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他是那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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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他是那樣平靜
吹乾手，手機響起來，想也知道是誰，她接起來，那邊傳來八卦的聲音，“小童？怎麼樣，有沒有碰到合適的？”
她靠著牆壁，低著頭，“沈太太，這麼晚了你不去陪老公和兒子，卻過來關心員工的終身大事，真叫人感動。”
“少廢話，梁慕辰表現的如何？他都要給我跪下了，一定要約到你，小童，這個人條件和人品都上乘，你真的認真考慮下，我和我老公都覺得你們合適。”
童曼書抿脣，嘆息，“我也想過重新開始，他也很好，可是沒有感覺，不是能吸引我走出去的那片海闊天空……”
“你沒有給他機會，就不要隨便封殺別人封殺自己，吃過飯，讓他送你回家，路上聊聊天，有助於增進感情。”
童曼書沒有把碰見陌以翔的事情說出來，她知道自己不該想太多，這次絕對是意外碰上的，之後也不會有什麼延續，擦過一次就擦過了，彼此仍舊各自有方向和路途。
掛了電話，她從洗手間出去，腳痛，走路走的有氣無力。
剛拉開門，走廊前方就有個熟悉的身影立在那裡抽菸。
她心頭一跳，腳步下意識的就往後退。
陌以翔看到她出來了，側頭看著她，兩個人隔得不遠，彼此看得清楚對方的表情，他看到她的退卻，微微挑起脣角，“過得不錯嘛，經常參加這種活動？”
四年時光，兩個人再度重逢，他第一句話說的是，你要罰三杯才行，第二句說，你過得不錯……
鼻子有些酸，童曼書看著他桀驁帥氣的樣子，出笑容，“你也不錯，很有精神。”
陌以翔吐出口煙，笑容淡然，“不然呢，頹廢落魄也沒有人會管。”
看著他被白霧籠罩的俊帥臉龐，依稀捕捉到他眼底的落寞，童曼書的心口一陣緊縮的痛，然而等煙霧飄過，他已然又是一副淡然無所謂的樣子。
兩個人靜默的站了會兒，她剛想說些什麼，走廊盡頭就傳來梁慕辰的呼喚。
都市小說 儒斯的男人走過來，看著她和陌以翔都在這裡，笑笑，“怎麼都跑這來了——阿翔，有心儀的物件嗎？幾個對你有意思的，條件都不錯啊。”
陌以翔垂下手臂，指尖騰起細細白煙，輕輕挑了下脣角，“心儀的？有啊，那位白小姐就不錯，漂亮，大方。”
梁慕辰拍拍他肩頭，“那加油了，外面下大雨了，我先送童小姐回去。”
童曼書目光瞟向別處，竭力裝出聽不見的樣子，心裡，卻彷彿有石頭在一陣陣往下墜。
站著，忽然感到手臂上一陣陣發癢，她抓了幾下，才發現面板上起了許多小小的紅疙瘩。
她沒注意到，陌以翔正盯著她，目光幽森似海。
看著她抓癢，梁慕辰連忙走過來，擼起她的袖子，看著紅點點，蹙眉，“好像是什麼過敏了，我帶你去看醫生！”
童曼書被他拉著走，並沒有拒絕。
因為手臂上真的很癢，也因為她不想在留在這裡徒增尷尬，隨著梁慕辰離開，經過陌以翔，她把頭埋得低低的。
看著她被梁慕辰帶走，陌以翔咬著菸頭，狠狠的吸了口，眸光裡帶著深深的陰鬱和冷厲。
一路走到樓下，童曼書的樣子有些滑稽，外套在梁慕辰手裡，她穿著襯衫，袖子挽的高高的，手臂上塗了厚厚的膏。
手臂僵硬的癱著，走路姿勢怪死了，她心裡嘆氣，好端端的是招了什麼邪。
