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忍冬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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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忍冬動情
“姐姐如果不願意說也罷，畢竟是忍冬錯了，是忍冬在痴心妄想。”忍冬兩眼紅紅的，說完以後就要往外走。
漱玉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看著她微微笑道：“傻瓜，為什麼老是喜歡問這樣的問題呢？你跟她，在我心中從來都一樣重要。她是我的姐姐，對我有救命之恩。而你，是守護在我身邊無微不至照顧我的妹妹呀！你跟她，都是我千金不換的姐妹。”
“謝謝。”忍冬抽了抽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不要再去計較我待你和她，究竟誰更親厚。你該明白，你們都是我無法捨棄的摯友！”漱玉定定地看著忍冬，一臉真誠地道。
忍冬感動地反手握住漱玉的手，笑道：“我知道了，我保證，從此再也不會問這樣弱智的問題。”
“嗯。”漱玉甜甜笑了起來，看著忍冬調皮地道：“剛剛不是說要給我熬薑湯嗎，現在我想喝了。”
“我馬上就去。”忍冬笑著跑了出去。
**的漱玉卻是整個人都無力地躺倒在**，剛跟柳如眉的一番對話讓她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明明知道那不是柳如眉的真心話，她不可能對自己這般無情無義的。可是不知為何，當那些話從她嘴中說出來，自己卻還是會有一種很受傷害的感覺。
忍冬不一會就捧著熱氣騰騰的薑茶回來了，她扶起漱玉，細心地在她背後墊了個枕頭，一口一口地吹涼了薑茶餵給漱玉吃。
漱玉有些不習慣，道：“不如，我自己來吃？”
“沒關係，還是讓忍冬來服侍姐姐吧！”忍冬繼續一口一口地吹著，長長地睫毛忽閃忽閃的，就像蝴蝶的翅膀般美麗。
漱玉看了，不由也心生出讚歎來，道：“想不到我的妹妹竟然越長越漂亮了！”
忍冬低下頭笑道：“姐姐慣會取笑我的。”
“我是說真的。忍冬呀，你也不小了，不如我明兒就去跟王爺說，讓他給你尋覓個好人家，早點嫁過去，也早點享天倫之樂。”
“姐姐……”忍冬不依地道，一張小臉早已是羞紅如晚霞，她鼓起腮幫子道：“什麼天倫之樂，我看是姐姐春心蕩漾了想快點有個家吧？”
“你這孩子，嘴怎麼也學得這般厲害了。”漱玉搖了搖頭，道：“我真應該讓青衣過來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粉面桃腮，眼如橫波的。哎呦呦，想必青衣公子看了一眼，就會徹底淪陷進去，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了。”
說起青衣，忍冬的 眼眸忽然就變暗了下去。她的聲音也跟著低了下去，暗啞著嗓子道：“我這樣的姿色，怕是終生都無法落得了青衣公子的眼了。”
“忍冬……”漱玉皺起了眉頭，道：“千萬不要有這樣的想法，你那麼善良又那麼可愛，天底下沒有人會不喜歡你的。”
“那，姐姐，你說青衣他喜歡我嗎？”忍冬滿含期待地看向漱玉。
漱玉也看著忍冬，此刻她的心裡正有千百種念頭在翻滾著。面對忍冬期冀的眼神，她很想用力點點頭，可是卻又害怕青衣最終會傷害到她。畢竟，她是那麼地天真和單純。
漱玉還在考慮如何給出一個穩妥的答案的時候，已經有人從視窗躍了進來。
這人一身似乎永遠都不會改變的青色衣衫，大大方方從窗戶底下搬了挑凳子坐到了漱玉床前，看著她關懷地問道：“玉姑娘，我們才多久沒見啊，你怎麼就憔悴蒼白成這個樣子了？”
漱玉失笑，道：“你這人說話可真是不討人喜歡，難道你不知道一個女子，最最害怕也最最厭惡的就是聽到有人說自己很憔悴嗎？你實在不應該說這句話。”
