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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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有些事情不談、是個結,談開、是個疤。

……★……★……

接到母親的電話,他正在被忙碌的公務纏身,他已經接到唐恩的電話,屬於姜瑜心的財產已經沒有問題,只要到美國簽好字、辦好手續就可以了。

和他預計的一模一樣。

他下對了一招棋,十幾億的財產在唐恩眼裡,只是不得不收的情人禮物,唐恩本人對金錢沒有太大的慾望,割捨起來也很輕易。

正是這樣的他,江承宇才不知道如何更好去愛【~wan【~shu【~ba,ww◎↓nsh↙︽m吧。

電話裡母親的嚎哭令他頭痛不已,這是怎麼了?

什麼休?什麼不會下蛋?

兩夫妻不能生育又不可能是一個人的錯,事實上,他甚至去做過精.液檢查,檢查結果一切全部健康,但是,他並沒有把檢查結果告訴父母,只是為了讓父母不要把炮灰全部對準她。

但是,顯然,成效不佳。

生育這個話題,他聽得夠多,被煩的夠嗆,已經不想理會。

手裡的鋼筆才沒劃幾行的公文,又停頓住。

萬一媽媽又拿這些話傷了茗茗的心,怎麼辦?以前她總是笑眯眯的,聽過就忘的樣子,但是,真的不會造成傷害?

他坐不住了,拿起外套就出了門。

一路上,他開的比較很快,甚至闖了一個紅燈。

家的樓下,遇見管理員,平時,他會客氣的聊上兩句,但是今天根本沒有閒功夫。

電梯門一開,大老遠他就聽到母親殺豬一樣的嗥哭聲……以及漫罵聲,“天啊!我兒子白白在你這不想下蛋的女人身上Lang費了三年的青春!”

“如果是和別人女人結婚,估計孫子都能生第二個了!”

“你這臭女人,馬上和我兒子離婚!”

他越聽越心驚。

“媽……別亂說話……”他一邊大吼,一邊急忙開門,只是拿著鑰匙的手,一直在止不住的發抖。

媽和茗茗不是一直處得很好?怎麼會突然成了這樣?

好不容易,他才找到鎖孔,大門一開,眼前的情景,令人肝膽俱裂。

茗茗縮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任媽媽踢罵。

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甚至到處飄散著幾撮頭髮。

“別打了!”他怒極,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裡。

她只是抬眸,淡淡掃了他一眼。

這幾天,她一直是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眼神,對生活,好象突然喪失了所有**一樣。

她的臉上,佈滿十來道,讓人心驚的抓痕。

這些,都是他母親的傑作。

他膽顫。

小時候在家鄉的時候,隔壁的有個小孩欺負他,於是他母親氣不過,去和對方的母親幹了一架,他第一次咋舌目睹,女人幹起架來可以那麼狠,那麼誇張。

母親甚至抓頭髮到把對方的頭皮都狠狠撕裂下一大塊。

“有沒有哪裡受傷?”他急忙扒過她的頭髮檢查傷勢,心痛到快要死掉了。

雖然他這樣的想法很不孝,但是,她是笨蛋嗎?為什麼不反擊!

幸好,她的頭皮雖然早已經紅腫一片,不過還沒出血。

“痛不痛?”他抱著她坐入沙發,急忙翻著醫藥箱。

他幫她上藥,然後一直一臉心痛與不安的東摸摸西摸摸,生怕漏查傷口的樣子,完全無視母親的存在,令梁母更加氣憤,“阿析,快點和這女人離婚!你知不知道,她居然敢不生孩子……”

“你回老家好不好?我現在替你訂機票,拜託你不要在這鬧事了!”他一臉沉痛。

他錯了,他明天就要去美國,他怕她一個人待在安靜的家,會胡思亂想,所以讓母親上來與她做伴,沒想到會成了這樣。

“你這什麼意思?有了老婆就不要娘了?!”一輩子以兒子的成就為驕傲的梁母,因為兒子的偏袒,怒急攻心。

“我不希望你們之間有婆媳問題!但是,媽,你的脾氣我還不瞭解?老實告訴你,第一次你指使她砍柴,讓她會把自己雙手弄的很多血泡開始,那時候我就想過了,如果你再這樣,大不了我再也不帶她回鄉,就算過年也自己一個人回去好了!她嫁的是我,不是你們二老!伺候你們、照顧你們,由我這兒子照料就好,不需要她委屈自己!是她,一直說自己沒事,過年的時候一直鬧著讓我帶她去,我才點的頭……以前,我一年最多回兩次家,但是,你沒發現?自從娶了茗茗以後,回了多少趟家?”

