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2節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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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

這個名聲一定不是浪得的,這是從空間上講。我們從時間上講,有的作品可以轟動一時,但金庸的小說,從20世紀50年代發表第一部到現在已經經歷近半個世紀了。一種文學作品,能夠歷經半個世紀的風雨,仍然茂盛不衰,電視劇改編得那樣地差,還有那麼多人來看,這說明什麼當然我們說電視劇製作太差,不應完全歸罪於電視劇製作者,因為小說太好了,凡世界上優秀的小說、詩歌、散文,越優秀,越難改編,因為它很難轉化成另外一種藝術樣式,很多意境是不能用畫面來傳達的,必須靠人閱讀之後的想象,才能達到這個境界,所以我想我的話就從金庸小說為何長盛不衰來開始談吧。

根據金庸小說受歡迎的程度,感人的深度,我們可以判定,金庸小說應該屬於藝術精品。不僅僅說它是優秀的武俠小說,這武俠二字可以去掉,就是“優秀的小說”。放在任何一個類別裡,都可以比一比。

點金成石篇我看“武”、“俠”、“小說”1

武俠小說,我們簡單地看它的名字,可以分為“武”、“俠”小說這麼三部分,在這幾個內容中,金庸完全對得起這幾個字。他的武是一流的武,俠是一流的俠,小說是一流的小說。我們說武,有人說金庸小說是胡說八道,是麻醉青年的毒藥,為什麼呢說金庸本人不會武術,他怎麼能寫出那麼高深的武功呢這不明明是自欺欺人嗎這不是藝術騙子嗎我想這樣的邏輯,簡直不值一駁,難道作家要寫什麼他就必須會什麼,就必須經歷什麼嗎那麼作家如果要寫一個妓女呢作家創作什麼和他會什麼完全是兩回事,或者說正是因為他不會武功,反而他能發揮他高超的想像力,寫出了那麼精彩的“紙上武功”,武俠小說到現在已經形成了一個**的藝術類型,這個型別有一個因素,就是他建立起一套完整的武學體系,包括它的概念、術語、理論,這些東西和現實中的武術有關係,但它們是兩回事,如果有人按照武俠小說中說的那樣去練武功,那肯定會走火入魔的,藝術和現實是兩回事,就像有人按紅樓夢中的菜譜去做菜,做出來之後極為難吃,武功也是這樣的。大家知道看古代的武俠小說,或有武俠因素在內的小說,戰爭小說、打鬥小說等,像水滸、三國,雖然寫出了人物的英雄氣概,但是武打是很簡略的,我們只知道李逵手使兩把板斧,他使的是哪路斧,是受哪個師父指點,會什麼內功,我們都不知道,古代武俠小說的武功描寫是簡略的。到了現代,武俠小說中武功描寫突然非常細緻,非常有體系,這本身是一個問題。為什麼在冷兵器戰爭時代,這個武打描寫很簡單,關公溫酒斬華雄,完全是一種氣勢。那麼到了熱兵器時代,到了原子彈時代,武俠小說中的武功描寫突然精彩起來,這本身就包含著人類的文化難題在裡面,為什麼越到現代戰爭時期,武俠小說描寫越現代化,“紙上武功”到了20世紀之後,開始越來越細緻,並不是說金庸、梁羽生他們幾個人發明的,他們前面還有很多人,他們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巨人,到他們這裡更加系統化,尤其是更加藝術化。有人說武俠小說是弘揚暴力,暴力打鬥,我想你看了金庸的小說後你想去打人嗎你想去搶男霸女嗎我想沒有這樣的人,因為金庸小說,他把武打充分地藝術化、道德化、觀賞化了。我想大家是搞傳媒、搞影視的,應該領悟出來,金庸小說裡的武打,用一句白話說叫好看,具有視覺美、具有視覺觀賞性,你讀的時候並不感到有血腥之氣。這一點還是和古龍有一點區別的,古龍有時還要渲染一些血腥之氣,一劍刺進喉嚨,看著血花怎樣迸射出來,在金庸這裡沒有這樣的描寫,我們可以說金庸筆下的武打,在很多場合已經是藝術化或舞蹈化了。比如你看洪七公和黃蓉對招時,一個白髮飄飄,一個青春年少,兩個人打成一團時,這哪裡是武打這簡直就是芭蕾舞中的雙人舞,你得到的是一種藝術的享受,你得到的是一種對人體的想像力人體到底能夠發揮出什麼樣的功能金庸小說在武的方面是十分出色的。他的武打不雷同,我們說梁羽生的武打描寫也十分細緻好看,但是讀多了之後,有雷同化之嫌,他的很多武打場面似曾相識,而金庸筆下的人物,每個人怎麼打,使什麼兵刃,用什麼路數,都不是隨便安排的,一定只符合這個人物的性格,合乎他的命運,合乎此時此刻當下的情況。這一點,當然在我們的古代小說裡已經注意到了,如人物使什麼兵刃,都是和他的性格有關係的,李逵就要使兩把板斧,假如李逵用一把寶劍,頓時這個形象就塌毀了,就不是李逵了。那麼金庸筆下的人物,每個人用什麼樣的招數比如梅超風要用九陰白骨爪,郭靖、洪七公這樣的人就要用降龍十八掌、打狗棒,而且越是水平高的大俠,往往越看輕兵刃的作用,最高的大俠往往是赤手空拳,也就是說他對自身擁有無窮的自信,他更多的不借助外在的兵刃。你看那些凡是使用很奇怪兵刃的人大多數不是一流高手,一流高手即便沒有兵刃也一樣,像大家知道獨孤求敗,他的武功境界有幾個階段,第一層是所向披靡的階段,那把劍非常銳利,像我們年輕人一樣,所向披靡,然後超越這個階段,用輕劍,然後用重劍,重劍無鋒,最後用木劍,到了人生的最高境界,這時劍就成了一種擺設,那時已經成了飛花摘葉,皆可傷人。金庸透過寫武來寫人性,把它推到一種很難超越的境界。我們說現在的武俠小說為什麼越不過幾十年前,沒有進展呢其實也進展很多,對人的理解也都有進步,問題是在武打這方面,難以超越。這是講武俠小說“武”這個字。

