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5章 貴客臨門

第85章 貴客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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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貴客臨門

劉靜安把林妞妞抱進屋裡,叫秦氏盛倒碗熱水來。他用小勺在罐子裡舀出一勺枇杷膏,兌在水裡調勻了,隨後一勺一勺餵給妞妞吃。

枇杷膏有枇杷的香甜味,喝下去,喉嚨裡涼絲絲的,感覺特別舒服。

不一會兒,妞妞就把一碗枇杷膏水喝完了。

劉靜安用手絹幫妞妞擦擦嘴,笑著問她:“好喝嗎?”

妞妞連連點頭,味道真的不錯耶!

劉靜安說:“這東西性涼,不能多喝,每次用熱水兌一勺喝就好。”說著他把瓷罐交給秦氏,囑咐道,“每天晚上睡前喝,功效最好。”

秦氏謝過,又問徐夫人的病可好些了。

劉靜安說好多了,昨天還想叫拴柱買個風箏,去園子裡放風箏呢。

秦氏說:“天氣暖和了,就容易將養了。”忽然她又想起來,說,“不用去買,我們鋪子裡的老高就會扎風箏,前幾天他給妞妞紮了個,讓胡圖替妞妞放了……”

原來,當地習俗認為,把風箏放走,可以帶走病氣和晦氣。

那些天,妞妞整日病懨懨的,老高便紮了個風箏,一來哄妞妞開心,二來幫她除除晦氣和病氣。

劉靜安聽說可以自己扎,連聲說好。他又問:“可以自己在風箏上繪畫嗎?”

老高說:“當然可以——我扎個素面的,小侯爺自己拿去畫吧;正好我老高不會畫畫,畫出來也不成樣子。”

劉靜安高興極了。

老高忙碌了兩天,紮了三個風箏出來,送到忠義侯府上。

劉靜安把風箏拿給徐夫人看。徐夫人一看,雖然還沒有畫上花,不過可以從形狀上看出來,一隻是燕子、一隻是蝴蝶,還有一隻是金魚。

徐夫人覺得有趣,她叫蘭香把顏料拿出來,跟劉靜安一起畫風箏。

不多時,母子倆合作,把那隻燕子的風箏畫成功了,隨後掛到牆上晾乾。

徐夫人還想再畫;劉靜安卻怕母親累到,他笑著收起風箏,說:“太太,兒子還要去溫書,您等著兒子明天從書院回來,跟您一起畫吧?”

徐夫人只得罷手,答應說:“好吧。”

一連幾天,劉靜安每天放學回來,都會陪著母親畫會兒風箏,哄母親開心。

興許是心情好了,徐夫人的病也慢慢好轉。

在一個晴朗的傍晚,暖暖的春風吹拂著青翠的柳條。徐夫人帶著蘭香和劉靜安,來到西院的花園裡,把三架風箏放了起來。

線剪斷了,風箏乘風越飛越遠,消失在雲際。

徐夫人嘆息道:“好可惜,這麼好看的風箏,竟然讓它飛走了。”

蘭香說:“太太,這是習俗啊——風箏飛走了,帶走了晦氣和病氣。”

劉靜安看著風箏消失的天邊,楞了一會兒,忽然說:“太太,我記得《海外見聞錄》上說,天的盡頭是海……太太您說,我們的風箏,能不能飄到海上去?”

徐夫人心中一動,《海外見聞錄》是前朝很有名的一本遊記,她小時候也看過,也曾跟劉靜安一樣,萌發過同樣的念頭——天的盡頭是海,海的盡頭是什麼?

徐夫人回到房中,讓蘭香把《海外見聞錄》找出來。可是蘭香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去劉靜安的書房裡找也沒有發現。徐夫人的藏書,只有放在劉家莊的那部分倖存下來,其餘多在戰亂中遺失了。想來那本《海外見聞錄》,便是在戰亂中弄沒了。

蘭香安慰徐夫人:“沒關係的太太,明天我叫拴柱給您買本回來。”

“那是本舊書,也不知現在書肆裡可還有得賣?”

“沒有就讓他去找——我聽人說,拴柱經常往書肆裡跑,跟那裡的老闆很熟呢。”

原來,馬拴柱常跑書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就連蘭香都聽說了。只是這群人,恐怕只有林妞妞明白,馬拴柱去那裡是淘換什麼書的。

這天下午,徐夫人正在房中悶坐。

忽然蘭香進來回稟:“太太,有位客人來訪……”

“客人?”徐夫人一楞,她是一個守節的婦人,哪會有客人來訪?她問,“是二老爺派來的人嗎?”

