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她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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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她真的回來了
只是這一句話，何麗可以肯定，她還在意上官程軍的，至於他們之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什麼事情導致她的離開何麗不想知道因為那一定是讓人傷痛的，不然依她對北柯的瞭解，除非不得已否則她是不會逃避的，她是那樣的驕傲不管是在學習上還是其他的方面，她從來都不會服輸的。
“他－－”話到嘴邊何麗頓了頓，“他過的不好，至少我能看到和能瞭解到的。”
北柯的臉上一瞬閃過一抹擔憂甚至是驚慌，但只是一瞬而已，只是這已經足夠了，因為何麗已經看的清清楚楚，現在她可以肯定，她依然非常的在乎上官程軍，不然也不會在聽到他過的不好會如此的驚慌。
“他會過的不好？”北柯輕笑了一下，撇過臉看著窗外，心早已下起了瀝瀝淅淅的小雨，他過的不好是因為自己嗎？怎麼可能！她自嘲自己的自作多情，像他那樣的男人怎麼會缺女人，這三年他身邊的女人肯定換了無數吧，也或許他已經結婚生子。
何麗看了看北柯，雖然只是個側臉對著她，但是何麗依然能察覺到她那深邃的眸底流露出來的淡淡的憂傷，她或許還在愛著上官程軍的，“柯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北柯沒有扭回臉，輕聲回答，“今天上午。”
“小貝你們一起吧？”
北柯扭回臉，淡淡地笑了一下，“嗯，還有我男朋友我們三人一起。”
何麗一怔，她有男朋友了？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那剛才在聽到上官程軍不好的時候她臉上閃過的那抹擔憂和驚慌都是她的判斷錯誤嗎？盯著北柯，何麗希望從她的臉上能找出一絲蛛絲馬跡證明但是除了平靜外什麼都看不出來，良久，何麗笑著說，“你有男朋友了也不說跟我說一聲，我們約定過的，誰先有男朋友都必須請客吃飯，對了他是誰啊，我認識嗎？。”
北柯笑了笑，笑得有些勉強，卻故作輕鬆地開口，而且還有意地避開了一些問題，“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沒問題，這兩天我看看時間，讓他請你吃飯，對了，你跟子徵哥你們進展的怎麼樣了？”
提起林子徵何麗一臉的嬌羞，她斂下眸子羞赧地開口，“雖然我們還沒有成為正式的男女朋友，但是我想我會讓他慢慢接受我的。”
北柯笑了笑，三年不見也不知道子徵和天一都過的怎麼樣，有時間去看看他們，就算是再不想回到這裡，還是回來了，所以不能不見他們，“祝福你跟子徵哥。”
何麗笑笑，“謝謝，只是柯兒，我想如果有時間你還是去見見子徵吧，這三年他過的很累。”
北柯重新看向窗外，他過的很累，她何嘗不是？雖然該見的早晚是要見的，但是一切順其自然吧，至少不是現在，因為她還未做好心理準備去面對這裡的三個男人，“等等再說吧，該見面的時候自然就見面了。”
何麗輕輕笑了笑，“也對，該見面的時候就見面了，小貝，他還好吧？應該快大學畢業了吧？”
北柯點點頭，“他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兩人又沉默起來，最後還是北柯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麗麗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今天就先這樣吧，等改天了我讓我男朋友請你吃飯，到時候我們再好好聊聊。”說完北柯就站起了身。
看著她急切就要離開的樣子，何麗原本打算不說了，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柯兒，既然已經回來了，不管怎樣都要面對，這一切可以說因我而起，所以未來我將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不會抱怨什麼，是我對不起你，柯兒，我希望你幸福，更希望看到快樂的你。”
北柯微微扯了一下嘴角，眼神飄向窗外，就像那被風吹起的塵土一樣，幸福和快樂已經遠離了她，而且，現在的她不需要這些東西，“謝謝你，我現在很幸福也很快樂。”
何麗也站起身，她看得出來她的言不由衷，盯著她飄忽不定的眼神，何麗輕聲但很肯定地說，“柯兒，你在說謊，幸福與否我不知道，但是我能肯定，其實你一點兒都不快樂。”