武俠小說第二個字叫“俠”,“俠”這個字在金庸這裡同樣寫得感天動地。為什麼武俠小說這麼受人歡迎,如果說到根本原因,還不在“武”這個字。也許少年人更喜歡武,我想很多科學家教授學者,他們讀金庸的小說,不會對武太感興趣,俠更吸引人的注意力。梁羽生講過一句話,他說,武俠小說可以沒有武,但絕對不能沒有俠。梁羽生特別注重使用這個字,當然梁羽生這樣說,他可能相對地不太注重武了。金庸小說武也寫得好,但是最重要的還是俠,那麼什麼是俠這個概念非常複雜,俠是中國文化中固有的東西,很難翻譯成西方語言,在西方語言中沒有完全對等的一個概念,它和西方的騎士是有一點區別的。我們用簡單的話說,俠就是一種犧牲精神。就是能夠放下自己的事,投入到別人的事中去,不管自己有什麼困難,發現別人有困難,就立刻投入。在先秦時代這個概念就形成了,在司馬遷的史記中講俠“能解人之緩急也”,當別人有什麼困難的事時,我能挺身而出。當然俠不僅僅指這一個概念了,俠的精神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不斷淪落,不斷淪落,在現代社會生活中,俠已經非常少了,俠的精神已經非常淡化了,所以它在藝術中得到了弘揚,得到了突出。金庸小說,把俠的各種境界都寫得淋漓盡致,金庸把俠寫到一種最高的境界叫做“為國為民,俠之大者”,這是神鵰俠侶裡面郭靖教導楊過的話。那麼俠首先要為別人著想,為自己的親人,為朋友,為你的集體,小集團,擴而大之,那就是為國為民,像郭靖這樣的當世高手,完全可以憑自己的功夫,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是他寧可和襄陽城同歸於盡,他明知道襄陽城最後是守不住的。忽必烈曾對郭靖說:“你們大宋朝這麼**,皇帝這麼昏庸,你幫助他有什麼用”郭靖說:“我不是在幫助皇帝,我是在幫助大宋百姓。”這裡體現出來的就是一種俠之大者的境界,所以你讀這些感人的故事,就和六七十年代的人讀雷鋒故事那麼感人是一樣的,審美效應是一樣的,因為這裡麵包含著人類最基本的東西犧牲精神。當人們都不願為別人犧牲了,都希望別人為自己犧牲的時候,這樣的描寫尤其能使人感動。