“哎，這隻能怪你們女人太**，太虛偽。寧願聽一句粉飾太平的假話，也不願聽我青衣的肺腑之言。唉，唉，唉……”
他連續嘆了三聲氣，一聲比一聲長，一聲比一聲哀怨。
聽起來，倒彷彿受了委屈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出口傷人的自己。
自他進來，屋內有個人的眼睛就不曾移開過半分，始終都定定地注視著他。他飽滿開闊的額頭，他深邃明亮的眸子，他高聳挺立的鼻子，他性感紅潤的嘴脣……這些，都無一不**著她的感官。她一心一意想做獵人，俘獲他。卻不知早在相逢的第一眼，就已經徹底為他所俘虜。
“忍冬……”漱玉的眼睛一向雪亮著，忍冬的異樣自然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她帶笑地叫了聲。
沒有留神的忍冬嚇了一跳，慌忙回到：“嗯，嗯，我在，我在呢！”因為小雞啄米式地快速點頭，手裡的薑汁也因為受力不均而發生傾斜，薑汁傾倒在衣裙上，溼了大片。忍冬窘得趕緊掏出手帕去擦拭，可是手帕都擦溼了，裙子卻依然還在往下淌著薑汁。
“來，用這個。”青衣忽然從脖子上解下一條白色的毛巾遞給忍冬，笑道：“這個拿去擦吧，這個比較吸水。”見忍冬遲遲沒有伸手過來拿，他索性起身走到忍冬跟前，彎下身子替忍冬擦拭起來，一邊擦一邊說：“你放心好啦，這條毛巾我絕對沒有用過。”
“那
你為什麼把它圍在脖子上？我還是第一次見過把毛巾圍在脖子上的人。”忍冬嘀咕道。
“那是因為最近我走了很多路，去過很多地方，有時難免遇到一些意外，所以今天早上我留了個心眼，特地帶了條毛巾出門。可你想啊，我總不能手裡抓著塊毛巾就在街上到處跑吧，指不定上個茶館喝杯茶，都還得被當做店小二，所以我就隨意在脖子上繞了圈，再把毛巾尾端給藏進了衣服當中。嘿嘿，你們是不是都沒有看出來？”
他說完以後，就已經非常不客氣地笑了起來。彷彿自己是個十分偉大的人，做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般。
忍冬和漱玉對望一眼，也跟著乾巴巴地笑了起來。不過青衣接下來說了一句話，讓她們立馬就笑不出來了。
青衣卻抬頭狐疑地看了她們一樣，道：“你們倆沒事吧，怎麼看著我，一個個就笑得跟幾百年沒見過男人的老尼姑了？”
尼姑本來就已經不是個討人喜歡的名字，更何況是老尼姑，還幾百年見過男人的老尼姑？這尼姑該有多老，又有多飢渴？
青衣說出這樣的話，對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來說，的確是相當殘忍的話。
他卻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緩緩起身，看著忍冬笑道：“水雖然擦乾了，可是治標不治本，我看你還是快些去換套衣裳吧！”
“那你什麼時候走？”忍冬問道。
“哎，看來我做人真是失敗，這才剛坐下了，凳子都沒熱乎，你就盼著我離開了！”青衣嘆了口氣道。
“我沒……”忍冬剛說了兩個字，接觸到青衣的目光，嚇得又立刻低下了頭，嘴裡沒有說完的話也就忘了臺詞。
漱玉笑著道：“公子明明知道忍冬的心思，為什麼還要這樣子做捉弄她呢？忍冬問你什麼時候走，其實就是害怕自己換完衣服後看不見你的人。”
“果真？”青衣看著忍冬求證道。
“嗯。”忍冬紅著臉點了點頭，鼓起勇氣看向青衣，道：“那麼，公子你會等我回來嗎？”
“為什麼不等呢？”青衣看著她，帶著寵溺的笑道。
這一抹寵溺的笑宛如天際的彩虹，忍冬只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敢抬頭，捂著發燙的臉跑了出去。
人對太過美好太過嚮往的東西，總是不敢輕易直視的。
見忍冬跑了出去，青衣眼珠轉了轉，又看向漱玉，道：“這碗薑湯才喝了一半，不如讓我為忍冬代勞？”
他說話間，就已經端起了那碗薑湯，用勺子輕輕舀了舀，就要餵給漱玉喝。漱玉慌忙擺了擺手，將頭偏到一邊去，道：“快別鬧了，且不說這薑湯已經涼透了，喝了對身體也沒什麼好處。再者，要是被我那妹妹回來了，看見了還不得打翻醋罈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我哭訴了！”