北柯看著何麗，臉上露出了一抹讓人難懂的神情，她掏出了幾張百元鈔票放在了桌角，“我已經不是三年前的我，所以你不瞭解我，更無法妄斷我到底是否幸福與快樂，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很幸福很快樂，而且很快我就要訂婚了，到時候希望你能跟子徵哥一起來參加我跟他的訂婚宴，今天我還有事就不跟你聊了，再見。”
看似優雅地出了咖啡館，可是北柯的腳步早已慌亂，這不是真實的她，縱然是她裝著冷漠裝著無情，但是在最好的朋友面前她依然表現的很狼狽，她怕自己一會兒會忍不住在她面前留下眼淚，所以她必須趁早離開，這次回來她是帶著“任務”的，不是單純的回來生活，如果想要生活，或許她已經跟松旭去了他說的那個幽美的小鎮。
眼淚終於還是落了下來，順著北柯這張冰冷的臉滑了下來，如果可以，她寧願一輩子不再回來，不再想他，不再愛他，甚至不再見他，可是她做不到，松旭對她越好，她越覺得壓抑，壓得她幾乎快要窒息，越這樣她越想他，想的都快要瘋了，所以她終於還是沒忍住，她回來了，帶著所謂的人“任務”，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只是她給自己給小貝給松旭的一個冠冕堂皇實則是想看他的理由，她突然覺得自己好自私甚至很卑鄙。
他過的不好會是真的嗎？為什麼過的不好？淚水模糊了北柯的雙眼，也澆溼了她早已佈滿烏雲卻從未下雨的心，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忘不了他，不管他曾經對自己做了什麼，三年她始終沒有弄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為什麼一直無法忘記他，他哪裡好她一點也說不出來，也沒有感受到，也許有一點吧，也只有這一點，她告訴自己，她對他念念不忘的唯一原因就是忘不了他帶給她的那些**的快樂，除了這再沒有別的理由了。qphi。
一直看著北柯消失在了視線裡，何麗這才重新坐了下來，看著對面早已經冷卻的咖啡還有桌上落下的那包只抽出了一隻煙的香菸和火機，她伸出手拿了起來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淡淡的菸草味混著淡淡的清香味這味道其實也不難聞，這清香味是柯兒身上的味道，即便是到現在她依然喜歡這個牌子的香水，突然，何麗像是想起了什麼，她抓起椅子上的包，緊緊攥著那包煙和火機跑出了咖啡館。
“何主任你去哪裡了？”何麗剛進公司的大門，前臺接待田娟慌慌張張就跑了過來。
何麗不解地看了一眼田娟，心裡尋思難道公司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怎麼了？”
田娟看了看周圍小聲說道，“何主任你快去總裁辦公室看看吧，剛才總裁發火了，現在整個公司都籠罩在未知的烏雲中，你也小心點。”
何麗扯了一下嘴角，“謝謝你田娟，我知道了。”
看著何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田娟暗暗替她捏了一把汗。
何麗剛出電梯就碰到了孫蓀，“何主任，你這是去哪兒了？上班時間你怎麼可以隨便離開呢？”
何麗笑了一下，“有些急事就出去了一趟，總裁呢？”
“在裡面，正在發火呢，你進去小心一些。”
“謝謝孫祕書，我知道了。”
敲了幾聲門，裡面沒有聲音，何麗又敲了幾下，這時上官程軍慵懶帶著些許慍怒的聲音傳出來，“進來！”
何麗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上官程軍正站在窗前，因為是背對著何麗，所以她看不出來他究竟是怎樣的表情，抿著嘴脣想了片刻，何麗叫了一聲，“總裁。”
“剛才去哪兒了？”
“去見一個人。”
“是嗎？這比你的工作還重要？”上官程軍諷刺地冷哼了一聲。
“是。”何麗果斷地回答了一個字，從進公司的那一刻開始她已經做好決定了，如果上官程軍讓她離開她就離開，她不後悔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翹班，不管柯兒現在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如果沒有三年前的她，就沒有現在的自己。
上官程軍有些吃驚，依他對何麗的瞭解，她很喜歡這份工作，而且也沒有要離職的想法，她說去見一個人，而且那人對她很重要，她是個孤兒沒有兄弟姐妹，朋友圈子也不大，很好的朋友也沒有幾個，這些他都知道，那她說的那個比這份工作還重要的人是誰，他的腦子裡赫然蹦出了兩個字，北柯，難道她說的那個人是她？他倏地轉過身盯著何麗，著急地問，“你見的人是誰？”
何麗想片刻，低下頭抿了一下嘴脣，然後堅定地抬起來，“是柯兒，她回來了。”
“你說什麼？”上官程軍的眸光一收，一臉的難以置信，她真的回來了嗎？那上午在機場的那個聲音一定是小貝的，一定是！丫頭，你真的回來了嗎？他的手下意識緊緊攥在一起，神經緊繃。