其次俠的意思裡面,還包含著一點,就是正義感。社會總是需要一種秩序的,這個秩序不僅僅要靠法律和規則來維護,法律和規則永遠是有漏洞的,有什麼法就有什麼漏洞,不管你制定什麼法,總有人會鑽法的空子,總有很多人可以殺人不償命,總有很多人可以隨便貪汙,可以欺侮別人,不管法建設得多麼完善,社會永遠不是完美的。古龍有一句話說:“這世上有殺不盡的貪官汙吏,殺不盡的不法之徒”,靠法律是沒辦法懲辦他們的,那麼這時候,人民心中有一種自然的願望有一種正義的力量用中國古人的話說,叫“自掌正義”,就是我不依靠外在的東西,替我伸冤雪恥,能不能有一種東西來“自掌正義”我們知道法律也未必就是公正的,現在電視上有許多法庭庭審的直播,那麼所有的審判結果在我們看來都是合理合法的,都是正確的,合乎人心的嗎很多是不合情理的,比如別人把你的孩子殺了,然後把他槍斃了,你覺得這樣就是公平了嗎這絕對不是公平的。法律處理一個問題,從道德的,從倫理的角度說,它不可能是公平的,人們心中永遠懷著一種要弘揚正義、懲惡揚善的**,俠就滿足了人們這種心理,它喊出了人們正義的呼聲。過去我們的新文學總是在批評武俠小說,說它是麻醉人的精神毒藥,因為社會黑暗,他就呼喚俠客,他怎麼不去參加**如果在那個時代這麼反駁還是有道理的話,那麼現在你去找誰不管社會進步到什麼程度,它永遠是有陰暗的,人們對美好東西的呼喚,是沒有止境的,所以正義感是武俠小說存在的一個支柱,何況你把它寫得這麼精彩。所以說金庸的小說,武寫得精彩,俠也寫得精彩。

但是說只有武好俠好,小說寫得不好,那也是不可能成立的。我們說一個人對武有很高的嚮往,對俠的境界也理解很深,但是最後你如果不能把它轉化成為藝術形象,那麼,在藝術這個角度來說,它就可能是失敗的。比如我們搞電視的,有時策劃得很好,說得很精彩,但是最後沒辦法操作、手段不夠。比如古龍他也是非常優秀的武俠小說作家,我也很喜歡他的作品。古龍對武的理解,對俠的理解可以說非常深刻,他的想法都非常好,但是可能是知識準備不夠,或其他原因,他自己也知道他沒有辦法在藝術描寫上和其他武俠小說家來爭高低,也就是他沒有辦法把它轉化成形象,所以古龍他是走一條險路,專門不寫武功,不寫過程,他從來不寫這個人是學的哪門武功,哪一派,他的武功成長是怎麼樣的,他的人物都是一刀飛出去,敵人就死了,你不相信也得相信的,強加到你頭上的這樣一種寫法,在描寫上他是深知自己有短處的。那麼金庸的小說,作為小說藝術,是非常優秀的,我們可以把“武俠”二字去掉。

