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這都是她自己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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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這都是她自己選的
第233章 這都是她自己選的
看了一遍，淚水早就已經模糊了雙眼。影片很快結束，蘇念怎麼捨得關掉，她把進度條又拉了回去，看著鏡頭裡面的顧啟言，神情幾多苦痛。
看著蘇唸的樣子，蔡助理眼中也閃過不忍。
他是親眼看著這個女孩在顧家的變化的。
即便是蔡助理多年在商場養出來的冷心硬腸，還是會心疼眼前身形單薄的姑娘。
總裁的準備才進行到一半，竟然被人暗算了。那個人藏在顧家，藏在顧氏。
他當然知道小夫人一直不露面的原因。
他們都在等，等那個幕後的人浮現！
蘇念看了不下十遍，蔡助理一直站在一邊，沒有催。終究是把手機還給了蔡助理，蘇念開口：“以後把影片每天用微信傳給我吧。下次過來的時候給我房間配一個投影。”
顧啟言離開，蔡助理直接成了蘇唸的助手。這一刻，看著那個即便滿眼淚水還是繼續辦公的女人，蔡助理一個恍惚。
他剛才幾乎以為是看見了顧啟言坐在她面前。
小夫人，這五年，吃了不少苦吧，才能成長成這樣。
蘇念一口氣都沒來得及喘，蔡助理帶過來的晚餐吃完，她又一頭扎進了檔案堆。
不當家不知道財迷油鹽醬醋貴。就如同，不在其職，不知其苦一樣。
蘇念雖然一直對於顧啟言的工作量有所心理準備。但是看到蔡助理不斷把那麼資訊龐雜的東西送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才知道，顧啟言從前一天的工作到底是有多累。
那麼多門類，那麼多的專案在他手裡，他一個人要把控所有的大方向。
一個巨型的財團，到底是要怎麼樣才能把所有的事情處理清楚呢？
蘇念心裡發疼，手機這個時候響起來，是齊風眠：“江春的事情警局這邊準備逮捕林瑩了，江渝已經過來籤手續領走了遺體，讓我通知你，明天可以過來參加葬禮。”
蘇唸的手下意識按在太陽穴附近。她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點頭：“好，等會兒把地址發給我。”
翌日，S城最貴的殯儀館。江渝一身縞素蒼白著臉坐在鏡頭前面。
旁邊的棺材裡面睡著江春的屍體。
著名影星江渝的母親被人謀殺。這樣大的事情，是一個巨大的熱點話題。江渝給江春在這家最貴的殯儀館舉辦告別儀式，讓這個大字不認識幾個的鄉下女人走得比這個城市大多數人都要體面。
她坐在那裡，記者在採訪什麼。說道動情處，江渝眼中開始滾下淚珠，蘇念看著，只覺得那一幕刺眼。
“死了都要被自己女兒利用的明明白白，也算是可憐人。”一邊傳來聲音，是一身黑色的唐景瑜。
蘇念轉過來，看了唐景瑜一眼，沒有做聲。
唐景瑜似乎有些意外：“蘇小姐不心疼江姨麼？”
“這是江姨自己選的，想來也是心甘情願。”
蘇念看著江渝，說了這麼一句。這五年，她在加州學到的最深刻的道理，其中一條就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江春死了，蘇念難過。但是，江春做出來的選擇，她不會干涉。
這種突如其來的冷漠似乎讓一邊的唐景瑜很驚訝。同她站在一邊，一起看著被入殮師打扮的宛如只是安詳睡著了的江春，開口：“這些年，看來蘇小姐真的變了不少。也是。如今接受了蘇氏實業和顧氏集團，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說起來，我和蘇小姐之間的合約還沒解。四捨五入，我是不是讓一個身價過億的大總裁在給我打工啊？”
唐景瑜的話帶著調侃，蘇念冷冷瞥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不多。
這些天處理檔案，她睡的時間很少，睡眠不足就會導致脾氣很差，因此是冷著一張臉的。
終於知道為什麼往往大總裁對人的臉色都不會特別好了。
因為真的沒那個精力。
“解約書早就準備好了。只是我回國一直沒時間找你。到時候我讓蔡助理給你送過去。”
顧啟言受傷昏迷的訊息雖然瞞的很嚴，但是唐景瑜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和渠道，知道沒什麼稀奇。蘇念沒必要大驚小怪。
“真是可惜。我本人其實很希望和蘇小姐做個朋友的。沒想到……”唐景瑜抿了一口手上的香檳，“下次再見，唐某和蘇小姐就是對手了，先在這裡祝福蘇小姐。”
唐景瑜笑著走開了，蘇念留在那裡，看著江春的容顏，心裡還是會止不住的難受。不免想到了和江春相處的全部過程。
江春在蘇念很小的時候就在她記憶裡面了。
蘇煙產後抑鬱，因此大部分照顧她的工作都是江春在做的。她的第一次說話是江春教的，第一次走路最後是跑到了江春的懷裡。
蘇煙在這一段記憶裡面是一直冷眼在旁邊看著。有時候江春把她抱到母親面前，母親甚至會不耐煩地叫抱走。
蘇念不怪蘇煙，那個時候產後抑鬱，她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半夜的時候，她母親竟然抱著她哭上一夜，直到外面的天空泛起魚肚白。她永遠朝著東南方向，似乎是想看到什麼人。
再大一點的時候，蘇煙的狀態終於有了好轉。
會抱著蘇念學習寫字，教導蘇念跳舞畫畫，蘇念如今的很多東西都是潛移默化收到蘇煙的影響。江姨依舊負責她生活上的一切。
給她背上小書包，給她收拾衣服，收拾書本。江春相當於她割裂開的有煙火氣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說蘇煙是她血脈羈絆的，教導她成人的，給她無限明亮，讓她能夠快速透過人生獨木橋的加速器。那麼江春就是蘇念獨木橋下面的一張網，隨時兜底著蘇念，防止她一個不穩從上面掉下來，摔得粉身碎骨。
家的概念是什麼？
並不是有房子，有錢就是家。而是要一個支撐。江春這麼多年，在蘇唸的地位，就是家人的存在。超越了血脈羈絆的親人。
她以為可以一直這樣的，她以為江春永遠不會離開她的，可是，最後這樣的結局，蘇念從來沒有想過。
她好想眼前的人醒過來，朝她笑，問她今晚還喝不喝她燉的烏骨雞湯。
這樣的日子不會有了，以後都不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