“我相信她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子。”青衣道。
“不，你錯了。你既然也承認她是個女子，那麼你就應該知道，任何一個女子，不管她表面看起來有多麼寬容豁達，有多麼通情達理，在感情上，她也絕對會是一個小氣家子。”漱玉道。
“那你呢，玉姑娘，你又是什麼樣的人呢？”青衣俯身，一雙黑眸直直地彷彿要望進漱玉的心裡去一般。
漱玉輕巧地移開目光，避免與他的正面交鋒，只是淡淡地笑道：“我自然也是個普通的女子，也會為了喜歡的人而吃醋生悶氣。”
“哦，那我倒真是期待看到如你這般傾國傾城的人，吃起醋來是怎樣的風姿？”青衣滿眼的嚮往之色。
漱玉撇了撇嘴道：“公子的愛好，漱玉還真是不敢苟同。”
“沒關係，你無需苟同，你只要單方面的認同就好。”青衣不羈地笑道。
漱玉忽然正色問道：“青衣，你實話告訴我，你對忍冬可是真心的？”
青衣笑得讓人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他看著漱玉，道：“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對身邊但凡能稱之為朋友的人都真心。”
“可我只想問你對……”漱玉話還沒有說完，卻被青衣搶過話頭道：“玉姑娘，你問了我那麼多問題，是否也該換我問問了。”
他話音剛落，也不管漱玉究竟有沒有答應，就已經自顧自地丟擲了自己的疑問，“玉姑娘，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王爺那般清高自負的人，為什麼會對你心心念念這麼多年，你的身上究竟有何種魅力？”
漱玉微微勾了勾脣，看著青衣道：“我的魅力在哪裡，你看不到嗎？”
青衣睜大了眼睛，仔細地看了眼漱玉，搖了搖頭道：“玉姑娘的確很漂亮，我敢說天底下都不會再有比玉姑娘更漂亮清純的姑娘了，但是……”
“但是如王爺那般身份的人，什麼樣的絕色沒有見過，他大可憑著喜歡每天更換。對嗎？”漱玉主動介面道。
“是的，所以我才好奇。畢竟，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更何況王爺也絕不會是那般膚淺之人，所以我才好奇，冒昧想問，希望玉姑娘能解答我的疑惑。”青衣神色認真地道。
他對張卓溪的事情一向都是相當地感興趣，想他認識張卓溪這麼多年，除了三年多以前，張卓溪偶爾心情大好，會陪著他去逛窯子，偶爾地也做一回牡丹花下鬼以外，之後竟然是從未踏足過煙花之地。張卓溪的隱忍，曾一度讓青衣懷疑他是否因為某種特殊原因而發生了一些恥於人道的隱疾。
當然，這些話，他也只在心裡想想而已，並未當真說出來。也幸好他沒有說出來，否則的話，以張卓溪的性格，指不定已經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了。
也是在後來，無意間，他發現張卓溪老是去看望一個女子。那個女子，雖然他從未看見過面目，卻也知道了名字。叫漱玉，聽聞有花容月貌之姿。
自從知道漱玉這個人之後，青衣的好奇心就一刻也沒消停過。
此番得此好機會，他自然也不會輕易錯過，怎麼說也得問出一點祕密來吧，不然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太沒用了。
想到這，青衣的一雙眼睛立馬變得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堂了，他湊近漱玉，帶著祈求道：“好姐姐，我叫你姐姐啦，你就快點告訴我吧！”
