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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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亂場
34 亂場
作者有話要說:亂了。。。我也亂了。。。這種情節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寫啊。。。。!!
成都的鬼天!!打亂我去西藏的計劃!!!!!!
PS.那個。。假如這章看起造作誇張。。。一定跟我說聲。。。我要修改。。。謝了。。。
就醬。錦繪上。不勝感激。。。。
路謙添還沒進喬公館大門,就見他家裡一個小廝名喚阿四的,從裡面出來,於是喊停了車,搖了車窗下來,衝他招手道:“阿四,什麼事?”
那阿四轉臉一瞧,見了路謙添,便鬆了眉頭一路跑過來,拍手道:“可算找見了!喬老爺和夫人小姐早已經在咱們家等候了,連祁老爺一家也在,只到處不見少爺,都道別是路上錯開了沒在意,怕您來這邊府上,因差我來找找,果然是來這裡了……”
路謙添道:“怎麼回事?”
阿四便又道:“老爺為喬老爺接風洗塵,順帶麼……”衝他有深意的笑一笑,抿了嘴道:“……話話家常……”
路謙添聽了也沒在意,只好吩咐司機一聲:“……那麼回去罷。”
剛進了自家門廳,正忙忙的要上樓去更換衣裳,抬頭便看見路希窕拉著喬思蘇的手款款下樓來。她兩個走到他面前站住,喬思蘇自如的微微一笑,淺聲說道:“出了大半個月的門,才剛回來,就沒了蹤影,也不知急著去哪裡。”
路謙添正有事等著問她,見他妹妹在旁,不好開口,只好道:“……你跟我上樓來。”
喬思蘇還沒說什麼,路希窕聽了這話先衝他們羞著臉笑起來:“看罷,好甜蜜的旅行!大半個月還不夠,回來還說悄悄話!”
客廳裡父母們聽見了,都回過頭來望著,祁佑森也轉過臉來,見路謙添回來了,便三兩步跑過來拍著他的肩笑道:“可算回來了,叫我好生掛念!”
路謙添見現下狀況無法同喬思蘇單獨開口了,也只好被祁佑森拉著進了客廳,聽見他剛才的話,“哧”的一聲笑出來,道:“你可算了,別說這話,指不定在家怎麼逍遙呢。”等走到沙發邊上,向幾位長輩問了好,坐下來,又問祁佑森:“年過的好麼?”
祁佑森向後倚過去,靠在沙發背上,搖搖頭道:“實在大同小異……”
祁父聽了這話,先就睨他一眼冷笑了聲:“你也配說這話。我怎麼聽見前些日子又為哪家小姐跟別人動了手的?又聽見領著人家去了華德福?過的好不閒適呢!別以為我平日不管你就由著性子胡來,整日介不務正業……”
“罷了,罷了,”祁父再要說,祁夫人勸道:“喜慶日子,淨說這些做什麼。”
祁佑森窩在一邊撇撇嘴,路謙添聽見這話卻把握不清了。
又是打架又是舞場的,但願不是指燦宜。
吃過飯,長輩在樓下坐著,幾個孩子便一同上了樓上去玩笑。
路謙添越想越擔心,見喬思蘇兩個已經進了書房,便在樓梯上拉住祁佑森問道:“打架是怎麼回事?”
祁佑森道:“什麼怎麼回事?”
“……大節下的,為了什麼動手?”
祁佑森見他一臉愁緒,便樂嘻嘻笑了兩聲:“怎麼?莫不是你也很掛念我的?”
路謙添苦著臉一笑:“……少來,到底怎麼打起來的?跟誰?”
祁佑森擺擺手,挑著眉毛擺出一臉不在意的表情,淡淡地說道:“爺們打架,打過了就打過了,誰還記著為什麼。”
他說完抬腳就要走,又被路謙添拉住,是為發覺他語氣不同以往,因此先放下自己心裡的結,道:“看你表情就知道。你祁佑森幾時心裡也能擱住事情了的?說罷,我聽著呢,別悶成葫蘆,痛快不痛快的全講出來。”
祁佑森聽見這話,倚在牆上沉了心的微微一笑,半晌,深吸口氣道:“……是我太不成樣子了。”
路謙添往後退一步斜斜的坐在樓梯扶手上,雙手撐住扶欄,等他說下去。
“……我同你說過罷,”祁佑森埋下頭去,“我很喜歡燦宜。”
路謙添冷不丁聽見這話,頓時僵直了身子,又聽他道:“……越喜歡越覺得自己不成樣子,連我的朋友也是一樣,彷彿都離她的生活很遠……”
他兩個面對面站著,都不再開口。路謙添心裡突然生出許多愧疚感,很想把他同燦宜的事情跟祁佑森一五一十講清楚,只是全部過往點點滴滴擠到他思維的交點上的時候,卻又理不清楚,不知該怎樣開口了。猶豫再三,終究吞吞吐吐道:“……佑森……我有件事想跟你……”
祁佑森抬頭看著路謙添,聽他說道:“……關於燦宜……”
“燦宜?”