梁母被兒子堵的一時語塞。

“還有鄉下那麼多親戚,今天這個過來讓我安排工作,明天那個過來借錢,每次你都很自豪的答應別人,把自己的兒子搞得就象救世祖一樣!但是,小學還沒畢業的二表哥,我能安排他什麼工作?連趨勢圖都看不懂的堂哥,我為什麼要資助他炒股票?三姨公家蓋房子,二姨最小的弟弟想娶城裡的老婆,小表弟拿著亂七八糟的成績單,想上城裡的重點中學……太多太多!你知道不知道,我快被這些事情搞得快崩潰,連罵人的念頭都有了!憑什麼,他們不去靠自己的雙手?憑什麼他們就理所當然覺得我一定得幫他們?沒有結婚前,你知道不知道這些電話,我根本就已經不想再接?”

梁母悻悻,“你從來沒說過……”

“我沒說?天!我沒說?我不止說過一次,別再讓那些人來找我,煩到我想跳樓了!”他激動,“這些事,結婚後都是茗茗在幫我應付,幫我解決,不然你以為你在那些親戚面前,有那麼風光?”

梁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這些她都知道,也都真心感激過兒媳婦,只是……一時理所當然的忘記了而已……

“別說了。”相較他的激動,她異常的冷漠。

她推開他,自己坐了起來,頂著一頭亂髮的她,樣子糟透了,簡直就象剛被家暴過。

但是,她的眼神,很冷淡。

過去的所有一切,她已經不想再提,那個天真幼稚、全心為家庭付出的女孩,已經死掉了。

“有沒有哪裡疼?頭皮還有痛嗎?臉上痛嗎?身體有沒有其他地方不對勁?需要去醫院嗎?”他緊張的連問一串問題。

她淡淡搖了一下頭。

沖天的怒意已經被兒子一連竄的話語澆息,老實說,這三年兒媳婦對她怎般好,她也不是鐵石心腸,只是,一直都覺得兒子值得更好、更賢惠的女人。

特別,不可原諒的是,和兒子同年娶進媳婦的同村人,早就三年抱兩,她的耐心,也逐漸在失去。

後來,她都妥協到,只一心念著,就算沒有小金孫,真的只有小孫女了,也可以!

但是,連這樣“微卑”的夢想,兒媳婦居然也要打碎!老頭子有一日曾提及,現在大城市裡都流行丁克家族,她一想到,就發抖!

好不甘心,“我會憑白無故找她麻煩?你自己看看她做的好事!”撿起地上已經吃了半盒的避孕藥遞給兒子,梁母簡直是痛心疾首。

他看著那半盒避孕藥,整個人蒙了。

“是……是不是有誤會?”他們兩個人,從來沒避過孕啊,而且,他很想要個小孩,又怎麼會允許她避孕?!

“沒有誤會。”反倒是她,用很輕的聲音,淡聲反駁。

“你身體不好?感冒了?吃了什麼消炎藥?所以要避孕?你可以和我說,吃藥對身體不好,避孕我來做就好了!”本能的,他想到其他方面。

“沒有!我只是不想為給不了我安全感的男人,生孩子。”她一句話,雷亟住兩個人。

他被雷住,完全不能反應。

“你聽聽,你聽聽!這死丫頭居然這種話都敢說,阿析,馬上離婚,馬上給我離婚!”梁母指著她大罵,跳腳。

更加令人意外的,她點頭。

“好。”

那麼簡單、順從的“好”字,讓另外兩個人,都僵凍住了。

梁母也被雷住了,兒媳婦的反應,完全不在她的預計中。

“開什麼玩笑,這種玩笑能亂開嗎?”他的笑容,都有點掛不住了。

給不了安全感?他一直不知道,原來他在她心裡,已經被定義成這樣。

“不是玩笑。”她靜靜搖頭。

“媽,你出去走走,我和她好好談談!”

梁母還想再說什麼,卻在見到兒子此刻慌亂的眼神後,梗住。

她突然看明白了一點,現在的局面,兒子好象比兒媳婦更重視這段婚姻。

他將她的頭輕輕按到自己胸前,輕哄,“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發脾氣也別輕易說離婚兩個字,好嗎?”