看著她沮喪的樣子，梁慕辰笑笑，“要不要去吃點宵夜，剛才你都沒吃什麼東西。”
童曼書看看時間，急忙搖搖頭，“今天真的麻煩你了，很晚了，梁先生快回去吧。”
梁慕辰看著她滑稽的造型，笑笑，“既知麻煩了我，改天請我吃飯。”
童曼書笑笑，“好，一定請梁先生賞臉。你人真好。”
梁慕辰急忙擺擺手，“別說下去——‘你人真好’下一句，鐵定不是我想聽的話，童小姐，人和人的感情呢，不是算術題，一加一隻能等於二再無其他解的，人是活的，別輕易下結論，我們接觸看看，實在討厭我了，再和我斷了來往也來得及，我不會死纏爛打，放心。”
他這樣說，童曼書倒是說不出更決然的拒絕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事情和話都沒必要做絕說絕。
她點點頭，和他道了別，轉身要上樓，高跟鞋太高，她晃了晃，梁慕辰連忙扶住她。
童曼書臉有些紅，站直了，“梁先生再見，小心開車。”
梁慕辰點頭，轉身上車離開。
童曼書正要轉身上樓去，一輛銀藍的跑車慢慢的滑過來，停在旁邊。
她看著那輛車，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
車窗慢慢降下來，男人的手臂搭在窗子上，一張帥氣人的臉出來，輕笑著看著她，“怎麼樣，過敏好點了沒有？”
童曼書想把自己可怕的手臂藏起來，有些窘迫，“沒事了，已經不怎麼癢了。”
陌以翔的視線在她臉上掃了掃，淡笑著，“打算和梁慕辰發展嗎？他人不錯的，上進心強，人又不花，很適合嫁。”
童曼書看著他毫無波瀾的樣子，莫名有些慪，“這個我也知道，我會認真交往看看。”
陌以翔彎起脣角，拿了根菸放在嘴裡，笑容淡淡，“那很好，眼光有進步。”
看著他淡漠的樣子，童曼書沉默了一會兒，氣氛讓人窒息，她往後退了退，“不早了，我回去了，再見。”
看她轉身，陌以翔才拿下煙，開口叫她，“一起吃個宵夜吧，我餓了。”
童曼書回頭看著他，無賴又理所當然的語氣，她幹嘛要管他餓不餓。
“四年了，這裡變化了很多，開車會路。”陌以翔靠在車窗上，眸光裡帶著幾許無奈的看著她，“不會有了男朋友，連一起吃個飯也要避諱吧？”
“我沒有男朋友！”童曼書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解釋的太過迅速，她訕訕的斜了他一眼，“自己去吃飯，我明天還要上班。”
陌以翔不急不惱，兩臂搭在車窗上，下巴枕在上面，緩聲問，“你還在信陽國際做工程嗎？”
童曼書沒想到他如此好興致和自己聊天，點點頭，“嗯，還在做……明天早上我要去工地，不說了，再見。”
陌以翔沒說話，看著她踩著高跟鞋上樓梯，到看不見了，他才收回視線，靠在座椅上，低頭把煙點著。
嫋嫋的煙霧騰起來，氤氳了他落寞的臉龐。
樓上，童曼書從浴室出來，走到落地窗邊，掀開窗紗的一角，看著樓下停著的那輛銀藍車子。
他還沒走，到底想幹什麼……
兩個人沒法坦坦然然的相處，曾經愛過，曾經恨過，要想一切歸零，她做不到。
陌以翔卻又對她平平常常，看著他淡然的說梁慕辰是個好物件，要她珍惜，坦白的說，她心裡並不好受。
也許，他們之間避而不見，是最好的選擇。
“小童阿姨！”嬌嫩的聲音響起來，她低頭看看，光頭小男孩抱著她的腿，扁著嘴，“小肚子餓扁了，可是媽媽睡得小豬一樣……嗚嗚，想吃冰淇淋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