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風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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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風花雪月
和雪落弦成為好友之後，趙越白覺得自己的生活真像是一朝回到高考解放前，痛並快樂著。
和仰慕的人成為朋友是不錯，但是無時無刻忍受著對方無差別的毒舌攻擊就沒那麼愉快了。而且趙越白不是忍受著不去反擊，而是她真的不擅長這方面的事情。而且每每雪落弦堵得她無言以對時，又會立即幫她解圍，在很短的時間裡釋放出友好的訊號，簡直讓趙越白一個頭兩個大。
當趙越白向好友顧離微——也就是二次元的雨歇微涼提及近況時，忍不住哀嘆了一下自己水深火熱的生活。
微微：既然你那麼不爽她，別理她就是了。
盞月沉香：……
微微：誒這麼多年我還沒發現你有m屬性啊小白。
盞月沉香：……
微微：小白你居然給我設定的自動回覆？！我們的愛呢？我要去掛你！
盞月沉香：……沒
趙越白看著聊天記錄，忽然覺得自己的境遇比起美麗同學也沒好到哪裡去。只不過美麗面對的那個更加毒舌而已，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打開了青春錯轉的劇組群。
楚顧－沉香：晚上好。
司城－千里：晚上好啊
導演－秊羙：沉香晚上好，順帶一提這次的幹音通過了哦，辛苦了～
編劇－落弦：這次的通過了，之前是被退回了多少次啊？
導演－秊羙：不多，也就四五次吧。這還算是比較好的了，有些被退回了十多次。
策劃－久闕：可怕，到現在沒退組的都是真愛。
編劇－落弦：話說簽約了之後退組是要賠錢的吧，傻逼你不要太天真了，要不是這個估計多少人老早就退了。
策劃－久闕：有想過誰要退啊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
編劇－落弦：我。
策劃－久闕：……傻逼！氣！
司城－千里：哈哈哈哈，哄哄。
楚顧－沉香：千里你要是去掉那個哈哈哈哈會有說服力很多。
導演－秊羙：陽奉陰違兩面三刀的小千裡也喜歡。
雨凜－微微：貴亂。
美工－美麗：我去我就吃了個飯你們就刷了這麼多，在說什麼？
編劇－落弦：傻逼策劃是怎樣煉成的。
策劃－久闕：變／態導演教你如何潛規則聲優。
楚顧－沉香：他們今天沒吃藥感覺自己萌萌噠。
雨凜－微微：這個劇組已經放棄治療了……
美工－美麗：說的好像不放棄就還有救似的。
編劇－落弦：說的好像這個世界比我們正常似的。
楚顧－沉香：↑
司城－千里：我們的編劇這麼中二真的沒問題嗎？我總覺得她下一部作品裡描寫的就是毀滅世界的內容了……
美工－美麗：安心吧千里，她中二又不是一年兩年了，作品內容不還一直都是小打小鬧沒什麼誇張的內容。在她不是個寫手的時候她已經相當中二了。
編劇－落弦：就像你多年前就叫囂著要脫團至今還是單身狗。
司城－千里：［蠟燭］
策劃－久闕：［蠟燭］
今天的美麗同學，依舊生活在全世界的憐憫和同情之中。盞月沉香也深刻地意識到其實雪落弦對她真的已經很友善了，不過她還是希望對方能夠再友善一點。
策劃－久闕：說點正事，幹音已經全部收到並且交給後期了，大概再過兩三天就能看到成品了。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堅持和努力。
電腦前的文逸言看到這句話眼睛都亮了，她迅速地打字回覆。
編劇－落弦：那就是說我可以退了這裡嗎，啾啾？
久闕看著發言框裡自己沒打完的下半句，複製貼上之後噼裡啪啦地虐待著鍵盤成為最先回復的人：
策劃－久闕：退你個頭啊，這只是一期啊媽蛋！一共是有四期啊！至少還得三個星期呢，你到底多不喜歡這個群啊？！！！
