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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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先走一步
“川子，答應我一件事行嗎？”
伴隨著霍爺踹開後備箱門之後虎虎的風聲，霍爺正顏厲色地望著我說：“可可是為了你過來的。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想辦法把她給救出來……”
“霍爺，你他媽別幹傻事兒！”
我心裡一陣惶恐，說話間就想衝過去拉住他，然而霍爺已經朝著我一瞪眼，抱著一箱子鞭炮吼道：“川子你別過來，你敢過來我就跳下去……”貞島帥圾。
“霍爺，你到底什麼意思？別鬧了行不行？”
“川子，總得有個人擋住他們，咱兄弟這麼多年了。能少死一個是一個，你他媽的給我記著，一定要把可可救出來，要不然你還算個爺們兒嗎？”
霍爺沒再多說，說這話時猛地一腳就把擺在後備箱裡的幾箱子鞭炮給踹了下去，緊接著二話沒說自己也抱著最後一箱子鞭炮跳下了車去……
“霍爺……”
眼看霍爺跳車，我心裡猛地一驚，然而這時就見霍爺已經抱著那箱子鞭炮在地上打起了滾兒來，好在是懷裡的紙箱子才落得地，霍爺似乎也沒有受多大的傷害，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立刻站起來點燃了箱子裡的鞭炮，緊接著朝散落在馬路上的其他幾箱子鞭炮潑了過去……
一時間鞭炮聲齊鳴，原本情景的馬路上狼煙四起，逼得後面幾輛車來不及反應，紛紛剎車或調轉方向想要避開正“噼裡啪啦”亂炸一通的鞭炮，結果好幾輛車都撞到了一起。瞬間人仰車翻慘叫連連……
眼見霍爺赤手空拳立在亂炸一通的鞭炮正中間，不閃不多，一動不動，似乎已經做好了一副誓死也要擋住對方的準備……
看到這裡我也管不了別的了，撲到後座上就想跟著霍爺一起跳過去，然而見我衝動，身旁的白鳶突然放下抵在毒佬容脖子上的刀一把就把我給拽了住。驚慌失措地說：“川子你別衝動，他是為了救我們才跳下去的。你要是跟下去，也死定了……”
“他媽的你還有臉說，還不是你們害的！”
我瞪著白鳶一聲怒吼，白鳶也瞬間手足無措地低下了頭，然而只我們剛剛一分神，毒佬容突然抓住機會狠狠一拳頭就砸在了我的臉上，我一倒下，毒佬容當即從後座翻到了後備箱裡，似乎也想順著霍爺跳下去之後沒來得及關上的後備箱箱門跳下去……
不過畢竟胖子身形笨拙，剛剛打我那一拳頭又算不上太重，我氣得捂著臉直接就朝他背上撲了過去，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免得他逃跑。
不過毒佬容雖然身形笨拙但是力氣倒是不小，即便白鳶也已經抓住了他的雙腿往裡拉，可我們兩個人的力氣卻還是沒有他大，很快毒佬容就已經瞪著眼咬著牙拖著我們爬到了後備箱敞開的箱門前。大半個身子都從車上探了出去……
一看要把這傢伙拖住是不可能了，一時間我心裡的火氣也“噌”地一下冒了上來，當即心一橫，朝著毒佬容怒吼道：“你他媽的想下去是不是？老子送你一程……”
話音沒落，我已經一回手從後腰把槍掏了出來，毒佬容餘光掃見我這一動作也當時就慌了神，嚇得臉色蒼白趕緊停止了掙扎，回頭朝著我求饒道：“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錯了……”
“孫子，來不及了……”
話音沒落，我已然用槍口頂著他的額頭扣動了扳機……
“嘭”
槍聲乾脆利落，伴隨著從毒佬容後腦勺噴出來的血霧很快就被車廂裡虎虎的強風給吹了個一乾二淨，我的手在抖，槍響的同時，整個身體都是麻的……
