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76章 春晚來歸

第176章 春晚來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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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春晚來歸

六年後。

春日遲遲,陽光閃爍,院子裡的桃李之花開得絢爛璀璨,微風吹拂,滿園的清香甜蜜氣息四處飄散。蜜蜂在枝頭嗡嗡覓食,蝴蝶撲閃著翅膀,陽光下折射出綺麗的色彩。

這是徐府的新園子。

偌大的花園裡,花紅柳綠,十分繁盛。那邊一塊平地,休整的十分乾淨,一畦一畦的地裡,蔥韭嫩綠,很是喜人。

地裡蹲伏著一個小小的身子,粉色的衣裳在深深淺淺的綠色中顯得尤為嬌豔。小人兒一手揪草,一手抓棍子胡亂松著土,偶爾翻出一條地龍,便饒有興趣的攪來攪去,看那地龍翻滾蠕動。

園子的另一邊有亭子長廊,人聲嘈雜,絲毫沒有影響到小人兒的投入。

仲武笑眯眯的站在小人兒的身後,看她挖了一個洞,用白嫩嫩的小手指捏起地龍,欲埋進洞裡去。

婢女匆匆趕來,見了仲武,尷尬的行禮,喚了一聲“郎君”。

小人兒聞聲回頭,看到仲武,黑烏烏的眼睛瞬時睜大,裡頭流光溢彩,驚喜不已。

“舅舅!”

嬌柔的身子撲向仲武,仲武恰好彎腰接住,一手託了她,一手捏一捏她的小臉,十分的寵溺。

“怎麼一個人在此,費了我一番好找?”

小人兒嘻嘻笑著,兩手環了仲武脖頸,下頜擱在仲武的肩上,也不回答,只撒嬌道:“舅舅何時歸來,可曾帶了好玩意與我?”

仲武笑答:“昨日歸來,太晚了些,就沒來看縈姐兒了。好玩意兒多著呢,我叫人送去你屋子裡了,免得被他們看到,又給你搶沒了。”

原來這是徐守中與溫容的頭一個女兒,徐縈。她與仲武投緣。慣常與他十分親厚。便是仲武棄武從商,時時在外,不得常見,亦不影響兩人親近。

仲武抱了縈姐兒來到亭中。一眾親戚好友的兒女們皆在此耍鬧。陳昌明的長子沈浩已有十來歲,他見到縈姐兒,擰了一下眉,道:“下來吧,這麼大的人了,不好叫人抱。”

縈姐兒嘟了嘟嘴,轉過頭去不理他。

仲武哄著她下來,便見自己的大兒笑嘻嘻的抱了一捧花過來,將昌明的小子擠開,把花塞進縈姐兒懷裡。

“縈姐兒。過來,我帶了好玩的給你。”

仲武瞧著自己的兒子拉著縈姐兒遠去,一大一小兩個人,形影相偎,輕聲耳語。燦爛的春光裡。那兩個人的背影恍若記憶中的影子。他有些怔楞,心道,原來自己卻是老了麼。

仲武搖頭回屋。堂屋裡賓客甚多,濟濟一堂。

自己一家人到的甚齊,伯難得的回了趟家,拖兒帶女也過來了。徐府這邊亦是如此,守禮回了臨安。早兩日便趕了回來。徐顯之與自己同行,亦是昨日同時到家。遠嫁臨安的瑾娘攜夫帶子歸來。本地的玉娘婉娘娥娘,近在身旁,更不用提。

那邊老夫人徐夫人十分歡喜,正與自家的老父老母說得高興。

張夫人滿足的嘆氣道:“如今可是好了,守中兩兒兩女。各個可愛的緊。您的心可安下來了,盡等著享福吧。”

徐夫人笑著應了,又道:“可不是,守中如今順暢了,親家也可放心了。”

張教授捋了捋鬍鬚。心中萬分感慨,只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邊郎君們說的開懷,不時有“海上”“商船”“澉浦”“市舶司”“高麗”“大食”等字眼。

外頭又有喧譁,老夫人忙喚二郎:“你快去瞧瞧,可是大郎回來了?說好今日到家,一屋子都等著他呢。今日洗兒會,他這個老子倒還在路上!”

