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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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愛與恨的千古愁……

……★……★……

原來,她成了棒打鴛鴦的真凶。

愧疚感、不能辜負、婚姻責任、犧牲。

原來,這是她三年婚姻得到的全部。

她該慶幸他至少比陳世美那麼有良知一點點嗎?

躺在客廳的地板上,她笑不出來。

&n》∫萬》∫書》∫吧,w︽□nshu?■ombsp;她承認,因為那些真心話,她受傷了。

他回家的話,她需要冷靜的與他好好談談,她不需要他的責任,不需要他的犧牲,大家好聚好散吧,她真的很累、很累。

以後,大家就相忘江湖吧!

她承認,她還是愛著他,愛情不是粉筆字,沒有辦法在一夕之間就全部抹殺,但是,她也相信,任何的愛情,都可以隨著歲月而遺忘。

不久的將來,安子茗一定可以比誰都瀟灑!

太陽慢慢的爬下了山頭,時間一分一秒滴答滴答的過去,他始終沒有回家。

她早就想好的一字、一句,也慢慢沉澱。

她抬眸,已經十一點了。

譏諷的笑容,在她脣角輕揚。

是什麼,一次又一次困住了他的步伐?

真是,可笑!

霎地,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隨手摸過,還沒有看清楚來電號碼,就接起。

然後,她聽到了奇怪的嬌喘聲、以及男人“痛苦”的悶吟聲。

那象毒蛇一樣糾纏的聲音,令她的背脊冒出冷汗。

“析,我愛你……啊……這是我們最後一夜,請你好好‘愛’我……”

“瑜心,我……也愛你……”男人的聲音因為沉醉在**中,已經破碎不堪。

苟合的撞擊聲,嘶吼聲,陣陣不絕……

她怔怔的結束通話手機。

那個聲音,她認識。

無數個夜晚,他糾纏在她身上,火熱燎燒,只是,他從來不說“愛”這個字眼。

“狗、男、女!”

她迸齒,說出這三個字。

突然有一股想殺人的憤怒,盤踞整個胸口。

她真的從來沒有恨過他,他一次又一次的撒謊、一次又一次的去陪伴那個女人,甚至她差點被強暴時,他也不在身旁時,她真的一次也沒有恨過他!因為就算他做了再多傷人的事,她也感激他曾經給過對她的好,對她的寵,所以,她不許自己那麼扭曲的去抹滅一切曾經的美好,她不許自己那麼扭曲的去恨一個曾經那麼親密的人。

但是,這一刻,她恨他,無比的恨!

她緊握手機,一下又一下發狠的錘在地面。

“狗男女!狗男女!”她的拳骨錘出了血絲,她還是不停的錘,不停的錘。

她不痛,一點也不痛!

不是沒有想過,他可能早就連肉體也背叛了她,但是,她總願最後存著一點天真去相信他。

但是,今夜,她的心,她的尊嚴,全部都活生生的被撕裂。

“去你的好聚好散,我不報復你們,我不姓安!”她抓狂吼叫,“我不離!山崩地裂,海枯石爛,我安子茗也不離!你們兩個狗男女,去死吧!”

他們在美國,原來不光是抱!而是早就滾到**了!

去你他媽的最後一夜!

原來,她的心不是麻痺的,不是真的什麼都感受不到!

“安子茗,你不許瘋,不許失控、不許不甘!他們的一切都和你沒關係,沒關係!”她顛三倒四的安慰自己。

身體裡彷彿有兩個人格,痛苦的在掙扎,一個叫做“仇恨”,一個叫做“放下”。

兩種情緒,象鋒利的矛、堅固的盾,一個戳穿、一個抵擋,勢均力敵,快要把她折磨到崩潰。

她跑到酒櫃,那裡有他根本不在乎,卻不讓碰她的“珍藏”。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摸到的是哪瓶酒,開啟酒瓶就狂灌了一大口。

“冷靜點,安子茗,不要毀掉自己!不要毀掉自己!”她的雙手一直在顫抖,嗆口的烈酒,卻讓她找不到醉的感覺。

怎麼辦?她還是想殺人!

她想把那對帶給她羞辱感的狗男女都殺光!

愛,不一定要得到回報?

狗屁!!!狗屁!!!

誰不希望愛得到回報?!!!

