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白老頭兒的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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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白老頭兒的紋身
“四十，四十！”
飯館老闆被智遠一句話嚇得把手趕緊縮了回來，聲音都開始哽咽了。
“好，那就這麼成交了，你小子給我記住了，錢拿了，就乖乖閉嘴，你們再敢給我扎一根刺，我肯定來找你們！”
智遠說完拽著我和丁丁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突然又回過頭來說了一句：“對了，你要是實在不服氣的話，也可以隨時找我，記著我的名字，老子叫洪巖！”
說完話，智遠笑呵呵把我倆領出了飯館，臨走還不忘把卷簾門又給他們扣上了，讓我倆上車之後帶著我們沿著馬路逛了一大圈，隨後把車停路邊又打了個車，這才帶著我們繞回了小區裡，顯然他是怕自己的車太惹人注意。
期間智遠沒跟我說一句話，快到了樓裡時我才問他：“智遠，你幹嘛把事推到洪巖的身上？”
“廢話，你覺得你捅的這個簍子小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是好欺負的，現在這種情況，與其咱給自己惹事，還不如給太子洪巖搗搗亂，正好還能分分他的心。”
我點了下頭，又問他：“那這事兒接下來怎麼辦？”
“接下來你什麼都別管就對了，放心吧，他剛讓你打成這樣又讓我嚇唬了一通，現在肯定不敢扎刺，只能乖乖上醫院躺著去，等明天我叫幾個兄弟再連著嚇唬他幾天，給他飯館門口潑點汽油，我看他還敢幹什麼。”
說著話我們三個已經走到了門口，智遠看了看錶，隨後問我：“你之前說的那個老頭兒還在呢吧？”
“恩。”我點了點頭，掏出鑰匙來就打開了門。
快十一點了，可小米粥、猴兒哥和白老頭三個人還都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呢，老頭兒的破藍道袍之前洗過一次，現在又穿回了身上。
看我們走進來本想打招呼，但卻看見丁丁衣衫不整的、眼圈也紅著，而我手上的血雖然離開飯店時就洗掉了，但是衣服上還沾著不少，三個人一看到立刻就都愣了住。
猴兒哥站起來第一個就問我怎麼回事，我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問了，這時丁丁也已經低著頭面無表情地走進了衛生間，進去很久都沒有出來，也許是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吧。
我讓智遠坐下歇一會兒，一坐下，智遠就抽著煙觀察起了坐在旁邊的那個老頭兒來，而被智遠用異樣的眼光一看，老頭兒顯然也戒備了起來，突然把剛從小米粥薯片袋裡夾出來的薯片朝著智遠遞了過去，一臉天真地問：“你老看著我，是不是也想吃一片？”
智遠笑了，趕緊擺擺手說：“呵呵，我不吃，您吃吧。”
而老頭兒突然的一句話，也打開了兩人的僵局，於是智遠趁機又問：“大爺，您老高壽？”
老頭兒咧著嘴朝智遠嘿嘿一笑，深處三根手指來說：“男人的年齡是要保密的，你不用問，我永遠比喜歡我的小姑娘小三歲，因為女大三抱金磚，哈哈！”
老頭兒說完自己先笑了，早就已經跟他打成一片的小米粥和猴兒哥也都笑了起來，智遠搖了搖頭，又問：“那您是從哪兒來的？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
誰能想到，智遠這句問話一出口，老頭兒立刻拍著手唱起了歌兒來：“你從哪裡來，我地朋友~好像一隻蝴蝶~~親愛的，你慢慢飛~~”