“……我跟燦宜……”
他沒講話,認真聽著,於是他繼續說:“……我……也很喜歡她……”
祁佑森愣了半晌,突然笑起來,抬起一隻手搭上路謙添的肩,弓了身子笑著說道:“看我這樣,所以逗我麼?”
“……你認真聽。”路謙添推開他的手,眉心的影子漸漸深下去:“這些話我早就跟燦宜正式宣佈過了,她也很清楚的迴應了我的意思……”
“什麼意思?”祁佑森皺起眉,視線裡滿是不信任的神色,盯住他偏著臉問道:“……你的意思是什麼意思?”
“……佑森……”路謙添深吸了一口氣,原先內心因為知情不語而產生的愧疚,在看見他的表情變化後,演變成愈加強烈的叛離感,半晌,他幾乎要用不忍心的語氣說:“……我喜歡燦宜,並且她也……”
“夠了。”祁佑森低聲吐了兩個字出來,其餘聽也不聽,轉臉下樓去徑直出了大門。
路謙添見狀待要追上去,喬思蘇站在樓梯的最上面一階,喊他道:“謙添!”
他回頭看見她,已是滿心煩亂,便理都不理也下樓梯去,喬思蘇卻快步追上來,拉住他正色低聲道:“你站住!”
“你放開!”路謙添甩開手。
他心底著急,用力大,喬思蘇的手被狠狠開啟,怔怔的站了片刻,抬頭迎上他轉開的目光,倔強道:“你要追的是誰?”
路謙添猶疑的擰著眉回頭望住她,問道:“你什麼意思……”
喬思蘇咬住嘴脣,眼圈漸漸就紅了,卻挑起眉角冷冷一笑,顫聲道:“……只怕你要追的根本不是佑森,你只是怕他去找寧燦宜罷了!”
“喬思蘇!”
“……隨便你怎樣生我的氣,我都扯平了……誰叫你偏是寄錯信,”她左臉落下一點沉沉的水滴來,直墜到絲綢的荷葉邊高領上,頓時顯出略深的顏色,沿著紋理蔓延開,小小的染成一枚邊緣不規則的花。
少年略感詫異,還沒開口,她從手腕上掛的小包裡掏出一個信封,抬手送到他面前,明明盈了兩眼的水色,卻又咬著嘴角淺笑道:“……你偏偏把這個給了人家,還不知要賠多少不是呢,弄不好就此形同陌路了也未可知……”
路謙添聽見這話突然就點了一心的火氣,倏的從她手裡抽了那隻信封出來,兩隻手抬到她眼前,當面就撕成了碎片,揚了一地。
喬思蘇睜大眼睛瞧著,那些獨屬與他們,由她特意給他備了份的時日,就這般簡潔的粉碎在眼前,一瞬間便連她自己那一份,也如同失去了單方面執著的存在於世的理由,頓時變的輕然沒有意義。回過神來,見他轉身又要走,便跟上去從身後環住他的腰,哭起來:“你要我父親母親怎樣想!”
路謙添用力鬆開她的手,懶得開口,頭也不回的下樓去了。他還沒走到下面,只聽見一陣聲響,回身一瞧,喬思蘇只怕追的太急,失去平衡,從上面的樓梯歪歪斜斜的跌了下來。
路希窕聞聲趕來,趴在二樓一瞧,捂了嘴,還是失聲叫出來。
祁佑森幾乎是一路跑來寧家門口,喘息著靠牆坐下來,把頭埋進臂彎裡。
“……謙添……?”燦宜正從雲宛家回來,走到門口,昏黃的光線下,錯認了影子。
祁佑森抬起頭來,燦宜辨認清楚,尷尬的站住步子,別過臉。
半晌,少年站起身,徑自大步上前,突然把燦宜圈進懷裡。她沒做防備,被他牢牢用力扣著,掙脫不開。
“……燦宜……”祁佑森擰著眉,如同語氣也揉進那個擁抱裡去,無力的叫著她的名字道:“……寧燦宜……”
燦宜詫異的站著,先是他接連逃課,許多天不見,眼下突然出現,又舉止反常。她被他圈的難受,便用力推著他,道:“……出什麼事了……?”