即使沒有回報,為什麼連最基本的尊重,連一絲一毫也不留給她?!!!

“為什麼要這麼急著上床,為什麼不等我‘成全’你們以後?!”

她淚流滿面,又喝了好幾大口的烈酒,沒到幾分鐘,一瓶的烈酒已經只在她肚子裡燃燒。

她繼續開了另一瓶酒。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她繼續灌著自己。

抱著酒瓶,她踉蹌的跌倒,酒瓶碎了一地。

“我要毀掉你們!狗男女!我要毀掉你們!”淚流滿面,她爬行著,摸到了手機。

電話座機上,有江承宇的來電號碼,只要她手指一按,將那些一張又一張的彩信,發給那個恐怖的男人,梁梓析的律師生涯就完了!

或者,將這些彩信發給報社,任明天的頭條,鋪天蓋地的刊登著,梁某某大律師勾搭姜某某豪門闊太。

這樣的醜聞,足以讓那對狗男女死一百次一千回!

“啊——啊——啊——!”她嘶心裂肺的捶胸。

安子茗你這個沒用的笨蛋,你居然做不出來!居然做不出來!

仰在地上,她哭過了一次又一次。

安子茗,三年前,如果你知道,有一天,你會痛成這樣,那一天的你,會蹦蹦跳跳的硬來他家作客?會貪嘴喝下那一口梵高伏特加?

不!現在的她,但願從來不曾認識過樑梓析!

躺在地板上,哭累了的她,象死了一般。

醉眼朦朧裡,她出現了幻覺,好象又看到好多好多的蛇,一雙又一雙蛇的眼睛,在詭異的盯著她,它們匍伏著、蜿蜒著,靠近著她,然後盤旋住她的脖子,拽緊拽緊……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還是逃脫不了那種窒息感。

她害怕的撲到電話機前,撥打著家的號碼。

“喂?”電話那頭,剛傳來媽媽的聲音,她就大哭,“媽!我回家好不好?你收容我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求求你!!!”

電話裡,媽媽不悅的怒斥,“安子茗,你是不是又偷喝啤酒了?你現在象話嗎?當人家妻子要象點樣,不要覺得老公肯包容你,就老象長不到的三歲娃娃!”

“我要離婚!我不要待在這裡了,這裡好恐怖,有好多蛇!我真的快死了!”她繼續語無倫次的大哭。

“撒什麼酒瘋?!”媽媽大怒,“你發什麼神經,離個屁婚!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別老想著受點委屈就要死要活的回孃家!你給我聽著,你要死也得死在梁家!”

“喀嚓”一聲,媽媽火大的把電話結束通話。

要死也得死在梁家?

她吃吃的笑。對啊,為什麼不乾脆死在梁家?

淺黃色的燈光下,折射出斑斕的色彩,就象死神最美麗的召喚。

“孩子、來吧、來吧……讓那個男人見到一具冰冷的屍體,讓他一輩子也在惡夢中度過,讓他一摸到那個女人,就彷彿看到你的血、你的淚!”

惡毒的小蛇,鑽入了她絕望的心窩。

她拿起玻璃的碎片,一下又一下划向自己的手腕,她痛得嘹牙,卻又有報復後無比的快感。

血一滴一滴地滴下來。

只是,原來電視上都是騙人,這樣的流法,到明天早上她也死不成。

一邊滴著血,她一邊踉蹌著又跑到酒櫃開了一瓶酒。

“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事的我……”她跑到陽臺,舉著酒瓶,對著月光大唱《滾滾紅塵》。

“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遊,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

一邊瘋癲的唱著,她一邊掉眼淚。

就這樣“飄”下去吧,滾滾紅塵,她已無比厭惡。

另一個世界,不會有背叛,不會有心痛,不會有絕望。

赤著足,她踩上了陽臺。

“於是不願走的你,要告別已不見的我,至今世間仍有隱約的耳語,跟隨我倆的傳、說……”

淚滑下了臉頰,她張開手臂。

……

一道人影撲了過來。

……

那道人影,不顧自己的安危,從這個陽臺撲到那個陽臺,居然“飛”過二米多的距離。

他抱著她,顫抖的比她還要厲害。

幸好,幸好,他聽到了她的歌聲……

他的眼淚落了下來,一滴一滴打在她的臉上。

徹底,把她“打”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