第一次看到久闕在群裡這麼激動，她連感嘆號都帶了三個，群內的人都沒怎麼敢說話，靜靜等著雪落弦的回答。
雪落弦的回答，嗯，挺簡單粗暴的。
編劇－落弦：我不是不喜歡這個群，我只是不喜歡你。
策劃－久闕：………………………………靠！
編劇－落弦：我覺得原因一個就夠了，你在一個寫東西的人面前濫用標點符號，完全是想逼死我吧？
策劃－久闕：………………
電腦前的趙越白看著久闕無言以對的超長省略號，在她反應過來以前，她自己已經加入了久闕和雪落弦的對話。
楚顧－沉香：我覺得這可能只是因為你強迫症，和你寫東西完全沒關係。
美工－美麗：我覺得這可能只是因為你強迫症，和你寫東西完全沒關係＋手機號。
策劃－久闕：我覺得這可能只是因為你強迫症，和你寫東西完全沒關係＋身份證號。
編劇－落弦：我就是強迫症你咬我啊，呵。
司城－千里：這個嘲諷值……
嘲諷不嘲諷什麼的文逸言沒力氣管，只是知道不能退群有點心累。雖說她完全可以擅自退掉，和久闕解釋一下也不會怎麼樣，但是直覺那樣的行為有點過分。而對退群的堅持也不過是她覺得這樣下去會很危險，她一向堅持的做事不混圈的原則似乎岌岌可危。
編劇－久闕：接著說正事，阿落你別想退群了，直到四期完結以前你都不用想了，問了答案也是不可能。第一期大概會在後天或者大後天釋出，屆時風花雪月官方微博，會第一時間釋出相關訊息的。明天正式開始第二期的錄製，請大家加油。
群裡的氣氛並沒有因為雪落弦打斷久闕釋出訊息而冷落下來，而久闕帶來的訊息也足夠重大，沒多少人注意文逸言已經沒有再在群裡說過話了。
此刻文逸言和久闕正在私聊。對於久闕小窗敲過來問她為什麼一直想退群，文逸言實話實說地回答了。
久闕：那你幹嘛不混圈？網配圈其實挺有意思的？而且你最近不是倦怠期嗎？
吃不飽：圈子水太深，我不太會說話，要是得罪了誰不得惹上一身麻煩啊。
久闕：這倒是，不被你的嘲諷打敗的都是真愛——不過你還怕惹麻煩啊？當初一個人披著馬甲把十幾個腦殘粉噴到無言以對的事兒你還記得嗎雪落弦大大？
吃不飽：誰沒有點黑歷史啊？你好意思說我，當年初涉圈子不經人事鬧得腥風血雨的不是你嗎久闕大大？
久闕：……操，當時怎麼就把黑歷史都告訴了你。
吃不飽：彼此彼此，順帶一提噴哭那十幾個人我還真的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一個個沒見識不讀書還敢在我面前拽史實，自作自受啊。
久闕：說的好像我就是故意去挑事兒一樣，還不是那些自詡是大大的人汙衊我抄襲，我才反擊的。
吃不飽：所以你大概也明白我為什麼不想混圈了吧？我只是一個寫東西的，就想安安靜靜寫自己喜歡的東西而已。
久闕：隨你唄，不過這個群你不要退了，你在我看著就舒服。
吃不飽：……知道了。
還是一如既往地吃軟不吃硬啊，電腦前的久闕忍不住嘆了口氣。雖然她和雪落弦損起對方時都不怎麼留餘地——而且她還經常是被損的那個，但兩人的關係其實真的一直都不錯。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猶豫要不要提起工作室的事情。
微一失神，不及防忘記回覆。久闕剛想解釋，就看到雪落弦最後發過來的訊息：
吃不飽：風花雪月是怎麼回事啊？我知道你是離開墨封了，還以為你要另謀高就了，結果你自立門戶了。
久闕：這叫創業懂不懂！
吃不飽：呵呵～你告訴我風花雪月哪裡有創造力了？
久闕：名字不算！
吃不飽：這麼俗你要敢算秒秒鐘雙刪x
久闕：俗嗎？我覺得挺好聽的啊。是看到沉香發的一條她家鄉流傳的對聯的微博想到的。對聯內容是
吃不飽：這個對聯有點漂亮！要幫忙嗎？
久闕：……你真要來啊？
吃不飽：反正我現在是自由職業，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我搭把手也沒什麼。要是不需要就沒關係，而且風花雪月目前你只是掛個名而已吧，還沒有在官方平臺釋出訊息？
