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最痛心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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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最痛心的畫面
醫院寂靜冷清的走廊，風從迴廊的盡頭吹過來，直直的傳進梓潼的脖子裡，冰涼。
她攏了攏衣領，雙腿以及整個身子都縮成了一團，心跳得飛快，直到醫生開了門，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她的站起身，跟著走了進去。
“沈小姐，你已經懷孕5個星期了。”那位女大夫望著她，臉上是淺淺的笑意。她看了看她病歷表上的出生年月，心想這女孩子也不過才二十四歲不到的年紀，而且長這麼漂亮，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可是，這就要孩子了？
梓潼有些木然，坐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是張了張嘴，半晌，這才問，“醫生，不會有錯吧？”
女醫生皺了下眉，道，“沈小姐，這是你打B超查出來的結果，不會有錯的。”
沈梓潼吁了口氣，心裡五味雜陳。跟醫生說了謝謝，然後神色恍惚的走出了醫院。
懷孕了。天吶，這可怎麼辦好。
留下？她和他已經分手了，孩子生下來是姓沈還是姓葉？
拿掉？可這是她的孩子，她不忍心。這麼狠心的事她做不出來。而且，這是她和她最愛的男人的孩子，怎麼捨得？
一個人在街上走了很久很久，想了很多很多，她抬起頭望了望天空，最後，決定要為自己和孩子，做最後的努力。
如果他告訴她，他不要這個孩子，那她不會勉強他，哪怕是拼了命，也要把他帶大。從小她就知道那種被拋棄的滋味，她不要自己的孩子有這樣的命運。絕對不要。
葉盛楠站在陽臺上抽菸，望著遠那挨家挨戶的處燈火通明，半眯著眼，眼底是無盡的惆悵。陶陶收拾完廚房，擦乾淨了手，慢慢的走到他身後。
“你還是別吹風了，到屋裡坐著吧。”她說。
葉盛楠轉過頭來，口裡呵出煙霧，“就站一會兒，清醒了就進去。”
“你哪裡不清醒了？”陶陶笑了笑，走過去雙手放在欄杆上。
葉盛楠也跟著笑，又轉回身去，沒拿煙的那隻手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不是一直都不清醒嗎？”
“盛楠。”陶陶看著他，突然的，聲音異常柔軟
。盛楠心裡一滯。
“你說。”他一頷首，又抽了口煙。
“為什麼，之前都那麼堅持，最後卻要放棄呀？”她的視線繞過陽臺的門，望著客廳沙發上那一包東西。
葉盛楠不說話。
“既然愛她，為什麼就不能再包容一下，為什麼就不能走到最後呢？”
“我累了。”
葉盛楠掐滅了菸頭，很不地道的將菸頭飛了出去，然後說，“進屋去吧。”
他先邁步進屋，陶陶頓了頓才跟進去。他一米八幾的個子，儘管陶陶也很高，可是這會兒脫下了高跟鞋穿著拖鞋，垂著頭走在她的身後，也有些小鳥依人的。
她有些心不在焉，也沒有注意到葉盛楠突然停下腳步轉過了身。於是，就這麼跌進了他的懷裡。
她打算要逃開的，可是“對不起”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他的雙臂禁錮住了身子。
“盛楠。”她雙手垂在身體兩側，想要回抱他，有沒有勇氣。她是知道的，他不愛她，哪怕是這會兒抱了她，也只是寂寞了孤單了受傷了。男人，也有需要安慰的時候。
他閉上眼睛，耳鬢貼著她的臉，緩緩的說，“我對不起你，這輩子，我負了你。”
“沒有，盛楠。你沒有，感情的事沒有誰對誰錯，我不怪你。”她說著，眼淚也就掉了下來。
“如果我說，我想娶你，還願意嫁我嗎？”
“盛楠。”
兩人對視著，眼睛裡的神色各不相同。她在想，他這是醉了，等他醒了之後，一定會後悔的。等他醒了，她就又會變成灰姑娘。
他在想，自己也確實夠卑鄙的，居然想要以這種方式，去忘記那個女人。他心裡隱隱發笑，陶陶，你可千萬別答應。
可是，還來不及等她開口，他便捧起她的臉俯身吻了下去。全然不知，這時，有人在拿著鑰匙開門。
梓潼怕他會不高興，怕他不想見她，所以她開門的時候是那樣的小心翼翼。她記得，那天他有叫她還他鑰匙的，她沒有還給他還拿來開門，她怕他會生氣。
就在她擰開鎖芯抽出鑰匙，將門輕輕推開
的時候，她看見了這一生最讓她痛心的畫面。
那個他深愛著的男人，他在那流光直洩的大吊燈下，吻著別的女人。他是有多動情呢，那樣子，就跟她以前偷偷看他吻自己的時候一樣，閉著雙眼，長睫毛一顫一顫的，一隻手扣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胸口摩挲著。兩人，毫無間隙。
原來，他所謂的累了，只是厭倦了她；原來，他所謂的要分手，只是因為有了更想要的女人。
她聽見他們低低的喘息，然後，他說，“我們訂婚。”
眼淚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流了出來，不經意間，手裡的鑰匙掉在了地上。金屬與木地板重重的撞擊，發出很大的聲響。那難捨難分的兩個人，終於將視線轉了過來。
一個，滿臉驚訝和不安。一個，一臉平靜和理所當然。他就是那麼理所當然，一切的一切，兩人之間曾發生過的事，他就是那麼雲淡風情的轉眼就忘了。
她轉身走了，很快的速度，連眼角的累都來不及拭去。身後陶陶說了些什麼她沒有聽見，只有葉盛楠的聲音那麼殘忍的傳入她的耳朵。
他說，“別再管她了，這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那麼冷那麼淡，就好像，他們真的只是陌生人。
陶陶呆立在當地，哽咽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葉盛楠漠漠的去關了門，走回來，看了陶陶一眼，然後拿杯子去接熱水。
他端了一杯清水過來，喝了一口，然後問陶陶要不要。陶陶接過杯子使勁的喝了一口。那樣子，緊張得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她抬起頭，問，“盛楠，梓潼她會不會出事？”
“能出什麼事，不就是失戀嗎，你放心好了，她那個人內心強大得很。”
葉盛楠漠不關心的說。
“可是……”
“別可是了。”葉盛楠將她拉到懷裡，“你是不是，不願意嫁給我？”
“沒有。”陶陶手裡拿著杯子，擋在兩人中間。這個動作擁抱著，很是尷尬。
“那就，什麼都別再管。”
窗外，月色凝重。空中隱隱約約有了暗影，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