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促膝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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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促膝長談
青衣看了看她，笑道：“是呀，難道你今天才知道不成？”
“為什麼答得這麼肯定？”忍冬問道。
“這是事實啊，我當然答得肯定。”青衣不以為然。張卓溪是王爺一事，漱玉都已知曉，那麼忍冬也遲早會知道。與其等著漱玉來說，倒不如他掙一個人情，代替她說了。
“忍冬，我過兩天就要走了。”青衣的語氣忽然變得傷感起來。
“為什麼要走，走到哪裡去？”忍冬的心一緊，追問道。
“我本來就四處雲遊居無定所慣了，自然是不可能長久呆在一個地方的。”青衣低著頭嘆道，但很快，他又抬起頭來微笑著看向忍冬，請求道：“但我明天還會在老地方說最後一次書，你會來嗎？”
忍冬沒有回答，因為她的眼淚又開始氾濫了。因此，她將頭埋得低低的，額前的劉海也很好地掩飾了她臉上的情緒。
青衣的語氣裡帶著失落，道：“沒事，我也不勉強你。你若有空，就來。我先走了，好好照顧自己！”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忍冬的肩，整個人朝外面掠去。
徒留忍冬一人站在那裡，咬著嘴脣，內心波濤洶湧驚天動地。
“忍冬，忍冬……”房間裡，漱玉正在呼喚。
忍冬連忙應了，然後抱著金絲被跑到房間裡。
“怎麼去了那麼久？”漱玉看著她微微笑道。
“哦，剛進去的時候，看見地上有隻蟑螂，於是追著打了好久。”忍冬扯著謊，她將金絲被蓋在漱玉身上，問道：“這樣好些了嗎，還冷嗎？”
“嗯，好多了。謝謝你。”漱玉將被子拉得更高了些，整個人都完全縮進了被子裡，只留了一雙黝黑明亮的大眼睛咕嚕咕嚕地轉著。
“忍冬，你過來。”漱玉開口輕聲喚道。
忍冬放下手中的茶盞，走到漱玉跟前，俯下身子問道：“姐姐有事嗎？”
“我問你，剛才可是有人來過？”漱玉眸子裡彷彿蒙上一層水
霧般朦朧，沒有人能看清這雙眸子裡究竟掩藏著怎樣的感情。
忍冬怔了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好在，漱玉也沒有非要她回答，她自己已經在那邊嘆氣道：“我什麼時候成了一個口是心非之人，把人趕跑了，心裡卻又還惦記著。”
忍冬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漱玉是在期盼著張卓溪能夠回來。她立馬就笑了起來，趴在漱玉枕邊道：“你要是惦記著那個被趕跑的人，希望他回來，那簡直是太簡單的事了。只要我去跟他說一聲，天涯海角，相信他也會立馬趕回來的！”
“你去哪跟他說？”漱玉問道。
忍冬暗暗懊惱，怎麼突然間嘴快，就差點要將自己與張卓溪有聯絡一事給捅了出來呢？當下立即轉換話題道：“姐姐，他對你那麼好，為什麼你卻要那樣傷害他呢？”
漱玉笑：“你覺得他對我很好？”
“當然。”忍冬用力點了點頭，心道：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比他對你更好更用心的了！
“好在哪裡？”漱玉問道。
“哪裡都好，無微不至。”忍冬想也沒想，便介面道。
“哦，這麼說來，你對他評價很高？”漱玉道。
“當然，我要是不喜歡的人，在姐姐面前絕不會多提兩句。比如說南宮府那個稀泥扶不上牆的南宮塵，別說給他說好話，就是叫我罵他，我還嫌浪費了我的口水呢！”
漱玉聽見這話，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道：“你什麼時候竟也學了你眉姐姐的，說起狠話來真是不留一點情面。”
見漱玉將自己和柳如眉相提並論，忍冬心裡有些不快，但還是強顏歡笑道：“我哪裡及得上眉姐姐萬分之一。”
漱玉想起忍冬跟柳如眉之間有過節，本想開口詢問個中原因加以調解，可是話到了嘴邊卻還是沒有說出口。她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擔心等下跟忍冬在爭辯時，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已經傷害了很多人，不想再傷害這個陪在
身邊，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人。因此，她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淡笑道：“他剛才走了，你怎麼不追出去？”
雖然漱玉沒有挑明名字說，可是忍冬還是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漱玉所指的人是誰。她有些羞赧地笑道：“我為什麼要追出去呢？都說每個男人都有一顆犯賤的心，喜歡追逐卻不喜歡被追逐。我要是跟著他跑了出去，一來傷了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二來，只怕還會在他心目中落下個輕浮的名聲。”
“那你還老鼓動我在張公子面前熱情點？”漱玉白了她一眼，嬌嗔道。
“那不一樣啊！”忍冬也急了，一張臉微微漲紅，急著辯解道：“張公子對姐姐你可是愛之如狂，你就算涎著笑臉主動倒貼上門，在他心目中也絕不會掉半分價，相反他還會感天謝地的。可我不一樣啊，我跟他之間至今猶如清風明月，遠遠觀望著還好，倘若我太過急進，只怕他會做出兩種選擇。”
“什麼選擇？”漱玉的好奇心算是被忍冬徹底勾動了。
“一個選擇就是逃跑，快馬加鞭地離開我這個女瘋子！還有一個選擇就是憎恨厭惡，搞不好心情特不爽時直接拔出一把刀把我給結果了！”忍冬說話間，還舉起手做出一把刀的樣子，在自己脖子處比劃著。
漱玉不以為然，笑道：“你就在這妄自菲薄吧，剛在房間裡，我看你們二人眉來眼去的，可沒少了暗送秋波。這會卻又跑來我面前宣誓了，還說什麼清風明月遠遠觀望，簡直就是拿來糊弄三歲小孩的說辭啊！”
“姐姐，我哪裡有跟他眉來眼去的啦？”忍冬不依地叫道。
“哦，不是跟他啊，那難道是跟我不成？”漱玉笑著反問道。
忍冬翻了翻白眼，剋制住想要當場暈過去的衝動。她真的不明白，剛剛還流淚傷心的人，怎麼一下子就變得生龍活虎起來，說出的話也完全是能把人氣死的級別。忍冬突然發現，其實此時此刻，最需要安慰的，絕不會是躺在**叫著冷的漱玉，而是她，是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