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片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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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片痴心
“無歡，若是時光能停留在這一刻，即使讓我一無所有我也心甘情願。”柳如眉痴痴地看著已經熟睡的莫無歡，手指在他的髮間穿梭，眼裡有溫柔的光瀲灩氾濫。
初見時的第一眼，他就已經在她心中發了芽生了根。
彼時，他心中有如花美眷。她以為自己的痴心終將錯付，永遠也無法迎來溫暖的春天。卻不想到最後，峰迴路轉，她與他，兜兜轉轉地竟然還有今日這般的緣分。如今，他就在她身邊。她的手，隨時都能觸碰到他。她的情意，他也終於願意接受。
想到這，柳如眉的嘴角不禁高度上揚。她想，只要她堅持不放棄，那麼假以時日，莫無歡一定可以放下冷魅，一定會喜歡上自己。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突然，一道冰冷而略帶諷刺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彷彿帶著某種魔咒。至少，落在柳如眉耳朵裡，就彷彿是一道晴天霹靂，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在不受控制地快速起伏，彷彿隨時都會跳出來般。
“是你，你怎麼來了？”柳如眉全身幾乎都在顫抖，從齒間吐露出這幾個字。
“如果不想被他知道我來了，那麼就跟我走。”冷魅目光流轉到莫無歡身上，不過僅僅一眼，便快速移開，轉身朝外走去。她相信，柳如眉一定會出來的。
果然，冷魅才走出來沒多久，柳如眉就跟了過來。
“不是說好了從此兩不相欠嗎，你還來找我做什麼？”柳如眉先發制人道。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所擁有的幸福，只不過是眼前女人給予的。倘若她想收回的話，那麼無論自己付出多少眼淚，也無力挽回。
冷魅打量了眼柳如眉，嘖嘖出聲道：“哎呦呦，看把你給擔心的。怎麼，你們朝夕相處那麼長時日，你還沒讓他對你動心嗎？”
“他不是輕浮的人，況且我也願意等待。”柳如眉沉聲道。
“他不是輕浮的人？”冷魅冷笑道，“世間男人，莫不是色字頭上一把刀。但凡在女子面前舉止穩重正派的人，都不過是因為眼前之人並非心上人。哦，不，或許我應該說，那隻能證明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喜歡那個女人。”
“除了
這些，你還想說些什麼？”冷魅的話，猶如一把刀子，輕易地便讓柳如眉的心疼痛不堪。她知道在柳如眉面前，自己始終都是無法佔上任何口舌之風，因此心中再痛，面上也是故作一臉平靜。就彷彿是對這些，統統都一點也不在意般。
“我想說些什麼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想我說點什麼呢？”冷魅似笑非笑地看著柳如眉。
柳如眉也跟著笑了，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言論權，你想說什麼又豈是我所能控制的呢。只不過，我想告訴你，有些話，還是想好了再說。否則的話，有可能會悔不當初。”
“是呀，你這話還真是說對了。我現在就對自己當初的某些話悔恨異常，這幾天，我日難食夜難寢，就是因為我之前一時糊塗說的那些話。”冷魅說話間，垂下眼臉，整個人看起來恍若池畔的楊柳，弱不禁風卻也楚楚動人。
這樣不可方物的美人，怕是世間沒有男人可以抗拒得了吧！
柳如眉怔怔地看著，只覺得眼中水氣逐漸氤氳。冷魅的美，她是一早就知道的。當初在南宮府，她就親眼看著同樣國色天香的漱玉，也不敵她的妖嬈一笑。漱玉尚且不敵，更何況自己呢？
柳如眉越想，越覺得自己是那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好啦，被這副樣子了，我看了心都疼了。”冷魅抬頭看著柳如眉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低聲勸道，“這天下的男人何其多啊，你又何必非要死死糾纏他呢？難道你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愛你嗎？既然如此，你又何苦還在他面前放低姿態，這般作踐自己呢？女人呀，韶華似水，青春也不過短短數載，一旦過了那花樣年華，再想尋覓個如意人就難了。你也是個聰明人，又長了這樣一副好面容，放眼天下，又有幾人會不懂珍惜你呢？”
“我愛他，的確愛得很辛苦很辛苦。或許，當真如你所說，我若是換個人去愛，一定會幸福很多。可是，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有些人，統統都是註定的劫難，逃脫不得。否則的話，我也不至於為他作繭自縛這麼長時日。”說到這裡，柳如眉已是泫然欲泣。她本無意在冷魅面前流露出自己的心緒，可是說著說著，卻就是無法控制住自己。
“冷魅，你
那麼美，只要你願意，天下間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為你神魂顛倒。既然你已經不愛莫無歡了，那麼我能不能懇求你放過他，成全我的一片痴心呢？他怎麼說也是曾經愛你到骨子裡的人，你既然不能給他幸福，那麼就讓我代替你給他幸福，好嗎？”柳如眉低聲哀求道。這些完全喪失自尊的話，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從自己口中說出。而且，還是對著她從前所不恥的冷魅所說。可是，她已經都顧不上了。此時此刻，除了失去他，她什麼都願意失去。自尊又如何，驕傲又如何。沒了他，要這些虛幻的東西做什麼呢？
“呵，好一片痴心。你這一番話說下來，我都被你感動了。”冷魅拍了拍手，目光清冷森然，沒有人能看得懂她究竟在想些什麼，甚至就連她嘴角的笑容，也沒有人能猜透它的含義。
“我是真心的。”柳如眉急切地表白道。
“真心，真心值多少錢？”冷魅冷笑道：“你莫要忘了，我與他那麼多年朝夕相處的時光。他對我，又何嘗不是真心實意。他曾經為了我不惜與兄弟反目，甘願獨居府邸不問世事。我出府那日，他為我著大紅袍，並且鄭重宣誓今生今世都只為我紅衣加身，只等我有一天與他拜堂成親。我問你，他對我的情意，比起你對他的情意，孰輕孰重乎？”
“可你不是說過，願意放棄他嗎？只要血魂玉到手，你願意放棄他的嗎？”柳如眉嘶聲叫道。
“但是，現在血魂玉並沒有在我手上。所以，我還是可以選擇要回他的，不是嗎？”冷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看著柳如眉一字一句地道。
“血魂玉不在你手上了？”柳如眉喃喃地念叨道，爾後抬頭，笑得一臉的明媚若春，“沒關係，你告訴我，它現在在誰身上，我一定幫你找回來。”
冷魅沉吟了番，道：“也行，只要你將血魂玉帶回，我就真真正正地退出，永遠都不打擾你和他。”
反正，她今天來他們之間插上一腳，也不過是受鬼影玫瑰所託。既然鬼影玫瑰喜歡她，那麼幹脆就讓他們去說清楚。她可沒興趣一直把自己糾纏在這個死衚衕裡，她冷魅也要有屬於自己的全新人生。而那個全新的人生裡，斷斷不會有莫無歡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