中,由我的死士看守著,要救出來要費一番功夫,這是令牌。”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牌,上面雕刻著竹子。

月綺櫻接過玉牌,輕聲嘆道:“是啊,經歷了這麼多,我自己都有些恍然,我能有今天,這都是被你們逼迫的……”

說罷這話,愈加的感嘆造化弄人,在這豆蔻年華竟生出一股疲憊與恍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