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他們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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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他們到底怎麼了
酒吧裡，瘋狂的人群將氣氛炒的快要爆炸，震耳的音樂加上人聲鼎沸，聲浪像要掀翻屋頂一樣。
坐在吧檯前，穿著黑襯衣的男人握著酒杯，解開兩粒鈕釦後，他的大片胸肌露出來，閃爍燈光下，角落裡的他仍舊吸引了無數異性的眼光。累
數不清是第多少個女人上前搭話，他只是置若罔聞，獨身一個坐著，一杯接一杯的喝光滿滿的烈酒。
“先生，可以坐你旁邊嗎？”溫軟的聲音響起來，像極了某個人，他微微詫異，終於側過頭看了眼來人。
濃妝面具下，看不清楚本來的面目，他的眼睛也有些花，眼神在酒精催化下已經渙散開來。
“那我就坐下嘍。”穿著低胸短裙的女人坐在他旁邊，俯身看著他，“怎麼稱呼？”
他側身看著旁邊的女人，她的聲音真好聽，軟軟的，糯糯的，聽起來格外的順耳，很像童曼書……
他伸手摸摸對方的臉頰，“叫我阿翔……”
女人很驚喜，往前湊了湊，“阿翔？我叫……”
嘴脣驀地被涼涼的脣瓣貼上，她驚喜的瞪大眼睛，卻沒有得到更多的福利，陌以翔輕輕碰過就已經離開了她。
把女人摟進懷裡，陌以翔拍拍她肩膀，“噓……我有點冷了，讓我抱會兒，童童，我還活著嗎？我做了手術之後總是四肢冰冷，我總覺得我死了，你摸摸，我有沒有下巴。”悶
女人抬頭看著他帥氣的臉，有些費解，卻還是摸摸他的下巴，“有啊，還很有型呢，側面看，超級像好萊塢的那個誰，我想想……”
陌以翔靠著她肩頭，“還活著也沒用了，沒希望的……我已經死了……”
女人的手蛇一樣溜進他襯衫裡，撫摸他結實的肌肉紋理，饜足的四處揩.油，“大哥，你是不是嗑.藥了，為什麼說話這麼語無倫次……不過好帥啊！今晚要不要我去你那過夜，溫暖你？”
陌以翔只是枕著她，孩子一樣的懇求，“再叫我幾聲，你一叫我，就算過了鬼門關，我也能飛跑回來到你身邊……”
女人撫摸他的後腰，那裡有一道深深的疤，她叫著，“阿翔，你這裡的疤是怎麼弄的啊？好大一條。”
他搖著頭，笑著撫摸她的頭髮，“我啊……有一回，讓人捅得馬蜂窩一樣，在雪地裡躺了一整晚，可這樣也死不了……我在手術室幾次被下了病危通知，你在哪……那時候你在哪，童曼書，你在溫暖的大房子裡在男人的懷裡嬉笑是嗎……”
沒有聽清後一句話，女人嬌軟的湊過去，“啊？很痛吧，真可憐……讓我親親就好了。”
陌以翔凌厲的眼神散開些許，聽她這樣說，頓時有幾分委屈的看著她，彷彿被吸走了魂魄一樣，點點頭，湊過去吻住她。
沒一會兒，他又不耐煩的推開她，猛喝了幾口酒，胃裡終於爆發似的抗議起來，他捂著胸口快速跑去洗手間。
女人看著他離開，有些喪氣的跺跺腳，剛要走，就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來。
看著來電，她接起來，聽著那端的女人問阿翔在什麼地方，怎麼還不回家。她甜甜的說，“阿翔去廁所了，沒空接電話！”
那邊人又問了什麼，女人撇撇嘴，結束通話電話前吼了句，“他今晚去我那！你別煩！”
惡作劇一番，陌以翔已經白著臉從衛生間回來了，他頭上臉上都是水，臉上已經帶了清醒的凌厲神色。
女人連忙把手機遞過去，人也黏上去，“阿翔，我們回家吧？”
把手機放入褲袋裡，陌以翔不耐煩的推開女人黏上來的手臂，聲音清冷，“滾——”
女人還想粘過來，陌以翔眼神刀一樣的划過去，頓時讓她望而卻步。
從酒吧出來，他一路走到車子旁邊，坐在引擎蓋上，他點了根菸，抽了幾口，夜風下也吹得人逐漸清醒。