我在旁邊當然知道智遠是在試探那個老頭兒，可週小米跟猴兒哥這倆傻子不知道，老頭兒突然一唱歌他倆也跟著唱了起來，場面那叫一個和諧，倒是一下又把智遠的嘴給堵上了。
看到這兒我也覺得有點兒詫異，這個老頭兒平時確實瘋瘋癲癲的，可還從來沒瘋到這種程度過，與其說是裝瘋賣傻，倒不如說更像是在故意氣著智遠，給他打岔。
而智遠的臉色果然也已經難看了起來，臉色的笑容也僵了，畢竟二龍堂最近事情就多，我還剛剛給他捅了個大簍子，智遠本來就沒好氣現在竟然還要被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調戲，怎麼可能不生氣？
他皺了下眉頭，突然一把就抓住了老頭兒的胳膊，老頭兒也愣住了，歌聲戛然而止。
智遠瞟了他一眼，又說：“大爺，我聽說您老還有紋身是不是？這麼大歲數紋身的我還真沒見過，我就是做紋身的，不如給我這個當小輩的看看咋樣？”
“哎，就隨便紋點兒小花紋兒，有啥好看的，你們真是的……”
老人笑著嘆了口氣，但是也沒再廢話，說完話直接把衣袖往上一拉，整條枯瘦胳膊上盤著的那個怪東西立刻又一次出現在了大家的眼前。
蛇的身子、龍的背鰭……
看到那幅紋身時智遠也第一時間愣住了，盯了一會兒之後說：“大爺，我們當小輩的眼拙，看不出來這是個什麼東西，你能不能把衣服脫了讓看個仔細？”
“都脫了？不行不行，哪兒有第一回見面就騙老頭兒脫衣服的？再說我這個紋身大啊，連屁股上都是，你總不能讓我給你們看屁股吧？”
老頭兒說完猴兒哥當時一拍大腿說：“師傅，要不怎麼咱倆投緣呢，我屁股上也有紋身啊！我給看看！”
猴兒哥激動的直接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一轉身把屁股撅在老頭兒面前就想脫褲子，老頭兒也沒含糊，直接伸出跟手指頭一戳，猴兒哥“嗷”一嗓子就蹦了出去。
老頭兒隨後又朝智遠笑著說：“年輕人，你不說你是做紋身的嗎？我聽說做紋身做得好的隨便看到個角兒都能憑線條看出紋的是個啥來，看起來你這功夫還不行啊？”
老頭兒這話顯然有點挑釁的意思，別的不說，智遠的紋身功夫我確實是領教過的，先不說他幫我在身上紋了七個字，單說在紋身店裡時憑雷星背後露出的一點花紋就看出雷星背後揹著個關公來，這功夫就可見了得了。
不過被老頭兒一說，智遠的表情還是顯得有點尷尬了，朝老頭禮貌性的點了下頭之後把我拽到了裡屋，皺著眉頭說：“川子，這老頭兒察言觀色的本事是一絕，說話也有氣魄，看來不是個簡單人物，你們怎麼惹上他的？”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猴兒哥出去拜師一拳頭把他給打了，結果就被他給訛上了。”我回答說。360搜尋miaobige.卿本佳人更新快
說完話智遠又陷入了沉思，想了一會才說：“不行，這老頭兒絕非善類，尤其他身上的紋身，我怎麼看怎麼熟悉，可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市面上似乎根本就沒有紋這種圖案的，你想個辦法，騙那個老頭兒把身上的衣服都給我脫下來，我得仔細看看整服的……”
“這，有點兒困難吧？”
我猶豫了一下，又說：“本來讓猴兒哥打了一拳頭他就把咱們給訛上了，再強行脫他衣服，他報警說咱們耍流氓怎麼辦？智遠，會不會是你多心了，我看這個老頭瘋瘋癲癲的，興許就是亂紋的呢？”
“不會，那個圖案我絕對見過！”
智遠皺著眉頭一本正經地說：“似龍無腳，似蛇生鰭，按照道兒上紋身的規矩說，這不是肉眼凡胎敢背的東西，比龍還邪乎，一般人背不動，這個老頭兒……絕對有問題……”
我倆正說話的功夫，屋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了開，我倆一看，走進來的是猴兒哥。
又關上門之後猴兒哥一臉壞笑地說：“嗨，你們不就是想讓那個老頭兒脫衣服嗎？這事兒好吧，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