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暗生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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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暗生猜忌
站在王府外,涼風吹過,張獵頓時覺得遍體生涼。是那種冰涼的涼。
剛才跟張卓溪的一番對話,比在刀尖上跳舞還要讓他提心吊膽。他根本就不知道張卓溪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更不知道他問那些話的用意。但直覺告訴他,這絕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天色已黑,張獵長嘆口氣,他要去哪裡找冷魅呢?
想到冷魅,他心口又是一痛。痛得讓他情不自禁捂著心口,蹲下身去。突然,他發覺草叢中有有一樣東西在閃閃發亮。難道是螢火蟲,他不禁湊近了過去看。
當然不會是螢火蟲,那閃閃發亮的是戒指,是冷魅平素不離手的戒指。張獵撿起放在手心,呆呆地看著,眼前又晃動著冷魅那雙大大的彷彿會說話的眼睛。
忽然,察覺到有一道目光在注視自己,他抬頭,頓時震驚了。這世間之事,怎麼就是這麼巧呢。
他看著眼前的佳人,因為激動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起來,“你……你怎麼來了?”
“我來是找一樣東西。這麼晚了,你怎麼還站在這裡?”冷魅微微笑道,她已經沒有戴面具了,一張臉就這樣呈現在張獵眼前。
雙眸剪秋水,瓊鼻櫻脣,不笑而媚,是任何人見了都會為之心動的美人。
張獵看著也失神了,但很快他就別開了眼睛,淡淡地道:“是這個嗎?”他攤開手,戒指在手中燁燁生輝。
冷魅笑了起來,道:“原來被你撿到了,可真是巧。謝了!”
“等等……”張獵叫住要走的冷魅,有些擔憂地道:“王爺已經知道你們走了。”
“那他怎麼說?”冷魅一點也不慌張地問道。
她為什麼要慌呢,她的離開不是張卓溪親口承諾的嗎?只要讓全城的人知道張卓溪對她的心意,就可以給她自由。她已經做到了,不是嗎?
“他說,祝你們幸福。”張獵啞著聲道,他看著冷魅,他想問,你幸福嗎?可是他卻問不出口,而事實上,也根本就不需要問。冷魅臉上彷彿玫瑰花般豔麗的笑容,就已經是對她幸福的最好詮釋了。
“我為他做了那麼多,這句祝福也擔當得起。不過,他應該不止說了這句話吧?”冷魅看著張獵,彷彿一眼就看到了他心裡去般,笑道:“他讓你來找我,不會就為了讓你轉告我這些吧?”
“不,不是……”沒料到會被冷魅看穿,張獵苦笑了下,感嘆道:“你跟王爺果然是同一類人,都那麼聰明。王爺讓我來找你要南宮府的府印。”
“南宮府的府印,他要這個做什麼,難道說他還不願意放過南宮府?”冷魅遲疑了番,還是從懷中拿出府印遞給張獵,“既然他要就拿去吧,你給我捎個話,讓他看在我的面子上,饒南宮塵一命。他其實本性不壞。”
“嗯。”張獵伸手接過,觸碰到冷魅手的那一瞬間,他的臉不自知地紅了起來。
“那我走了。”冷魅這句話完全不是在徵詢他的意見,而是在通告他。因為,當她話音落地的時候,人也早已不見。
而張獵卻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的空曠大野,久久無言。
他原本是以為今天徹夜不眠也無法尋到她,卻不料因為一枚戒指,她竟然主動找了過來。難道說,他們之間也有緣分?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還沒來及萌芽,就被張獵自己立刻給掐斷了。他搖了搖頭,道:怎麼可能呢,你跟她,猶如雲泥,怎可生出這份痴心妄想呢。
張獵快步走進王府,站在張卓溪的房門口,輕聲道:“王爺。”
“進來。”張卓溪此刻並沒有睡著,他正坐在那裡喝茶。每當他遇到什麼煩心事的時候,他就喜歡喝茶,因為喝茶的時候,他的心會變得很靜很靜。這樣,方便他去思考一些複雜的問題。他這一生,做的很多決定,基本都是在喝茶時想到的。
張獵走進來,恭敬地將手中的府印遞上。
“張統領果然非同凡響,這麼快就得到府印了。”張卓溪在笑,可他的笑卻不及眼底,他拿過府印,看著張獵。
張卓溪眼中的探尋讓張獵如芒刺背,彷彿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張卓溪的事情般。但很快,張獵就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他錯在急功近利
,錯在太想鞏固自己在王爺心目中的地位了。因此,完全失去了思考力。
他不應該這麼快就將府印交給王爺的。這樣一來的話,那麼只會被王爺懷疑自己跟冷魅一直都有聯絡。否則的話,連王爺一時之間都無法找到他們去處,他又怎麼可能如此迅速地找到他們呢?
可如今東西都已經交了上去,悔之已晚。張獵只好選擇坦白事情經過,希望王爺能夠相信自己。
“我剛在王府外碰見統領了。”
“哦,有意思,出門就碰見她了,這證明你們有緣分啊!”張卓溪笑道。
聽見緣分兩個字,張獵的臉又有發燙的跡象了,他將頭埋得更低,囁嚅著解釋道:“屬下跟統領談何緣分,都不過是曾經共事過的朋友而已。剛在外面碰到,是因為她丟了一樣東西,然後折身回來尋找。”
“而那樣東西正好被你撿到了,是嗎?”張卓溪淡淡地介面。
“王爺怎麼知道?”張獵驚訝地看向張卓溪。
可張卓溪卻只是淡淡地道:“我知道了,你辦事能力的確不錯。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今天不必你值夜了,好好休息著。明天,還有事情要做。”
張獵退下後,張卓溪脣邊嘲諷的笑意才顯山露水。
呵,天底下,還有那麼湊巧的事。他讓他去找她,她就掉了東西,然後那東西還剛好被他撿到?
看來張獵如今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這麼拙劣的謊言也敢拿出來忽悠了。張卓溪突然拿起桌上的茶盞用力摔了下去,因為是摔在厚實的地攤上,因此杯子並未破,只是茶水灑了出來,溼了大片地地毯。
張卓溪抬高聲音叫道;“來人,把毯子給換掉!”
馬上,就有丫頭進來換了新的毛毯。悄悄地,不發出一點聲音地來,也悄悄地不發出一點聲音地走。從頭到尾,都寂靜無聲,彷彿她們不過是被線拉著控制的木偶人,不會笑也不會哭的。
張卓溪忽然好想好想漱玉,他暗歎,如果此刻她坐在這裡,看他如此頤指氣使地使喚丫頭,她又會是何表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