我殺人了，下意識的殺了他，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眼下的情況之下也已經來不及讓我細想了，眼看著毒佬容瞪著眼倒在後備箱裡一動不動了，我直接一腳就把他從車上給踹了下去，伴隨著毒佬容肥胖的身軀“噗通”一聲落在馬路中間，我也已經完全無力地癱坐在了車裡，盯著手上的槍和血跡，腦海中一片空白……
……
雖然我幾度請求傑總調頭去救霍爺，但是傑總卻始終沒有停車或者減慢速度，只開著車沿著馬路一陣飛馳，也不知道到底飛馳到了什麼地方，飛馳出了多遠，開車時他在哭，緊緊咬著嘴脣都咬出血來了，似乎是為了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似乎是怕被我聽到會笑話他一樣……
不過，我還是聽到了，我也哭了。
霍爺……
我兄弟……
麵包車在冷清的城市中飛馳了半個多小時之後，背後已經確定沒有任何車追過來了，似乎是霍爺的攔截起了作用，或者說那些混混發現毒佬容的屍體躺在路中間，都亂了陣腳，於是才沒有追過來，不過不管是因為什麼，我們總算是脫險了。
而確認沒有追兵之後，白鳶坐到了副駕駛位上，指揮著開車的傑總東拐西拐穿過了很多條街，把我們帶到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陳舊的小區裡面。
小區的樓房看起來都比較老舊，甚至說周圍的建築也都陳舊而稀疏，似乎她已經帶著我們離開了繁華熱鬧的城區。
隨後，白鳶示意我們在小區外面停了車，下車之後帶著我們步行進了小區深處的一棟樓房之中，一進了門，我猛地一把就將走在前面的白鳶給拉了住，狠狠將她推倒在了沙發上，惡狠狠問道：“白鳶，你們他媽的到底什麼意思？我兄弟死了！你們讓我殺的人我也他媽的幫你們殺了！現在可以告訴我真相了沒？現在可以把可可還給我了沒？”
“川子，你先別激動……”
白鳶一臉的恐慌，用怯怯地聲音說：“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但請你先冷靜下來，等明天一早，你自然會知道真相的……”
“明天一早？為什麼是明天一早？我他媽現在就想知道！”
說話間我再度將插回了後腰的那把沾著毒佬容血跡的手槍拔了出來，指著白鳶又一次吼道：“我一分鐘一秒鐘都他媽的不想多等了！白鳶，如果你現在不把真相告訴我，我他媽要你的命……”
“就算你現在殺了我也沒用，我也只是聽命行事，有些事不光是你，甚至連我自己都想知道……”
聽到白鳶的話我愣了一下，但看她眼中含淚一臉的真誠，似乎並不像是在對我說謊，一時間我的心也軟了下來，於是放低了語氣，又問：“白鳶，你說自己是聽命行事，聽誰的命行什麼事，這你總該知道吧？”
“沈先生。”
白鳶話一出口，我心裡“咯噔”一聲……
雖說之前我就已經猜到了這一點，但卻遲遲不敢相信，即便所有的證據都指明，這一次確實是沈先生擺了我一刀……
“他為什麼這麼做？”我又朝著白鳶問道。
然而這一次白鳶卻搖了搖頭，回答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和彪哥真的只是聽命行事，上面的人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只能照辦，別的事情完全都不清楚……不過你先彆著急，按照原定計劃，結局了毒佬容之後我就要把你們帶到這裡，明天自然會有人過來接應咱們，到時候你心裡有什麼疑惑，儘管去問他們就是了……”
白鳶說完話我卻還是不願意放下手裡的槍，雖然，連自己都不知道該對這個一臉無辜可憐的女孩兒問什麼了……
“川子，事已至此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了，千萬別壞了和氣啊……”
而這時傑總已經從一旁怯怯地走了過來，懷裡抱著幾罐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