“……我躲開你並不是因為討厭你,”祁佑森低聲道:“也不是因為覺得尷尬一類的混賬理由……”他把頭埋進她的頭髮,伏在她的肩頭:“……我害怕你見了我那些朋友以後……如同厭惡他們一樣的厭惡我……”
燦宜聽見這話,垂下手來,不再牴觸此刻的少年。
她的下巴抵在他的右肩,動也動不得,只能仰頭把視線投向遠上無窮丈的藍黑色天幕。所及處,天是沒有星月光的陰霾凝重的天,周遭也沒有呼嘯的聲音和氣流。只有面孔上敷住薄薄一層寒冷的氣,傳進體內,掠攫了所有溫熱成分,匯聚又分散,才要發作成冷透全身的麻木感,卻又被體外緊緊包容著的溫度感化,回暖,停止繼續傳播襲人涼意。她被什麼感情暖下來,卻清晰的感受到身前顫抖的少年。
“……倘若我明白說聲喜歡你,你會怎樣迴應我?”祁佑森低聲問道。
燦宜沒有回答。
“……你肯像迴應謙添那樣,也那樣迴應我麼……?”少年問。
燦宜聽見這話,用盡力氣推開他,退一步站定,別過臉不看。
“……你都體會不到麼……”少年的身影被冷掉的昏黃的光線拉成清瘦的高度,格外顯得單薄。
“……我說話,做事,唱歌,”他眼睛裡陷了深沉的失落感,“……這些你都體會不到麼……?”
燦宜靜靜的站著,隔了半晌,看著他道:“……我所做的迴應,在這些以前就……”
“那你當我是什麼!”少年大聲道:“……你也不說,連他也不說!……你不知道我看重你,他難道也不知道我看重他麼!”
燦宜被他的聲音掣了一擊,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只好低頭道:“……只是沒有時機……也沒有必要……”
她的所謂“沒有必要”,是指實在沒有發覺有迫切的環境,使他們必須公開什麼。然而站在祁佑森的立場上,卻很自然的理解成“局外人”的意思,輸給一大筆挫敗感,以及被排斥感。
他失落道:“謙添……他把我當什麼了……我認真講給他的心事,卻不知道成了他心頭的負擔呢!”
燦宜搖搖頭,再想開口,祁佑森卻決然的擺擺手,什麼話也不說,回身去了。
他失魂落魄的走回家裡去,剛一進大門,福生撒腿迎上來,急了滿臉的汗道:“少爺!快出去躲著!”
還沒說完,管家早一路小跑過來,近了跟前道:“……少爺,老爺他……”
祁佑森神情散漫的往裡院踱著步子,福生攔也攔不住,急得直道:“……爺!您怎麼了爺!”
前腳才跨進客廳,他父親早照臉就是一個巴掌打過來。一下把祁佑森打醒,四下一瞧,見他母親坐在一邊壽星椅上拿帕子擦著眼淚,欲言又止,勸也不成不勸也不成,乾著急。
才要問一聲“什麼事”,另半邊臉早又著了他老子一下。
祁佑森不明所以的捂著臉站定了,仰起臉道:“……父親……!”
“混賬東西!”祁敏人氣的漲紫了臉,舉著手又要打,被管家攔下來,只道:“平白就知道招惹小姐丫頭!說罷!又做哪門子交際去了!帶你出門做客也放不下心來!整日介閒散打架,怕只怕誰搶了你那些漂亮朋友去!不若你明日就去娶了她來!省的懸著一顆心在外面……”
“……說什麼,說什麼,”祁母被個丫頭攙著三兩步靠上前來,拍打著祁父的背,哭道:“……淨說這些……!……思蘇摔這一跤,明明是她自己沒踩穩……你做什麼回來就觸一家子的眉頭,非編派佑森的不是呢……!”
“就是你往日沒完沒了慣的他!人家不說!想也想得出!定是去追這混賬的!不省心的東西……!”
祁佑森咬住嘴角,半晌,蹙眉揚聲道:“……你們都一樣!從來也不會把我放在心上!”
他父親聽了這話,惱怒非常,抬手再要打,祁佑森卻掉頭三兩步出門去了。
他今天,是以身邊所有人為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