講小說我們不必講那麼複雜的概念,就用我們日常理解的幾塊來說,就可以了。小說不外乎結構、人物、情節、語言,在這幾方面金庸的小說可以和任何古今中外的名著一比高低。比如小說的結構,很多武俠小說之所以粗製濫造,就在於不講究結構,亂寫,有的小說甚至前後情節都對不上,特別是那些連載的小說。那麼金庸小說不論大作品還是小作品,都非常重視結構。比如他最短的作品越女劍,只有2萬字,含量卻那麼高,裡邊有武俠,有傳奇,有神仙傳說,有政治、歷史,有愛情,結構非常精妙,特別是結尾那部分,寫得非常棒。結尾那塊順便把“西子捧心”這個典故都給點活了,為什麼“西子捧心”是千百年來最美的形象金庸作品是篇幅越長,越巨集偉好看,這是金庸的功夫,他就好像韓信帶兵,多多益善。小說越大,結構越是波瀾起伏,非常壯觀,他的大部頭作品,你開頭讀下去,他一點都不玩弄玄虛,非常有大家風度,用一種非常開闊的視野開頭,但是你讀下去,就好像是進入一片森林一樣。像天龍八部,天龍八部的結構之巨集偉是世所罕見的,它涉及到多麼廣大的地域,多麼複雜的政治集團。在天龍八部這部作品裡,他寫了大宋、大理、大遼、西夏、女真、吐蕃,還有慕容復朝思暮想恢復的大燕,是七國演義它的主題是什麼呢是戰爭與和平。這麼巨集偉的一部作品130多萬字,讀起來沒有鬆懈之感,讀起來是精彩紛呈。當你讀這樣的作品時,有一種矛盾的心情,一方面急於往下看,一方面越往下看又捨不得往下看了,生怕把它看完了,看完了可怎麼辦經常有這樣的感覺。而且金庸小說的結構是絕不雷同的,一篇有一篇的結構。能夠在小說上做到結構絕不雷同的,在20世紀,只有魯迅一個人,絕不重複自己,這是一種非常高遠的理想。金庸先生就是從來不重複自己,每部作品都是個獨特的藝術世界,人物之間不雷同。這是說金庸小說結構之巨集偉,之精巧。那麼大的作品,有時就想,他怎麼能駕馭得了非常難以置信的,有的時候你讀著讀著就會為後面擔心,這個事情後來怎麼辦呢這個懸念怎麼解決

