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他不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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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他不糊塗
天色暗沉下來，臥室裡光線很暗，撿起睡袍穿上，陌以翔赤腳下地。
身後的女人睡得很沉，地上散落的到處都是衣服，他頭有些痛，揉揉眉心，俯身開啟抽屜找藥來吃。
翻了翻，裡面整理的很整齊，他才想起這是她的房間。累
正要合上，手一搭就碰倒了一個藥瓶。
他蹙眉，拿出來，按亮手機藉著光線來看——
看到上面的小字，他臉色暗下去，看了眼**的女人，他慢慢的擰開瓶蓋，把裡面的藥片倒出來。
已經沒剩多少了，他把那幾粒藥放在睡袍口袋裡，起身去自己房間裡找了一罐形狀一樣的維他命藥片換進去。
回到臥室，她還在沉睡，陌以翔合上抽屜走到陽臺上，外面有絲絲冷風，他點上一支菸來抽。
抽了一口，他又想起什麼，連忙按滅丟開。
那女人死活不肯承認對他的感情，不認也罷了，反正他心裡有數。
她一直偷偷吃藥，難怪她一點訊息也沒有，就算說要從戀愛開始，他也只是給她一個緩衝的階段，從來沒有打算要放開她。
有個孩子就好了吧，他仰著靠在那裡，外面繁星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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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段時間兩個人又膩在一起，陌以翔花樣百出的逗她開心，那種氣氛下，童曼書只能隨著他。悶
每天24小時相處，又被他的花樣弄的應接不暇，她的腦袋裡沒有太多的空閒可以去思考，索性就什麼都不想的和他在一起。
考試臨近，陌以翔在她監督下開始騰出時間看書，對他一個愛玩如命的人來說，在那裡坐著一整天實在是酷刑。
童曼書也不忍心，他有什麼要求她都無條件滿足。
這天晚上，他看書累了趴在桌上就睡著了，從廚房端著補湯進來，就見他微微張著嘴巴呼呼大睡。
那樣子孩子一樣，童曼書不忍叫醒他，拿了襯衣披在他肩頭。
收拾了下桌上被丟的亂七八糟的書本，她撿起被他信手塗鴉的一張紙，上面畫著一隻像老鼠一樣的東西，旁邊一個箭頭——春花。
她笑笑，看了他一眼，那傢伙就差流口水了，睡得要多香有多香。
久久看著他，她心頭髮酸，喜歡一個人可以走多遠，喜歡一個人可以有多少力量改變現實。
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短短的髮絲，軟軟的又有點刺手，和冬瓜差不多。
她自顧自傻笑，站在旁邊就這樣看著他，什麼都忘了去做。
桌上的電話嗡嗡震動起來，她緊忙拿起來走到陽臺上，回手關上玻璃拉門，她回頭看看沒有反應的陌以翔，鬆口氣，轉頭看著螢幕上跳動的名字。
——“心禮”。
拿著手機，她一時間進退兩難，她不干涉陌以翔，但是不代表別的女人可以任意親近他，尤其，傅心禮對陌以翔的心思明瞭的路人皆知。
上次兩個人親吻在一起，陌以翔說他喝醉了一點意識也沒有，另一個當事人的狀態她無法下定論，可是當時她看到的傅心禮是跨坐在陌以翔膝上勾著他脖子吻得主動。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傅心禮當時絕對不是爛醉，起碼比陌以翔清醒。
陌以翔已經談及婚嫁，傅心禮想必會積極爭取挽救。
手機一直在響，大有鍥而不捨的精神，她按了接聽，很禮貌的提前打招呼，“你好——不好意思傅小姐，陌以翔他在睡覺。”
那邊人怔了怔，隨即笑了笑，“你好……”
聽得出她有些尷尬，童曼書伏在欄杆上，烏黑直髮垂下來，“有什麼需要轉達的嗎？他恐怕要等會兒才能醒。”
傅心禮聽出這話是沒有要叫陌以翔聽電話的意思，猶豫了下，“那麻煩請他等會兒醒了打給我吧……”
情敵之間的對話平靜裡暗藏洶湧，句句都是迂迴的進攻。
嗯了一聲，童曼書回頭看了眼睡的死死的陌以翔，“好，我會轉達。”
那邊的傅心禮還想說什麼，就聽見有人叫她，她匆匆說了句再見就掛了電話。
收了線，童曼書回到屋子，電話放在書桌上，她看著陌以翔。
心裡面說不來氣是假的，他那天除了吻了傅心禮之外還說了許多曖昧不明的話，說什麼喜歡她，結了婚也一樣對她好，換了別的女人聽到男朋友說這些話，不逼著那兩人決裂才怪。
她看著他也覺得討厭起來，什麼喝多了，喝多了還說的出那些話，為什麼不醉死的睡著了而是去吻別的女人？
怎麼想都覺得是可恨的藉口，她端起湯走到沙發上，開了電視窩進去，補腦的湯自己喝光了。
睡了會兒，陌以翔醒過來，肚子餓，眼睛還沒睜開就叫童曼書要東西吃。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不理他，指了指廚房叫他自己用微波爐煮泡麵。