漱玉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可是其實她也並不知道張卓溪為何喜歡自己，她甚至遲遲都不能相信這是事實。因此她只能十分十分無奈地看著青衣，十分十分無辜地搖了搖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青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忽然笑道：“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麼鍾情於你了。”
“為什麼？”漱玉好奇地問道。
可是青衣卻眨巴眨巴眼睛，道：“就像你剛剛不告訴我一樣，我也不告訴你。更何況，你要想知道這個問題的標準答案可比我想要知道簡單得多了，王爺那麼疼愛你，你大可以直接開口去問他。我相信他非常樂意回答你，並且也一定會有一個相當完美感人的理由。”
“你愛說不說，不說拉倒。”漱玉故意板起一張臉，躺倒身子，臉朝著牆壁，一聲不吭的。
青衣正想開口說兩句話，忽然聽到一陣悅耳的鈴鐺聲傳來。回頭一看，赫然是已經換好了的忍冬，她穿著一身喜慶的紅色，手上戴著銀鈴鐺，隨著手的晃動而發出清脆的聲響。忍冬站在那裡，甜甜地笑著，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樹新開的石榴花，熱烈而明豔。
青衣笑道：“玉姑娘，莫再揹著身子睡了，趕快轉身來看看你這妹妹，穿得可真是漂亮呢！”
漱玉果然轉身，看著忍冬，也是眼睛一亮，笑道：“我的妹妹，從來都很漂亮。”
忍冬臉又紅了起來。
紅色的衣裳，紅色的臉，紅色的脣，紅色的像開得正豔正當時的鮮花。這樣的姑娘，又有哪個男人會不愛呢？
青衣畢竟也是個男人，他看著忍冬，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忽然間就有些移不開眼了。
漱玉也察覺出兩人之間的微妙氣場，她本來就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見此情景當下做了個打哈欠的樣子，疲憊地道：“我也累了，想休息休息，你們都退下吧！”
“姐姐，要不要我在旁邊守著你。”忍冬急急地道。
“不用了，你也退下吧！讓我一人安安靜靜地睡會。”漱玉說完以後，翻了個身，繼續面對著牆角開始睡覺。
忍冬只好跟著青衣一起推出去。
待在房門口，忍冬小心翼翼地關好門，青衣便已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
青衣自從待在漱玉身邊以後，便少有做粗活，因此一雙手也是被養的細皮嫩肉格外滑膩。青衣握著它，感覺就像握著一塊有光澤的玉石，溫潤而舒服。
忍冬的臉卻是羞紅了，非但羞紅，一雙手也跟著是顫抖了起來。
她畢竟是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從未與任何男子有過稍顯親暱的動作，此刻手被青衣握著，只感覺全身都發燙起來。
青衣拉著她走，她也不敢抬頭，只知道快步跟著，左腳踩上了右腳，右腳又踩上了左腳，竟然沒有一步路是走得穩妥的。
青衣推開了最裡邊一間房的門，忽然轉身將忍冬整個人抱在懷裡，一個旋轉，門已關上，兩人也已經到了榻前。
青衣輕輕吻了吻忍冬的眉角，溫柔地望著她道：“如果你不願意，可以說出來，我馬上放你走。”
聽到這句話，忍冬原本顫抖著的手忽然間不抖了，她睜開一直緊緊閉著的雙眼，柔情似水地看向青衣，微微羞赧地點了點頭。
她嬌羞的模樣，讓青衣一陣心驚神搖。可他卻動了要逗逗她的念頭，因而馬上把她抱起往門口走，輕輕嘆了口氣道：“你果然不願意，那好吧，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不，我願意，我願意。”忍冬焦急地道，她的雙手緊緊地勾著青衣的脖子，看著青衣的眼睛，臉上頓時又多出了幾團紅霞。可是青衣，卻依然一臉茫然地樣子看著她，忍冬咬了咬牙，忽然閉上眼睛抬手扯落了左肩的衣裳，大片雪白的肌膚跳躍進青衣的眼中，那雪一樣的潔白，在他眼中，卻變做了火一樣的紅色，在他眼中跳躍著，燃燒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