從上官程軍震驚的臉上何麗可以看出，他還不知道她已經回來了，難怪，她也是上午才回來，只是她不知道如果上官程軍要是知道柯兒她已經有了男朋友後會他會有怎樣的反應，或者他會有什麼行動，這件事還是暫且不要跟他說比較好，如果他們見面了，一切自然也就都明瞭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個讓人有些心疼的男人，輕聲道，“柯兒她真的回來了，我們剛剛見過面。”
“她在哪兒？”幾乎跟何麗的話同時說出口，上官程軍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一絲笑容，他感覺自己的心重新跳了起來，而且跳的飛速快，三年了，她終於還是回來了。
就是呀，自己怎麼忘記她現在在哪兒住，何麗懊惱地撓了撓頭，“我不知道，我們沒聊幾句她就離開了－－”
何麗的話音還未落下，上官程軍已經到了門口，突然他又轉回身，“你怎麼知道她回來了？”
“她給我打了電話。”
“把她的號碼給我。”上官程軍匆忙走向辦公桌抓起自己的手機，老天，他的手竟然顫抖得幾乎抓不緊手機。
何麗掏出手機將號碼念給了上官程軍，雖然只是一遍，但是上官程軍卻牢牢地記在了心裡，等何麗抬起頭的時候，辦公室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柯兒，相愛的人一定會在一起的，我祝福你跟總裁。”何麗低低地說了一句，出了辦公室。
站在電梯裡，上官程軍顫抖地握著手機，盯著那個已經輸在了螢幕上的號碼，可是卻遲遲不敢按下撥號鍵，心“撲通撲通”地跳不停。
“叮鈴－－”清脆的鈴聲響起，電梯已經到了一樓，而這個號碼依然沒有撥出去，手機已經浸在了他滿是汗水的手裡，站在電梯裡，他忘記了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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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柯一臉疲憊地剛到樓下，就碰到了慌張地從樓上下來的北貝，見到北柯，北貝鬆了一口氣，走上前，“柯兒，你下午去哪兒了？我打電話你也不接，急死我了。”
北柯扯了一下嘴角，“哪兒也沒去，只是出去走走，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我還以為你－－”見她沒事，北貝話鋒一轉，“沒事，走吧，我們出去走走，順便買些日用品。”
北柯原本打算說不想去，因為她真的很累，就連說話都懶得張嘴，可是看著小貝一臉的期待，她點點頭，“好，不過，如果我要是走不動了你要揹著我走。”
“這個都不是問題，現在揹著你走都行。”
北柯笑了，上前挽住了北貝的手臂，“還是小貝最好了，不過現在還不是很累。”
北貝突然扭過臉盯著北柯，也不說話，臉色逐漸難看起來。
北柯疑惑地看著他，心裡沒底不知道他這突然的轉變為何，好一會兒她小聲問，“怎麼了？”
“你是不是又抽菸了？”
北柯一愣，隨即抿著嘴點點頭，她不但抽了而且還抽了兩支。
“為什麼答應我的話不算話？”
“我－－”北柯低下了頭，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是的，她答應過他再也不抽菸了，可是每次一想到他她都無比的煩躁，無處發洩，不知道該跟誰說，所以除了抽菸她別無選擇，要麼就喝酒，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喝酒了，現在只要一想到酒她的胃裡就相當的難受，這或許就是自作自受吧，她心裡感慨，這胃都被自己給弄壞了，再把肺弄壞，這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
“從現在開始如果你再敢抽一口煙，那麼柯兒，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如果你不愛惜你自己，我也沒有必要愛惜我自己，我們比比看誰更厲害。”北貝說完大步離開了。
站在那裡看著北北生氣離開，北柯的心裡異常的堵，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她突然跑向他從後面抱住了他，哽咽，“對不起，小貝，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聽著她的哭泣聲，北貝的心裡也相當的不是滋味，他不想這麼說她，但是看著她這樣子他真的很生氣，“柯兒，我知道你的心裡很痛，但是你也不能這樣不愛惜自己。”
“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北貝轉過身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靠在弟弟的懷裡，北柯這才徹底地大哭了起來，身體也因哭泣不停地顫抖著，她哭了好久，似是將這隱藏了三年的眼淚統統都哭了出來一般，北貝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心卻很痛很痛，就這樣一直抱著她直到她不哭了擦完眼淚抬起頭，他才開口，“走吧，我們去買東西。”
