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人生若只如初見(4)

人生若只如初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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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見(4)

他將她手上的碎玻璃渣用鑷子一塊一塊小心地取出來,還好都沒有嵌進肉裡去,只割破了表皮,只是饒這樣,這樣一小塊一小塊地取對他來說煎熬又揪心。book./抬眼看她,她眼看著窗外,臉上是倔強的平靜,他才注意到她今天的穿著回到了從前的樣子,這樣安靜地坐著,顯得端莊雅靜,不禁讓他要啞言失笑了。

“痛就說出來,不要這樣硬撐。”

“我不痛。”她出口衝道。她又回過頭來看著他,問道:“你心痛嗎?”

他一狠心,將她手上的紗布使勁一纏,她吃痛哎了一聲,他的動作又溫柔了。

這樣的他,是第一次,這樣耐心、體貼、溫柔地給她包紮傷口,他的表情很平靜,是剛剛經歷了驚濤駭浪之後的平靜,而平靜的後面,她看到了莫大的痛楚,她就這樣看著他,目光久久地定格著。

許久了,她終於又聽話了溫柔了,任由他給她包著。他恍惚是昨日,她的腳扭傷了,他在她睡著的時候給她包好傷口,她睡得很沉很香,睡容很幸福,彷彿還在昨天。又恍惚是那天,靜妮的手因為使性子給劃破了,他給她包紮著,她口不擇言地說著不吉利的話,他上前吻住她,結束了她的胡言亂語。恍惚中他抬起頭來,面前的人不是她,而是佳音,他心裡又是痛。

他終於回來了,一呆就是一整天,只是安靜著不說話。她也不鬧了,在屋裡陪著他,閒來無事就開起了女工,做起刺繡來了。偶爾她跟他說句話,他也迴應著,兩個人倒能平靜地說幾句話,然後繼續沉默。

佳音以為這樣的日子從此應該就安定了,沒想到還沒徹底安穩呢阿江就給他們帶來了一個駭人的訊息——老爺去世了。兩人忙從這份難得的平靜中驚醒,快速趕往呂公館。小別館裡的傭人也因為老爺的突然離世變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不安地面面相覷,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先顧著當下自己的事情了。

呂公館此時是一團亂麻,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倒都聚齊了,只是在大廳裡圍著老爺的遺體乾坐著悲泣,卻是一點應對之策都沒有。直待靖璘和佳音來了,靖瑫先是跑來拉著靖璘的手哭訴:“三哥,老人家他就這麼走了,現在該如何是好?”

靖璘強忍住悲痛,握著靖瑫的手安慰他:“不要過於傷心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辦理呢,你這樣,整個商會怎麼辦?”

靖瑫只是傷心地搖頭,“三哥,父親走了你就是會長,就得你來操勞,我是不行了。”

“胡說。”

靖璘往裡走去,一把扶住哭著過來的大太太,平常怎樣堅強的一個人現在早已是淚人一個,“老三,你可來了。你父親怎麼突然就。。。。。。”說著又是一陣哀泣,“他就這麼狠心把我扔下,讓我依靠誰去?”

這樣也把靖璘強忍住的眼淚給引了出來,對父親的感懷,更有對母親的憐惜,他撫摸著太太銀絲般的頭髮,說:“您別太難過了,容易傷身子,還有我們呢。”

說著將太太扶到沙發上坐下,由二姨太和藍清兒陪著。呂敬之的遺體旁四姨太靠牆站著拿著手帕抹眼淚,小丫頭朵兒在旁邊陪著流淚,一旁三姨太背靠裡一言不發地站著,其他人則在遺體周圍站著坐著感傷著。倒是站在父親腳邊的靖瑤最安靜,卻是早已經呆住了。

靖璘走過去揭開蓋在父親身上的白布,那張多天不見的臉再次清晰在眼前,只是已經沉睡了。父親的頭髮佈滿了銀絲,眼角堆滿皺紋,這麼細細一看真是蒼老了不少,只是睡容祥和得還是那個從容淡定的他,濃密的眉毛舒展著,嘴角竟還微微上揚著。只是脖子上的道道血痕欺騙了這場表面的安寧,看到那裡靖璘就不敢再往下揭了,只停在那裡發著怔。

一旁的靖玦無聲的哭泣驚動了靖璘,他立即抹掉淚水說:“當務之急,我們要放下悲痛,先得查明父親的死因”

靖玦的眼睛一直望著父親的遺容,淚已佈滿了全臉,說:“父親身上臉上有女人的抓痕,還是先算了。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外面那些商人當官的都等著看熱鬧呢,還是早早把喪事先辦了吧。”

靖璘急著追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靖瑫趕過來在父親的臉上瞧了好半天,卻是不忍再看下去了,從靖璘手裡接過布遮下去,哭著說:“在三塘子,是便衣警察開的槍,估計是以女人做的誘餌。”

靖璘更覺奇怪:“三塘子?”