屋內眾人頓時開懷。

今日可不正是守中的次子滿月,他在合肥任所,尚未見得一面呢。

二郎忙忙的出門一看,卻是莊上人家來給主家賀喜。他忙安排著進來,叫人倒茶接待。一時又有街上鄰舍,陸陸續續來恭賀。二郎不妨有這許多人來,一時手忙腳亂,又使了人去告訴裡邊徐夫人,又叫李元娘告訴廚房裡多做幾桌席面。

原來大亂三年,徐府仁善,回頭溝容納了縣中許多人口,救濟了許多戶人家。人家已是感恩戴德,不知如何回報。

戰亂之後,徐家的少夫人歸來,更是大刀闊斧,想盡辦法購得糧種,由他們賒購,方才度過難關。更別提徐家毫不藏私,度過難關之後,引著眾人種冷水香,種麥子,養牲畜,制火腿。臨安市面上,清平的冷水香新糧一出來,可是紛紛搶購。那河邊的大磨坊,日夜不停,壓的細白的面,剛從磨盤上下來,便被送往臨安。去臨安的官道上,一車一車的,雞鴨肉類,送個不停。去歲的火腿,竟然還叫人賣到海外去了。

如今的清平縣,便是縣令,也時時要找徐府商議縣中事務。

說到縣令,那邊青轎一頂,衙役開道,可不就來了。

徐府大郎正五品的武將,六郎從六品的官,徐家在清平如此名聲,他今日不來,可是說不過去!

一時賓客齊聚,只等守中歸家,便可行禮開宴。

廚房裡一應物事齊備,只等主家一聲吩咐,便可上菜。

老夫人看了幾回天色,外邊日頭正耀眼,應該快到午時了,也不見守中歸來。她也不急,這個兒子,守中等得辛苦,便是拖著眾人,等他一等,也沒有甚麼。

她笑眯眯的對張夫人道:“親家,不如你去裡面瞧瞧你外甥,跟守中一個模樣呢!”

徐夫人聽到說自己的孫兒,早已心中癢癢,只客人再此,不好離開。如今她聽到老夫人開口,喜滋滋的便應聲起來,攜了張夫人慾往裡去。

不料她剛一起身,院中那頭守中帶了靖哥兒,大步流星進來。

屋中眾人看見,忙起身相迎。

守中風塵滿身,精神卻好,素來嚴肅的臉上也帶了些許微笑。較以往中柔和許多。

徐夫人待他與眾人見過禮,方笑道:“禮見過了,你快回屋去看看兒子吧。”

守中一笑,也不客套。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屋中諸位婦人,原正在談笑,聽到守中歸來,忙紛紛避了。許三娘不該脾性,離去之時,尚且在容娘耳邊玩笑道:“身上尚未乾淨,可莫急躁喲!”

容娘也不惱,順手打了她一下,將她擰出去了。

屋中一時寂靜,娃兒躺在**酣睡。嫩嫩的嘴脣微微張開,露出裡頭粉色的牙床。

容娘俯身親了親娃兒的小臉,只覺滑膩柔軟,暖香撲鼻。她心中軟了又軟,恨不得抱在懷裡不放手才好。

外頭廊上腳步聲響起。她略聽了一下,曉得是守中歸來,忙起身打量了一回自身,又正了正釵環,方去門口候著。

守中一腳踏進門來,便瞧見門口婦人亭亭玉立,嬌嫩豐盈的模樣。她的神色中愈發帶了幾絲嫵媚。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他心中一緊,另一隻腳慢慢的收進來,眼睛卻只是盯著婦人,看她眼中瀲灩,波光中泛起陣陣漣漪。

他驀地伸手,將她揉進自己的懷中。分開不過半載。思念竟深濃至此!他心中喟嘆,垂首尋到她的脣,深深的吻了下去。

容娘亦有些按捺不住,她不由得掂起腳尖,攀了他的脖子。迎合著他的力度,全心全意的交付了出去。

背後有輕微的窸窣聲,容娘率先回過神來,手便輕輕的推了一下,示意他回頭去看**。

守中平穩了氣息,攜著婦人的手走到床邊。

小兒已然醒來,卻也不哭,只是東張西望,不停的撲扇,蹬腿,玩得興起。

守中緩緩的坐在床沿,大手欲抱,卻有些猶豫。

容娘看見,想到頭回縈姐兒生出來時,他便是如此模樣。她不由得一笑,從**抱起小兒,送至守中的懷中。

守中僵硬一身,兩手繃緊,不敢動彈。過得一時,他方才略略放鬆身子,將小兒抱至胸前,黝黑的臉輕輕的碰了碰小兒嬌嫩的肌膚,眼中恍惚,似不敢置信。

縈姐兒已是驚喜,他只當那是老天厚待,從此了無遺憾。不料老天竟然如此寬厚,竟然再送給他一個兒子!