北柯吸了吸鼻子，站直身看著小貝咧開嘴笑了笑，點頭，“嗯，好。”
北貝拿過她的包跨在肩上，半拐著胳膊，北柯笑了笑重新挽住了他的手臂，而且還把頭靠在了他的肩頭上，叫了一聲，“小貝。”
“嗯？”
“沒事。”
北貝笑了笑，“柯兒。”
“嗯？”
“沒事。”
北柯直起身子，拍了一下北貝的頭，叫道，“喂，小貝，你怎麼可以學我呢？”
北貝重新將她攬在懷裡，開懷大笑起來。
“討厭的小貝，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呢？”
“我高興。”
北柯笑著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腰，恍然才發現，他已經是個大人了，都已經十九歲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一轉眼三年又過去了，下一個三年她跟他會在哪個城市的街頭呢？
兩人沉默著走了好一段後，北貝低頭看了一眼靠在他肩上的北柯，她這個傻丫頭竟然閉著眼睛走路，她就不怕他把她帶進水溝裡，他決定問問她，“柯兒，你不怕我把你帶進水溝裡嗎？”
北柯沒有睜開眼睛，絲毫沒有猶豫就回答，“不怕，因為我知道你不會。”
“這麼相信我？”
“那當然，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相信的人就是你，如果有一天連你也不可信的話，那麼我－－”
“不會有這一天。”北貝斷然打斷了北柯的話，這一天絕對不會到來。
北柯抿著嘴笑了起來，她就知道不會有這麼一天的，因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拋棄了她，他也不會，“小貝，有你真好。”
“那當然，我可是你的小貝。”
這句話讓北柯的心裡暖暖的，雖然他不止一次跟她說過這句話，但是此時卻有一種不一樣的情愫在心頭湧起，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她最愛的的男人，心裡突然有一個假想，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弟弟，那麼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嫁給他。
北貝伸手輕颳了一下北柯的鼻尖，寵溺地看著她，“小傻瓜，在看什麼？”
“我在看你呀，我在想如果我們要不是親姐弟，那麼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嫁給你。”
北貝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其實這何嘗不是他想的，他一直都在想如果他們不是親姐弟，那麼他一定不會讓任何一個男人有機會接近她，可是沒有如果，所以註定這輩子只能當她最親的弟弟，“你呀真是個小傻瓜。”
北柯笑了笑，如果是傻瓜才好呢，就像三年前，至少那樣自己會是快樂的，也不會有這千萬縷的煩惱了，人為何要有七情六慾呢？她不懂。
“小貝，等將害死爸爸和媽媽的凶手繩之以法後，我們就離開這些大城市，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小鎮好嗎？”
“好，這輩子不管你去哪裡，我都會跟去哪裡。”
“好，不過－－”北柯抬起頭，“不行的，你都十九歲了再過幾年你就要找女朋友了，然後結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我怎麼能自私地讓你跟我一起呢，真是的。”
北貝扶起北柯，認真地看著她，“柯兒，我都跟你說過無數遍了，這輩子我只要你一個人，只要你一個女人，不管你日後嫁給誰我都會跟著你，不管你去哪裡，我都會在哪裡。”
北柯笑了笑，“你呀，真是個小傻瓜，你怎麼可以一輩子跟著姐姐呢？再說了如果你不結婚的話怎麼給我們家傳宗接代呢？”
“柯兒，你的思想怎麼這麼的陳舊，誰說男人都必須傳宗接代，你不是要結婚嗎，等你有孩子了那不也就是我們家的孩子了。”
“這怎麼行，那孩子也是他爸爸家的也不是我們北家的。”
北貝重新攬住了北柯的肩膀，“好了，這件事還早著呢，現在別討論這件事情了好嗎？”
北柯點點頭，“好，我們過一天算一天，活在當下才是根本。”
“我的柯兒說話越來越經典了。”已知沒上。
“那當然。”
他們兩個一直在說笑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身後從他們離小區後就一直有一輛車子在不緊不慢地跟著，車子裡男人的那雙深邃的眼睛猶如鷹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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