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十八歲出門遠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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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十八歲出門遠行(1)
那天,曉武來電話的時候我正趴在**默哀。一聽到曉武的聲音,我既驚又喜,可口裡吐出來的全是抱怨,甚至是破口大罵。罵了什麼,我忘了,只記得曉武一直沒說話,直到我想起那邊的是我日思夜想的兄弟。曉武說:“我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出來吧!我在河邊等你們。”我沒有再說什麼,從他的聲音裡我知道出事了,就像知道他說的河邊是哪一樣清楚!
出門的時候,我弱弱地說了句:“媽,我出去了!”或許是聲音太小,沒有波及到媽媽和電視間無形的線,媽媽坐著沒動,我和摩托一起成為虛無。其實,我知道那時虛無的還有那無形的線。知道我發動摩托,媽媽才出來喊道:“有本事就不要再回來!”這就是我們冷戰後的第一次對話!
在堤上的時候,我就遠遠看到三個坐在河邊的身影,不由加快了速度。在我走下堤的時候,卻看到豹子漠然地向我走來。我笑著跟打招呼,他卻視而不見。我拉住他,道:“豹子,怎麼了?!”不想,他竟然將我推到在地,而後一陣風似的跑過了河堤。
這次是我踢了曉武一腳,可一腳下去他卻紋絲不動。我驚詫地坐下來看著他,一張當年我的臉映入眼簾更是讓我驚詫不已。我笑著道:“真是風水輪流轉呀!當年可是我坐這哭的呀!”耗子和曉武難看的笑讓氣氛有些微妙了!當年,亦是如此,只是角色調換了!
曉武面露憔悴,顯得蒼老許多,稍長的頭髮有些凌亂,眼神裡溢位悲傷,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人心疼。曉武一反常態地用著沙啞而低沉的聲音述說著他們的遭遇。曉武在上海並沒有在所謂的酒店做服務員,而是跟著胡獅在胡獅兄弟罩著的賭場當馬仔,而後開始奔波於各大城市販賣假鈔。這也是為什麼他經常換電話的原因。他們在外面轉一圈再回到上海不久,就出事了!一個傢伙在賭場贏了一堆假鈔,跑去交涉,遭到毒打,而後告到派出所。因派出所所長換人了,本來小事一章的事變成了惡劣事件。胡獅的兄弟罩不住了,就打算把曉武拿去頂罪。胡獅大怒,對其兄弟大打出手。然後,義無反顧地自己去頂了!胡獅叫曉武回來復讀,曉武就回來了!
曉武說完,點了根菸,躺在河灘上,看著天,不再說話了。我突然想,要是這樣的事不是發生在他自己身上,他肯定又要說人在講電視劇。是呀,這樣的事對我們這些還未成年的人來說,實在是不可思議的。所以,我們只能選擇沉默,因為我們不知道怎麼去“思”,去“議”。
不知躺了多久,曉武突然站起來脫光了衣服,扔給我們一人一根菸,自己點上一根,緩緩地走向了河裡。我和耗子相視一笑,心照不宣地脫了衣服,點了煙跟了上去。
在水裡我們說了很久的話,耗子恢復記憶的事,方芸的事,復讀的事只記得,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很開心。曉武吵著要學摩托,直到他膝蓋的一塊皮成了摩托一塊鏡子的陪葬才罷休。
決定復讀後,我如釋重負,而媽媽卻是重拾重負,對此無可奈何,卻又很不甘心,以致我一度成為她宣洩的工具,冷戰瞬間轉為熱戰。註定成為戰敗方的我整日心如火烤,欲怒無聲,欲哭無淚,欲辯無詞,欲罷不能煎熬一段後,我識時務地請出書本來助戰,情況才有所好轉。但好景不長,因為媽媽發現我看書跟看美女一樣目不轉睛,手不翻頁。媽媽幾次憤怒地將書砸向我的臉,將“美女”碎屍萬段!我只是默默地哭,悲慘地笑,不願意醒來的睡。事後,媽媽也總是會因母性使然地跑來安撫。媽媽樂此不疲地玩著“一個巴掌後的撫摸”的戰術,讓我很煩,甚至覺得噁心!在“一個巴掌”時,我總是告訴自己該恨這個更年期的暴婦,,可這恨每次總是毫無懸念地被她的眼淚和“撫摸”,洗去,撫去。而後,我就煩了,煩得累了,累得痛了!
突然有一天,上海的大舅打電話來叫我去他家幫他的三個孩子補習功課。我口裡說爸媽同意就去,其實心裡早已翻江倒海。爸爸當即表示同意,說:“再這樣悶在家非悶出病來,出去走走也好!”其實那時我已經病了,因為抑鬱症的症狀的我都有。媽媽當即表示反對:“都要復讀的人了,哪有那麼多時間去瘋!再說,去上海那得花多少錢呀!”爸爸搖搖頭,道:“這孩子早晚要被你逼瘋來!錢!錢!錢!孩子廢了你要錢有什麼用!”媽媽突然站起來,指著爸爸的鼻子,罵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為孩子做了什麼!做了什麼——你說呀!我含辛茹苦陪讀兩年,到頭來成了逼他了!我這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人都指著我們的脊樑骨在笑我們呢!好你一個不管事的男人——我怎麼嫁給你這麼個沒用的男人!”
我漠然看著他們吵鬧,眼前張牙舞爪的兩個人漸漸模糊起來。我突然莫名地笑了起來。
踏上去上海的火車的那天,我未滿十八歲,這是我第一次出門遠行,其實,更像是逃難!
車票是大舅託人買的,那人到我把票遞給媽媽的時候,媽媽臉色煞白。和那人說話的時候,媽媽尷尬的笑讓她的臉變得扭曲。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些,只記得那人一走,媽媽就給大舅打電話。媽媽情緒激動,“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也是為他好!”“你這樣也太損我面子了!”嚎叫了一大堆,可最終挽回面子方法只有一個就是讓我去上海。最後,媽媽給我的時間是一個星期。她給了我四百塊錢,讓我把車票的錢給大舅。媽媽不喜歡欠別人的,任何人都不行!這一直是我最欣賞她的地方,這個優良傳統在我這裡也得到了傳承。
因為是大學生放假的時候,所以只買到坐票,可見大學生多如牛毛。我和一群大學生擠在進門的廁所旁,人和人之間幾乎都是“肌膚之親”的狀態。我靠著隔板站著,漠然地看著眼前的混亂,聽著他們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