我們再看金庸小說的人物,這恐怕是最值得人們稱道的一點。衡量一部作品是不是優秀的,是不是好作品,從消費者這方面來考慮,非常簡單,就是看他的人物,我能不能記得住。你的小說人物我都記不住,你說你是好的作品,我什麼都沒記住,你怎麼向我證明你沒法證明。金庸先生是一個非常謙虛的人,他在各種場合,都是很低地評價自己的成就,他從來不吹牛,他從來都是說“我只是一個講故事的人,我的作品沒有那麼高的成績,學者們把我說得太好了,你們對我的厚愛我太感謝了”。他說是這樣說,這都是一種大家風度了,謙虛中包含了無窮的自信,就是我的作品我不論把它說得多麼低,1000年後,還是精品,包含著一種這樣的境界,他才敢於那樣說。他沒有必要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寫小說,因為金庸小說的人物已達到了家喻戶曉的程度,我們用文學理論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典型人物,就是典型情境中的典型人物,他的人物已經深入到我們的日常生活中,而且不僅是現在的日常生活中,早就深入到生活中了。還在20世紀70年代的時候,金庸的小說就在東南亞一帶報紙上載遍了。那時候有個例子,那時越南還沒統一,有一次在南越的議會上,兩個議員爭吵起來,其中一個議員就說:“我看你就像是嶽不群。”對方也不甘示弱,反脣相譏“我看你是左冷禪”。就是說他的人物可以作為典故來使用了,這樣一個程度。那麼優秀的小說,它寫人是為了寫一種普遍的人性,這一點像古龍、梁羽生都有共識了。金庸也是這樣,他的小說的描寫不是為了一個好看的故事,而是要透過具體的人、事來寫一種普遍的人性,寫人生存的種種道理、種種情感,所以他的人物才能感人至深,你才能記住他的人物。你想一想有生以來你所讀過的小說,所有小說加起來,誰的小說人物你記住的最多,沒有人能超過金庸我小的時候,曾經把水滸傳一百單八將的名字都背下來了,但是現在我三十多歲了,已經有幾十個記不清楚了,勉強記住的一些也只是機械的記憶,不是形象記憶,那麼給我形象記憶最深的,就是金庸的小說人物。金庸的人物,我想任何一個人只要你讀過他的作品,隨口能說出幾十個來,平均一個作品裡說出三五個來不是什麼難事,那麼成為經典形象的,絕對沒有異議的至少有十幾個人。這不是標誌,還有什麼是標誌那麼金庸寫人物為什麼能夠感人至深呢他寫到人物的心靈深處,寫人的心理,這又是現代小說的一個特徵,我們知道古代小說不注重寫人的心理。我們中國古代小說有個觀念:人能看到的只是行動,能聽到的只是語言,他心裡想什麼你怎麼能知道呢所以我們中國一開始很難接受西方的作品。那麼金庸小說就發揮現代化藝術的特長,他對人物心理的挖掘是十分深刻的,也就是金庸小說的人物性格、人物命運是經得起用現代心理學的理論去分析的。中央電臺做了個節目,同時採訪我和金庸,我就透過主持人去問金庸,是否系統地研讀過西方的心理學理論,金庸說沒有。我想,他還沒有直接去研讀那些理論,而是透過別的去感悟,別的藝術作品,間接地去達到這個境界。比如金庸小說中寫了許多看上去很怪的人,這些人表面看上去很怪,實際上每個人他都有不同的成長道路,是這個成長道路決定了他的怪,是成長道路決定他的性格。根據現代的心理學,人的性格,主要跟童年經歷有關,大概六七歲左右你性格的框架就基本已定了,那麼以後的變化還決定於你是否會遇到重大的遭遇、重大的突變,童年經歷和重大遭遇決定了人的性格,那麼金庸小說的人物都是這樣的。

點金成石篇我看“武”、“俠”、“小說”2

他的人物並不是從一出場就是定型的,像三國演義中的諸葛亮,天生那麼聰明,總是那麼聰明,性格是沒有變化的,所以魯迅先生說:“三國演義裡的諸葛亮好像妖怪”,批評三國演義說:“狀諸葛之智近妖”。金庸小說裡的人物都是有個成長過程的,特別是主要人物,都有一個過程,他的性格變化,都與重大遭遇有關。有人批評說金庸小說中寫了那麼多壞人,而且把壞人寫得不那麼令人可恨,說這是誤導青年。經常有低劣的記者去採訪少年犯,“你為什麼犯罪,你看什麼小說看的”然後他說他看了什麼什麼小說,作家倒黴了。其實我也看了那本小說了,我怎麼沒犯罪它跟人自己有關係。金庸筆下有許多壞人,一個是金庸寫的這些壞人不簡單,各具形態,更重要的是他寫出人之所以為壞、為好的原因。比如金庸天龍八部裡有四大惡人,四大惡人之所以為惡寫得非常好。段延慶為什麼惡貫滿盈因為他太傷心了,他有太慘痛的遭遇了,他本來是太子,皇位被人奪去又幾乎被打死,渾身都打殘廢了,趴在地上像一攤膿血一樣,這樣的情況下,使他感情激憤,產生了一種對全社會的報復心理,這是完全符合犯罪心理學的。葉二孃無惡不作,她為什麼成了那麼一個可怕的女人,為什麼老搶別人的小孩因為她自己的孩子被人搶去了,她自己的親生骨肉,又是愛情的結晶,被人搶去了,所以造成這個女人變態,她到處搶人家的孩子,成了一個壞人的形象,可是即使這個人這麼壞,她仍有非常善良的一面,就是她把自己的名聲搞壞了,卻不肯吐露她的情人是誰,她一輩子都保護著她的愛人的聲譽,在壞人身上也有一種俠的犧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