三姨太走過來打斷他們說:“靖璘,先發喪吧。把亡人安頓好了再說其他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別顧了那頭把這頭給扔了。”又說:“這喪禮還得你來操持。”

靖瑫忙附和道:“對,三哥,父親走了家裡可都全靠你了。”

到此,眾望所歸,靖璘也就接手了全權料理父親喪事的責任。

呂敬之的去世是江門商界乃至政界之大事,先不說其突然遇襲身亡會引起的社會巨大震動,其喪事亦會吸引大批人的目光前來駐足。所以靖璘特意請了商會的兩名機要祕書來當助理,以自己的名義先在報上以及商會內部發了通知並報了喪,然後,呂家在商界政界凡是有關係的都拍電去了通知。這樣,人事方面都已通知到了,接下來就是喪禮事宜了。家裡靖瑤是不管事的,靖瑫傷心欲絕,根本無心經理喪事,靖玿精神也不佳,但還是和靖璘一樣強打起精神負責管理錢款支出一項,家裡的事情交給了靖玦,但靖璘擔心他也因太過傷心而無法一力打理,就請三姨太過來幫著一道料理。

而大太太、二姨太、四姨太卻是一個比一個萎謝得毫無生氣,二姨太竟是傷心難過得一病不起,三姨太無形中就又多了一個需要料理的事情。大太太稍稍有了些精神便去靈堂望一望,或者到佛堂裡念念經。只是經過老爺的屋子聽到四姨太悲傷的哭聲心裡就直起疙瘩,一氣之下推門進去就喝道:“你有什麼可傷心的?別在這裡貓哭耗子了。”

四姨太嚇了一跳,只是旋即就平靜下來,抹了抹眼淚,委屈地說:“老爺走了我傷心哭一哭他又怎麼了?我知道您不待見我,我是個沒本事的,也成不了大氣候。可是三太太就不同了,瞧瞧,一個喪事人家可是吆五喝六的,靖璘還讓放開了錢去使,那可就隨意鋪張去了。老爺辛辛苦苦賺下的錢,容易嗎?”

太太明顯又受了刺激,忙扶著小丫頭雲兒站穩了,緩了緩神,憤慨地說:“老爺辛苦賺的錢都給老爺花上那又有什麼?可憐他活了這一輩子真是瞎了眼睛了,怎麼就看上你了!?”說完將那門一摔,就出來了。

四姨太的話還在太太心裡激盪著,若不是她修養好沉穩慣了,現在不定要氣的什麼樣呢。可是她的話雖然是挑釁的,卻也不假,三姨太藉著這次喪事,可算出盡了風頭,還為呂家查清了一向無人過問的賬目上的漏洞,懲處了賬房的兩個主事的,留了一個還算實誠可靠的,雖說也從公帳裡揩了些油,與那兩位比起來,可算不值一提;另外又聘了一位輔助做賬。讓那剩下的一位劉先生和新來的陳先生將這喪禮各項費用都不得有露地記在單子上,那劉先生因為那兩位的罷黜心裡早有餘悸,絲毫不敢再出馬虎。再有收拾家裡陳設的時候三姨太留心從前見過的好幾個小瓶子罐子不見了,連儲藏室裡翻了也沒找到,東西雖小价錢可不菲,她一面讓人繼續佈置喪禮的事宜,一面著人查詢蛛絲馬跡。終於查到是太太處的林媽、鍾媽和四姨太處的巧兒以及一個走了的丫頭私自拿了去,幾個人中就鍾媽只就拿了套茶具,其他人蒐羅的就多了。四姨太倒還罷了,太太簡直被臊了好大的紅臉,又恰逢這樣的血喪之時,真是急怒急痛攻心,想想就來氣。所以她先要以儆效尤,嚴懲那些偷盜之徒。其他人都被要求完璧歸趙後捲鋪蓋走人,唯獨鍾媽一早就跑到太太處跪下來哭訴認錯,那樣子連三姨太都看不下去了,太太心軟性善,一陣酸楚,就和鍾媽拉著哭起來。這樣鍾媽那套茶具太太指名給了她,讓她繼續留下來做事,以後注意舉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