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少女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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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少女懷春
彷彿知道忍冬心裡在想什麼似的，青衣男子忽然走到柳如眉跟前，出手迅疾，快得讓人看不清。等漱玉吃驚地叫出聲時，他已經點了柳如眉的睡穴。
“這樣，不就省了麻雀嘰嘰喳喳地惹人心煩了。”他嘴角扯出一抹邪笑，視線遊離在忍冬與漱玉的臉上。
忍冬嘴角含著笑，她很想大聲歡呼，再在原地轉幾個圈，以表內心喜悅之情。礙於漱玉在場，這才壓抑著，只是安靜地站在她身後。
“現在，我們下山吧！”漱玉移開目光，淡淡地道。
“下山，當然可以。不過，姑娘，我對你身上的一樣東西很感興趣。”青衣男子走到漱玉跟前，一雙明亮的眸子裡滿是邪魅的笑。
“什麼東西？”漱玉心裡猛然警鈴作響，她當然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什麼東西最讓人感興趣。只是，她有些微疑惑，畢竟那些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才是，怎麼此刻這個素未與自己謀面的說書人也會知道這些？不過，她心下雖然疑惑，面上卻並未表現半分出來。
青衣男子也感嘆漱玉的鎮靜，他本來想徑直說明來意的，可是看見忍冬一直在那裡對自己眨眼睛，突然就忍住沒說了，只是笑道：“姑娘冰雪聰明，我感興趣的東西你一定知道。”說完以後，故意拿眼去瞄忍冬。
忍冬見他視線突然望過來，當下臉立馬就紅了。
與此同時，漱玉亦是長吁了一口氣。
青衣男子走到柳如眉床前，將柳如眉扛在肩上，在兩女驚訝的眼神當中鎮定自若地道：“怎麼，都不走，難道真的想在這荒山野嶺地過夜不成？難道就不怕明天等她醒了過來，又嘰嘰喳喳地不離開？”
“嗯，他說得也有理。忍冬，我們走吧！”漱玉點了點頭贊同道。
青衣男子上山時早已摸索出一條最為方便快捷的道路，幾人幾乎只用了漱玉上山時不到三分之一的時間，而且，一下山，就看見一輛馬車等在下方。
忍冬禁不
住跳了起來：“哇，不是吧，這麼快就下山了，下山了居然還能看見馬車？這不是我在做夢吧！”
漱玉也微微笑了起來，看青衣男子將柳如眉抱入馬車，她不禁也暗暗讚歎起青衣男子的心細了。只是，她猛然想起自己還沒問這個青衣男子是誰，他又準備將自己一行三人帶到哪裡去。只是，倘若這樣貿然相問，又未免太不禮貌了番。她躊躇了番，帶著笑意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道：“都說了這麼久的話了，卻還沒有問公子貴姓呢？”
“江湖之人，貴姓就談不上了，姑娘可以叫我青衣。”青衣男子掀開車廂的布簾子，看著她們二人笑道：“快些上車吧，晚上夜露深重的，你們女子的身體本就虛弱，小心受寒了。”
“原來公子叫青衣呀，青衣青衣……”忍冬喃喃念道，面上已經是潮紅一片。
“青衣？”漱玉笑了，打量了番他身上的青色布衣，問道：“是因為你本身叫青衣，所以才喜歡穿這一身青衣應景；還是因為你愛極了這身青衣，所以才為自己取名為青衣呢？”
“姑娘這話問得真好，不過，我卻恰恰好不是這兩種當中的任何一種。我叫青衣，只因為我生來就叫青衣；我愛青衣，也只是因為我生來就愛青衣。這兩者，是對立而涇渭分明的。”青衣男子朗朗而道。
漱玉提起裙襬優雅地登上車，朝青衣回眸粲然而笑，道：“青衣這番話說下來，由不得漱玉不佩服啊，果然是性情之人。”
“你叫漱玉？”青衣挑了挑眉。不過這次，他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忍冬跟漱玉都已經進入了廂房，他只好坐在馬車外面趕車。先前上山的時候，並沒有料到會有現在這一出。馬車雖然的確是他準備的，不過卻是他為了得手之後能加快去酒肆的步伐。沒料到如今卻用來載美人了，青衣搖了搖頭頗為無奈地笑了。
“青衣，我們這是去哪？”車廂裡，漱玉終究是沒能忍耐住，開口詢問道。
“去你們想去的地方。
”青衣淡淡地答道。
“你怎知你所想的地方，就一定是我們想去的地方？”漱玉猶不甘心，追問道。
“因為……”青衣頓了頓，這才接著說道：“我早就注意到你們當中一人很久很久了。”
這句話，他說得很慢很慢，就像是平坦的溪流般涓涓而過卻不發出一點聲音，寂靜而沉默，卻給人一種鄭重的感覺。
漱玉當然知道這話絕不會是對自己說的，她看了看整個人都已然成了一枝桃花的忍冬，目光不由變得更深邃起來。直覺告訴她，坐在外面那個叫青衣的男子絕對不簡單。而且，剛才所說的話可信度也是絕對不高的。畢竟，像他那樣的江湖中人，那般率性而為，性子不拘泥，是絕無可能戀上忍冬的。
當然，漱玉也並不是說忍冬不好。而是，青衣相比一般男子來說，的確是要好太多。因此，這樣容易產生的歡喜，才讓漱玉忍不住生出疑竇之心。不過見忍冬那樣歡喜嬌羞的模樣，漱玉也並沒有說任何讓她掃興的話。畢竟，少女懷春是這世間最為隱祕的美事。
漱玉只盼著，忍冬不要愛得太深，不要受傷。
她坐在馬車裡，靠著車壁，馬車在山間小路上微微晃著，睡意來襲，兩眼也不禁緩緩瞌上。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當中，聽見忍冬在耳邊叫道：“姐姐，姐姐，快些醒來啦，我們到家了。”
到家了？漱玉茫然地睜開眼，掀開布簾子，探身出來，一抬頭就看見了偌大的“惜玉府”三字。
“不知這個家可是兩位姑娘想回的家？”青衣已經下了車，他此刻早已從馬車上翻身下來，就那樣安靜地站在那裡，嘴角帶著微微笑意。整個人就仿若一株不會開花的樹，玉樹臨風，翩若驚鴻。
“多謝公子了。”漱玉微微福了福身道。
青衣彷彿沒料到漱玉會有此舉動般，面上隱有不悅，問道：“剛剛在山間，你我還以名字相稱談笑風生，怎麼這會卻生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