他的掌還是那麼溫熱,但是,卻已經溫暖不了她。

“姜、瑜、心。”離婚的理由,只有三個字。

他正撫著她短髮的大掌,可笑的僵住。

“唐、恩。”另外一個離婚的理由。

他的心房,狂跳不已。

她都知道了什麼?

“聽我說,我知道你對我的很多手段不認可,但是這就是男人的世界……”

他想要解釋,卻被她冷冷的眼神凍住。

這件事情,是他的錯,他太想要成功,所以忽略了她的感受,更加卑鄙的利用了她的好人緣。

“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他的聲音,驟時有點沙啞。

“不用保證,把你威脅唐恩的東西交出來。”她朝他攤手。

他諤然,“你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個案子凝結了多少心血,做出了多少犧牲,明天早上就可以飛往美國搞定最關鍵的臨門一腳,叫他怎麼可能放棄?

果然,她的脣角有嘲弄的笑意。

那抹笑意,讓他突然驚覺,她有多久沒有對他真正的笑,曾幾何時開始,她已經不再賴著他撒嬌。

“等我把手頭工作告一段落,我們去國外旅遊,去一兩個月也沒關係,好嗎?”他早已經計劃好,他會陪她,他會補償她……

旅遊?她早已經沒有了那種期盼的心情。

“我帶你去馬爾地夫?”

他會好好和她培養感情,他不會再繼續任他們的關係漸行漸遠下去。

“不用了,你帶姜瑜心去吧。”不是刻意諷刺,而是真的心房很灰很累。

他一震,“我為什麼要帶她去?她只是……客戶……”

他還在撒謊。

她已經不想和他再玩猜心的謎語,“不僅是客戶,也是你的初戀,不是嗎?”

他膛目。

他千算萬算算不到,她居然知道!

“能讓你上刀山下油鍋,被惡勢力恐嚇也去幫忙的初戀,讓你扔下妻子,風雨無阻,陪了一夜又一夜的初戀……”

他越聽越心驚,急急打斷,“什麼也沒發生!你必須相信我的人格,我不會和委託人發生任何曖昧!那些晚上,不是我一個人單獨陪著她,我還找了助理一起!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找emily證明我的清白!”

不會和委託人發生任何曖昧……

委託人……是啊,他有他的職業道德……他的職業道德,拘束了他的行為。

“茗茗,我已經娶了你,我會一直一直記住這個事實!我不會背叛我們的婚姻!”他保證。

她垂眸,許久、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難道,心靈的背叛,就不是背叛?”

他大震。

“心靈的背叛,比肉體,更加殘忍。”她直視他緩緩的說,一字一句刮割著他的心。

她此時的表情,那麼虛無飄渺,虛無飄渺到,他有種快要抓不住的錯覺。

“我……”他想說“沒有”二字,卻始終狡辯不出口。

他的心,在遊移,因為姜瑜心而心痛,因為姜瑜心而影響。

那一夜夜間,他會看著她沉睡的容顏發呆,會因為她若有若無、愛的表白而驚慌,更會因為她提及過去的種種而沉醉。

這樣的他,清晰的感覺到他在被姜瑜心吸引,清楚的感覺到在道德與情感之間痛苦、掙扎,清晰的感覺到在逐步背離幸福的婚姻,真的不是心靈的背叛?

他無法為自己辯解。

她用一種透徹的目光,那種目光玲瓏到能看透他所有的掙扎。

因為那種透徹的目光,他冷汗淋漓,突然第一次在面對她時,有了一種窒息感,只想逃離。

原來,有些祕密,不談是一個結,談開,是一道永遠的疤。

而他,甚至難以想象,與他同床共枕的她揹負著這樣的祕密,是怎樣過來的。

他一步一步退後。

“給我時間,我會整理,我保證!”

他懂了,原來他的小妻子早就看破了他內心醜惡的遊移。

保證……她還能毫無保留的相信他的保證嗎?

不!她的心,已經只保留給自己。

她掀脣,卻被他制止。

“不要再說離婚兩個字了,我不會答應!”沒有他的答應,她永遠不可能離得了婚。

她低眸。

“你真的可能忘得了她?”她不相信。

他再次大震。

因為問題的本身,更因為她全然的不信任。

“是,忘不了吧。”等不到他的答案,她也只是輕輕一笑,幫他回答。

他的胸口在大喘。

為什麼,她好象一夕之間變成了他根本不認識的樣子?

給不了答案的他,只能狼狽的奪門而去。

因為,平靜談開的結果,居然是——他面對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