陌以翔發現她的態度急轉直下，無辜的揉揉眼睛，“我哪裡惹你了？我這麼辛苦的看書，叫我吃泡麵，你也不怕防腐劑毒害了我。”
她哼了哼，目光落在螢幕上不挪開。
陌以翔不明就裡，湊過去摟她，童曼書扭開身子，瞟他，“剛剛有人打電話給你，你自己回過去吧。”
陌以翔搔搔頭髮去拿手機，上面的記錄顯示最近來電是傅心禮，他咧咧嘴，她這樣算是吃醋嗎？
笑著走過來，他拿著手機問她，“你讓不讓我回過去，不讓就不回，和異性來往，我都要經過你允許。”
看著他那樣子，童曼書又氣不起來，穿了拖鞋下地，“我去給你弄吃的。電話你想回就回，我還沒那麼霸道。”
他盯著她，不像是有別的暗意，她去廚房做吃的，他調出電話回過去。
那邊有些吵鬧，他捂著耳朵，“你在哪裡，怎麼這麼鬧！”
傅心禮聽他回電話，很高興的跑到安靜的地方，“阿翔！你明天能來嗎！我們在銀館有個超大型的演唱會！我給你們都留了票，這是我們第一次到那麼大的場地表演，拜託你一定來好不好！”
陌以翔摸摸下巴，有些為難，“明天啊……我要帶小童去南關島玩，恐怕……”
“拜託嘛！我第一次在銀館表演，我的夢想啊！你們推遲一天去南關島又不會怎麼樣……”她苦苦哀求。
陌以翔扶額，“怎麼推遲啊，酒店都定了，船也定了，行李也收拾了……心禮，我又不會欣賞你唱歌，要不就……”
“陌以翔！”傅心禮氣惱的跳腳，“你是要和我劃清界限對嗎？上次你忘了你怎麼說的，你說結了婚也一樣拿我當妹妹，我又沒要你單獨和我怎樣，你可以帶小童一起來啊！聽演唱會又不會怎樣！”
陌以翔頭大，看了眼在廚房忙活的童曼書，抓抓眉心，“那我問問小童要不要去……喂？”
那邊的傅心禮聽他推三阻四的，句句話都用童曼書來搪塞，氣惱的掛了電話不理他。
銀館是歌手們的夢想，能登上去演出的，個個都是音樂界呼風喚雨的大牌，她雖然跑來唱歌有一半玩的成分，可是能有一番成績也廢了很多心血和努力。
明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她想和身邊的每個人分享，尤其是他。
可他不領情，她心裡面把他罵了千百遍。
這邊，陌以翔放下電話，起身蹭到廚房去，童曼書把湯熱了下，盛了米飯，又拌了個小菜，端到餐桌上，叫他，“吃吧，要是累，早點休息。”
陌以翔點點頭，坐到桌前咬著筷子，想拉她一起吃，她跑的倒是快，閃身進了房間。
陌以翔猶豫不知道怎麼說，端著飯碗蹭到門口去，看著她往行李袋裡放東西。
“還放？東西夠多了吧。”陌以翔皺眉頭。
童曼書瞟他一眼，“明天有雨，帶些長袖衣服和雨具。”
點點頭，陌以翔試探的問，“明天有雨？那坐船會有麻煩，不如天晴了再走？”
童曼書抬頭盯著他，不說話也讓他感到了壓力。
他咳了咳，“我隨便說的，你繼續。”
“要是有事，推了也沒關係。”她是真心這樣說的，傅心禮打電話過來，他的話她聽到了大概，想必是有什麼事吧。
陌以翔立刻搖頭，“沒事！哪有事！你快檢查一下東西齊備了沒有，明天下午就出發！我想去那邊潛水很久了！”
看著他嘴硬，童曼書垂下眸子，低頭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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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第二天兩個人起床後都精神奕奕。
天色有些陰，在沙發上看電視打發時間，陌以翔目光時不時往窗外瞟。
童曼書在廚房裡準備去玩的便當，飯糰被她費心的做成花朵或者小動物，每一個都可愛的要命。
晚上八點的船，傅心禮的演唱會七點開始，銀館到碼頭二十分鐘車程……
陌以翔搓著下巴算著，要是去看個開場再走，時間也綽綽有餘。
銀館演唱會他不是圈內人也懂是很隆重的事情，以前就聽傅心禮嘮叨那是夢想。
他撐著下巴，連童曼書叫他也沒聽見。
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也沒反應，童曼書有些生氣，拍他一巴掌，“幹嘛心不在焉的！”
陌以翔拉過她放在腿上，摟著她的腰，“那個……我先跟你實話說了吧，不許生氣啊，我真沒有瞞著你的意思——傅心禮她有個很重要的演唱會，想邀請我們去看，今晚七點開始，我們不是八點的船嗎，我想，我們去看會兒，留出半小時趕去碼頭很足夠，好不好？”
腿上的女人眨眨眼看著他，看不出表情如何。
“不去其實也無所謂。”陌以翔連忙改口，“反正我也欣賞無能，還是準備準備去玩比較合適。”
童曼書摸摸他的頭髮，像摸一隻小狗，“算了，我沒有那個意思，作為十幾年的朋友，去捧個場也應該的——”
陌以翔怕有詐，斜睇著她，“真這麼想？不是想詐我然後發火？”
童曼書給他一巴掌，“好像我很不通情理一樣！”
他連忙抱著她笑，拱拱她，“我也想帶你去亮個相，有些話聽了不如親眼看到，你懂我的意思嗎？”
她點點頭，懂的，他也知道傅心禮不死心，兩個人一起過去，算是最直接的告訴她他的決定。
這個人，說他吊兒郎當卻又不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