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借酒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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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借酒澆愁
而漱玉，給了紅玉檀香後，並沒有立刻就寢。發生了這麼多事，她心裡也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雖然累得很，可是卻絲毫沒有睡意。漱玉想著，與其在**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的，倒不如去走動走動，順帶，也看看他。
意念湧動的瞬間，人就已經走到了南宮塵房門口處。他房間裡的燈火倒是早已滅掉，漱玉站在那裡怔怔地看了半響，心裡一時思緒翻滾。
公公啊公公，南宮老太爺死了，南宮老爺也死了。按理來說，你我之間再也不存在任何阻力了。可為什麼此刻的我卻越發覺得心慌呢？你會因為老爺的死而對我有所怨恨嗎，我們之間，真的會有從前所希冀的那樣花好月圓嗎？
門吱呀一生忽然被推開，漱玉抬頭，月光如洗的晚上，他一身素白，神情萎靡卻依然俊宇不凡。他就那樣站在那裡，可是對漱玉而言，卻依然好比可以為之不顧一切的燭火。她就是那隻小飛蛾，專屬於他的飛蛾，耗盡所有的力量和勇氣，也只為了接近他。
“你還沒睡？”
兩人同時開口問道。
漱玉臉上微紅，笑道：“原本是要睡了，可是想起你，所以過來看看。”
“我沒事，你還是早點回房吧。”南宮塵淡然地說到，看向漱玉的眼神，亦是沒有激起半分漣漪。說罷，就要去關門。
“等等……”漱玉猛然衝上前，將手伸進門縫中阻止門被關上。南宮塵見此，慌張地開啟門，看見已經被門夾得流血的手，鐵青著臉道：“不是說了讓你回房歇息嗎，為什麼執意要進我的房間，你到底在思謀些什麼？”
“那，公公以為我在思謀什麼呢？”漱玉看都不看流血的手，只是兀自地笑著看向南宮塵。她鼻子變得酸酸的，卻一直在刻意遏制眼淚的出現，只是倔強地抬頭看著南宮塵，一字一句地道：“我們這一路走來，經歷了多少艱辛苦難啊，所幸你一直都陪在我身邊，不管發生什麼都告訴我你信任我。所以，紅香的出現我也可以容忍，就算你們之間的恩恩愛
愛傳到我耳中，我也只是裝作什麼都不知曉。我原以為，等到塵埃落定，我們便可以執著對方的手，一起看那孔雀東南飛，不言悲秋傷月。可是，才過了短短數日，為何你卻對我如此冷淡呢？”
“公公，難道你對我所說的一切，都不過是哄弄人的手段嗎？”
漱玉說著說著，終究是情難自已，眼淚衝破所有的束縛桎梏，洶湧得像是大壩崩堤一樣滾滾而下。
南宮塵從袖中摸出隨身攜帶的絹帕，替漱玉拭去臉上的淚花，啞著嗓子說道：“你這又何苦呢，他死了，你本該放聲大笑大口吃肉來著，做什麼這會卻來我眼前哭呢？莫非是你覺得我看起來太平靜，全然不難過，所以要來試探試探我？”
“不，不，不是這樣的，不是……”漱玉用力搖著頭，她伸手抓住南宮塵的衣袖，哀求道：“我真的沒有這樣想。”
“我也是真的不在意你怎樣想。”南宮塵一隻手用力扳開她的手，眼眸深邃不見底地看向她，“趁我現在還喜歡你，趕緊給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我不想看到你。”
“公公……”漱玉不可置信地看向南宮塵，被甩開的手在空中虛抓了幾下，然後無力地垂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門被關上，連帶著那張臉也消失在厚厚的門後面。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漱玉幾乎是一腳深一腳淺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忍冬慌忙追上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也只是笑容慘淡地吩咐道：“你們都給我退下吧，我困了也累了，需要休息。”
“那奴婢去給您打盆熱水過來，您洗洗臉再睡吧。”忍冬輕聲問道。
“不必了。”漱玉擺了擺手，疲憊地閉上了眼。此次此刻，她只想睡只想醉。對，醉，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大醉一場了。
開啟一旁的儲物櫃，從裡面摸出十多錠金子，用個黑布袋包住，漱玉溜出了南宮府。她循著路一直往前走，終於看見了一家酒肆，裡面燭光搖曳著，人聲鼎沸，看得出來是熱鬧非凡。漱玉心下大喜，
跑著進去。
幾個江湖中人正坐在那裡談事，他們的肩上背上手上桌上，莫不是各式各樣的長劍大刀，在燭火下反射出明晃晃的光。看見有人進來，他們都停下談話盯著來著看。
其中一個滿臉絡腮鬍的漢子大聲笑道：“呀，今晚運氣不錯啊，居然從天上跑下來個絕色美人。來，過來過來……”他朝漱玉招手，滿臉猥瑣地笑道：“過來過來，跟爺喝杯酒。”
周圍的人，見此頓時鬨然大笑起來。
漱玉沒有搭理這些，只是自顧自地走到一個角落，揚起手朝夥計叫道：“給我來兩壇上好竹葉青，再來一碟牛尾，一個全羊。”
話音剛落，驚呆的不僅是夥計，還有那些江湖中人。
“哇，口氣不小啊，一個嬌滴滴的女娃娃能吃得了這麼多嗎？”
“就是啊，那麼瘦的人怎麼可能吃得下一頭羊呢？”
“我看，又是一個跟爺一樣沒錢，想叫些價錢貴的唬住人好趁機白吃白喝的。”
“……”
周圍，討論還在繼續。這些話，聽在漱玉耳中，自然也聽在掌握和夥計耳中，夥計臉上的笑容馬上就沒有先前那麼生動了。他看著漱玉，面有難色地說道：“姑娘，我們小店可……”
“這些，夠不夠？”不待他話說完，漱玉已經將懷中的布袋拿了出來，她將步袋開啟，將裡面的金子一股腦地往桌上倒，看向夥計的眼神帶有絲絲挑釁，“還不趕緊給我上酒和菜！”
“馬上馬上！”見到這麼多金光燦燦的金子，夥計的眼睛都直了。哪裡還顧得上漱玉看他時眼中的譏誚，只知道領命快步往後廚跑去。不一會，就搬了兩壇竹葉青過來，夥計諂媚地替漱玉倒好酒，笑道：“貴客先等等，菜馬上好馬上好。”
“嗯。”漱玉微微點頭，拿起桌上的酒，結結實實地一滴不剩地灌了下去，酒氣上湧，冷不防間被嗆得鼻涕眼淚狂流。
“哈哈哈……”周圍，傳來那一干江湖中人的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