手機滴答響，他掏出來，接起。
“阿翔，你沒事吧？”那邊傳來關切的問話。
捏捏太陽穴，他聲音帶著幾分疲憊，“沒事，在酒吧，剛走開了一下，手機被別人接了是嗎？”
那邊人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叮囑著，“你又去喝酒了，醫生不是交代過你不要接觸那些嗎？你總是不聽。”
他彈彈菸灰，沒有接話。
“下個月回來複查，你生意還沒忙完，能回來嗎？”
“就快完成了。”他曲起一條腿坐在引擎蓋上，聲音和神色都淡然無比，“會按時回去。”
風吹著他的衣衫，也吹過他一臉漠然的臉龐。
浴室裡，淡紅色的熱水打著旋的飄走，童曼書站在浴缸邊上，頭髮上不停的滴落著水漬。
門外，隋棠不停的敲門，叫她，“小童？你開開門，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和我說啊！我們去醫院好不好！為什麼你流了那麼多血！”
擦了下眼底滲出的淚水，她用毛巾捂了捂臉，聲音控制的很平靜，“沒什麼，我以前做過流產手術，之後沒有好好保養，每次生理期都很痛苦……剛才嚇壞你了……對不起。”
“真的假的，你生理期為什麼衣服都破了？你別蒙我，家裡出什麼事了？說出來我們一起面對，你快出來，我們去醫院看看，你不對勁！”
童曼書搖搖頭，擦著紅腫的眼睛，“真的沒事，別嚇壞了隋意，你快帶他去睡吧，明天你還有早班。”
“你不開門不說實話，我打電話給傅斯年了啊！”隋棠在門口威脅道。
童曼書臉色一白，連忙回過頭，哽咽著說，“別跟他說！求你了！”
隋棠一聽，心裡一抖，知道肯定是出事了，繞了一圈，拿了椅子過來，狠狠的砸在門把手上，碰地一聲，把手斷裂掉下來。
她破門衝進去，看著童曼書抱著浴巾站在那，腳踝上手腕上都是紫色的淤青，她顫抖著走過去，“天哪……這是……”
童曼書想把淤青藏起來，可是沒有辦法完全捂住，她抿了下發白的嘴脣，露出難看的笑，“我沒事……”
“這還沒事？小童，你別唬我了，我不是瞎子我會看！家裡是不是闖進來……報警去！斃了這個王八蛋！”
剛走出門，她又停下腳步，轉回身，看著童曼書瑟縮著肩膀，蹲在地上無聲的哭著。
隋棠跑回來，抱著她肩頭，“該死，都是我不好！我好好的帶孩子去吃什麼飯！我該等著你的，對不起……”
童曼書咬著嘴脣，不出聲音，好久好久，她才抽噎了一下，擦著臉，“不管你的事，隋棠，求你，先替我保守祕密，我想到怎麼辦之後再自己做決定，現在不要……”
隋棠猶豫了下，可是她也知道，對女人來說，這種事是毀滅一樣的打擊。何況，童曼書都要結婚了，傳出去她要怎麼做人……
回到臥室，童曼書換上乾淨的內衣褲和睡衣，隋棠把被單床褥全都換了一套，連著破了的衣服褲子全都捲起來，裝進垃圾袋扔的遠遠的。
隋棠一直在旁邊開導安慰她，可是她卻比想象中堅強的多的多，沒有在哭，也沒有露出絕望的情緒，只是安靜的有些讓人擔心。
童曼書一再保證不會輕生，隋棠才在隨意的召喚下回房去。
房間裡靜悄悄的，很自在很坦然。童曼書靠在枕頭上，從抽屜裡找出兩片止疼藥，看到一隻絨布盒子，她目光一暗，轉頭把藥吃掉。
幾年前的流產手術她確實沒有好好保養，以至於身體並不健康，她知道自己有問題，只是四年沒有過同房經歷，今天陌以翔的粗暴讓她差點送了命。
他恨不得殺死自己，難道相愛過一場，最後留下的只有恨意。
她把絨布盒子拿出來，開啟，裡面有一隻閃耀的鑽石耳釘。
向從前無數夜晚那樣輕輕摩挲，她的指頭擦過去，這一次卻很短暫，她閉了閉眼，將盒子蓋上。
她閉著眼睛靠著床頭，如同仍舊陷在噩夢裡無法醒來，想著他那時候幽厲的眼神，那樣可怕，那樣凶狠，那樣的不顧一切要讓她痛讓她流血……
他們，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