蘭香搖頭。隨後她把手中一物,雙手遞給徐夫人看,說:“客人教我把此物呈給太太——”

徐夫人接過來一看,原來是塊玉佩,橢圓形,白色裡略微帶幾分明黃,鏤空雕著一條盤龍,龍身周圍襯著朵朵祥雲。

徐夫人仔細看了看,忽然她心中一驚。隨後她吩咐說:“快,快讓人把客人請到偏殿……”又說,“你快為我更衣,拿我的品服出來。”

蘭香聞言,有些驚慌,她猜想這來訪的客人定不尋常,但又不敢多問。

不多時,徐夫人按品裝扮好了,比那日去見袁太君,打扮得更正式、更莊重。

徐夫人帶著蘭香來到偏殿,只見殿外有兩個身材魁偉的大漢在門旁侍立,他們穿得雖然是便服,但是身材挺拔、器宇軒昂,眉宇間散發著一種不可侵犯的氣勢。

不知為何,一看那二人的氣勢,徐夫人和蘭香心中皆有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

徐夫人站在門口,一時竟然不敢進門。

這時,一個人從屋裡出來,他高打著門簾,說:“節孝夫人,裡面請吧——”

徐夫人看到那人,楞了一下。

乍一看,她以為那人是個老太太,但是那人穿得卻是男人的服飾。他麵皮白淨,保養得非常好。最奇特的是他的嗓音,有種拿腔捏調的感覺,說不出來的古怪。

徐夫人馬上意識到,這是位內侍。於是她向那人微微躬了下身子,以示禮貌,並說道:“多謝。”

隨後,徐夫人帶著蘭香進到殿中。

只見房間當中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他身材挺拔高大,面龐溫潤如玉,劍眉朗目,神情閒遠。

他正揚著頭,欣賞著四面牆壁上的書畫——這些書畫,都是劉靜安的習作,筆法略顯稚嫩,不過畢竟是得自徐夫人親傳,也有幾分可取之處。

徐夫人看到那人,不由呼吸一滯,心跳幾乎停止。反應過來後,她連忙跪倒在地,大禮參拜:“陛下——臣婦不知陛下駕臨,有失遠迎,望企恕罪。”

原來,此人正是當今皇帝,他姓周,名晟景,人稱文元帝。

文元帝轉過身來,面帶笑容看向徐夫人。他伸手虛扶了一把,親切地說:“琬兒,快起來——”又笑道,“十多年沒見,你竟然跟朕生疏了?當年你見了朕,總是‘景哥哥、景哥哥’叫個不停呢!”

徐夫人面上一紅,低頭說道:“臣婦當年年幼,尚不懂事……請皇上恕罪。”隨後她雙手遞上剛才那塊玉佩,經內侍之手,還給文元帝。

文元帝爽朗地笑了,他接過玉佩,在腰間繫好,隨後自去東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讓徐夫人也坐下來說話。

那位內侍過來,搬了張椅子放在下首,請徐夫人落座。

文元帝指著那位內侍,對徐夫人說:“這是連升——當年我去黎府,經常帶著他;他現在是宮中的大總管了。”

徐夫人忙向連升福了一福,說:“連大總管安好。”

連升滿臉堆笑,對徐夫人拱手說:“連升給節孝夫人請安——”又說,“夫人請坐。”

徐夫人告座,小心地挨著椅子邊坐下來。隨後她轉頭吩咐蘭香:“蘭香,去泡茶——”又說,“不要用我喝的老君眉,陛下喜歡喝龍井。”

“不必——”文元帝擺手,說:“琬兒你不知道,近年來朕也改了習慣,不再喝龍井,而是喜歡你常喝的老君眉。”

徐夫人忙吩咐蘭香:“那就去取老君眉來。”

蘭香稱“是”,隨後小心退下。

文元帝感嘆道:“時光過得真快啊,一晃,我們快二十年沒見面了吧?”

徐夫人回想,自從她外祖父去世後,文元帝就沒有再去過黎府。但是嚴格算起來,應該是自從他大婚之後,她便沒再見過他。因為他大婚之後便是成年,隨後他奉旨去晉地就藩,他便再沒進過黎府的後宅。後來即便偶爾來了,他也只在前堂停留,跟外祖父下下棋、喝杯茶,跟她已經沒了交集……如此算來,果然是有二十年沒見過面了。

文元帝仔細打量徐琬,只見她面有病容,兩頰雖打了胭脂,卻難掩蒼白之色。他看著不由心疼。他對徐琬說:“琬兒,這些年,你受苦了……”

文元帝聲音低沉,略帶磁性,有種直抵人心的魅力。

徐夫人忍不住眼圈一紅。自從外祖父去世後,這世上再沒一個人,憐惜過她、關懷過她。

文元帝問:“琬兒,日常的生活中,可有什麼難處?”又說,“若有什麼難處,儘管跟朕說。朕永遠都是你的‘景哥哥’——如今朕坐擁天下,還能讓朕的琬妹妹受了委屈?”

徐夫人忙起身跪下謝恩,哽咽著說道:“臣婦一切都好……”又說,“臣婦不能為君分憂,卻領著朝廷的俸祿,其實心中有愧……”

徐琬雖仍然是徐琬,卻不再是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歲月蹉跎,讓她的心滿是滄桑。她已經學會要分辨什麼是客套話,什麼是真誠的關懷。雖然文元帝仍然以她的“景哥哥”自稱,她卻不能不顧上下尊卑,更不能把自己心中的怨憤隨便訴給他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