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閒變卻故人心(14)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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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閒變卻故人心(14)甲
人壽幾何?逝如朝霜。book./時無重至,華不再陽。
歲去弦吐箭,日子過得可真快,即便是一個人也快得很。天氣雖冷,佳音還是堅持著每天出去鍛鍊,就是為了與清亞見面。文學社解散了,大家從原來的每週兩日歡聚到現在的各奔東西,郭新建去了北平,沒再回來,其餘的人則迴歸各自的崗位,歲月離亂,人人自危,大家忙著明哲保身也就沒再有閒情逸致歡聚暢談了。還有讀者來過幾封信,有其他的文學社來過友誼信,有著名學者來過慰問信,漸漸地,這些音信就稀疏漸至渺茫了,而他們的**也不再了。
也就他二人,還是些興致來到那昔日歡笑的院子裡,到現在還沒有租出去,主人念在舊主顧的情分上也欣然讓他們來此小聚一會。院子裡另行收拾了一番,桌椅都搬出去了,顯得更空曠了,樟樹下只剩了兩把椅子,蕭條地散坐在那裡。依稀辨來,有一把好似是溫暖以前常坐的,她喜歡那顏色比別個俏皮一些,只是如今看來,卻滄桑了許多。
屋子裡也只剩了一張桌子,兩三把椅子,桌子上還有個紅木雕花筆筒,裡面放著一支鋼筆,旁邊還有個硯臺,外沿澤著一圈崎嶇的墨跡,風乾了像是刻意鏤刻的雕花。佳音記得以前在這裡為清亞把盞研磨,他則是為大家的文章挨個題字。不禁上前去摸著那圈墨跡,好像還有些許昨日的溫度,心裡就是一陣寬慰。
雖然冷清寥落,寒氣逼仄,他二人還是欣然選擇這裡,只是坐下來彼此握著手閒談,心裡卻寧靜清遠,溫暖祥和。談到將來雖然有些無措有些迷茫,但當前的一步就是先要離婚,兩人要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佳音一躊躇,蹙了蹙眉,漫念著說:“要不就這樣走吧。”
清亞笑著說:“這怎麼可以?”
“為什麼?”
“什麼?”
“沒什麼。”
嘴上說不出的話,佳音寫到了紙上,先是舒心地笑著道:忍把千金酬一笑?畢竟相思,不似相逢好。然後一想,提筆又是一句: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沉思一會,又忽覺苦困艱難,淚水亦滴落下來,揮筆寫下:恨不相逢未嫁時。
要她離婚,還不如當初不嫁的好,或者他們為什麼沒能早些相遇呢,中間錯過了這麼多的時光、辜負了這麼久的情意,而今要在一起了,為什麼不是未嫁之時呢?
就這樣苦惱著,心裡反倒平靜了不少。外面越發亂了,蔣媽、小姚、小玉回來說的多的也是外面越來越惶惶的形勢,佳音儘量左耳進右耳出,不做多想,免得一不留神又牽動了某根愁腸,自己的**脆弱又怎麼不知,心裡好不容易壘起來的城牆要堅固好,絕不能坍塌。這讓蔣媽她們甚至包括呂公館裡其他人,在這戰亂紛爭、惶惑不安的年月裡對佳音的這份鎮定自若多了幾分納罕,尤其現今靖璘一去許久不回,她的泰然與安定倒是別人少有的,真個一個古訓下的賢良淑德、儀態萬方的規矩女子。
佳音不喜歡別人這樣或陰或陽地表溢美之詞,所以趁早回來繼續寫自己的那部小說,現在沒地方繼續發表了,也許久沒動筆了,擱置了許久,思索了許久,文思漸漸轉到了“少女懷春,吉士誘之”,這彷彿才是寒門女子與富豪公子之間愛情的最佳詮釋。貧賤夫妻百事哀,而貧富之間的愛情呢,恐怕要比哀更艱澀得多了。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士誘之。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
吉士有讓少女傾心的外在條件,愛慕虛榮的懷春少女自然心嚮往之,他們的愛情本就不純粹,哪怕彼此會有忠貞之心,遇不到對的人,終難成那連枝共冢的完美姻緣。
這樣寫雖然痛苦,但她得以全身心都沉浸在小說中,勿動勿念,勿再貪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要的是在某個空間心念已死,縱是外界動亂不堪,也不再掛念好了。許久杳無音訊,他早已忘了,她又何必抱著執念執著呢?