如此嬌嬌嫩嫩的小兒,叫他如何疼惜是好!守中看了小兒又看容娘,心中激動,非比尋常。

外頭婢女來催,說是時辰不早,該開宴席了。

容娘輕輕道:“可瞧夠了,不若晚上再仔細瞧。如今外頭可等著一屋子的客人呢。”

守中應了一聲,竟然有些沉濁。容娘也不聲張,只是接過兒子,催他去洗了一把臉,換了衣裳,兩人方一齊出來。

縈姐兒不知從哪個角落裡衝出來,看見守中,便大聲喚著爹爹,小短腿兒蹦躂蹦躂,一路竄上了守中的懷抱。守中將她抱緊,笑著重重親了一口,也不避嫌,一路抱了出去。

靖哥兒去歲便隨守中在營中歷練,今次同歸,亦換洗一身,迎了過來。他笑嘻嘻的接過縈姐兒,又看了一回弟弟,捏了捏小弟嬌嫩的臉頰,竟然看到了幼弟人生中頭一回微笑。他驚喜不已,再次伸手時,被他爹一手打開了。

堂中眾人瞧見這一家子進來,不由相視而笑。

守中偉岸,容娘婉麗,靖哥兒挺拔,縈姐兒嬌俏,小兒自然嬌嫩,站在一處時,便是和和睦睦一家人。然而背後艱辛,此時幸福來之不易,屋中之人盡曉。唯獨如此,更顯此時可貴!

熱熱鬧鬧的洗兒會,歡歡喜喜的親人團聚,這一日,人人盡歡。

待到晚間,卻又出了小小一個岔子。

老夫人不知從何處得知,徐顯之慾與仲武同行,隨那高九郎出海,去甚麼占城大食。

老夫人年歲漸老,十分不願徐顯之遠行。更何況顯之當初明明鄉試得中,雖因戰亂取消了省試,他卻就此去了功名之心,一心經商。如此也就罷了,如今再要下海,去經大風大浪,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自尋苦頭,可叫她無論如何,亦是難以接受。

顯之無奈,只得耐心回道:“如今海外商徒便利,高九郎的船隊一年裡頭,來來往往一二十隻船,十分穩妥。兒子只是出去看看外頭,至遠到大食也就回來了。小郡王與高九郎可是到的更遠,竟見著了全身漆黑的人呢。兒子不敢如他們那般,只是起了念頭,總想著要去一回方好。不然,心裡總不如意,反叫娘擔心。”

老夫人仍是不喜,進之聽了,卻很是心動,有些躍躍欲試的態勢。

六郎瞧見,不動聲色地道:“海上風浪甚大,顛簸起來時,直叫人吐吐得天翻地覆。再者,船上日子單調,一兩個月只見茫茫大海。三叔,你可千萬別動心思。”

老夫人聽了,忙放了顯之去阻進之:“四郎倒也罷了,這些年南邊各路,十路里倒走了七八路。三郎一貫只在清平,哪裡能吃得那般苦!這個主意,萬萬不能,萬萬不能!”

到了晚間,守中與容娘躺在**之時,守中忽地問道:“六郎說你入了本錢在高九郎處,可是當真?”

容娘訝異,眼珠子骨碌一圈,方道:“確實。二郎亦曉得的,家中剛好有十萬貫,又沒什麼大用處。小郡王叫人送信給二郎,說若有錢,投些錢進去也使得。二郎與我商議過,便放了十萬貫進去。”

守中盯著她亮晶晶的眼珠子,燭光下恍若水銀流動,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她也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卻仍是如此,遇著新鮮事務,便興致大漲,恨不得親身參與才好。

守中伸長了胳膊,容娘順勢枕了上去。

“過兩個月,待你身子好些,仍往合肥去吧。那邊收拾妥當了,只需買幾個人便可。如今邊防暫安,閒時,我帶你們四處走走。”

想到白日縈姐兒竟然纏著仲武,棄他不顧,守中心裡便有些不是味道。

容娘驚喜地抬頭,自然滿口應承。

“只是,若我們走了,婆婆與娘可該怎麼辦?”

守中皺了一下眉頭,道:“如今三叔一家子都住在一處,玉娘亦在城中,不愁無人照顧。況且六郎近在臨安,十分便宜。聽上頭意思,明歲我可能要進京,也只在合肥待一年罷了。到時,不定要將家遷往臨安。我已與娘說了,娘叫咱們只管去,不必擔心。”

容娘心中歡騰,一時忍不住,便啄了他一口。

守中哪容她如此輕易敷衍,少不得捉了,一時纏綿。

誰料容娘悶哼一聲,急急的將他推開,按了胸口,直呼遭殃。守中皺眉,不知何事。

容娘將身邊小兒抱起,解了衣衽,那小兒近了乳旁,小嘴蹭了蹭,竟閉著眼睛吸吮起來。

原來是溢乳。

守中半攬了妻子在懷,看著那豐盈之處,小兒嬌嫩的嘴吸吮不停。他看了一時,抬眼去瞧容娘,卻見她眼神溫柔,嘴角含笑,一副滿足之態。

瞬時,他的心中一片清明。

無論世事如何變幻,他的這一輩子,已然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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