久闕：嗯，該辦的手續都辦，錢都花完了，你現在來也沒工資噢。其實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什麼合夥人，看好的人要麼有劇社要麼就是秊羙和你這樣的。所以想先發布一部免費的劇打響名氣，然後再招募。
吃不飽：這種事兒我不太懂，不過招過來的人不能完全相信吧，要防備其他劇社的間諜活動不是？
久闕：現在的問題是招不到合夥人。
吃不飽：你一個人撐不起來嗎？
文逸言雖然不知道成立一個工作室的具體流程，但萬事開頭難，能讓久闕這樣一籌莫展的，絕對不是什麼可以輕鬆搞定的事情。對於多年的好友，秉持著能幫就幫的原則，文逸言只希望可以儘可能地分擔對方的負擔。
就算沒辦法提供切實的幫助，和久闕聊聊天紓緩一下壓力，順帶提出一些未必可行的方案也算是心意。
久闕：你的意思是……？
吃不飽：花錢僱人打工啦，而且你自己擁有決定性的權力也不用太擔心間諜從內部分裂工作室的事情吧？有僱傭合同的限制，他們也不能亂來。前期沒有足夠的資金，先找相熟又願意幫忙的人記名，之後等週轉開再另作打算吧。
久闕：我本來也想過，就是擔心自己如果決策失誤肯定會給工作室帶來很大的打擊，說不定還是毀滅性的所以一直不敢付諸實施。不過既然阿落也覺得這樣沒錯，那就這樣吧。
吃不飽：……不是我說啊，現在的風花雪月不就是個空殼子嗎？能有什麼鬼毀滅性的打擊啊？！你想太多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文逸言實在有點無奈，久闕什麼都好，就是思維縝密地有點過頭了，往難聽了說就是瞻前顧後，缺少點該出手時就出手的霸氣。不過相對來說，文逸言也太過於恣肆隨性了，是完全不考慮後果的衝動派。
對於這一點看得很清的久闕略一思索，心裡就有了個成型的計劃。
久闕：不管那些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來給我當副社長怎麼樣？
吃不飽：不怎麼樣，又沒有錢拿還要處理亂七八糟的事情，編輯和讀者都會來關心什麼時候繼續寫文的問題，我才不要！
久闕：那如果有錢拿還不用做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吃不飽：等等你這個臺詞有點糟糕。
久闕：……認真點認真點，說正事兒呢。
吃不飽：那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不過你現在也沒有錢給吧？
久闕：你自己也說了，目前就是掛個名而已啦，不用你做什麼的。發起招募的話至少也得三個人才比較有說服力吧，你就當個廣告牌而已。
這對文逸言來說倒沒什麼，她又向久闕確認了一些細節，隨後大方地同意了久闕許諾的副社長之位。反正目前劇社裡就兩個人，空頭支票而已。
四月下旬，沉寂了許久的網配圈被接連的深水魚雷轟炸地水花漫天。
風花雪月v：風花雪月劇社第一部作品正式面世，詳情請點［網頁連結］進入官網首頁。久闕v：《青春錯轉》第一期線上試聽地址如右［網頁連結］。感謝編劇雪落弦v導演秊羙v楚顧盞月沉香v林雨凜雨歇微涼v司城洲千里烽煙v美工美麗v……等全體人員的努力，希望廣大的讀者與粉絲能夠喜歡。
毫無疑問，有秊羙的親自監督，《青春錯轉》的質量自不用說，接下來只有叫座與否的問題了。不過眼下看來這個問題也不必擔心，《青春錯轉》本身就有很忠實的讀者群，再加上雪落弦的強烈推薦，反響已經超乎想象——資訊時代弱化了文字本身的影響力，小說讀者群體比起龐大的網配圈受眾微不足道，但廣播劇的形式取得了效果。
神級的專業團隊不僅意味著精典的成品質量，同時也代表著各個龐大粉絲群體的交匯。再加上，《青春錯轉》還是個免費的廣播劇，點選量和下載量一起很快就飆升到數十萬次，——在不到一週的時間裡。
在第二期發行的前三天，《青春錯轉》成為微博二十四小時熱門話題的第四位，而風花雪月，也攀升到第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