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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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償還
黃天壽說這話顯然是想先穩住殷瑩瑩的情緒，她現在幾度失控，這一點大家都看得出來。如果放任著不管的話，繼續讓她激動下去，她真不一定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畢竟大家的心裡都清楚，現在的殷瑩瑩，說白了就是個瘋子，一個為了報仇被內心中的野心和**所驅使的瘋子……
而即便在場所有人都已經恨她入骨了，為了大局起見，卻還是誰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生怕說錯一句就會激怒殷瑩瑩。最終導致無法預計的後果，畢竟我們在場的人太多了，“同歸於盡”這四個字說著輕巧，但用這麼多人的性命來為殷瑩瑩姐弟陪葬，這可不是一比劃算的買賣……
不過看起來黃天壽的說辭並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聽她說完，殷瑩瑩頓時一聲冷哼說：“黃天壽，你現在又何必來假惺惺的騙我呢？把手裡的煙和打火機放下？呵呵，我的前途不需要自毀，因為它本身就已經毀得差不多了。而如果我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接下來會怎麼樣你們都比我更加的清楚，我真的能活著走出這座大廳嗎？呵呵，這是不可能的……”
“那你還能怎麼樣？”
我忍不住了，朝著殷瑩瑩問道：“瑩瑩。就算是跟我們同歸於盡，這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你好好想想，現在連你的親弟弟都在你的眼前，如果你引爆了**。死的不光是我們，就連你自己唯一的弟弟也要跟我們一起下地獄……”
“呵呵，地獄？地獄也許並沒有人們傳說中的那麼可怕……真正的地獄在人間，在我們的眼前……”
“瑩瑩，你是個聰明人。別被復仇的**矇蔽了自己的眼睛，這不是你應該走的路，回頭吧……”
我又勸了一句，而說這話時殷瑩瑩的雙眼之中清清楚楚的閃爍出一絲動搖的目光來。
但那目光卻轉瞬即逝，她又搖了搖頭，冷哼了一聲說：“川子哥，我已經回不了頭了，這就是我最後的選擇，也是我能為父親報仇的唯一機會了……”
“是啊，姐，別管我！”
見殷瑩瑩態度堅決，甚至連被連個保鏢按著的大長腿都立在門口朝殷瑩瑩怒吼了起來：“姐，咱們這一年多是怎麼過來的你比我更清楚，別管我，為了爸的仇，搭上我這條命也值……”
大長腿說話時殷瑩瑩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凶狠了起來，之前的彷徨失措似乎一掃而光，顯然，心裡也正在進行著激烈的鬥爭，到底是要保住的弟弟，還是要繼續完成自己的報仇大業，而已經徹底失控的龍霖也在旁邊對殷瑩瑩憤怒地吼叫咒罵著，如果不是被二龍攔著，甚至都要衝上去完全不顧其他人的和殷瑩瑩廝殺在一起一樣……
而周圍的其他人當然都不想死，尤其那些做小弟的，再大的血海深仇又不是自己的，他們怎麼可能甘心就這麼白白替別人送了命呢？
眼看著情況就要失控，一時間我也完全沒了主意，而目光掃見殷瑩瑩的手一直在顫抖著，手裡的煙距離塞在牆壁裡的**引信越來越近，甚至已經嚇得原本堵在門口的不少混混都開始倒退，似乎是準備一瞄到情況不對就趕緊逃跑一樣，可是，如果真等到那時候，他們跑得了嗎？
而五嫂、沈先生這種老資格江湖人物果然和其他人表現得多有不同，雖說一看情況已經失控也有些亂了分寸，但是依舊錶現得鎮定自若，一副隨遇而安般的嘴臉，動也不動地等待著最後的結果……貞何臺號。
但那位殷瑩瑩請過來的什麼“白門”龍寶會的龍爺卻有些慌了神，見瑩瑩越來越激動，立刻立在沈先生的身旁怯怯地安慰說：“殷小姐，有事好商量，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啊……”
殷瑩瑩瞪了他一眼，卻完全無視了他的話，倒是又將手裡燃了一半的菸頭又朝著牆壁蹭了過去……
“等一等……”
一時間，我腦海中“嗡”地一聲……
我不想死，這是實話實說，我不是什麼英雄好漢，更沒有什麼非死不可的理由，我只是個人，我也只想以後還能繼續活生生的做人，而回頭望去，立在身旁的那些兄弟們，更都罪不至死，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不管，就算非要死，我也得想辦法把他們保住。
想到這裡我心中一沉，想都不想立刻朝著殷瑩瑩怒吼道：“瑩瑩，要死可以，但是在死之前，我們還有賬要先算清楚吧……”
“賬，我們之間有什麼賬？”
瑩瑩愣了一下，獰笑著問：“川子哥，我之前就曾經說過，你站錯了陣營，如果你能站到我這邊來的話，也許今天的局面可能就不是這樣了，畢竟……我最信任的還是你，因為你不在我身邊，我才上了黃天壽的當，呵呵，真是可笑……”
“瑩瑩，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以前是愛也好，是恨也好，如果今天死到臨頭，那麼那些都可以煙消雲散不再提及，不過有些債，我卻必須得向你討回來才行……”
“債？我欠你什麼債？川子哥，即便我欠了整個世界，都沒有虧欠你，你承不承認，這都是真的……”
“是的，所以這債並不是我要為自己討回來的，而是要為別人……”
說話時我的手已經偷偷伸進了口袋裡，再拔出來時，緊攥著的手掌之中握著那兩節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的斷指……
沒等瑩瑩看清楚，我已經隨手將那兩根斷指朝著她扔了過去，斷指落在地上被瑩瑩看清楚的一剎那，她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是因為那兩節斷指而想到了什麼一樣，反應格外的強烈……
這是必然的，畢竟曾經是她為了上位不惜割掉了好友丁丁的十根手指，雖說那之後瑩瑩一直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但從那時我就可以肯定，丁丁那十根手指早已經成為了她心中永遠無法磨滅的陰影，畢竟那是她扭曲人性、放任自己走入黑暗的第一步，也可能是她負罪最深的罪孽……
“瑩瑩，當初我知道你廢了丁丁十根手指之後，曾經偷偷發過誓，我一定要替無辜的丁丁把那十根手指的仇給報回來，現在既然大家都是死路一條，在死之前，那債你也該還了吧？”
“債？呵呵，川子哥，你竟然為了別人而向我來討債……以前我對你怎麼樣你不是不清楚，我愛你，我連第一次都可以給你，為了你我不惜去和張洋帆拼命，更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你……而你呢？呵呵，你現在竟然為了別人來向我討債……”
“瑩瑩，你對我什麼樣我當然清楚，但你終究已經變了，變得連我都快要不認識你了……”
我慘笑了一下，沉默片刻之後又嘆息著說：“正如曾經你可以為我做任何事，而現在呢？今晚你幾度將我置於死地，瑩瑩，正如你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一樣，人，都是會變的，不只是你，我也是如此……”
說話間，我轉身間一把就攥住了被兩名保鏢按著的大長腿的脖子，另一隻手中，zippo已經在手指間飛快地跳躍了……
“瑩瑩，丁丁的仇，我一定要討回來，如果你不願意償還，那麼這仇就由你的弟弟來還吧……”
話音沒落，我已經熟練地用拇指挑開zippo，“啪”地一聲脆響傳來之後，zippo夾向了驚慌失措地大長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